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修一手握住了他的腰肢,“這幾天吃胖了有十斤吧!” “有嗎?”玄子羽捏捏臉,“就長了一點手,我都不感覺到胖!” “晚上不許吃肉。”寧修將空茶碗蓄滿水說:“這是為了你好。” 玄子羽抓著寧修端起茶碗的手就著邊沿喝著茶水咕噥道:“知道啦,真囉嗦跟個老媽子似的。” 待玄子羽喝飽之後,寧修嘴角一扯隱現一條淺淺的細痕,“今天該怎麽罰你你說。” “喂……”玄子羽心裏有些毛毛的思索了下說道:“那一次在客棧的時候你還欠我一次呢?” “嗯?” “跪搓板那次。”玄子羽提醒他說:“這一次算是我錯了,咱們一錯抵一錯,兩清了怎麽樣?” “嗯?”寧修眸中寒光閃過,“這……是不是有點太輕鬆了?” “呃……”玄子羽在寧修懷裏掙巴了兩下,壓低了聲音威脅,“你別得寸進尺啊!我又不是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大錯,要是你對我……施暴的話,我大叫一聲水護法他們進來會把你五馬分屍的。” “嗬嗬!”寧修陰笑,“看來我還真得小心點了。” 玄子羽一臉嚴肅的點頭,“注意著點吧,魔宮那一群人可都不是吃素的。” 寧修輕蔑的挑了挑眉頭,“喜歡紫衣樓的公子嗎?” “什麽?”玄子羽納悶了,他為什麽要喜歡紫衣樓的公子? “給你送小雞燉蘑菇的翩翩佳公子。” “哦,還不錯,挺有眼色的,知道怎麽討好人。”玄子羽雲淡風輕的說:“我跟他沒什麽交情的,誰讓他聽到了我叫嚷的話,就送我東西吃的,要不是他多此一舉……我也不會犯錯誤了呀!” 寧修哭笑不得的揉著他的頭發,原來玄子羽心中是這麽看那人的呀,這下他的心稍稍放寬了一點。 29、哈密瓜很甜 ... 江湖紛爭,誰主沉浮,四大家族齊聚禦劍山莊,江湖中能夠在武林和朝廷之間遊刃有餘的魔宮少宮主也應邀前來這一次武林盛會,禦劍山莊莊主上官霄忙的是暈頭轉向,安排著到來的武林豪傑們的吃喝住宿。 “寧修你在練什麽武功嗎?”玄子羽憋著嘴問,一雙靈動的桃花眼拉扯著正在用餐的寧修的衣擺,利用這種方法引起他的注意力。 他們已經冷戰了一夜了,原因就是玄子羽在昨天晚餐時禁不住肉類的誘惑,耍著無賴大快朵頤的吃起了烤鵝。 自昨夜晚餐之後,寧修就拒絕跟他說話,像是一個啞巴一般陪在他的身邊。 玄子羽實在是忍耐不下去了,眨了眨清澈靈活的眼眸,圍著桌子吃飯的一行魔宮大佬們,紛紛會意,抄著筷子往碗裏夾了一些菜肴,起身端著裝滿了米飯和菜肴的碗走出房門,蹲在門口兀自大吃大喝起來。 他們很識趣,知道在這個時候如果不避開的話,等待著他們的將會是什麽…… 但是魔宮少主的人身安全也容不得有半點閃失,保險起見他們就選擇了這種方式邊蹲在門口吃飯邊保護少主的安全。 玄子羽瞅著寧修冷硬的側臉,使勁的眨了眨眼,眸中霧氣上升,濕潤的眼眶中閃爍著點點光亮,可憐又委屈的目光定格在寧修的身上。 “我今天都沒有吃肉。”他放下筷子,把玩著如玉瑩潤的手指說:“你就開口說說話成不?” 夾菜,吃菜,吃飯。寧修悶聲不吭,一個勁的往嘴裏送著食物。 大魚大肉全部都落入他的肚子,完全忽視掉身邊玄子羽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口水和望著他豔羨的目光。 “小修修……你說話吧,咕……。我不吃肉了減肥還不成嗎?”玄子羽咽著口水,心中泣血不止,晶瑩的淚珠兒脫眶而出。 寧修填飽肚子後,拿起餐巾優雅的擦拭著嘴巴,“又不舒服了嗎?”說實話玄子羽撒嬌似的那一聲小修修在他聽來十分的受用。 用極佳的意誌力克製會想要上揚的嘴角,寒著臉一把將玄子羽抱到了懷裏,“吃飽了?” “嗯……”玄子羽顫著身子,嗚嗚的哽咽著說:“以後我不吃飯了,光吃水果減肥算了!” 嗚嗚,他現在還是孕夫呢!不帶這樣虐待人的呀! 蹲在門口吃飯的魔宮大佬們手腕一抖,筷子齊齊的掉在地上,“屬下這就為少宮主準備水果去。”湯澤一抹吃的油乎乎的嘴,放下碗筷走出了院落。 “唔……去吧。”