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霸下的實力,完全不用和許木解釋什麽。


    可它還是說了很多,許木心中即便有一萬個不情願,也隻有接受這個現實。


    不然就是自己不識好歹了。


    噗嗤!


    一條空間裂縫隨著霸下獸爪輕描淡寫的一拉,出現在湖泊邊緣。


    許木先是朝著霸下和雪尊行了一禮,而後轉頭看向被雪尊抱在了懷中的小虺蛟。


    “小家夥,我走了,你要聽話知道嗎?”


    臨別之際,許木再三囑咐。


    雖說小虺蛟至今不能口吐人言,可它顯然是能夠聽懂許木的話的。


    知道他要離開這裏,而且是獨自離開。


    “吼!”當即小虺蛟便扯起嗓門叫了一聲,嬌小的身軀胡亂掙紮,多次想要掙脫雪尊的懷抱,欲要跟隨許木一道離去。


    可奈何,雪尊乃是破虛大能,就算它使出吃奶的勁,也難以脫離雪尊的掌控。


    “嗬嗬,小家夥,你逃不出姐姐的掌心的。”輕輕撫摸了一把小虺蛟急得連連搖晃的腦袋,雪尊發出銅鈴般的笑聲。


    “走啦!霸下前輩,雪尊前輩告辭!”將小虺蛟的表現看在眼裏,許木雖然不知道多久才能相見,依舊把心一橫,不再猶豫,朝著霸下和雪尊行了一禮後,一步邁入麵前的空間裂縫。


    身形消失在了妖族祖地。


    與此同時,東界東北部地域,遍野荒蕪的山丘上,自行裂開一條空間縫隙。


    許木的身影從中一步踏出。


    雙腳穩穩的落在了這片貧瘠的土地上。


    眸光環視一周,確定沒有危險後,許木臉上露出如釋負重的笑容。


    “終於回來了。”


    歸元宗這次被軒轅劍宗打得稀爛,整個內門都被鎖空大陣封鎖,也就自己和離師兄、端木蓉三人逃了出來。


    按理說,他回到蒼瑞域的第一件事,應該是去和自己的兩位同門匯合。


    但他的師尊長明曾經嚴厲禁止過這種想法。


    按照他的說法。


    軒轅劍宗勢大,勢力幾乎遍布整個修真界。


    如果他們三人一起行動,一旦暴露那就是滅頂之災。


    而三人各自為營,就算其中一人不慎被軒轅劍宗發現,那其他兩人也是安全的。


    通俗點講,就是永遠不要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許木深明其中的道理。


    因而他也沒有去尋找他們兩人的想法。


    當然了,就算他去找也不一定找得到。


    在這種敏感時期,隻要不是傻子,都會將自己隱藏得很深,而自己也更不可能大張旗鼓的找。


    思忖到此,許木眸光望向西方的天穹,呐呐說道:


    “西域。”


    一語言罷。


    咻!


    許木的身形已經飆射而出。


    當然,在這種危險時期,許木是當然不敢禦空飛行的。


    他的畫像不敢說路人皆知,但凡對東界局勢有些了解的修士,估計都認得他。


    畢竟現在的他,可是當之無愧的東界第一天才。


    種種輝煌的戰績,令得他許木的名字可謂是響徹東界。


    這種時候以禦空飛行的手段趕路,怕是還沒出了東界,就被軒轅劍宗的修士給攔下來了。


    西域之行許木也不可能放棄,本來就是他提上行程的決定。


    倘若不是南宮家伏擊自己,沒有軒轅劍宗打上門,現在的他怕是已經出了東界了。


    他現在急需破虛不假,可破虛與去西域這兩點並不衝突。


    三日之後,滬州境內。


    一處邊陲小鎮的茶棚裏,幾名行腳客商正坐在其中小憩。


    茶棚角落處,一名身形看上去精瘦的少年正低著腦袋,喝著捧在手中的熱茶。


    這名精瘦少年除了身體看上去頗為矯健以外,外貌平凡至極,看上去和凡人一般無二,沒有任何修士的波動。


    此時,看似專注於茶水中的他,神識已經無形間蔓延開來,將整個小鎮籠罩。


    鎮中有多少修士都盡收眼底。


    “一共就兩個修士,而且還都隻是禦氣境。”一口將嘴邊的茶水飲盡,精瘦少年那警惕的目光終於放鬆了幾分,自言自語的笑道:


    “囚牛前輩的改天換地神通隱去我的真實容貌,再配合封靈禁改變我的元神波動,區區禦氣境修士應該發現不了我的真麵目。”


