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安保隊員,圍堵三十多個地痞流氓,不說易如反掌,也是十拿九穩。


    當舍普琴科的保鑣打響第一槍,戰鬥陡然加速。


    “安保局辦案,反抗者格殺勿論!”


    李荷美一邊發出警告,一邊扣動手中的盒子炮,直接將那名槍手爆頭!


    十餘人的敢死隊,手持高大的防爆鐵盾蜂擁闖進大院,呈鋒矢隊形向主樓衝鋒。


    跟在後麵的弓弩手,則交替著向樓上射擊。


    這時候,不管歹徒或者平民,隻要你敢露頭,絕對往死裏幹。


    “嗖嗖嗖嗖!”


    “啪,啪!”


    弓弦、槍聲和叫喊,此起彼伏,戰鬥一開始就白熱化。


    聽到安保隊進攻,自認為隱秘的舍普琴科,在大堂震驚到極點。


    尼瑪,這邊還沒發動起義,人家安保隊居然就殺進家門……


    我們之中出了叛徒,向異教徒通風報信?


    攘外必先安內!


    他手持單管火槍,再拔出佩劍,對亂作一團的數十個黨羽大吼道:“是誰出賣我們?”


    大多數人都是混口飯吃,哪裏還顧得上他?


    但,舍普琴科情知必死,狂怒之下,衝著最先逃向門口的小個子扣動扳機。


    “嘭!”


    “啊!”


    小子一頭栽倒,背部彈孔中,殷紅的血水汩汩流出。


    舍普琴科攔住大門,殺氣騰騰,混混們立馬安靜並紛紛後退。


    “是誰?給我出來?”


    沒人是傻子,這時候誰也不敢吭聲。


    舍普琴科逼近一人,厲聲問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那人嚇壞了,舉手說道:“我發誓,絕對沒背叛您!”


    其他人都麵色如土,眼中露出恐懼。


    這時,管家看不下去了,小聲勸道:“異教徒快攻進來了,還是找機會逃出去……”


    舍普琴科頓時清醒,立馬吼叫道:“所有人拿武器守住大門,跟異教徒血戰到底!無所不能的主會保佑我們的!”


    這些人在“瘋子”的威逼下,不得不拔出刀劍,守住大門。


    舍普琴科又點出四五人說道:“你盯著他們,其他人跟我去後院布防!”


    說完,帶著幾個親信向後疾走。


    這下,混混們傻了眼。


    看看舍普琴科的背影,聽聽越來越近的槍聲,每個人都在心裏問候舍普琴科家人。


    “他去幹嘛?”


    “後院啥都沒有,會不會逃了?”


    “不會吧?安保隊都包圍了,哪裏逃啊?”


    “聽說有錢人的屋子都有密道……”


    這麽一說,混混們都不服氣,紛紛找“監工”理論,七嘴八舌,吵的發昏。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小乞丐趁著混亂悄悄溜進後院。


    他肮髒的臉上,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聽著聲音,慢慢走向地窖。


    地窖門虛掩著,舍普琴科以及管家等人,剛好搬開障礙物,將地道口露了出來。


    管家趕緊諂媚地說道:“主人快走……”


    眼看這幫暴徒要逃,小乞丐從懷裏掏出一顆手榴彈,擰蓋拉環,丟進人堆。


    舍普琴科低著頭,剛剛跨進地道口,就聽見身後“咕嚕”一聲。


    扭頭望去,居然是一隻冒煙的手榴彈!


    再看地窖門外,一張汙漬斑斑的東方人的臉。


    我擦!


    這該死的異教徒怎麽會混進來的……“轟!”


    煙火升騰,十餘塊彈片四散迸裂,就像割麥子一樣,將舍普琴科等人炸翻在地。


    “咳咳!”


    硝煙中,舍普琴科推開身上的屍體站了起來,滿身滿臉的血水……


    那個忠心的管家,竟然幫他擋了一波手榴彈片。


    不得不說,這老暴徒真命大,也真的很走運!


