“會不會是有人故意陷害馬曉琳,企圖讓馬曉琳背鍋。”王霄冷不丁的說道。


    “有這種可能,但操作起來不容易,時間點掐的也太準了。不光要掌握陳子河的吃藥時間,還得知道兩人約會的時間,除非關係特別親近的人,否則很難拿捏的這麽準。”韓彬道。


    趙明腦洞大開,“有沒有可能是陳子河自殺?無論是吃藥時間,還是吃藥時間,誰能比他清楚。”


    韓彬笑道,“這個想法夠大膽,但缺乏依據和動機,陳子河這麽做有什麽好處,目的是什麽?”


    張順穀道,“那有沒有可能是宋紅棉,她討厭馬曉琳,也了解陳子河,隻要她想,完全可以影響到陳子河。”


    李琴反駁,“你這推測更沒有依據,不能因為他們的關係親近就懷疑宋紅棉,有幾個當麵的能舍得殺自己的孩子。母殺子不是沒有,但這種情況是非常極端的,除非有切實的證據,否則根本就不用想。”


    丁錫峰擺了擺手,“行了,現在的證據太少,還不足以推測出投毒真凶,先調查清楚投毒時間段死者的行蹤,同時盡快排查死者的周邊關係。韓彬你再詢問一下那個馬曉琳,如果沒有問題就放了。”


    “是。”


    丁錫峰看了一眼手表,“我還有個會要開,具體的調查任務就由韓隊安排。”


    隨後,丁錫峰和韓彬低聲交流了兩句,就離開了會議室。


    韓彬清了清喉嚨,“咱們接著開會,我安排一下具體的任務……”


    ……


    市公安局,第三審訊室。


    馬曉琳被帶進了審訊室。


    因為技術科和法醫科的最新檢測結果,馬曉琳的嫌疑減輕了很多,隻是坐在審訊椅上,但並沒有戴手銬。


    她的年紀不大,或許是因為憔悴的原因,看起來有一種不符合年齡的成熟感。


    “馬女士,昨晚還習慣嗎?有什麽需求可以直接跟我說。”


    “我現在就想早點出去,我不應該在這,我應該陪在陳子河母親身邊,一起處理後事。雖然我也不喜歡對方,但我想送子河最後一程,我相信這也是他願意看到的。”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同時我也希望您明白,我們並沒有將你當成一個嫌犯看待,隻是因為你和死者的關係太密切,我們需要按照規定例行詢問。”


    “我明白,你們問吧,我也想知道是誰給子河下的毒。”


    “謝謝您的理解,那咱們開始吧。”韓彬翻看了一下筆記本,“陳子河是做什麽工作的?”


    “他是做保安的。”


    “在什麽地方做保安。”


    “在一家酒吧。”


    “酒吧叫什麽名字?”


    “foah酒吧。”


    韓彬在本子上記下,“他的工作時間是幾點?”


    “晚上八點到淩晨三點鍾。”


    “你做什麽工作?”


    “我在一家公司做文職。”


    “什麽公司?工作時間呢?”


    “領雙服裝公司,我們是早九晚六,雙休。”


    “你們的工作倒是挺穩定。”


    “還行吧,我一個女孩子,在事業上也沒那麽大的野心。”


    “陳子河的朋友你認識嗎?”


    “認識一些。”


    “說一下他們的名字?”


    “許友彬,郝江,馬寶彥……其他的,我都想不起名字來了。男人有男人的圈子,女人有女人的閨蜜,我也不愛跟他出去。”


    “這幾個人有綽號或小名嗎?”


    “有。”


    “他們關係都挺熟,平常也都是稱呼小名,許友彬綽號大窩子,郝江小名磊子,馬寶彥叫龍寶。”


    “昨天下午一點五十到五點五十之間,你在哪?”


    “我在城北區那邊。”


    “去那邊做什麽?”


    “我去了平潭公墓。”


    “說的具體一點。”


    “我早上起來陳子河還在睡覺,他習慣晚上工作白天睡覺,但我不一樣,我的作息比較正常,我收拾了一下家裏,十二點多出門,去小區附近的‘川味麵館’吃了一碗麵,然後就打車去了平潭公墓,我到那的時候已經兩點鍾了。


    之後,我就在平潭公墓轉了轉,大概五點左右打車離開,之後我和陳子河也在商場碰頭,我們大概是六點左右碰麵,之後,我們兩個再一樓轉了轉,也沒什麽好看的衣服,就上樓吃飯了。”


    “你去公墓做什麽?”


