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


    一道身影自風沙狂湧的交戰中心爆退十餘步方才穩住身形。


    “這家夥的血氣九斬比佴狂霸道了不知道多少。”


    許木以破盾矛接下花秋羽第二刀後,雙臂受到巨力的震蕩,酸麻不已。


    還好,他煉體有成,並沒有因為這一刀而受到傷害。


    花秋羽並沒有給許木過多的時間喘息,一刀震退許木後,第三刀接連劈來。


    身影未至,刀身上,濃鬱的血腥味已經鑽入許木口鼻。


    “拔刀吧!許木。”


    而今花秋羽氣勢如虹,隨著第三刀的揮出,將兵之霸者的刀氣發揮得淋漓盡致,不愧是神刀門的人。


    “用不著!”


    這一戰花秋羽一出手便是全力,就是想要殺許木。


    而許木這一戰則是為了借助前者的手,印證自己而今的實力。


    倘若施展流刃火斬刀那中霸決的刀法,這場戰鬥就沒有了意義。


    冷冷的回應了花秋羽一句,許木神色一肅,沉靜的他猛然一聲爆吼。


    “火尊龍象!”


    吼!哞!


    一龍一象的虛影分別在許木的左右兩側騰空而起。


    揚天震鳴後,化為兩道流光融入許木雙臂之間。


    “就是這種感覺!”火尊龍象對於肉身的提升,比神刀門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浴血戰歌高了不知道多少。


    這一刹那,許木感覺好似有一頭蠻獸在體內複蘇,一身血氣爆湧不歇。


    “戰!”


    長矛一揮,許木把破盾矛當成了一根棍棒,徑直以蠻力砸向花秋羽。


    和神刀門這種煉體的修士戰鬥就是這般直接,沒有什麽花俏的靈術,硬碰硬,以力破力。


    當!


    破盾矛砸在了花秋羽那柄長刀的刀刃上。


    凶殘的力量,直接將他打得原地飛出十餘丈,方才落地。


    他的虎口已然破裂。


    這點傷勢對於施展了浴血戰歌的花秋羽而言,根本不算什麽。


    穩住身形後,他腳下一跺更加凶狂的朝著許木撲來,揮出第四刀,並且麵露猙獰的吼道:


    “你為什麽不拔刀!”


    “你不配!”


    許木冷冷一笑,他非常清楚花秋羽的想法。


    自己當初以刀對刀,斬殺了他們神刀門的天才佴狂。


    對於以刀立宗的神刀門而言,無意於屈辱。


    因而這花秋羽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自己拔刀。


    為的就是想從刀上掙回一口氣。


    許木偏不讓他如願。


    “那你就去死吧!”浴血戰歌就這般瘋狂,無論是佴狂還是花秋羽,血氣九斬一旦施展就沒有收刀的意思。


    怒嘯著的花秋羽第四刀砍來。


    “叮!”


    偏偏在這個時候,許木懷中十餘枚玉佩同時爆發出衝天光芒。


    天空之上,浮現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拉扯之力。


    這是開陽頂上的大挪移陣的傳送之力,牟勇與溫晴走時,許木親眼目睹。


    “時間快到了!”


    心頭一緊,看著花秋羽怒吼而來的身影,許木呐呐一語。


    他和神刀門的臉算是徹底撕破了,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麽好留情麵的。


    這一次說什麽也要把花秋羽留在這片秘境。


    想罷,許木麵龐上殺機湧現。


    他徹底放棄了防禦,破盾矛矛間直插向花秋羽的心窩,渾然不顧劈向自己的浴血戰刀。


    許木見識過浴血戰歌,知道施法者一旦出刀,必定陷入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


    花秋羽已經深陷浴血戰歌的狂熱,以命搏命,他定然不會退縮。


    許木想要短時間取勝,必須兵行險招。


    “融!”隨著許木聲音落下,體內兩股靈力迅速融合。


    紫色的火焰取代了許木那一身噴湧的血氣。


    “喝!”果然花秋羽沒有退步,反而以更加狂暴的力量力劈而來,刀身直砍許木的頸項。


    ……


    開陽頂上,大挪移陣閃現出陣法光芒。


    數十道懷中揣著玉佩的身影於半空中降落。


    就這麽些日子,已經有半數玉佩回歸了開陽頂,因而相比前些日子而言,開陽頂上多了幾分人氣。


    歸元宗所在的位置,血厲和墨子期的眼眸已經在第一時間定格在了那傳送出來的數十人身上。


    連他們身後早早便已經回歸的離與端木蓉,都不由得看向那數十人降落的方向。


    遺憾的是他們沒有找到許木的身影。


    “他怎麽還沒出來!”


    端木蓉眉頭一皺,她臨走時可是扔給許木十餘枚玉佩,按照時間上來說,應該出來了。


    她那低沉的聲音還未落下。


    隻見那幾十道剛剛落地的人影上方,一名渾身籠罩在紫色火焰下的少年身影,姍姍來遲。


    他是幾十人中,唯一一個慢了半拍的人。


    “出來了!”離淡淡一笑,他到不擔心自己的師弟會在那秘境中出現什麽意外。


    連東界慶典人人避如蛇蠍的詭異紅芒都沒有要得了許木的命,整個秘境還有誰能阻擋他。


    轟隆隆!


