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展昭一陣鬱悶,但也知道這是大魔王的容忍極限,事情到了這一步他沒做絕,那是因為他大氣又恃無恐又猥瑣,朝中有了宰相老爹會給他擦屁股。人性麽,隻要不是遇到太大困難,也就不至於太極端。


    老狗被拖走關了起來後,大家又親眼看著大魔王把皇城司駐西夏情報站的絕密文件燒了。


    最後,王雱起身環視一圈道:“戰線必須統一,我們的隊伍必須要有信仰。撫寧軍堅決擁護在以我為核心的周圍、去執行對大宋有利的國策,這就是底線。別管外麵洪水滔天,要立場堅定,永遠記住你們隻對兩個人負責,皇帝和我。千萬不要受其他那些汙糟貓鳥人的影響。隻有一種情況下你們可以不聽我的,就是皇帝下聖旨說我王雱不能信任,否則誰的話也別聽。或許他們有些人說他們是對的,我還說我大魔王更正確呢,那麽你們信任誰呢?誰對百姓好,誰對你們好,誰在指揮你們持續富國強兵,大家心理難道沒點逼數!”


    除了展昭外,全體立正。


    王雱背著手走來走去的道:“關於我竊取皇城司機密事件,我會處理,這不關其他人的事,當做這事沒發生過。天塌不下來,因為當今宰相文彥博說了,這是士大夫和皇帝的天下,要學會深刻領悟文彥博相爺的精神,明白了嗎?”


    “明白!”全體大叫。


    展昭泄氣的道:“末將有話說,大人你這麽做也不是辦法,紙包不住火,現在局麵很玄,和您作對的人不止一百兩百那麽少,扣住段方的人其實也沒用,因為段方和多吃己有接觸,所以多吃己一定也會同時從西夏立場上,寫國書給我大宋朝廷。”


    王雱道:“那又怎麽樣,我怕的是眾口一詞。如果我們自己皇城司的爆料,和敵國西夏的爆料不謀而合,那便容易帶來我朝內很嚴重的政治動彈,影響的地方太多,至少我王家大受影響。我不知道是誰在搞這些事,但在皇帝不理朝政身體不好,風雲湧動又遲遲未立下太子的現在,我不會去隨便預測會發生什麽。但我絕不允許這些捕風捉影的消息,把一個個中流砥柱都弄的抬不起頭來。我可以確定這絕不是大宋的福氣。”


    盡管他說的是猜測,但展昭聽到後也不禁色變,前後左右的想來,似乎還真是問題不小?


    王雱接著道:“截留了皇城司的消息後,我控製不了西夏多吃己,但他那僅僅是敵國的一麵之詞,至少是有爭議、無法短期證實的東西。誰愛信誰信,我不在乎,我還有個宰相做老爹,我那老爹雖然也會抽我,但大方向他是信任我的,他也絕不容許有人詆毀王家名譽。這就是我有恃無恐的地方,是運氣,也是資源。”


    展昭道:“以末將在皇城司的見解,加之從張叢訓的簡曆分析,他是個有信仰的狠人,該收到消息的時候卻不見送信人,張叢訓副總管不會坐以待斃,一定還會有後續動作,所以扣人的後果,大人你想好了嗎?”


    王雱冷冷道:“想好了,所以我打算先下手為強,先用‘我被宋人暗殺事件’,把張叢訓搞進去,其他等我回朝慢慢處理。”


    展昭驚悚了起來道:“你……你是認真的嗎,你怎麽把他搞進行?”


    王雱道:“別人或許給他張副總管麵子,但包拯不會。我這就給包拯寫信,陳述我在興慶府遇到的事件。此番你展昭要親自送信給包府。”


    展昭險些昏倒,寧死不從的樣子道:“末將誓死不幫你這樣害人,不幫你忽悠包府!”


    王雱淡淡的道:“為毛你覺得我是害人?為毛你覺得包府會被忽悠?你覺得包拯是小孩子、不夠公正,包府不會判斷是非?”


