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塵和覃牧回到包間,溫然果然問他:“修塵,婷姐沒跟你們在一起嗎?她去洗手間一直沒回來,我以為她去找你了。”


    墨修塵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微笑地說:“江流給她打電話,她先離開了。”


    “哦。”溫然眨了眨眼,沒再多問。


    服務員上菜後,立即又開始了新話題,沈玉婷的離開,對眾人而言,根本不算什麽。


    **


    沈玉婷開著車回到公寓,遠遠地,就看見路旁的廣告牌前,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裏,高大的身子倚在廣告牌前,手中,夾著一根煙在吸。


    她眼裏閃過一絲猶豫,想調轉車頭,手機鈴聲卻在這裏響起。


    沈玉婷打了方向,把車停在路旁,才按下接聽鍵,淡淡地開口:“喂。”


    “我讓你傳的話,你傳了沒有?”


    電話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沈玉婷一聽這聲音,立即變了臉色,氣憤地問:“程佳,你到底在哪裏?”


    “你別管我在哪裏,你隻要按我說的做,把墨修塵和溫然分開就行了。”


    程佳的聲音帶著幾分y冷,透過電波傳來,沈玉婷心頭的怒意狂燒,她恨恨地道:“我警告你,不許亂來。”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了墨修塵,我也愛他,沈玉婷,我給你這麽好的機會,你怎麽都不懂把握。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要是墨修塵和溫然沒有分開,你就等著披孝。”


    “你這個瘋女人,你就不怕得到報應?”


    沈玉婷臉色一白。


    “哈哈,我不怕,我早就已經得到報應了,我現在隻想讓墨修塵和溫然得到報應,就算我死,也要拉著他們下地獄。”


    “程佳,我答應你,一定讓然然離開修塵。”


    沈玉婷一字一句,說得咬牙切齒。


    不遠處,江流走了過來,沈玉婷切斷電話,降下車窗,看著走上前的江流。


    “玉婷,我們談談。”


    “我跟你沒什麽好談的,江流,你回去吧,別再來找我了。”沈玉婷臉色有些白,語氣很差。


    江流薄唇抿了抿,繞過車頭,拉開副駕座的門坐進去,眸光定定地看著沈玉婷,痛楚地說:“玉婷,我知道,你接受不了那件事,但那是認識你之前的事。”


    “你既然知道我接受不了,又何必再來強求。”


    沈玉婷低著頭,語氣沒有了剛才那份生硬,卻透著令人心緊的悲傷。


    她和江流提出分手,並非完全因為對墨修塵的感情死灰複燃,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她收到了程佳傳給她的視頻。


    那是江流和程佳在一起的視頻。


    江流眼裏劃過深深地痛楚,他伸手過去,想握著沈玉婷,可她卻避開了去。


    他的手,就那樣僵滯在半空。


    “玉婷,我是真的愛你。”


    “江流,你回去吧。我現在隻要一看見你,就會想起你和程佳的畫麵。”沈玉婷一臉難過地看著他,“其實,我也並沒有愛上你,不如就這樣好聚好散。”


    江流臉色白了白,唇邊泛起一抹自嘲,他一直知道,她心裏愛的人不是他。


    可是,她隻要不說出來,他就能裝不知道,假裝她愛的人,是他。


    “玉婷,你何苦呢,墨修塵有溫然,他們的世界,是旁人c足不進去的。”江流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陷得那麽深。


    是什麽時候,沈玉婷占據了他的全部,他為了她,可以脫胎換骨了一般,以前最討厭朝九晚五的他,如今拚命工作,隻想著給她一個更好的未來。


    現在,聽她親口說,她愛的人不是他,他都生不出半絲恨意來。


    沈玉婷仰臉,*退眼裏的淚意,目光看向車窗外,幽幽地說:“然然發過毒誓,她不能和修塵在一起,阿流,你要是真的愛我,就幫幫我,讓他們分手好不好?”


    “玉婷,你瘋了?”


    江流驚愕地望著她。


    “你怎麽說出這樣的話來,溫然可是你表妹,她和墨修塵經曆了那麽多磨難,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居然要分開他們。”


    沈玉婷深深地吸了口氣,“我沒有瘋,你剛才不是說,你真的愛我嗎,既然你愛我,為什麽不成全我。”


    江流放在身側的手,緩緩捏成拳頭。


    他額頭有青筋突跳,車廂內的空氣,也因為他而變得稀薄,就在沈玉婷以為他要發火地揍她時,他捏緊的拳頭又緩緩鬆開了。


    眉宇間的慍怒,也一點點地消散,最後,眼裏隻剩下絲絲落寞和孤寂。


    “玉婷,你就那麽愛墨修塵,非他不可嗎?”


    他問得很輕,語氣裏,有著深深地傷痛,和濃濃的無奈。他愛她,她卻愛著墨修塵,而墨修塵和溫然明明那麽相愛。


    “是的,我愛他。”


    江流忽然笑了,“好,我成全你。”他說完,摔了車門離去。


    **


    意品軒,這場聚會直到晚上十點,快樂的時光總是特別快,偶爾因為洛昊鋒和白筱筱現在的關係而出現尷尬,但那不過片刻,又被眾人調解了氣氛。


    覃牧雖然說話不多,但和大家在一起,心裏很快樂。覺得從千裏之外趕回來,很值得。


    今晚的修塵,和這段時間的修塵都不一樣,如果說前些日子他回來了,那也隻是身體回來,如今,他才是真真正正地帶著靈魂回來了。


    聚會最後,墨修塵親自切了蛋糕給每一個人,真誠感謝:“這段時間,謝謝你們幫我照顧然然!”


    隻一句話,簡單明了。


    溫然卻感動得鼻子發酸,墨修塵轉眸,溫柔而深情的凝視她,大掌輕輕撫上她臉頰,當著眾人的麵,俯身,溫柔地吻上她的唇。


    最先發出聲音的,是洛昊鋒,他吹了個響亮的口哨,接著,是一陣熱烈的掌聲,明亮的水晶燈光下,一雙雙目光都寫著真誠的祝福和笑意。


    溫然沒料到墨修塵會當眾吻她,先是一怔,回過神來,小臉迅速泛紅。


    墨修塵沒有深吻,薄唇在她唇瓣上流連了片刻就放開了她,溫柔而深情地告白:“然然,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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