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也是很快反應過來,言語不通,這般對血妖喊叫並非解決問題的辦法,於是又將兩道灼熱的視線移到敖瑞身上。


    這老龍裝聾作啞了一陣,如今被人當麵詢問,卻不好回避,張嘴與巨漢爭執起來。其聲音之洪亮,半點不在誇父大漢之下,把血妖震得頭暈眼花!便老龍身後的伏寧泰,饒筱疏兩個老怪,也不好受。


    不過片刻,老龍和大漢就吵得麵紅脖子粗,血妖催動都天血靈幡,大可自保無虞,一麵觀看,一麵思索起來,自己這般搶手,也不知會被賣出怎樣一個價錢?


    兩人吵得凶狠,結束也是很快,那大漢氣喘咻咻地瞪了老龍幾眼,喚來身旁三個大漢交待一番,就站在一旁看著血妖,一副監視的樣子。三個大漢卻片刻不停,邁開步子就往北方跑去!


    老龍也不理會防賊一般的大漢,徑直把血妖喚到麵前,臉上尷尬一閃而逝,笑眯眯道:“小友,老夫有一事相求!”


    血妖還不曾答應,旁邊那大漢便跳將起來,一陣指手畫腳!老龍隻好舍了血妖,與他吹胡子瞪眼地爭辯,良久,才達成了什麽協議。


    這老龍氣呼呼地轉過身來,再也顧不得什麽前輩風度,滿麵晦氣地道:“小子,趕緊去把老夫那寶貝徒兒找來,不得召喚,不可回轉!”


    言罷,揮手打出一道真氣!血妖一看,便知這真氣的作用乃是傳訊跟蹤,也就沒有阻攔,任其沒入自家身軀。那大漢不甘示弱,張嘴吐出一個彎彎曲曲地古樸符號,極盡玄妙,色呈明黃,箭矢般朝血妖激射而來!


    血妖卻不知曉這鬼畫符的作用,哪肯讓它近身?手中血靈幡一揮,攔在身旁三尺之外!


    這一手,讓那大漢額頭青筋暴跳,不對血妖發火,反倒又惡狠狠地瞪住敖瑞老龍!


    老龍也是滿腔火氣,斥道:“你這娃兒,不當人子!那莽漢這般看中於你,如何會出手加害?還不快快放開,讓這上古神文入體!”


    血妖一想,可不正是這般?也就晃動血靈幡,把護體罡氣放開一道縫隙,那上古神文見縫插針,哧溜一聲便鑽了進來,正正銘印在胸膛正中,旋即隱沒,絲毫異樣也無!血妖咂咂嘴,這文字名頭偌大,似乎也沒多少奇特。


    “速去!速去!”


    老龍見狀,大袖一揮,血妖雲頭好似被狂風吹過,往東方翻滾跌出!


    這老泥鰍!


    血妖腹誹不已,同時也有些喪氣,若是在那大荒玄蛇體內,自家哪有這般孱弱?待得把都天血靈幡好生祭煉一番,定要找個機會教他好看!


    這番願望,怕是要落空了,隻因這老龍做了“弟妹”的師傅,也算自家長輩,不可不敬。


    血妖頗有些喪氣地整理好雲頭,晃晃悠悠地從老龍和一眾大漢麵前飄過,往西方而去……


    一路行出數百萬裏,血妖還在回味老龍麵黑如鍋底的模樣——教你倚老賣老,把本大妖拋向東方!俺偏生向西!


    心滿意足之後,血妖才思索起當前的事情來。這誇父一族,怕就是內莽蒼的霸主,至不濟也算最強橫的幾個種族之一,數千個龍精虎猛的成年巨漢,人人都有遠超虛境的修為,往那裏一坐,任是天仙當前,也要心中打鼓!有如此實力,誇父一族卻困守內莽蒼,不是生性溫和,就是本身有什麽重大缺陷。


    細細想來,這些漢子與“溫和”兩字怎樣也扯不上關係,那麽就是功法或者先天缺陷了。既如此,加入誇父一族,怕不是什麽好事……敖瑞老龍雖然不大地道,卻也懂得為小輩著想,唔,他說若誇父族傳授東西,盡管學來,應當大有好處可撈。


    再就是萬妖穀與誇父族的關係似乎並不是想象的那般親密,除了老龍和自己,便宜伏師伯和那漂亮饒師叔,在這些大漢麵前,都乖巧得好似鵪鶉一般,其餘妖族,更是半個不見!那麽,萬妖穀的勢力應當集結在別處……


    把視線從南方收回,血妖伸手摸了摸胸口,忽然嘿嘿一笑,胸前那隱沒的古樸神文又自閃現,依舊說不出地玄妙。


    “這老泥鰍,居心不良呀!”血妖一麵打量胸前神文,一麵嘖嘖有聲,“也罷,敖珊妹子還要在他手下混個百十上千年,俺就做個大媒,把這些老實巴交的誇父漢子與妖族撮合撮合!嘖嘖……”


    “哪個是你妹子?莫要得寸進尺!”


    吃喝聲中,敖珊與許聽潮攜手出現在雲頭,皆是神色不善!


    “呃……”血妖好不尷尬,繼而把手中血幡一晃,理直氣壯道,“不信來比比,看看這小白臉能不能勝過本大妖手中血幡!”


