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口幹舌燥,南宮曄從沒像此刻這般狼狽過,隻見他嘴巴微張,瞳孔放大,原本捂住鼻子的手也放開了,而有兩道蜿蜿蜒蜒的鮮血從鼻子流淌而出,整個人看起來極其傻氣與猥瑣…… 微微一驚,安陵清瞪大了眼睛,擔心地出聲喚道,“曄哥哥,你怎麽流鼻血了?” 說著,安陵清便努力地爬了起來,急急忙忙走向南宮曄,從懷裏拿出手帕,伸手便要為他拭去鼻血,然而安陵清一靠近,南宮曄隻覺得自己的理智即將被焚燒殆盡。 於是一手迅速奪過安陵清手中的絲帕,然後將身上的包裹塞到安陵清手中,捂著鼻子緊緊繃著腿甕聲道,“安陵你自己洗,我一會兒來找你,我……我有點事,先去處理一下!” “可是,少爺你……” 實在受不了繼續被安陵清用著含著水汽擔憂地望著他,南宮曄低吼一聲,“走了,一會兒來接你!” 話音落,安陵清便隻能看到一個藍色的背影,飛隱沒在山林間,微微蹙著眉,望著南宮曄似是有些慌亂的離去的方向,安陵清低低自語,“可是,少爺你在流血呀……” 不過,想了想也沒想通究竟怎麽一回事兒,安陵清也決定不想了,抱著包裹,高興地走到池子邊,一件件地將衣服脫了扔在地上,然後伸出白嫩嫩的玉足探了探水裏的溫度,猛地一下被冰了一下,不過轉而又適應了,畢竟夏日裏用泉水洗浴也不會生病。 慢慢地,安陵清踏入水中,往池子中心走去,小池子也不深,最中間的地方也隻沒住他的腰身,微微低側著頭,安陵清一把將長發攬到胸前,露出了整個背部。 正準備將頭發浸到水裏,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從背後傳來,安陵清猛地回頭,卻沒見到人,心裏有些害怕,小小聲問道,“誰在那裏?” 沒有人回答,安陵清眨了眨眼睛,轉回了頭,身後又是一陣更大的聲響,安陵清嚇得轉頭問道,“有人嗎?有人就回一聲!” 還是沒有人回答,安陵清終於有些怕了,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頭發,聲音有些發顫,情不自禁喚著,“曄哥哥……” 急急往岸邊走去,卻猛地一個人影向他撲來,來人一下緊緊將安陵清摟住,然後一個轉身將自己隱在水裏,讓安陵清整個壓在自己身上,露出安陵清整個白皙的背部。 沒一會兒,幾個人身穿黑衣的人出現在了離水池不遠的地方,其中一個人厲聲喝道,“沒用的東西,這樣人都能跟丟!不能完成任務,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安陵清害怕地渾身有些發顫,感覺到有人,禁不住要出聲求救,然而水底的那人明顯感覺到他的意圖,一下撫在了安陵清敏感的腰上,於是安陵清一出口竟成了曖昧的呻吟。 “啊……” 這聲嬌吟還是變著調的,從不遠處聽來更是曖昧非常,那名黑衣人立刻看向這邊,然而他們隻看見一個完美白皙的背上鋪散著烏黑濕潤的發,還有那張半抬起半掩住的麵容,端的是誘惑十足。 看到這樣讓人噴鼻血的場景,明顯地,跟在黑衣男子身後的幾個人都有些眼睛發直,微微眯起眼,黑衣男子轉頭厲聲罵道,“沒用的蠢東西,找不到人,你們認為你們還有命享受?!快給我追,他受了傷,應該走不遠的。” 幾個人不舍地在偷偷看了眼安陵清,隻聽他又是一聲嬌喘來,心更是癢癢,不過最終還是在黑衣男子的命令下幾個人迅速地隱在了山林裏。 過了好一會兒,水下的人一把推開安陵清,從水裏鑽了出來,急急喘著氣,而安陵清一把將自己隱在水裏,害怕又窘迫地看著眼前的人,驚怒道,“你個混帳!” 抬起頭,男子望向聲源,一瞬間也愣住了,隻見少年透著暈紅的臉蛋,眼裏有著幾分憤怒羞澀的神色,而清澈的池水根本什麽都擋不住,一片盎然的春意一覽無遺。 