點頭說出這話的時候,玄子羽埋在寧修胸口的臉上露出的是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湯門主我算是記下你了!你給我等著! 寧修滿意的點頭,“不吃飯也不行,以後少吃點肉吧。”猶疑了半天,還是抬手撫摸上了玄子羽裝著不停輕顫的身子。 “真噠?”玄子羽雀躍的抬頭,眼中哪裏還有半點淚水,“可以吃肉是不?” 寧修被他這一驚一乍的動作弄得有點反應不過來,“嗯……是。” “呀,還是小修修疼我啊!”玄子羽興奮的喜極而泣,不管不顧的抱著寧修的包子吧唧親了幾口。 半蹲著吃飯的魔宮大佬聽到這個黏膩矯情的聲音後參差不齊的一屁股坐到在地上。蒼天明鑒,他們都活了一把年紀了,若不是想著保護少宮主的安慰,他們是絕對不會在人家夫夫親昵的時候來做電燈泡的呀。 魔宮大佬們正懺悔間,湯門主去而複返,生後跟著一個提著菜籃子的小廝。 “少宮主,少宮主。”人還未走到門口,湯澤便喜慶的哈哈大笑說:“水果來了。” 玄子羽鬆開抱著寧修的手從他的腿上滑了下來,看向門口說:“禦劍山莊辦事的待客之道還挺不錯的嘛!” 湯澤滿麵紅光的走進屋子,手一揚示意小廝提著菜籃子上前,指著裏麵橢圓形黃澄澄的東西說:“這是紫衣樓端木公子送來給少宮主食用的西域水果哈密瓜。” “嗯?”玄子羽看看菜籃子裏見所未見的水果,又看看意氣風發的湯澤,“他為什麽要送水果給我吃?” 湯澤說道:“剛才我出去為少宮主問下人要水果時正好碰上了紫衣樓的端木公子,他說他從紫衣樓帶來了一些爽口的番邦水果,就讓小廝拿來獻給少宮主品嚐了。” 玄子羽眼珠子一轉,想了想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端木宇為什麽要這樣討好我呀!” 寧修的臉色變了變,挑著眉峰暗諷道:“王妃容姿過人,氣度不凡,該不會是昨日與端木公子一見,讓人家一見鍾情了吧!” 玄子羽起身得意的叉腰大笑:“東西放下吧,替我謝謝你們家端木公子。”看來他還是挺受歡迎的麽! “小的遵命,小的告退。”小廝恭恭敬敬的放下東西,退出了房門。 魔宮大佬甲乙丙丁的目光紛紛投射向菜籃子裏黃澄澄的橢圓形水果,那如狼似虎饑渴的眼神讓玄子羽渾身一個激靈,把籃子裏的瓜果抱出來,“這個要怎麽吃?”他霸道的把大瓜抱在懷裏,瞅著湯澤說:“你知道這東西怎麽吃麽?” 湯澤嗬嗬一笑,“切開吃。” “拿刀。”玄子羽大手一揮,坐到寧修身邊,獻媚似的把瓜往他麵前一放說:“你吃過這玩意兒嗎?” 寧修滿臉不屑的扯了扯麵癱的嘴角,“嗯。” “那你幫我殺開吧。”接過下屬遞上來的刀子往寧修麵前一送。 寧修麵無表情的接過刀子,唰唰幾下把哈密瓜給切開了。 甜膩的香味兒飄散開來,魔宮大佬紛紛伸出了饑不擇食的大手。 “慢著。”玄子羽看著那肥美的果肉說:“我先嚐嚐試試毒,沒毒的話再給你們吃。”拿起一塊照著啃西瓜的動作,哈唔哈唔的啃了起來。 魔宮一幹大佬欲哭無淚小聲說:“少宮主我等有與您同甘共苦的覺悟呀,我等也試試毒吧!” “嗯?”寧修雙手環胸,掀了掀眼皮兒說:“各位門主護法,難道要搶景王妃喜愛的水果嗎?注意身份。” 玄子羽吃的滿嘴蜜汁兒,“寧修,你也吃,這東西可甜了。” 魔宮眾人伸出的魔爪僵在空氣裏,寧修氣定神閑的坐下,拿起一塊往嘴裏送去。 咕嚕咕嚕咽吐沫的聲音四起,玄子羽吊著眼睛把吃完的哈密瓜皮扔在一邊,拿起下一塊繼續吃。 水月眼神微暗,一個飛身上前拿起兩塊哈密瓜就逃,玄子羽眼疾手快的啪將他的魔爪拍飛。 “放下。” 水月聳拉的腦袋,沮喪的站在一邊,“少宮主水果吃多了也有害健康,還是讓我等忠心耿耿之輩,為少宮主的健康出一份力吧,各位請沒人那一塊瓜果,吃!” 一聲令下,魔宮各位大佬蜂擁而上,嘴裏還嚷嚷著,“為了少宮主的健康,兄弟們吃啊!” 寧修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兩下,一手抱著吃的正歡的玄子羽,一手又在桌子上撈了兩塊哈密瓜,飛出了屋子。 禦劍山莊某僻靜處,樹梢上,玄子羽晃著兩條腿,坐在樹幹上啃哈密瓜。 