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她考慮,王雱說道:“相信我,沒錯的。其他人他們不安好心,他們並非尊重殿下,他們隻是看中了你的身份,什麽事都拉上你,他們是在故意敗壞皇家威望,把你當做盾牌。您的駙馬被老包砍了,涉及的問題先不說,我是打死不信他是主謀的,但和他一起砍腦袋的有多少大家心理沒點數嗎?”


    趙允熙不禁微微色變,隨即又問道:“你呢,你安好心嗎?”


    王雱拍胸脯道:“在下綽號義氣雱,負責的說,有前途的讀書人中,再也沒有比我尊重皇家的人了。其他人呢,他們就想著坑害皇家拖人下水,一些他們就不想讓皇家快活,無時無刻不在找皇家的麻煩,這難道是假的?”


    汗,公主殿下撓頭一想,雖然他綽號不止一個,但客觀的說,他這番話似乎還是有道理耶?


    她便眼睛紅了起來,像個神經病一樣的道:“五年來從未有男人這麽關心本宮,若你來給本宮修腳,本宮就姑且信你。”


    “我誓死不給你修什麽腳,我自己的我都沒時間弄呢。”王雱寧死不從的模樣。


    “來嘛裝什麽純潔,好像你在西夏沒什麽風流債一樣?”趙允熙伸個手指捅捅大雱的肋骨。


    “殿下你不要拉拉扯扯的,我是代表朝廷來談公事的。”王雱再次寧死不從。


    趙允熙真的有些怪,隻調戲卻不逼迫,她自己坐下來脫了靴子,自己揉著腳,嗤之以鼻的樣子道:“還想讓人信任你,小子你睜著眼睛說瞎話連臉都不會紅一下,好像你去西夏不是代表朝廷、不是談公事一樣,結果呢?”


    “知我罪我唯其春秋。”王雱道。


    “難說他們說你是讀書人敗類,說你沒文化。你就會抄襲別人的話。”沉默了少頃,趙允熙忽然有些傷感的道:“本宮現在什麽也沒有,隻有些錢財,活著沒意思,生無可戀,所以你別想拿走我的田。”


    “那些田不是殿下的。”王雱道。


    “任你如何說,我說是我的,一直以來是我實際控製占有,那就是我的。”趙允熙犯渾的道,“這是我兄長趙允弼告訴我的理論。”


    麵對她的歪理,王雱轉身抓牆。


    趙允熙一邊揉自己的腳一邊道:“本宮知你善於打硬仗,我方未必會贏。但我都生無可戀了,無兒無女沒男人疼,除非你能給點可以戀眷的東西?”


    王雱便指著她的腳道:“好吧……如果殿下的要求僅僅是你現在做的這些,大丈夫能屈能伸,在下就給你揉揉腳算啦。”


    她馬上穿好靴子,起身道:“想的美,本宮和你開玩笑的。”


    王雱尷尬的道:“我不是識破不了您的此計謀,我隻是不想耍這樣的小聰明,我想讓殿下知道我的誠意和善意。”


    趙允熙道:“你有能力,點子多是公認的。蜂窩煤,水泥,焦炭,車軸,減震係統,機械抽水機,等等等。細想的話現在東京變化之大,似乎每一項都真的和你有關……”


    王雱當仁不讓的補充道:“還有這寒冬中你府裏享受的綠菜,也是我的恒溫大棚技術種植的。”


    趙允熙不禁微微一笑,但這的確是真的。


    從去年開始,這小子在舒州那群搞農業的班底就進京了,竟然在冬季供應以往沒有的蔬菜,被驚為天人。


    當然了現在各方麵技術不成熟不配套,綠菜的確有,卻以成本為代價,是他小子用來詐騙汴京權貴的手段。然而架不住汴京人傻錢多,權貴紮根的地方,所以他那些貴到駭人的蔬菜竟是供不應求,但凡有錢人不買就落伍一樣,被他賺了個盆滿缽滿。


    經由這些,也不禁讓趙允熙想到了一點:他說的不需要田地也能有其他更好的賺錢方式,應該是真的。僅僅從農業上講,他的恒溫大棚每畝田賺到的錢,趙允熙自問需要三十畝地才能做到,這還是在七成是黑田不上稅的情況下。


    想著這些趙公主覺得厲害了,竟是有些興奮,感覺快要濕了。


    見她有些臉紅,且屁屁在椅子上扭來扭去的,王雱好奇的道:“殿下到底在想什麽,是否感受到了在下的誠意?”


    趙允熙偏著腦殼想了想道:“理論上說,和你談話的確感覺你有誠意。可仔細一想,你就是來搶劫的,若是輕易從了你,讓本宮感覺怪怪的?致使我念頭不通達。”


    “你……”王雱不禁皺眉。


    “咋了,這不是你的口頭禪嗎?你自己都不愛聽,現在你知道你有多招人恨了?”趙允熙眨了眨眼。


    王雱真沒耐心了,拍案起身道:“在下日理萬機,胸有宏圖之誌,國朝處於內憂外患不改不行的形勢,所以我絕不退縮,但凡冥頑不靈的不論是誰,我一定抵死咬,口口見血,不死不退。就像我冒著國戰再起的風險形勢下於撫寧縣剿匪那樣。殿下你直接給句話,從還是不從?你不要東拉西扯說什麽念頭通達與否的問題,我告訴啊,念頭最不通達的其實你皇兄、咱們大皇帝陛下。”


