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非禮勿擾(歡喜冤家係列之一) 作者:風過無痕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你斷然想不到你的下流居心也會有被我拆穿的一日吧!你用盡詭計強迫我待在秦家,實際上是想報複我當日不曾善待過婉如。似你這等居心不良的卑鄙小人,居然還妄想阻撓我求取功名之路,真是癡人說夢。好在蒼天有眼,讓我識破你的無聊把戲。你留著你的癡心妄想慢慢等著,待我高中之後,我一定會回來同你清算這些舊賬。你加諸到我身上的屈辱我改日一定雙倍、三倍、四倍、五倍、六倍、七倍、八倍、九倍、十倍、百倍、千倍的還回去!季君陵留書秦戎看到紙上滿滿都是二三四五六,氣得又是說不出話,細想又覺得好笑。查看他的東西一下,發現除了幾件衣服,這書呆子連盤纏也不帶,不由著急起來。趕緊叫來小廝,「都是一群死人,還不趕緊備馬去追。」他心裏隻存了一個念頭:這書呆子可別出了事才好。季君陵一向對生活瑣事絲毫不懂,更是沒有出過遠門。離開秦家的時候悲憤交加,隻記得收了幾件衣服,連秦戎留在抽屜裏的銀兩銀票一樣都沒拿,隻是身上貼身荷包裏幾兩碎銀子。等走到沿途小鎮住店時才發現大事不好,荷包裏的碎銀子付了店錢,隻剩下幾十文銅錢。他心煩意亂,可是又不敢折回秦家,迷迷糊糊在這間破店裏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愁眉苦臉在小攤上吃著豆腐腦,心裏盤算著到底怎麽辦才好?這小鎮是去京城必經之道,雖然極小,但是頗為熱鬧,時時都有馬匹經過,各行商人也偶爾在此停下來喝口水,不遠處還有人在那裏賣藝,又是鑼又是鼓,引得圍著一群人正在駐足觀看。季君陵目光轉了一圈,沒有一樣是自己會幹的。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手無縛雞之力,自然不能去替人家搬貨賺些辛苦錢,事實上他也不屑去做這事。若是學人賣藝,他連個跟鬥也不會翻,拿什麽賣藝?實在不行他隻好學那賣字畫的老者,擺個小攤子或是賣些字畫,或是替人寫封書信。正在他絞盡腦汁想不出辦法的時候,突然有人輕聲叫他,「兄台,兄台,怎麽會在這裏遇著你?真是太巧了。」季君陵轉過頭,隻見那天在湖中落水的南雲公子背著個包袱站在他身後,「你是進京趕考嗎?」季君陵點了點頭,老實地說,「正有此意。」南雲在他身邊坐下,滿臉笑意地說,「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也正要準備去參加春闈,不如咱們一路同行,互相之間也好有個照應?」季君陵臉一紅,老實地說,「本來是準備去的,但是身邊盤纏卻沒帶足……」「哎呀,盤纏算什麽?」南雲不以為然地拍了拍身邊的包袱,「有小爺,哦不,有我南雲公子在,你不用擔心這個。」季君陵搖了搖頭,「兄台,你我非親非故,季某不便受你這樣的恩惠。」「這哪是什麽恩惠啊!」南雲誠懇道:「且不說我們曾經的同窗之誼,單是季兄驚世之才實在叫小弟欽佩不已,我隻想替季兄盡些綿薄之力,還盼季兄給我這個機會,別覺得我不配。」南雲這番話說得極盡恭維之能事,如此誠心,季君陵心裏不由微動。自己身無分文,如果不跟著同行,隻怕就走不成。別的不說,若是走不成沒辦法參加春闈,又拿什麽揚眉吐氣?秦戎這樣待他,他若不能高中,不是一輩子還要被他欺辱?他堂堂一個讀書人怎麽能受這樣的氣?隻是,秦戎曾經警告過,說這南雲不是好人。季君陵心裏猶豫不決,麵上自然露出疑惑的表情。南雲微微一笑,「季兄,我敬你謙謙君子這才邀你同行。如果你實在覺得不便,我也不勉強了。」