    這名少年正是許木本人了。


    為了安全起見,許木硬是軟磨硬泡,厚著臉皮向著囚牛學了一招名為改天換地的易容術。


    其效果不下於第五明月最拿手的易容奇術星容月貌。


    當然,以許木的實力,很容易就能改變容貌。


    但那種程度的易容,在法身境修士麵前都很容易暴露,更別提破虛了。


    而這改天換地不一樣,按照囚牛的說法,就算是破虛大能也不一定能看穿他的易容。


    這招神通雖然不是什麽威力巨大的攻伐之術。


    但不得不說,是許木當下急需的手段。


    然後,又有封仙八禁之一的封靈禁,用來隱藏自己的元神之力。


    從靈魂到肉體,徹徹底底的偽裝,總算令得許木有了幾分安全感。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眸光一掃茶棚,許木感歎的說著:“原本以為我歸元宗覆滅南宮家,在東界足以引起山呼海嘯般的震動。”


    “誰知道這蒼瑞域還有更大的事情發生。”


    “天玄宗居然真的複蘇了,還敢拿軒轅劍宗立威,真是好猖獗。”


    茶杯在許木手中旋轉,他一臉的沉吟之色。


    天玄宗的出世,無疑是令得整個蒼瑞域都為之人心惶惶。


    軒轅劍宗也被天玄宗搞得疲於應付。


    這種混亂的局勢,對於修真界而言絕對是糟糕透頂,而對於自己而言肯定是好消息。


    因為天玄宗成功吸引了軒轅劍宗滿滿的仇恨,為自己贏得了夾縫中生存的機會。


    “原本我認為最危險的東界,反而成為了最安全的地方。”


    許木不僅僅知道了天玄宗複蘇的消息,還知道東界僅剩的七大家族之一的東門家族投靠天玄宗的事。


    可以說,東界現在是軒轅劍宗實力最薄弱的一界。


    因為東門家在東界,而東門家是天玄宗的附庸。


    “這天玄宗還真是我的大救星,雖然我還是不喜歡他們。它和軒轅劍宗狗咬狗一嘴毛,我倒是樂意見得的。”


    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打,許木還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紫檀!


    紫檀是被墨子期抓走的,而墨子期本人就是天玄宗的人。


    以前天玄宗未出世,自己就算有了解救紫檀的實力也不一定找得到他們的宗門所在。


    現在不一樣了,它們主動出世。


    這無疑又是另外一個好消息。


    “不過,我還是要沉住氣,就算天玄宗出世了又怎麽樣,沒破虛之前,我根本憾動不了這個龐然大物。”


    “實力啊,無論是救人還是救宗門,我都必須要擁有足夠的實力才行。”


    一念至此,許木從坐立著的位置輕輕起身,隨手從懷裏掏出幾個銅板,放到茶座上。


    “老板結賬!”


    言罷,許木慢悠悠的走出茶棚,繼續向著西方走去。


    按照他的速度,再過十天左右,就能走出東界了。


    然而許木的身形剛剛走出茶棚,他的一雙耳朵卻是忽然一動。


    “公子請留步!”


    這一聲輕呼明顯是衝著許木的聲音響起。


    而後許木偏頭,隻見茶棚老板,那個身形微胖的中年漢子,急急忙忙的趕了出來,對著許木說道:“公子西麵不能走,你還是改道吧。”


    “大伯,為什麽說不能走啊?”仔細打量著這個衣著樸素的漢子,許木笑容和煦的問道。


    茶棚老板甚至連許木方在茶幾上的茶錢都收,就趕了過來,顯然是個熱心腸的人。


    聽得許木的詢問,他趕緊擦了擦額間因為緊張而滲出的汗珠,一臉神經兮兮的說道:“前麵就是趙家村了,那裏最近鬧邪呢。”


    “哦,是嗎?在下自幼不信鬼神,哈哈,謝謝大伯提醒了。”許木眉頭一掀,而後又不著痕跡的露出潔白的牙齒笑了笑。


    隨即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這個孩子,怎麽就不聽勸呢。”


    看著許木離去的背影,茶棚老板有些氣急敗壞的在原地又吼了兩聲。


    然而許木的步伐沒有絲毫的停滯。


    他的嘴角挑起,淡淡的笑容。


    “鬧邪?我當初在歸墟塚陰靈都不知道殺了多少,再邪能邪到哪裏去?”


    許木現在的實力,放在東界,幾乎可以橫行無忌了。


    就算是鬼將級別的陰靈,也隻有被自己轟殺的份。


    同時,在許木敏銳的聽覺下,茶棚中的幾名歇腳的行腳客商卻是發出了幸災樂禍的低聲竊語。


    “再往西麵走上十幾裏,就是趙家村了吧。”


    “是啊,又是一個去送死的,方圓百裏的人誰不知道趙家村鬧鬼,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了。”


    “這個小子一看就是愣頭青,就算有點手段,也得死在裏麵。”


    許木聽到那戲謔的議論聲,兀自搖了搖頭,身形沒有絲毫停滯。


    他可是急著趕路呢,就因為這幾人一句鬧鬼之言就想讓自己耗費時間改道,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藝高人膽大,以他而今的修為的確不需要忌憚太多。


    片刻之後,許木的身影消失在了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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