    他顧不上悲傷,向著地道深處跑去。


    隻要跑幾十米就是河道,從那裏可以遊出城外,進入下安加拉河。


    但,沒跑多遠,就聽見身後響起腳步聲。


    一定是該死的異教徒追來了!


    他不敢逗留,加快腳步,向出口衝去。


    舍普琴科呼哧呼哧跑到出口,毫不猶豫脫掉外套和皮靴,“噗通”一聲跳入河水。


    當他遊出十米遠,扭頭時,發現出口處的小乞丐,似乎猶豫著追或不追


    哈哈,大概是不會遊泳吧?


    他終於露出猥瑣的笑容,把拳頭舉出水麵,豎起了中指。


    臥槽,這種下流的手勢,在古今中外都是通用的,侮辱性不言而喻。


    有狗從小就被人欺負,被辱罵,自從跟了陸遠,才得到了尊重和良好的待遇。


    所以,陸遠說“人人平等”,他真的信了。


    可現在,皎潔的月光下,水麵上的手勢異常醒目。


    你跑也就跑了,但,罵人就過分了!


    有狗扯掉一身破爛衣衫,“嘩啦”一個轉體三周半紮進了水中,使出“狗刨”絕活。


    “唰唰唰!”


    速度還不算太慢。


    “pia!”


    發現對方會水,舍普琴科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禍從口出……瓷器不與瓦片碰……你嘴賤惹人家幹嘛?


    看著有狗在水裏撲騰著追來,他鬱悶的轉身繼續逃命。


    於是,月光下,安靜的河麵上,隻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拚命撲騰。


    岸上,舍普琴科府中,安保隊員最終攻破大門,將頑抗者一一擊殺。


    七八個俘虜中,沒有舍普琴科和有狗。


    李荷美擴大搜尋,很快,地窖密道被發現,出口處脫下的衣物也被找到。


    很明顯舍普琴科是想通過河道逃出去的。


    李荷美立刻說道:“會水的下水追,其他人在岸上追!”


    撲通撲通,好幾個人跳下了河流,分兩頭追蹤。


    河水中的有狗水性確實不如舍普琴科,但他這回發了狠,拚盡全力追趕。


    舍普琴科雖然領先十幾米,但晚上水涼,平常酒色如命的他漸漸氣喘。


    忽然,一陣痙攣襲來,他欲哭無淚。


    麻痹,抽筋了……真倒黴呀!


    扭頭發現,有狗追得更近,心中慌張起來,卻導致身體更不協調,速度肉眼可見地慢下來。


    “呼哧,呼哧!”


    有狗年紀小,火力足,水涼對他影響不大。


    河浪推搡著兩人,距離越來越近。


    有狗看準位置,猛然蹬腿,一下揪住對方的衣角。


    舍普琴科驚恐萬分,亂蹬亂甩,想擺脫對方的糾纏。


    但,有狗憑著一股勁,任憑對方廝打,始終牢牢攥緊衣服。


    一開始,兩人還扭打拉扯,不大會功夫就累得像狗熊,隻能隨波逐流,浮浮沉沉飄向下遊。


    而大量安保隊員打著火把,沿河找尋著兩人的蹤跡。


    騎在馬上的李荷美,拿著望遠鏡快速在河麵搜尋。


    忽地,一小塊黑糊糊的物體引起她的注意。


    “在那兒!”


    火把聚集下,河麵亮了起來,還真是兩個人頭一浮一沉,快速順河而下。


    河麵挺寬,長杆繩索都差得遠。


    水流挺快,一般人不太敢在深夜嚐試下河救人。


    而且,現在去找船根本來不及。


    李荷美一邊追一邊大喊道:“狗子!狗子!你一定要撐住!我這就找人救你!”


    但,昏頭脹腦的有狗有心無力回答,他感覺到手腳開始麻木,河水漸漸將他淹沒,順帶著將舍普琴科拖拽下去。


    就這樣,眾人眼睜睜看著,一朵浪花卷來,兩人消失在水麵下。


    而在他們前方,正是河流出城的缺口。


    這裏地勢較低,河水“嘩嘩嘩”奔瀉而出,宛如小型瀑布。


    “狗哥!狗哥……嗚嗚嗚!”


