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果子看了陸金留半晌,實在是哭不出來。“這一步就省略吧,直接下一步,”反正這場婚禮不按流程的地方多了去了,比如娘家這邊其實也是要辦一個席的。可一個他們家沒人,二個做為新嫁郎唯一的親人陸金留需要送嫁。都亂成這樣了,還在乎一個哭嫁嗎?陸金留覺得大體上不錯就行。李杏花想了想,陸家就這兩人,省略就省略吧,麻利的給陸果子蓋上了蓋頭。等攔門的人放行後,陸金留背起陸果子的時候卻忽然有點傷感了。“以後進了崔家,可別和別的姑娘雙兒似的一年到頭回家一兩次,家裏永遠都有你的位置!我是你的親人,崔向虎要是對你不好,你盡管來找我。”“嗯,”陸果子悶悶的應了一聲,剛才哭不出來的眼淚這會兒在眼眶裏轉的歡。“實在不行也別委屈自己,和離之後我還是會養你的!一直都會!”陸金留承諾。“噗嗤,”哪有人成親當天就說和離的話。陸果子笑出聲來,雖然同時眼淚也掉了出來!“我會對果子好的,我......我沒想和果子和離,”崔向虎在旁邊可是聽得真真的,頓時急了,哪有這樣做人小舅子的。“那最好,”陸金留把陸果子放在崔向虎拉來的牛車上,威脅性十足的錘了錘崔向虎的胸膛。崔向虎感到胸口一悶,這還是個有力度的‘威脅’,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反正他一定會對果子好的。陸果子偷偷的把眼淚擦幹,有陸金留這個親人,他還可以嫁給喜歡的人,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幸福了。陸金留走在牛車邊跟著繞村子,行至陸家時遠遠的就能看見陸金富幾兄弟站在門口往這邊看。陸金留微皺了皺眉,希望陸家別出什麽幺蛾子!雖然他不怕,可也不想大好的日子招晦氣啊!也不知道是不是陸金留的祈禱起了作用,一切都很順利。等送嫁回來,陸金留意外的看到泥屋裏一片靜謐。本來就不多的人都走光了,王二白坐在院子門口打哈欠。“人呢?”他本來是要留人吃飯的。“都走了。”陸金留覺得她們一定是和王二白待一起不自在!算了,到時候包個大紅包就是了。“走吧,請你們去吃飯。”好歹是客人,不招呼一頓也說不過去。但看了看王二白帶來的人,還是到鎮上找個地兒吧!“還走哪去啊?就在這吃吧!”“誰做飯?”陸金留可不想做這麽多人的飯,非累死不可。“難道還能指望你?”王二白看著陸金留,努力做出俯視的姿態。指揮洪胡去做飯,又讓跟來的人都回去。看看周圍沒人了,才神神秘秘的拉陸金留到一邊。“我和你說,那天的事其實和洪胡沒關係,你可別當著麵亂說知道嗎?”“你怎麽知道沒關係?”陸金留挑了挑眉。“這還用說,”王二白鬼鬼祟祟的瞅了瞅廚房的方向,才又重新湊過來。“你知道吧,洪胡都十八歲了,他家裏連個給他相看親事的人都沒有。他平時寂寞啊,隻能往茶樓窯子裏跑,我估計啊,尋摸著合適的,應該是要贖一個回家,這男人家裏總不能沒老婆吧!”“他告訴你的?”陸金留懷疑的看著王二白。洪胡怎麽看也不像是那種會隨便往外倒苦水的人啊!何況是對著這麽個愛八卦的!“這還用得著說!”王二白一拍大腿,“我們怎麽認識的你還記得吧!”陸金留點了點頭,那時候柳晗瑾也就一歲多,陸金留還不能見天的背著他到處晃,也就沒成功的挑動王二白那根嫉妒的神經。有時候遇到了,王二白也能招呼陸金留一起玩。那時候陸金留三歲,王二白四歲,兩人玩得正好,洪胡蓬頭垢麵的衝了出來,搶了王二白手裏的燒餅。雖然陸金留和洪胡沒交情,但還是隱約知道一些後來的事。洪胡總是來搶王二白的,之後更是隻要打扮得慘兮兮的去找王二白,王二白手上有東西時也總會分他一些,有時候還會給他一些零花錢。“他家裏苛待他,這可是公認的。我不是按你說的跟蹤他麽?這才發現他經常的進出窯子茶樓,”王二白一臉唏噓。“所以,你就得出了這個結論?”因為洪胡經常進出煙花之地,所以洗脫了嫌疑!陸金留目瞪口呆,還有這種操作?“難道不是嗎?”王二白一臉你還挺不開竅的解釋,“我們不就是因為他恰好帶了我到那裏才懷疑他的嗎?可是那是他早就知道的地方啊!”陸金留覺得心累,難道不正是他早就知道才可疑嗎?他要是想要帶你去玩,完全可以開業第一天就介紹的,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露。再說,他家對他苛待,他又哪來的錢經常進出高消費場所?作為一個流氓頭子不待見的兒子,沒有自己的事業就有大把的錢花,這些事估計他家人還不知道!陸金留覺得比起洪胡是王二白的跟班,他更願意相信王二白是洪胡圈養的‘寵物’。“那你跟蹤孟錫,有什麽結果麽?”陸金留轉移話題,他已經不想和他討論洪胡的問題了。王二白那字裏行間的維護,陸金留也是嗬嗬了!“有啊有啊,”王二白一臉的興奮,“這事真叫個刺激啊!那金小姐居然背著人和孟錫偷情!孟錫那小子看著道貌岸然的,居然幹出這事兒,嘖嘖!”陸金留都有點驚訝,要知道現在的女子婚前失貞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何況是個已有婚約的女子。陸金留驚訝的表情顯然取悅了王二白,王二白得意的笑著說:“你說如果我把這事捅出去,孟錫那小子是不是慘了。我爹還說我不成器,那也比背著家裏人玩自己表妹強吧!”“那女子難道是自願的?”陸金留倒覺得這兩人的關係並不像王二白以為的那樣。“當然是自願的,否則那女子現在能為了孟錫住進他安排的暗娼街嗎?”王二白提起這事,臉色立馬不好看起來,“還好當時他們沒答應,否則豈不是給我戴綠帽?”男的姓孟,還住在暗娼街,陸金留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知道那金家小姐叫什麽嗎?”“我哪知道,沒事打聽人家閨名作甚?”“孟錫沒叫過她的名字嗎?你再好好想想!”王二白驚疑的看著陸金留,嘴裏嘟嘟囔囔的。不過見陸金留嚴肅,還是努力的想起來。“聽孟錫叫過一次,好像叫香兒。對,就是叫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