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勝居這幾ri的生意確實很好,所以老板任勞特意吩咐早開了半個時辰,他坐在櫃台後麵計算著前幾ri的賬目,越看心裏越歡喜。 因開太早所以沒有客人,趁著這會吩咐了夥計出去買菜,他算好了賬目後泡了一壺茶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算計著快到飯點,任勞站起來準備吩咐後廚將常用的菜預備出來,才轉身,從外就進來六七個普通百姓服飾的漢子,都背著大包裹,進就嚷嚷著有什麽好酒好菜,聽口音都不是長安地人。


    “幾位老客,你們這是要到什麽地方去?”


    任勞一邊吩咐夥計伺候著,一邊親自迎過來引著幾個人進屋。


    “回家!”


    在最前麵的黑臉漢子嘿嘿笑了笑道:“我們是工部尚書大人手下的工匠,征召前來建造大明宮,如今差不多的活計都做完了,今兒一早結算了工錢準備回家去。我們兄弟幾個意氣相投,這一別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麵,所以今ri尋了你這地方喝幾杯,算是散夥酒!”


    “快請快請!”


    任勞微笑著請眾人坐下,然後親自接待著今天的第一桌客人。不多時,便又有幾批人先後進,不大的客勝居立刻變得熱鬧起來。任勞忙前忙後,不亦樂乎。大堂裏人多就熱鬧,再多喝幾杯話更多,尤其是最先來的那七八個人,越喝似乎情緒越好,嗓越來越大。


    有些客人不耐煩,將任勞叫了過來讓他出麵去說。任勞連忙道歉,然後過去陪著笑臉請那幾個工匠小聲些。


    那黑臉漢子或是喝多了酒破口大罵,任勞忍了幾句也就忍不住了,也不知道是誰先站起來給了他一拳,任勞隨即招呼夥計將這些粗俗之人趕出去。誰也沒看清是誰衝進廚房搶了刀子,誰也沒看清,那刀子怎麽就斬在任勞的脖子上。


    當血瀑布一樣噴出來的時候,打的熱鬧的眾人立刻就啊的一聲大叫作鳥獸散。客勝居的夥計看著倒在血泊裏的老板全都傻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人才跑光,沒多久就從外麵衝進來不少身穿黑袍的軍稽衛,看了看便將以有刺客混進長安城名,將所有夥計都綁了帶出了客勝居。


    轉過一條小巷子,那幾個活計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還沒容得問清楚,那些黑袍軍稽衛忽然將鐵釺抽了出來,圍著那幾個活計亂刺了過去,沒多久,地上就多了幾具被刺穿了咽喉和心髒的死屍。


    兵部衙


    下朝從宮裏回來的張公謹整理了幾分奏折,都是大軍出征所需的,才將手頭上的事做完,忽然從外闖進來百十名黑袍軍稽衛,兵部口當值衙役根就攔不住,衝進來的軍稽衛打翻了衙役直接衝進了衙裏。


    “你們軍稽處的人越來越放肆了!”


    張公謹出之後冷哼了一聲,幾個員外郎,主事站在身後也是指指點點。首的軍稽衛到張公謹麵前抱拳道:“奉大檔頭令,請尚書大人去含元殿前等候主公召見!”


    “你們的大檔頭可以代主公下令?”


    兵部員外郎石崇冷笑著問道。


    “你是哪個?”


    首的軍稽衛團率問道。


    “兵部員外郎石崇!”


    “你品級不夠,不能去含元殿。”


    軍稽衛團率翻看了一下手裏的名冊,忽然笑了笑道:“不過你在另一份名單上,可以去別的地方報到。”


    “哪兒?”


    “閻羅殿。”


    噗的一聲,那軍稽衛團率竟是突然發難,手裏的鐵釺準無比刺入了石崇的咽喉。鋒利的鐵釺在脖子裏一閃而出,石崇驚的退後一步卻發現自己竟是喊不出來,他下意識的抬手捂著喉嚨,一滴血從他指縫裏溢了出來緩緩滑落。


    “李修,宋chun來,崔萬,崔梅開……”


    這團率念了一串名字,然後冷聲吩咐道:“經查實,以上人等勾結叛臣,意圖刺殺燕王殿下,無需審問,立斬不赦……殺!”