    紫火升騰,許木繃斷了三條枷鎖的威壓蔓延而出,將那些與他同一批被傳送出來的修士,一個個壓迫得臉色微白。


    還不等他們抬頭細看。


    一股飛濺的殷紅便灑落而下,滴落在這幾十名修士的衣衫或者頭額之上。


    “血!”人群中傳出喧鬧聲。


    濃濃的血腥味迅速由那飛濺的血液中擴散,那些修士當即便有幾名自詡修為不錯,又被濺了滿臉的修士瞬時臉色不善。


    任誰被無緣無故的灑了滿臉鮮血,都會不高興吧。


    當即這些修士便抬頭仰望,直到看清楚那人而今的狀態後,所有人的癟了癟嘴,將心頭的不滿壓了下去。


    那是一名渾身籠罩在紫火下的少年身影,嫣紅的血跡染紅了他那一身的陰陽道袍。


    而今此人手提一個修士的人頭,眼中滿是肅殺之意。


    很顯然,那灑下的血跡不是那個少年本人的,而是那顆人頭。


    紫火的映襯下,繃斷了三條枷鎖的恐怖威壓自少年渾身鮮血的身體上席卷而出,這一幕好似修羅。


    “那是花秋羽的人頭!!!”


    陡然,人群中響起一聲驚呼。


    這一刻,整個開陽頂上所有人的眸光都集中在了那浴血而落的少年身影上。


    花秋羽,龍門榜第三十五,如此靠前,誰人不認識。


    “許木居然殺了花秋羽,我靠。”


    “他娘的,這許木今年才竄出來的吧,一年時間殺到龍門榜三十五了!”


    “這小子不是一般人物,當初在泰州宰了銀淩都能脫身,過不了兩年,必進龍門榜前十啊!”


    開陽頂上一番騷動。


    “我的乖乖!”楚正南也在今天這一批回歸的修士之中,看著落於隊伍前方那名神色淡然的少年。


    這個曾經在許木手中僥幸活過一名的家夥,心頭升起一股寒意。


    “還好,當初明月師妹給我求了情,不然我怕也是這種下場了。”


    有人驚歎,開陽頂上也有人狂怒。


    “許木!你找死!”一聲爆喊好似怒獸發狂。


    隨即兩名身後背負著大刀的法身境修士隨著爆吼聲的響起,徑直從開陽頂的寬敞的一角,飆射而出。


    兩股法身境威壓橫空,直取許木而去。


    在場的修士,沒有人不知道神刀門的名號,看著那兩名法身境的竄出,都知道有好戲看了。


    “這許木殺了佴狂,今天又把花秋羽給斬了,整個神刀門兩個登上了龍門榜的修士都死於他手,不拚命才有怪了。”


    聚星門方向,第五明月站立在鞠影身後,俏臉上滿是幸災樂禍。


    一副一點也不擔心許木安危的模樣。


    隨手將花秋羽的人頭拋到一邊,許木見得那兩名撲來的法身境修士,並沒有慌亂。


    他而今的實力,就算是法身境修士也不見得就怕了。


    “哼!”輕哼一聲後,右手虛空一抓一柄殘葉刀已經凝聚成形。


    就在他正欲有所動作的時候。


    “誰敢動我歸元宗弟子!”比神刀門一方更強勢的聲音,震蕩在開陽頂之上。


    血厲、墨子期這兩名師兄弟後發先至,悍然迎上神刀門的兩名法身境修士。


    方才那一聲咆哮,乃是血厲所發。


    聲音落下,血厲已經一拳轟出,血色浪潮的虛影在他身後浮現,似有屍山血海在其中沉浮。


    歸元宗血厲,以殺伐聞名東界,其實力,比言思雨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墨子期則怡然不動,雙手背負於身後。


    但他身體所立之處,好似雷劫降世,滿天雷芒已經將他對手淹沒,俊朗如少年的麵龐再沒有絲毫慵懶之意,一片肅殺。


    嘭!!!


    四名法身境的正麵碰撞,在開陽頂上引發強烈震蕩。


    法身境修士還無所謂,那些還沒有突破法身境的修士一個個的臉色蒼白無比,在那能量餘波中搖搖欲墜。


    至於那兩名直麵血厲與墨子期的神刀門法身境則如斷線風箏,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射而出。


    血厲與墨子期可是法身境中少有的強者,隨便拉出一個人就足以顛覆東界一個二流門派。


    豈是隨隨便便的法身境可以抵抗的。


    “小的對小的,打不過,老的對老的,還是打不過,這神刀門丟人丟到家了。”


    青芒宗,牟勇粗獷的麵龐之上一臉的嘲諷之色。


    “啪!”一隻手掌憑空伸出,猛然拍在了牟勇的後腦勺上。


    牟勇吃痛,眼眸一瞪正欲發飆,但清楚出手打自己的人是誰之後,立馬如醃茄子一般,屁都不敢放一個。


    “沒出息!”青芒宗掌門東郭淡淡的掃了一眼牟勇,俊美的臉上眼皮懶洋洋的翻動著,。


    “老子怎麽教你的,罵人要罵大聲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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