    有貓聞訊趕來,正巧看到這一幕,當場哭得不行。


    李荷美愣了半天,才默默罵道:“笨狗,蠢狗!大傻狗!”


    盡管成功破獲並剿除暴亂集團,但有狗為緝拿暴亂頭領光榮的犧牲,讓這場勝利抹上一層陰影。


    撻祿歎了口氣,告訴李荷美:“總督不在,牛鬼蛇神就會蠢蠢欲動。如果你不能控製情緒,就會被對方有機可乘……”


    李荷美雖然敢愛敢恨,敢打敢拚,但,掌控局勢方麵還是新人菜鳥。


    “那我該怎麽做?”


    “你大大方方的開慶功會,把這件事當做典型宣揚出去,讓百姓知道我們的強大。”


    撻祿繼續說道:“還要開公審大會,將叛亂者公開處決,看到鮮血,那些騎牆者才不敢僥幸,那些陰謀鼠輩終日戰戰兢兢。如此,北海城軍民一體,必然穩如磐石。”


    陸遠沒看錯人,撻祿對人心的把握,十分老辣。


    經過這次鎮壓,北海城的人心暫時得到鞏固。


    三天後,前往基廉斯克和布拉茲克的基爾頓和張玉廷,帶著800騎兵匆匆返回。


    撻祿告訴他們,陸遠率軍南下,是否參戰尊重他們自己的決定。


    基爾頓和張玉廷,召集歸順的哥薩克騎兵將領開會。


    “諸位,神淩皇帝派了十萬軍隊北上,擊敗五萬遼東軍。總督大人親率全軍南下,隨時會開戰,他留下話,打不打由你們自己決定,都表個態吧?”


    基爾頓大表弟索萊達爾兩眼放光:“沒說的,哥薩克人生來就是打仗的,我要去!”


    小表弟戈巴耶夫很耿直,直言不諱地說道:“十萬大軍,怎麽能打得過?”


    索萊達爾笑道:“切!你沒打過怎麽知道打不過?再說,打不過可以跑啊,東方人永遠別想追上我們!打仗的部隊有雙薪,而且還有資格分享財富哦!”


    眾人都紛紛點頭,認為他說的對。


    戈巴耶夫看向基張二人:“你們不去不呢?”


    “哈哈哈!”


    兩人放聲大笑,基爾頓大聲說道:“我肯定要去,運氣好能撈個上校當當!”


    升官發財的誘惑,打動了謹慎的小表弟。


    “好吧!既然你們都願意參戰,我也同意。”


    就這樣,八個新收買的小隊長,跟著基張二人連夜趕路。


    剛出軍營,撻祿代表陸遠,送來大批物資糧草,八百人馬個個興高采烈,感受到總督大人的誠意。


    給誰打仗不是打?


    隻要管吃管喝,按照規矩給錢,老子這條命就賣給總督大人了!


    目送哥薩克騎兵遠去,李荷美有點心疼。


    “撻祿總管,你把肉食精鹽茶磚都送給他們,咱們吃啥啊?”


    撻祿轉向西北,張開嘴巴,輕輕說道:“就算喝西北風,我們也要支持主子打這一仗!而且必須打贏!”


    李荷美問道:“那要是輸了呢?”


    撻祿露齒森森笑答:“那豔香會大概率灰飛煙滅,而我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李荷美不禁渾身冰冷,若有所思。


    撻祿又笑道:“李主子無須擔心,主子這次肯定能逢凶化吉,得勝歸來!咱們好好守著北海城就行。”


    由於全軍騾馬化,陸遠帶領大軍越過貝加爾湖南端,向大陰山開進。


    而李青鸞、高明娜和金美靜率領的敵後小分隊,星夜兼程,已經突進到大陰山北麓。


    沿途,已經有了不少拖家帶口的部落民眾,都匆匆向北逃亡。


    越來越多的消息證實:禁衛軍展開了極為寬大的陣線,快速向北推進,基本上采取了鐵血的三光政策。


    所有城鎮集市民居全部燒掉,抓到的軍民全部貶為奴隸,吃不完的牛羊糧食一律燒掉。


    李青鸞麵色相當難看。


    這種滅絕人性的焦土策略,意味著,靈圭帝想把塞北變成無人區。


    既然塞外軍民有隱患,那就從根子上杜絕後患。


    好狠毒!