    敖珊神色一滯,冷哼一聲,轉過頭去。許聽潮頗為羨慕道:“你當真越發像那老妖了!”


    血妖知曉自家功候大進,把另一個自己刺激到了,卻並不出聲安慰,隻嬉皮笑臉道:“我不就是你麽?”


    說話之際,雙手連揮,玄元斬魂刀,摩雲翅,紫府鎮魔碑所化的“鎮府靈碑”齊往許聽潮拋去。


    “我是走不成了,那西海還需你一個人去。放心,敖珊妹子有我照看,保管不會出事!”


    許聽潮知曉他那都天血靈幡中封禁了十八頭血蛇魔相,十一頭虛境血煞妖,這些寶物,確實有些不入他眼,因此也不客氣,揮袖收了。血妖哈哈一笑,在許聽潮肩上拍了一拍,就是這般短暫碰觸,鈞天仙府已然渡入許聽潮體內。


    “趕緊找個好地方,本大妖須得好生閉關修行一陣!”


    血妖嘴上這般說,手中血幡一晃,已帶了兩人挪移到一座風景明秀的湖中孤島上。


    許聽潮一揮手,那被收在黃皮小葫蘆中的蘇茜也自現出身形。


    數年不見,陡然看到許聽潮和敖珊,蘇茜不禁一喜,柔柔的目光落在血妖身上,卻是麵色微變!


    “蘇道友無須驚詫,吾名血妖,許聽潮兄長是也!”


    “哼!誰大誰小還不一定!”


    見敖珊如此態度,蘇茜頓覺其中蹊蹺,隻笑著朝血妖襝衽一禮,便與敖珊續起話來。


    血妖又是嘿嘿一笑,選了個臨水的大石盤膝而坐,緩緩運煉真氣,打磨法寶。許聽潮也不管兩女如何交談,招呼一聲,就選了另外一塊大石,閉目盤膝而坐。


    這幾年血妖與人爭鬥,許聽潮從始至終都在旁觀,領悟頗多,最最關鍵的,便是發現體內那黃皮歪嘴小葫蘆的玄妙。


    這小葫蘆,已被祭煉至四十九層禁製,內中小天地越發趨近完美,之前許聽潮不知如何去用,見過周天星辰圖和都天血靈幡,已經有了些想法。


    這兩件寶物,對敵之際放出,便可創造一處極大利於自身的天地,大占便宜!黃皮小葫蘆中的天地,大概也是這般用途。


    隻見許聽潮攤開手掌,掌中一方山明水秀的芥子天地生出,緩緩漲大,這小天地方才蓋過巴掌,許聽潮便已滿頭冒汗!如此難以驅使,還如何用來對敵?


    散去法術,許聽潮凝神調息,片刻便即恢複過來,忽然對準血妖一揚手,五色清光從掌中噴射而出,將血妖罩住!


    血妖好似根本不曾察覺,任由清光照在身上,許聽潮催動小葫蘆,使勁拉扯,血妖沒有動用血靈幡,隻憑自身修為抵擋,亦是紋絲不動!


    這清光收攝法寶還成,拿人效用就弱小得很,除非旁人不抗拒。當然對付低階修士應當極為容易,但若有這般修士與自己為敵,普通法術便能打發,如何還需動用這寶物?不得其法,這寶物始終有些雞肋!


    許聽潮雖然從這葫蘆中得了一部太虛衍光錄,但並不知曉它的真正祭煉法門,這些年來,一直都是憑借水磨工夫緩緩祭煉,或者修為大漲時猛然衝破禁製,效率低下不說,於這小葫蘆的真正用途,也是懵懵懂懂。


    此時依舊沒有頭緒,許聽潮隻好收了心思,把真氣搬運幾回,補充滿盈,就習練其法術來。那夏靜白施展法術的手段很是高明,這些時日,許聽潮大多數時間都用來琢磨此事,已然有了些眉目。說到底,不過一個“借”字,但要做到夏靜白那般程度,也委實不易。即便如此,許聽潮使出的法術,威能也大了些許。


    小島之上,除了偶爾傳出蘇茜的驚呼,倒是寧靜祥和,內莽蒼風雲湧動,這般景象頗為難得。


    這天,島上四人正自修行,天邊忽然飛來一道百丈赤光!


    這遁光本來已從小道南方十餘裏外掠過,卻忽然回轉過來,在四人頭頂停住,現出個神色跳脫的年輕修士來。


    許聽潮和血妖隻顧閉目修行,竟是理也不理!蘇茜睜開眼睛,隻見這修士身著白衣,身旁一柄三尺飛劍盤旋,通體赤光繚繞,卻偏生給人陰森之感,不禁麵色微變,對敖珊道:“妹妹,此人乃鬼仙門赤焰真君門下!”


    “你這狐妖倒有些見識!”那年輕修士麵露傲色,把雙手背到身後,“我且問你,這兩人可是那許聽潮和敖珊?”


    此時能出現的內莽蒼的元神修士,哪個不是各大門派的精英驕子,否則諸多老怪怎肯帶來曆練?敖珊皺起眉頭,自己和許大哥做下的事情,怕是已在人族修士中傳播開來,心中念頭一轉,頓時有了主意……


    (諾諾妖,木良心哇!萬字沒整,新坑倒是挖了淺淺一層,積攢中……俺已經做好黑票臨頭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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