    隨著這團率一聲令下,黑袍軍稽衛一擁而上開始按人名單拿人,查證之後立刻處死,手段狠辣的竟是絲毫不給人辯駁的機會。僅僅是兵部一個衙,短短半個時辰之內就被處死了六七個人,還有二十幾人被拿下。


    同樣的事,在戶部,禮部,工部,吏部,刑部都在上演。


    尚書左仆she蕭邸


    刑部尚書獨孤學帶著二百多名刑部官差,一百多名黑袍軍稽衛一擁而入。蕭裏所有人一個不剩全都拿下押入囚車,但凡敢反抗之人一律格殺。


    ……


    ……


    午時開始,黑的浪chao開始席卷整個長安城。從北城開始向南蔓延,而直到這個時候人們才忽然發現,長安城的十幾座城居然都關了!據說是值守宮城皇城的雄闊海大將軍和值守長安城的大將軍羅士信親自下令,重甲陌刀營和羅士信麾下的修羅營全都動了起來,封了十幾座城,在各城布防,嚴陣以待。


    黑的浪chao從大明宮湧出來之後先是席卷了各部,據說一個時辰之內就將三十多位權貴請去了大明宮韓元大殿前麵候著,請人的同時,殺了二百三十三人。各部衙裏都在流血,今ri的軍稽衛顯得粗暴無比,根就不問罪,點名之後即刻殺人,下手絲毫不留情麵。


    金紫光祿大夫汪存乃是出身隴右世家,被斬,家眷被拘捕。


    散騎常王道出身隴右世家,被斬,家眷被拘捕。


    左光祿大夫劉仁輝,被斬,從其家中搜出數十封和叛臣李世民的書信往來,所有家眷皆被拿下送往刑部大牢。


    雲麾將軍管茂林,歸德將軍李瀟,揚郎將杜理,揚郎將李存刀,果毅郎將鄭太穗,禁軍副都統李正蘭等軍中將領也是如此,大隊的黑袍軍稽衛一擁而入,按名單殺人,從午時開始,三部檔頭葉翻雲的劍上就開始滴血,到了申時這血就沒有停止過。


    才升任的左都禦史魏征前腳剛離開禦史台,五六十名黑袍就衝了進去。不多時,著四五顆人頭揚長而去。


    禮部尚書杜如晦早就被軍稽衛的人請到了含元殿外,禮部郎長孫無忌有公事出長安不在,除去他們兩個人之外,禮部的幾個員外郎,主事竟是一個都不剩,全都被砍了腦袋。


    工部尚書宇文愷在大明宮中,郎空缺,倒是隻有一個員外郎被殺,其餘人戰戰兢兢的等了很久,也沒見黑袍再登。


    就在黑袍開始瘋狂殺人的時候,巡城將軍程名振飛騎到了天策上將軍。可還沒進,就被口的一排青衫刀客攔了下來。首的青衫刀客神肅然,隻說燕王殿下此時不便召見臣下,明ri再來就是。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長安城裏關於燕王遇刺的消息已經傳播了出去。


    叛臣李世民,勾結城中不少官員試圖刺殺燕王圖謀造反。燕王受傷,閉不出。李世民派來的刺客在東城被抓,據說軍稽衛戰死了數十人才抓住幾個。很快,另一個消息又穿了出來……當朝重臣,尚書左仆she蕭就是叛臣李世民最大的同謀!


    尚書省值房


    蕭放下手裏的公文,看著麵前的燕尾型站著的十幾個黑袍軍稽衛,他的表情似乎沒有一點變化,竟然還微微的笑了笑。


    “想不到……”


    蕭搖了搖頭說道:“燕王還是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來決問題……山野村夫出身,果然沒有一點氣度儀態,隻是我卻不相信,他敢殺我?要知道滿朝文武中,舊臣占去十之六七……殺了我,就不怕引起朝中巨變?”


    軍稽處五部檔頭冷亦微笑著說道:“前朝舊臣確實有十之六七,可肯跟著你作亂的不過十之一二……當然,若你死了,說不得有十之三四會跳出來咋呼,不過你放心,今ri之後這十之三四就沒了,一半會死,一半會變成喪家之犬。”


    “你在嚇我?”


    蕭忽然放聲大笑,指著冷亦笑道:“你這樣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小人物,竟是也敢在我麵前大言不慚……除非燕王得了失心瘋,否則怎麽會做出這樣有傷國體根的事?再說,他就不怕激起眾怒?無緣無故殺死這麽多人,這些人背後的力量足夠讓燕王無法平複下來!”


    “我確實是個小人物”


    冷亦也笑了笑說道:“或許你還不知道,今ri長安城裏,有兩千多個我這樣穿著黑袍的小人物在殺人,不是天策上將軍的兵,不是城防軍的人馬,而是我們軍稽處在殺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已經到了申時,你的黨羽,還有和李世民有所勾結的人這會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


    “軍稽處!”


    蕭的臉猛然一變,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燕王竟是要以舍棄了軍稽處代價,也要殺死這麽多人?!”


    “軍稽處還在不在這個誰也說不好,當然,除了燕王殿下。至於我們這些人ri後有什麽結局,你卻看不到了。”


    “殺朝廷重臣,便是當今陛下也不能如此草率!”


    蕭怒道:“我要去見燕王!”


    “燕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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