    “有點私事。”


    “什麽事?”


    “嗯……我爸得了重病,已經……日子不多了。我想……幫他選一個安靜的地方,也算是我最後能為他做的了。”說到這,馬曉琳聲音哽咽,忍不住抹了抹眼淚。


    “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沒關係,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也慢慢的看開了。”


    “你知道陳子河昨天下午的行蹤嗎?”


    “我們吃飯時他提過一下。”


    “你說。”


    “他一覺睡到了十二點多,然後就約了一個朋友一起吃飯,他媽打電話說蒸了一些年糕讓他去拿,之後他就去萬達商場跟我碰麵了。這些都是閑聊的時候他說的,再詳細的情況我也不知道。”


    “他最近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得病?”


    “沒有,他的身體一向都是挺好的。”


    “他有沒有服用什麽藥物或保健品?”


    “有,因為經常熬夜的關係,他經常會服用魚肝油。”


    “什麽牌子的?”


    “我沒仔細看過。”


    “他自己買的?”


    “不,他是個粗心的人,有時候都記不得吃,別說是買了。一般都是他媽給他買。”


    “宋紅棉?”


    “是。”


    “宋紅棉和陳子河的關係怎麽樣?他們之間有沒有矛盾?”


    “這話怎麽說呢,矛盾誰家都有,得看什麽矛盾了。”馬曉琳捋了捋耳邊的頭發,“宋紅棉退休了,整天也沒個事幹,就是圍著陳子河轉悠,這也管,那也看不順眼,陳子河又不是一個好脾氣,母子倆動不動就吵架。


    不過吵架歸吵架,倒是沒有什麽大矛盾,至少我沒聽說過。”


    “馬女士,您一直和陳子河住在一起嗎?”


    “是的。”


    “我們想搜查一下陳子河的住所,看看他的遺物中是否有與案件相關的線索。”


    “搜吧,人都死了,還有什麽不能搜的。“馬曉琳歎了一聲,抿了抿嘴唇,“韓隊長,我還得在這裏麵呆多久。”


    韓彬看了一下手表,“一個小時之內,我會讓人幫你辦好離開的手續。”


    “啊!”馬曉琳有些意外,“我能走了?”


    韓彬笑道,“我們這不是慈善機構,可不能一直給你提供免費的食宿。”


    馬曉琳嘴角抽動了一下,想笑,卻如何也笑不起來。


    “在這,我代表琴島市刑偵大隊感謝您的配合,我也向您保證,會盡快抓到殺死陳子河的凶手。”


    “謝謝,謝謝您的負責態度,子河的案子交給您辦理,我也放心了。”


    “今天先談到這吧,你先休息下,一會我讓人帶你去辦理手續,順便用警車把你送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行了。”


    “不用客氣,我們還要搜查陳子河的遺物,到時還得麻煩您幫忙帶路。”


    離開審訊室後,韓彬回到辦公室喝了杯茶水,隨後讓人將王霄叫了過來。


    “韓隊,您找我。”


    “陳子河的手機通訊查的怎麽樣了?”


    “正在梳理中。”


    “手機通訊的事,我會讓李姐盯著點,你去一趟陳子河家,看看能不能找到投毒案相關的線索。另外,從據馬曉琳說陳子河因為上夜班的原因,一直吃著一種叫‘魚肝油’的保健品,你要重點關注一下。”


    “是,我一會就帶人去。”王霄應了一聲,隨後話鋒一轉,“韓隊,死者的母親宋紅棉來了,我正準備給她做筆錄,您看?”


    “你去陳子河家搜查吧,我給宋紅棉做筆錄,正好,我也有話要問她。”


    “是。”


    據馬曉琳說,陳子河一直在服用魚肝油,而那些魚肝油又是宋紅棉買的,假設魚肝油裏有毒,那麽宋紅棉的嫌疑將是最大的。


    雖然大多母親不會害自己的孩子,但凡是總有例外。


    韓彬在一組辦公室見到了宋紅棉,她頂著兩個黑眼圈,頭發亂糟糟的,看起來仿佛老了好幾歲。


    “韓隊長,我兒子的案子有線索了嗎?”一夜之間,宋紅棉的聲音沙啞了很多。


    韓彬道,“宋女士,您坐下說。”


    “韓隊長,我來這沒別的事,就是想問問我兒子的案子查的怎麽樣了,你們不用管我,別耽誤查案了。”


    “您來的正好,我也有幾個問題想問您。”韓彬對著一旁的黃倩倩說,“去給宋女士倒杯水。”


    “好。”黃倩倩應了一聲,麻溜的倒了一杯水。


    話說,因為突如其來的案子,黃倩倩和趙明的事暫時擱置了,韓彬也沒再追問,現在看到她,才又想了起來,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宋女士,您昨天有沒有見過陳子河?”


