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軍卒,很快被斬殺殆盡。


    蕭辰率領著麾下軍隊,打開一扇城門,接著大軍入內。


    城中噤若寒蟬,商人、百姓都不敢再出門,隻能從門縫中偷偷看著入城大軍。


    “約束一下軍紀,若是有人違反軍紀,當斬!”蕭辰下令道。


    傳令兵立馬下去傳令。


    蕭辰住進城中的鎮關將軍府中。


    瞧著這美輪美奐的宅邸,蕭辰微微有些感慨。


    薛林甫花大價錢造成府邸,他都沒住上多久,已換兩任主人。


    “蕭兄弟!”


    出乎蕭辰意料的是,王天青沒有走。


    他留在這裏等待著蕭辰的到來。


    “王兄。”


    蕭辰拱手,與王天青一起入內。


    “上官炎多久才能回來?”蕭辰詢問道。


    “晚上會悄悄回來,白天太紮眼,容易暴露。”


    王天青迅速回答,“那些士卒會分成一小批一小批地回來。”


    “看來,上官炎這半個月在淩霄城裏辦了不少的事啊。”蕭辰微微頷首,隨手拿起一卷冊子,翻閱一番,笑道。


    “如今糧倉勉強豐盈,城內的人口亦增加許多!”


    沒錯,極其荒誕,淩霄城經曆過幾次戰亂後,人口不減反增。


    “那些大族不知道隱藏多少丁口。”


    “冊子上的淩霄城人數,在大將軍來之前,隻有寥寥二十餘萬人。”


    “但,大將軍在城內秉政半月,人口飆增到五十萬!”王天青輕聲說。


    蕭辰詢問道,“這些人口要麽做奴婢,要麽是在城外為這些世家大族耕種吧?”


    他對這個了解得不多,但亦略有耳聞。


    “沒錯,這些被隱藏的人,許多人一生,淩霄城都沒出去過。”王天青歎息一聲。


    “他們生下來已在大族宅院之中,父母同輩全是奴仆,或許他們連朝廷是什麽都不知道。”


    “在他們頭頂上,隻有一片天,那就是他們的主家。”


    王天青又指了下蕭辰手中的冊子,說:“裏頭有一戶大族姓王,光是他一族收攏的丁口,就有四萬多。”


    “若有事,他能立馬在淩霄城內拉起萬人軍隊,裝備都不會差,許多甚至是淩霄城武庫中的軍械。”


    “怪不得大乾越來越衰弱,有這些人在,朝廷稅都難收,至於魚鱗冊,那更是笑話。”王天青搖頭說。


    造反前,這些大族對他們的幫助很大。


    若不是他們,朝廷在北原的控製力不至於這麽弱。


    但,即將翻身成為主人後,王天青對這些大族充滿厭惡。


    兩人又閑聊一陣子,直到入夜後,上官炎親自前來與蕭辰談話。


    書房中。


    兩人麵對麵相坐,一時沒有誰先開口。


    最後,蕭辰先把話說開。


    “上官前輩,你對未來的規劃是什麽?”蕭辰目光灼灼,看著上官炎,詢問道。


    上官炎說:“與民休息,積攢糧食,隨時準備南下。”


    “那些被你從大族嘴中搶出來的人丁,你準備怎麽安排?”蕭辰認真地道。


    “如今北地荒蕪,地廣人稀,當然是分田。”


    “一戶百畝地,若是家中有人參軍,能再多加五十畝地,如此是一百五十畝地。”


    上官炎很清楚蕭辰的意思,這是想探探他未來的規劃。


    若和朝廷一個鳥樣,蕭辰說不定轉身離開,或許要和他們鬧翻。


    上官炎說得很慢,每個字都是深思熟慮後,才說出來。


    “若立下功勞,會增加田畝,會升官,至少盡量要做到公平公正。”上官炎懇切道。


    蕭辰點頭,這個盡量說得很是巧妙。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公正,隻能是相對而言。


    “同時,我每年會從幕府中撥出一些糧草銀子,在北原興建書院。”


    “北原的文化貧瘠,武風濃烈,這是好事,當亦是壞事!不能一直這麽下去,需要改一改。”


    這是勸學,打天下這一點不重要,但坐天下時,這一點極其重要。


    “我明白上官前輩的意思。”


    “這些都很好,希望上官前輩不要忘記初心即可以。”蕭辰露出一絲笑容,伸出手掌。


    上官炎表情嚴肅起來,伸出手掌道:“蕭小友放心。”


    “我上官炎自從起兵那一日,已做好這個決心。”


    接著,兩人手掌重重一握。


    “二妞呢?”蕭辰收回手,問。


    上官炎看向外麵。


    蕭辰了然,起身,快步走出書房。


    果不其然,在走廊上,他見到二妞。


    這丫頭頭發黑許多,沒有以前那般枯黃,臉上的肉充盈許多,臉色比以前好太多。


    關鍵是二妞眼睛裏有神采,不像是以前那般死氣沉沉。


    “二妞。”蕭辰朝著二妞招手,臉上笑容溫和。


    “蕭辰大哥!”二妞見到蕭辰,驚喜無比,小短腿迅速邁開,奔向蕭辰。


    “見到你這樣,我放心許多。”


    “人總是要往前麵走,太過沉浸於過往仇恨之中,那會毀掉你。”


    蕭辰揉著二妞的頭頂,將其揉得亂糟糟。


    “蕭辰大哥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報仇嗎?”二妞瞪大著眼睛,眼底水霧開始彌漫。


    “不是,仇當然是要報。”


    “但,報完仇後,不要沉浸在仇恨中。”


    “我本來很擔心這個,但再見你時,我突然不擔心啦。”


    蕭辰半蹲下來,平視著二妞。


    他有時,會覺得二妞在他眼中,有點他妹妹的影子。


    但,仔細一想,蕭辰居然有些回憶不起他妹妹的容貌,隻是隱隱約約記得她的聲音。


    或許救下二妞,是有這個原因吧。


    “那蕭辰大哥,季迎山在哪兒?我們何時去找他報仇?”二妞迫不及待地看著蕭辰,問。


    蕭辰笑道:“我們等下去報仇。”


    “這次來淩霄城,我把季迎山帶來,他如今已經快成廢人呢。”


    季迎山這次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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