    趙允熙濕了,覺得這小子哪怕是裝逼,也裝的好有男人味。


    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裏,換別人來的話,這類說辭就是滿腔的報國熱血,真讀書人風範。然而興許是他長相有問題,且口碑太壞,他王雱這麽說的時候明顯就是裝逼,雖然有感覺他的確會這麽做,但就有裝逼嫌疑。


    yy著,趙允熙繼續對他進行圍觀。


    “我真的要走了?踏出這道門,我就不再接受談判。”王雱道。


    趙允熙起身過去靠著門道:“不是說了嗎,今日說不清楚你不許離開。”


    “都已經說的夠清楚了……”


    “行了行了收起來。”這次換趙允熙不耐煩的擺手道:“假設,本宮是說假設,我願意讓步配合你,你給我什麽額外好處?二,現在被你們搞的開封府已經禁止出讓絕戶田,也就是說本宮和北海郡王都沒退路,手裏控製的無主田連上冊的機會都沒有?”


    王雱道:“你還真信包拯能完全掌控開封府?簡直後知後覺,已有不少先知先覺的地主,在禁售絕戶田的政策發酵前,通過各種關係和手段上報無主田。這是趕政策末班車,集群化突圍。除非包拯有我的膽子,立即停止轄下所有機構的辦公,振臂一呼、發動百萬百姓無產者上陣圍剿,否則一定堵不住這股洪流。”


    趙允熙深深的吸一口氣道:“你說的情況我當然知道。但我和趙允弼的量最大,包拯堵不住別人但他專和宗室有仇,專門盯著我和兄長,這是他抓大放小的定向黑打策略。我和兄長是沒退路的。”


    “早說了讀書人中我是最尊敬皇家的,我從司農寺開個口子,親自登記你們手裏的無主田,依照上年京畿地區的絕戶田均價出讓,你們把錢給我就行,不論有多少我都給你們田籍,這樣一來你們的全部田合法化,抓緊時機套現拋售,就等於上岸,就等於接受我的統戰。”王雱道。


    趙允熙不禁擔心的道:“理論上司農寺沒有權限出讓和登記絕戶田,這樣一來你有很大的政治風險哦?”


    “多謝殿下關心,這風險我扛得住,至少比和你們開戰的風險小些。且幹涉其他口的業務先例是韓琦相爺開的,他壓得住。所以就算最後要定論,隻要我沒往自己口袋拿錢,我最多算是執政失誤,這是過,不是罪。”王雱表現出了一副腦殼超大的樣子。


    趙允熙惡狠狠的點頭道:“你真夠狠的,這是對地主血洗,你這是打算把田價打到多低?現在托市的是我和趙允弼,假設連我們也開始率先拋壓,價格恐怕腰斬都打不住,本宮和北海郡王的名聲得有多壞呢?以後誰敢信任我們?”


    王雱道:“我信你們,低價拿到田產的百姓和朝廷信任你們。不是我說,現在這群人越信任你們、越把你們當做旗幟,往後你們才越危險。若真的錯過這個機會,我父親和韓琦無奈之下真的開始變法丈量土地,最後曝出來國朝最大的蛀蟲是宗室子弟,相比我的路子到底哪個名聲壞,殿下心理怎會沒點數呢?”


    “行,本宮這次信了你,配合你。但我最後一個要求:我的田產撤離,要你來親自操盤,我可沒本領在這種形勢下快速從高位全部套現。”趙允熙認為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大雱這方麵是公認的神操作,當年三司用他的公式,甚至把葉慶華都打暈了。


    但王雱拒絕道:“殿下,我哪怕給你揉腳,也不不會出手幫你操作,相信我,哪怕是你我的屁1眼交易坑別人,我會在其他地方彌補你,但各憑本事相互踩踏出逃,大家一起損失,那後遺症就不算大。否則這真是刨其他人祖墳的行為。”


    趙允熙怒斥道:“那老娘這麽多田產,不是要損失慘重了?”


    “做事一定有代價,以前賺多了肯定要吐點出來。出來混,誰沒個挨刀時候?當年張方平險些身敗名裂,我把西北投行搞的紅紅火火時,卻被王拱辰他們聯手開除。想開點吧,在下真會在其他地方彌補殿下的。”王雱道。


    “滾你的,你還真以為本宮管不住屁股稀罕你揉腳啊?這是真金白銀,本宮現在唯一擁有的東西,你到底怎麽彌補我,說細則別說大道理?”趙允熙嗬斥道。


    王雱道:“我舒州那些農牧盤子也到了關鍵時期,我手裏真沒錢了,急需融資,殿下您上岸後,我和您的剩餘商號產業重組,以股份換取你手裏的現金。你看這成不?”


    “以你賺錢的能力和簡曆,可是可以的……但本宮難免又有被你算計的感覺,你不是真的缺乏資金,你看重的是:本宮手裏的交子牌照對嗎?當年在張方平手裏你都拿不到交子許可,現在王拱辰手裏你更拿不到了。”趙允熙嘿嘿笑道:“本宮雖笨不怎麽會經營,可我手裏的牌照可值錢了呢。”


    王雱不禁老臉微紅,尷尬的道:“雖然在下是這樣的想法,然而對殿下是真有好處的,我對待股東是足夠好的。”


    “這倒是不假。”到此趙允熙客觀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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