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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牧眸光閃了閃,唇角輕勾,唇邊泛起一抹被她看穿心事的淺笑,“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其實是我覺得累,想回去了。”


    溫然秀眉輕挑,見覃牧眉宇間真的流露出淡淡地倦色,她笑笑,“那就回去吧,我看他們兩個唱得正起勁,不知道要到幾點。”


    洛昊鋒明天要回c市,今晚,他心情怕是不怎麽好的,才會唱歌來緩解自己的緊張和難過。


    洛昊鋒和安琳唱完一首歌,中途間斷的時候,覃牧跟他們說,要和溫然先走,讓他們唱過癮了再回去。


    洛昊鋒隻是擺擺手,狹長的眸盯著屏幕上,並沒有看覃牧和溫然,安琳一雙眸子在他們兩人身上打轉,片刻後,笑著說:“阿牧,那然然就交給你了,你可要把她安全送到家。”


    她平時難得放鬆一下,今晚也不想那麽早回去,但怕覃牧和溫然太累,便也沒有留他們。


    兩人走到停車場,溫然朝覃牧伸出手去:“車鑰匙給我。”


    覃牧一怔,俊臉上浮起一絲不解,溫然平靜地解釋:“你不是很累嗎,我來開車,你休息一下。”


    “不用,我是覺得有點累,但還不至於不能開車。”


    他嘴角微彎,拇指按下搖控,上前兩步,打開副駕座的車門,示意溫然上車。


    溫然蹙眉站在車前,白皙精致的五官微顯嚴肅,目光平靜地看著覃牧,沒有上車的打算。


    “溫然,我真沒關係。”


    覃牧看著溫然嚴肅的表情,心裏反而泛起一絲暖意,他無奈地歎口氣,把鑰匙遞給她,“好吧,你來開車。”


    說完,他彎腰鑽進副駕座裏。


    溫然清秀的眉眼間終於綻出一抹笑,打開主駕座的門坐進車裏,覃牧已經係上了安全帶,正微笑地看著她。


    “上午,是修塵給你發的信息嗎?”


    溫然拉過安全帶,正要係上,覃牧的突然出聲,讓她動作一滯。


    卻也隻是刹那地停頓,她隨即淡淡一笑,係好安全帶,坦然道:“是他。”


    覃牧輕抿著唇,沒說話。


    溫然頓了一下,又解釋道:“修塵說,他找了一個新秘書。”


    “新秘書?那程佳呢,難道修塵失了憶也還討厭她嗎?”覃牧眸底閃過一絲詫異,定定地看著溫然。


    墨修塵那家夥,從來都是一個異類,他若真是失了記也討厭程佳,也算是正常的吧。


    說起程佳,溫然唇邊的笑不自覺地泛開,聲音比之剛才的清淡多了一絲愉悅:“嗯,修塵說,他討厭他之前的秘書,還說,給她買了機票,讓她回國,省得在他眼前晃蕩。”


    覃牧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有些高興,有些酸澀,有些驚訝,還有一點釋然……


    光線昏暗的車廂裏,溫然雙眸燦若星辰,眸光流轉間,光芒瀲灩,讓他的心情都隨著而起伏,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說起修塵,她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也或許,隻要談到修塵時,溫然才能真正的快樂,她的笑容發自內心地愉悅,讓身旁的人,都替她開心。


    “修塵之前的秘書不就是程佳嗎,看來,修塵那家夥還真是,沒了記憶也討厭著程佳的。”覃牧嘴角揚起愉悅的弧度,話語裏,盡是驕傲,不愧是墨修塵。


    溫然點頭,“應該是的,程佳不僅以他未婚妻的身份陪著他,還是他的秘書。隻是,她怎麽會同意回國呢?”


    溫然能想像出,修塵以程佳態度冷漠是怎樣是一副情景,程佳一定傷心死了吧。


    覃牧低笑,“修塵自有他的辦法,他雖失了憶,但性格沒變,他討厭程佳,自然不會讓程佳近他身,你可以放心,修塵肯定會回到你身邊的。”


    溫然眸光灼灼地看著覃牧,心裏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真的嗎?”


    她何嚐不希望修塵回到她身邊,可她很清楚,她和修塵不可能在一起的了。修塵會記得她的號碼,會給她發信息,用這樣一種方式交流,告訴她他的情況,她已經很感激上天了。


    不敢再有更多的奢求。


    當初,程佳逼著她發毒誓的時候,她隻想著,讓修塵好好的活下去,隻要修塵好好活著,不管他生活在哪裏,和誰在一起,她都能接受。


    在a市時,傅經義說,當她愛的人忘了她,和別的女人恩愛幸福時,她就會知道,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痛。


    前段時間,她確實有那種感覺,生不如死。


    可是,痛又怎樣,她不會像傅經義那麽變態,她也不會像程佳那麽卑鄙,她能控製自己,哪怕是自己痛得死掉,她也不會去傷害她愛的人。


    這,可能就是區別。


    同樣是受傷,同樣承受著愛人離開的痛,可他們的行為,卻不一樣。


    她眸底的光芒被絲絲溫柔替代,視線從覃牧臉上移開,看向前方,聲音輕柔地響在車廂裏:“我不奢求修塵回到我身邊,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一直和修塵保持現在的關係,如果能一輩子都這樣,我就會很滿足的。”


    覃牧看著她清麗的臉頰,感覺到她話語裏那份隱忍和矛盾和情緒,他心忽然一陣抽痛,下意識地喊了聲:“然然。”


    話音入耳,溫然身子微微一僵。


    這不是覃牧第一次這樣稱呼她,車內的氣氛,似乎也因此而染上一絲微妙。


    覃牧的話脫口,見溫然身子微僵,他心裏不由得暗自苦笑。


    溫然想到了她跳崖時,覃牧那聲夾著震驚,痛楚和絕望的呼喊,除了那聲‘然然’,還有他們墜落崖底時,他不顧一切抱住她身子,在她耳畔低語的那聲‘然然別怕’。


    她鼻端,忽然有些酸澀。


    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以前,她不知道覃牧對她的心,可從那次他追隨她跳崖之後,她再遲鈍,也懂了。


    因此她逃避,他一醒來,她就逃回了g市。


    覃牧是修塵的好朋友,她不想傷害他,更不可能回應他的付出,似乎沒有任何選擇,隻有辜負。


    她抿抿唇,心底深處忽然滋生出細細密密地難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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