寧修頎長的身子半依在樹幹上,做他的守衛。 “嗯,味道挺好的。”玄子羽啃著哈密瓜對寧修說:“還有一塊你吃不吃?”那一塊瓜已經被玄子羽送到了嘴邊。 寧修搖了搖頭,笑說:“這東西你真的沒吃過?” 曾經他們跟蠻魯人沒開戰時西域的東西流入嘉遠皇朝不少呀,作為嘉遠皇朝第一大富商的玄府二公子會沒吃過這種東西?寧修感到很納悶。 “吃過。”玄子羽不緊不慢的解釋道:“不過大哥一直很摳門,不肯花銀子給我買來吃,所以我才那麽……饞的。” 寧修臉一拉,瞳孔微縮問道:“那肉呢?子洛也不讓你吃肉嗎?” “呃……這個倒沒有,不過……”委屈的眨著眼睛,說:“他老是讓我吃魚肉,魚肉刺多,不解饞!” 寧修眼角抽了一下,摸出手帕蹲下身子為玄子羽擦著嘴角的汙漬,正要開口說話之時,突然大叔下方的不遠處的一片綠色竹林中傳來幾聲響動。 寧修給玄子羽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拉著他起身站在樹幹上朝竹林的位置觀望。 鬱鬱竹林竹子長的稍微有些稀落的一角,一黑一青兩道修長的身影對立著。 玄子羽眼前一亮,嘟噥道:“那不是陸乘風,陸掌門嗎?” 寧修哼了一聲:“你可知道那黑衣人是誰?” 玄子羽揉了揉眼,看向那一身華貴黑色錦袍的男子,完美的輪廓,挺直的鼻梁,冷清的麵部表情,深邃的黑色眼睛。 “沒見過,不認識。”玄子羽左右打量著他,“他長的挺硬朗的。” “獨孤情,修羅殿的主人。” “塞北修羅殿嗎?”玄子羽喃喃自語,“四大家族中的人物呀。” “解藥。”陸乘風低啞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手持銀劍指著獨孤情冷喝道:“如果你真的要我死的話,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派人來暗殺我,修羅殿跟風雪穀聯手今後必定會在江湖中所向無敵吧!” 獨孤情冷傲挑眉,“陸掌門這是何意?為何說你身上的毒是我下的?如果沒記錯的話,那九日散功散應該是苗疆之地的毒藥吧?跟我們塞北修羅殿扯不上關係!” 陸乘風一張臉憤懣的通紅,“獨孤情你別信口雌黃,在來南都的路上我遭遇了風雪穀殺手的追殺,這事兒武林人人皆知,風雪穀向來跟修羅殿關係匪淺,你我兩派之間又紛擾不斷,若不是你暗中操縱收買風雪穀的殺手來暗殺我,我又豈會……” “陸掌門這不是血口噴人嗎?我修羅殿遠在塞北之地跟江湖中任何門派都無親密的來往,你這樣信口雌黃憑著揣測誣陷我,我可是……會生氣的喲!”獨孤情冷冷的譏笑,“收回你手中的劍,要知道論武功你遠遠不能跟我相提並論,你我兩派的糾葛早已在我父親死之後就已經落幕,你若是還對我修羅殿心存不滿,以德報怨的話,我今後對貴門派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一聲斷喝之後,獨孤情便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竹葉的消失在了竹林中。 陸乘風呆愣在原地半晌,訕訕的看著那人離去的身影發怔,最後將劍收回劍鞘,離開了竹林。 “喂,他們之間有點曖昧不明呀!”玄子羽托著下巴眼中精光一閃,“當初青山派的老掌門跟修羅殿的老當家相愛相殺的那端故事你知道嗎?” 寧修蹙眉,“相愛相殺?”那時候青山派跟修羅殿是有過一段互相廝殺看不順眼的淵源,可是隨著兩位老者逝世,這段曆史已經被江湖人遺忘在了記憶中,現在這又是…… “我看啊!陸乘風跟獨孤情繼承了父輩們未完成了遺誌,他們兩個又開始相愛相殺了呀!” 寧修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揚唇笑道:“你這想象力可夠豐富的!” “哼!”玄子羽賭氣似的說:“不信咱們走著瞧吧!我的預言總有成真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