說著站起身要走。季君陵心裏一急,叫住他,「隻是我真的身無分文,隻怕多有不便。」南雲折回來在他身邊坐下,「一路上我們說說話,不覺得旅途寂寞,有什麽不便的?銀兩本來就是拿來花的。千金奉與知己都不嫌多,季兄何必拘泥這些?」他的這套理論正和季君陵的意,堂堂讀書人胸中懷的是大誌,為這些銀兩之事斤斤計較實在是屈才。這秦戎狗眼看人低,世上多的是慧眼識英雄的人,眼前這位南雲公子可不就是這樣一位?「如此那就討擾南雲公子了。」「哪裏哪裏。」『第九章』兩人一拍即合,結伴同行。這南雲也是位出手極闊綽的主,顧了輛極豪華的馬車準備進京,一路上極盡討好,殷勤周到。隻可惜季君陵心事重重,實在提不起興致與他說笑,隻是呆呆地看著窗外,希望馬車快些到京城,快些參加春闈。一想到秦戎那樣對他,季君陵心中就隱痛不已,隻要拚命想著自己將來得中之後如何欺辱秦戎,這樣的痛才稍覺減輕一些。兩人一路奔走,天黑了才到達下個歇腳的小鎮。南雲少爺派頭無比地扔下銀兩叫了一桌好菜,引著季君陵喝酒吃肉,可惜他實在興致缺缺,絲毫沒有胃口,隻勉強喝了一杯酒,吃了幾口菜就無論如何再也吃不下。南雲見他滿腹心事也不再勉強他。隻是對他說,「剛才吃飯的時候我問了掌櫃的,這裏的上房隻剩下一間,我已經訂下,晚上的時候少不得要季兄和我擠擠了,或者季兄你住上房,我再去訂間下房住?」季君陵雖然心裏覺得不是那麽妥當,但是見他一臉真誠,又哪有讓花錢的人住下房,自己端著架子去住上房的道理?若是被秦戎知道又要罵他不懂道理了。一想到秦戎季君陵更覺得心煩意亂,隨意道:「不妨事,我睡相斯文。」南雲笑意盈盈道:「我也斯文得很。」入夜,季君陵在房間裏與南雲睡在一張床上,不一會兒南雲就呼呼睡著。本來兩個人雖然睡在同一張床上,但是中間還各守本分的隔著些距離。哪知道這南雲睡著之後,睡姿極不老實,一個翻身那手就擺摸到了季君陵的腰上。季君陵輕輕推了推他,「南兄,南兄?」推了半天南雲絲毫不見清醒,被他叫得隻哼哼兩聲,那隻手非但不挪開,南雲整個人都黏了過來。季君陵本來就心煩意亂,遇上個睡覺如此不老實的更是鬱悶。他以前在秦家,和秦戎同床共枕,若是歡愛時間久了昏睡過去,醒來的時候自己總是躺在秦戎懷裏。秦戎為人風流,在床上時溫柔體貼,不論何時與他在一起心裏隻有說不出的歡喜。現在他與南雲睡在同一張床上,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別扭難受,如此還要被他緊緊貼住,更是讓他如臥針氈,一刻也忍不了。於是披了件衣服從床上爬起來,坐在窗邊看著外麵哀聲歎氣,「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話音剛落,剛才怎麽叫也叫不醒的南雲打了個嗬欠,揉著眼睛道:「季兄興致啊!這麽晚不睡覺還起來吟詩。」季君陵又不能說是因為你睡覺老壓在我身上蹭來蹭去不老實,隻好輕聲笑笑,「心裏擔心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到京城,所以睡不著。」南雲索性也披了衣服起來,走到季君陵身邊坐下,「季兄文才出眾,定能高中,何必擔心這些?」季君陵歎了口氣垂下頭沒說話。誰知道南雲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掌,笑得極其曖昧地說道:「既然季兄擔心得睡不著覺,不如我教季兄一樣好玩的事情,保管你樂得忘記了自己是誰,別說緊張,隻怕會樂得丟不開手。」說著這握住他手掌的手放肆地沿著季君陵的手臂上下輕輕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