安陵清看到男子眼睛都有些發直,憤怒吼道,“登徒子!你還看!” “啊……對,對不起……”男子猛地漲紅了臉,連忙轉過頭不再看安陵清。 落魄江南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 作者有話要說:...小攻炮灰一號出現了...1212、第11回 若問生涯原是夢 ... 緊緊咬著下唇,臉色泛著青白之色,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的這個背影,安陵清一手緊緊抓著自己的頭發,一手緊張地握著抓著頭發的手臂,嘴巴微微張了張,似是想說什麽卻又有所顧忌。 蹙著眉,安陵清深吸一口氣,咬著唇準備說話,卻聽到那名男子開口說道,“小公子,在下之前冒犯實非故意,請原諒,在下現在馬上就離開。” 說著,男子便背對著安陵清一下跳上了岸,然而剛一落地卻猛地歪倒在地,這時安陵清才發現男子的腿上插著一支箭矢,不僅在汩汩流著鮮血,剛剛在水裏一泡更是泛著恐怖的顏色。 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安陵清忍不住驚呼道,“你受傷了!” 安陵清這時一看到對方身上有這麽重的傷,之前的憤恨便瞬間都拋到了腦後,心裏隻著急地想著該怎麽辦,他小小聲小小聲地問著眼前似是昏迷過去地人,“喂,你還好吧?” 等了一會兒,沒有回答,安陵清有些擔心,又揚聲問道,“喂!你怎麽樣了?” 這次男子倒是聽到了安陵清地聲音,努力坐起身子,聲音裏似是透著感激與笑意,“沒事,多謝小公子關心,我估計一下子走不了了,得先把箭處理掉,不過我怕嚇著小公子,我還是先等小公子離開了在自行處理。” “自己拔箭?!”安陵清一聽便瞪大了眼睛,他實在覺得這不可思議,“你知不知道沒有人給你上藥你會死的耶!” “哈哈……”男子突然揚聲笑了起來,一點都聽不出來他正在遭受非一般的疼痛,反而有種灑脫的感覺。 而安陵清被男子一笑,覺得有些惱了,他怎麽想怎麽覺得男子是在嘲笑他!於是他不服氣地怒道,“你笑什麽?我說的是實話呀!” 又是輕輕一笑,男子搖了搖頭,“沒什麽,隻是覺得小公子可愛得緊,而且,嗬嗬……”而且,已經很多年都沒有聽到有人真心的擔憂我的性命了……所以,心裏很暖罷了。 聽到男子說自己可愛,安陵清皺起了眉,不高興道,“你不能說我可愛。” “哦?為什麽?”因為男子注意到安陵清說的是他不能說,那也就是有人可以這樣說? “沒什麽為什麽,反正你不能說,那是我少爺才能說的。”安陵清心思簡單,心裏想到什麽就說什麽,認定了一個理兒就一條路走到底。 “嗬嗬……是嗎?”男子隻是輕輕笑了笑,“小公子還是快些沐浴吧!我的腿估計等不了那麽久了呢……” 被男子一提起,安陵清這才想起來他還沒好好沐浴,不過他又有些擔心男子的傷,從剛剛的幾句話中,他發現男子是個溫文有禮的人,不是登徒子,他就更無法看著男子受傷不管了。 “你真的沒事兒嗎?” “恩,沒事兒,小公子不用管我,這點小傷不算什麽。” “哦!那你等我一下下,我隨便擦擦身就給你治傷!”安陵清實在想洗洗身子,又聽到男子堅持說沒事,他的聲音也聽不出異常,安陵清便想著快快洗洗應該耽誤不了事。 然而,安陵清無法看到,男子的臉色已經蒼白如雪,額上覆滿了一層薄薄的冷汗,而腿上的鮮血也一直沒有止住的樣子,就連跟安陵清說話也隻是隨口答話,他已經有些無法知道安陵清在說什麽了。 安陵清迅速淨了身子,走到岸邊隨便將衣服套在身上,然後走到男子身邊,這時他才驚愕地發現男子已經不知什麽時候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