    當天傍晚,他們總算遇到從大陰山逃出來的半妖人族群。


    “大陰山屍橫遍野,不管邪祟或是正仙,無論婦孺老幼,一律處死!太慘了!!”


    高明娜吃了一驚:“他們居然敢深入大陰山圍剿?怎麽這麽強?!”


    那個半人馬恨恨地說道:“你不知道,白蓮教得四大金剛十二天王都來了!”


    金美靜聽過殺手組織說起過,白蓮教總部在京畿周圍,十二天王都是大天師,最厲害的四大金剛都是天尊強者。


    不過,白蓮教一向很邪性,經常搞活人祭,有違天和,修行者圈內對他們幾乎沒有正麵評價。


    “沒想到,他們居然投靠了靈圭帝!真是為虎作倀,狼狽為奸!”


    李青鸞眉頭一皺,吩咐臨時紮營:“都注意點,布置好明暗哨,謹防白蓮教夜襲!”


    待眾人睡下,李青鸞對高明娜和金美靜說道:“你們留守,我進山去打探一下,如果確實過不去,隻能繞遠路去泰寧。”


    高明娜要一起去,也好有個幫手,但被拒絕了。


    “我們的任務是遲滯騷擾禁衛軍,不是和白蓮教正麵開戰!人越少目標越小,執行命令吧!”


    高明娜和金美靜無奈,隻能遵令留守。


    李青鸞換上夜行衣,騎快馬從小路摸進大陰山。


    她懷疑母親會躲進大陰山的老宅,不過有三百裏山路,至少要走兩天兩夜。


    但還是,她又不想蘇璃煙留在大陰山內。


    畢竟,白蓮教高手齊出,一個妖王很難抵擋。


    次日拂曉,李青鸞來到一處狹窄的山穀,忽聽得前方傳來嘈雜聲。


    她立刻將戰馬藏起來,穿好綠色塊的迷彩服潛行靠近。


    越走越近,聲音漸漸變得清晰,有嘶吼聲和慘叫聲,甚至還有火槍和爆炸聲。


    李青鸞扒開灌木叢,一場充滿血腥的殺戮正在進行。


    數十名白袍人正在追殺一群豬頭半妖人,其中一隻高達三米的巨豬人遭到集火。


    弓箭、火槍、炸彈如雨點般落在他的身旁,炸的他遍體鱗傷,血流如注。


    “嗷嗚!啃嗤~~”


    在他身後,十餘隻女豬小豬寶寶戰戰兢兢,拚命向山崗上逃命。


    但,那些白袍人是絕不可能放過他們的,立刻用法術展開攻擊。


    一道電光閃過,兩隻小豬變成了外焦裏嫩的烤乳豬,香氣四溢。


    但,對於半豬妖人來說,簡直是鑽心的疼痛,他悲憤地仰天嚎叫。


    “昂嗚嗚……啃啃啃……”


    隻見,他的口中頓時長出一對雪亮的獠牙,越長越長,足足有七八十公分,齒尖上閃爍著藍色光暈。


    接著他伏低身子,限時倒退兩步,在猛地躍起,衝向最密集的白袍人群。


    “剛鬣豬突!”


    白袍人壓根沒想到,半豬妖人會變身,而且突進速度太快了,好像一輛失控的渣土車。


    頓時,就被對方碾壓過去。


    地麵全都是殘缺不全屍體……鮮血、碎肉、骨頭和花花綠綠的內髒,灑了一地。


    臥槽!


    半豬妖人的變身太猛太凶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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