    “有。”


    “您什麽時候見得他?”


    “我家子河愛吃年糕,我給他蒸了點年糕,下午他去我那邊拿的,呆了半個小時才走的。”


    “他幾點到的,幾點離開的?”


    “兩點左右到的,兩點半離開的。”


    “當時,他有沒有什麽異常?”


    宋紅棉想了想,“沒看出有什麽異常。”


    “中午,陳子河有沒有和你一起吃飯?”


    “沒有,他是和朋友一起吃的。”


    “哪個朋友?”


    “大窩子。”


    “您確定嗎?”


    “是的,我問過他,他是是在一家東北菜館吃的,兩人中午還喝了酒,我聞著還有一股子韭菜味,他說還吃了三鮮鍋貼。”


    “這個大窩子的大名是不是叫許友彬?”


    “對對,好像就是這個名字,我年紀大了,您不說我還真想不起來。”


    “據你所知,陳子河與大窩子之間有沒有發生過矛盾?”


    “我沒聽說過,我兒子這個人有些叛逆,總嫌我管得多,也不愛跟我說這些。”


    “除了大窩子之外,您兒子今天還有沒有見過其他熟人?”


    “就是馬曉琳呀,他們晚上約了一起吃飯,說是吃什麽烤肉,那東西有什麽好吃的,不健康不說,還瞎貴。”


    “你兒子最近有沒有得過病?”


    “沒有。”


    “他有沒有服用藥物或保健品一類的。”


    “有,我兒子一直有吃魚肝油,不過這不是因為他身體有病,而是因為他經常上夜班,我給他買的預防藥。”


    “魚肝油都是你買的?”


    “對。”


    “什麽牌子的?”


    “一個澳洲的牌子‘makew’,這個牌子很多年了,特別的好,都是純天然的,幾乎沒有什麽副作用。”


    “韓隊長,您不會懷疑魚肝油毒死了我兒子吧?”


    “您不用多想,我們隻是例行詢問。”


    宋紅棉道,“這個魚肝油,我兒子已經吃了兩三年了,沒有任何問題的。再說了,魚油如果有質量問題,我也不可能讓兒子吃,您說對不對?”


    “對。”


    韓彬拿起桌子上的筆,轉了轉,“陳子河經常去您家嗎?”


    “對呀,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我家也是他家呀,哪能分那麽清楚。”


    “你住的地方也是陳子河的家?”


    “那是當然了,等我百年之後,房子不都是他……哎,我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麽用?”


    “你家裏有陳子河的物品嗎?”


    “有,有不少呢。”


    韓彬點點頭,“是這樣的宋女士,我們在案件的調查中遇到了一些困難,想要搜尋一些陳子河的物品,看看是否能發現一些與案件相關的線索。所以,我們想搜查一下您的家。”


    “搜我的家?”


    “對,您剛才不是說,那也是陳子河的家,並且家裏還有他的物品嗎?”


    宋紅棉張了張嘴,歎道,“行吧,你們搜吧,兒子都沒了,我還有什麽可在乎的。”


    “謝謝您的配合。”


    “不過,搜歸搜,取證歸取證,你們可不要破壞我兒子的東西,他人已經走了,就給我留下了這些念想,我不想再失去這些東西。”


    “您放心,等查完之後,我們會物歸原主。”


    宋紅棉反問道,“韓隊長,我兒子的案件調查有進展嗎?”


    “有一定的進展,不過警隊有規定,我們暫時不方便透露。”


    “我是子河的媽,連我都不能說?”


    “抱歉。”


    “那馬曉琳呢,是不是她害死了我兒子?”


    “目前沒有證據表明凶手是馬曉琳,也沒有發現她的作案動機。”


    “作案動機?”宋紅棉嘀咕了一句,仿佛想到了什麽,“聽子河說他有一份人身意外保險,保額很高,受益人很可能是馬曉琳,這算不算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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