    展昭楞了楞道:“這倒……不是。”


    王雱接著道:“那你覺得我在撒謊?我遇到暗殺是假的?懷疑宋人自己內部做的沒有依據?好吧就算他們的初使目標不是我,但暗殺蕭炎珊這麽大的事件,沒有張叢訓甚至更高層的授權,段方他敢嗎?這個節骨上發生了這些事,段方和多吃己有聯係,多吃己和我有仇,多吃己故意安排我上了馬車,張叢訓授權的行動,最後我這個宰相兒子險些被暗殺。”


    到這裏王雱怒拍桌子道:“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偵探,展昭你摸著良心告訴我,我上述說的有那件事是假的?這些線索難道不能把張叢訓聯係起來?作為宋國宰相的兒子、大宋朝廷任命的外交大使,肩負重任的我險些被暗殺在興慶府,現在有了線索,為此難道不能把張叢訓弄進去審查?我倒是覺得,這些線索足夠弄三個王爺進去喝茶了。我沒說張叢訓有罪,我隻是建議開封府對此審查為何不行?就像你展昭剛剛評價段方的密報沒有撒謊,難道我撒謊了?難道隻有他能斷章取義、而我這個宰相兒子不能!”


    “這……”展昭不禁楞了楞。


    王雱坐下來一邊寫信一邊道:“就這樣定了。我寫的信會給你展昭親眼過目,隻要我沒編造事實,你就不能多想,作為軍人,你有義務把這封真實文報呈交包拯,具體夠不夠邏輯把張叢訓弄號子裏去,這不是我的事,你,我,宋國全體百姓包括皇帝,都信任包府的公正和判斷,難道不是嗎?”


    展昭不禁汗流浹背,反駁不能。總之不論大魔王說的再好聽,張叢訓這次絕逼是栽了。正因包府公正,汴京局勢也怪異,所以必然請張叢訓喝茶,誰都阻止不了包老大,包老大真不會給誰麵子,皇帝都經常被他弄的跳腳。


    或許張叢訓有富弼力挺,但有個問題是,張叢訓以前就名聲不好,當年跟著富弼做事過於奔放,忌諱張叢訓的文人那是天大一群,隻是平時大家不方便說,若這個當口老包跳出來捉了張叢訓,其他人一定會如同鯊魚一樣聲援老包的。


    順便,現在也是巨頭之一的王安石為了維護王家名節,必然力挺老包。那麽就算張叢訓的罪名無法落實,也要因政治原因而落馬了。


    但沒辦法這就是鬥爭,上了戰場就是戰士,就無法置身其外。事關大魔王自己的利益和名節,他又無節操,實力為王,那就隻能這麽去演變了。


    最讓展昭無語的在於,這明顯是撕逼自保的一個不光彩事件,大魔王卻能嬉笑怒罵的把這攤開為一個大陽謀,強勢把一些線索拉扯起來,明顯利用包府咬人。但理論上、律法上,大魔王無錯,通篇看下來,大魔王寫的文書細節是真的,沒有編造,甚至在用詞上比段方的密報還嚴謹不少。


    所以沒有驚喜,展昭深深的知道,張副總管這次就和上次的種鄂將軍一樣,會被大陽謀整的沒脾氣。從這裏來說展昭有些迷糊,弄不明白大魔王是對還是錯?


    果然許多事永遠不會有真相,這是大魔王最愛掛在嘴邊說的。


    最終拿過了信件,展昭又抱拳道:“末將隻有一個請求。無法確認之前,請您留一手,張副總管一生南征北戰,立下不少功勞和苦勞,人都為此殘廢了。請您……不要在理由不足的時候把他整死?”


    王雱擺手道:“包拯怎麽可能是個糊塗人,我又怎麽可能控製包拯?如果什麽時候張叢訓真被老包宰了,不用問,我相信老包一定有理由的。我不否定張副總管人格,但做事一定有代價,也存在做錯的可能。他身在戰場,又做出了決策,就要承當相應後果和責任,這不以誰的意誌為轉移。”


    “越聽你說話腦子越迷糊,末將上路了,此行東京,這真……好詭異。”展昭英雄氣短的說完後就離開了,真不想留在這興慶府了,持續下去天天目睹大魔王的那些事,很不好,心裏堵的慌。


    順便,能這個時候先回去展昭心也很熱,好久不見了,不知道白玉棠她還好嗎,這次的工作臨時調動,終於可以見她了,興許……還會和她聯手抓捕張叢訓。


    至於要不要把大魔王的黑料報給白玉棠,對此展昭暫時還不確定,因為那除了顯得很小人外,也會傷害思想極端又脆弱的白玉棠,這特麽的是個哲學問題,不能簡單粗暴的用對錯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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