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被瘋批們覬覦的病弱皇帝 作者:落北北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誰沒忙活,倒是太醫院的人忙死了,人已經抬下去好幾撥了。謝晚燭:“……”*這邊選秀上的才藝終於能入眼了,那邊外麵傳報,說有個太醫因為抬人跑太多趟,中暑暈倒了,被其他太醫抬走了。有句話怎麽說的,抬人者人恒抬之。謝晚燭:“……”心情複雜到無法用語言形容。好在雖然磕磕絆絆,最後選秀還是圓滿的結束了。幾個大臣雖然隻是提供輔助意見,可也個個選的滿頭大汗,一聽謝晚燭說結束,撒腿就往外麵跑。其實也不怪他們,秀女們相比謝晚燭,離大臣們更近一些,其中有幾個豪邁的女俠展示的才藝千奇百怪,有放出毒蟲,然後吹笛子控製毒蟲的,結果不知哪裏出了問題,那些毒蟲根本不受控製,徑直往大臣們身上爬,場中瞬間響起尖銳的爆鳴聲,這是謝晚燭第一次知道,原來中年男性也能發出如此尖銳的聲音。最後還是一個太醫院跑的最快的人,飛速回去拿了雄黃粉才將這些毒蟲給製住。大臣們當即黑著臉將放毒蟲的秀女給請了下去。還有會噴火的秀女,可能是為了能讓謝晚燭看到最好的角度,對著大臣們的方向就是一口火,結果沒想到那火焰賊盛,噴的距離很長,差點將幾人的官帽給燒到了。大臣們:“……”其實這幾位女子根本就不是來選秀,是來暗殺他們的吧?!顫顫巍巍的離開宮殿,幾位大臣心裏都想著,下次選秀他們再也不會參與當評委了。*原本按理來說秀女被選中的話,她們就要直接留在宮中等著傳召了,但是鑒於今日的場麵實在是太過於壯觀了,謝晚燭便借著這個理由放選中的秀女們離宮了大半,隻留下了兩位,一位是早就內定好的皇後左相女兒,另一位是也早就內定好的貴妃陳將軍的女兒。那些被謝晚燭放離宮的原本選中的秀女,對未來的婚假並無任何影響,相當於是她們落選了,跟先前被淘汰的那些秀女是一樣的。即便謝晚燭不想娶妻,可當初那夜灌醉柳鶴衍他們的幾位大臣算是立了大功,他們其實不是效忠謝晚燭,而是效忠謝氏江山,必須看著謝家的血脈延續下去,所以謝晚燭將娶妻推遲了一年已經是極限了。選秀也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每一代帝王剛登基不久就要開始選秀了,而謝晚燭先前因為柳鶴衍他們的緣故,民間風評傳他喜歡男子,若是謝晚燭不用選秀來打破這個謠言,便是坐實了他喜歡男子的傳聞,一國之君怎麽能是斷袖呢,否則會民心潰散,根基不穩。除非謝晚燭手裏掌握了一切權力,有絕對的話語權,可現在他重新奪回皇權是靠了朝中老臣的,還要受那些權臣的製脅。所以其實選秀隻是為了做做樣子,穩定民心,而謝晚燭真正的目的在大婚那日。長明殿內,烏和跪在地上替謝晚燭擦拭濕潤的發尾,他低低道,“陛下,先前大婚時奪權的方法已經用過一次了,左相和陳將軍會不會早有防備,那我們的計劃……”見烏和下意識的跪在地上,謝晚燭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他將人扶了起來,“為何要跪?說了多少次了你不必跪。”烏和俊美的麵容染上微不可見的紅意,他指尖輕攏,下意識的別過臉去,“知……知道了。”謝晚燭收回手,他捂唇輕咳了兩聲,“不會,就是因為先前用過一次了,他們才不會有防備。”說罷,他的胸口輕微的起伏了下,語氣很冷,“那兩個老東西竟敢威脅朕,說朕不娶他們的女兒便換個皇帝。”因為在先前奪權時,左相和陳將軍出力最多,又手握重權,便一直想將自家女兒塞進宮裏,等他們的女兒誕下皇子後,便可除掉謝晚燭,擁立他們的外孫子當新皇了,反正外孫身上也流著謝家的血,也算是為謝家守住江山了。兩家都打著這樣的主意,謝晚燭也不是手段軟弱之人,安排的暗探將這些消息全部傳了回來。謝晚燭拒絕了兩家嫁女兒的請求,沒成想兩人狂妄至極,竟直接說出“陛下,臣等可擁立陛下為王,便也可擁立他人為王”的話,氣的謝晚燭事到今日還憤怒至極。好啊,他們不是想除掉他,擁立自己的外孫當皇帝嗎,謝晚燭便打算在同時迎娶皇後貴妃的那日,除掉這兩家人。*與此同時,遠在南疆聽到謝晚燭要選秀娶妻的幾人臉色都很冷。時隔一年,顏遇先前身上的少年氣全部不在,隻剩下陰鷙的沉鬱,像是完全換了個人似的。第87章 蠱1閣內燭火幽幽,映照烏木雕窗,朦朧的夜色昭昭,如霧般的香味吹來,隱隱間撩起額間的碎發。顏遇今日穿了身黑色雲紋華服,他的膚色白皙,唇色淺淡,精致的五官漂亮的不像話,詭豔又靡麗。握著蠱盂的手蒼白像玉雕,顏遇周身籠罩著一股冷冽的陰鬱之氣,聽到跪在地上的侍從說完謝晚燭娶妻的事,他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輕咳了好幾聲,俊美的臉頰都染上了微粉,可那笑意含著森然,“寶寶……要娶妻了嗎?”指尖縮緊,連在蠱盂中的子蠱都感應到了主人心情不佳,小蠱發出吱吱吱的聲響,來安撫顏遇。被顏遇怪異的語調嚇到,侍從縮在地上,不敢說話。心裏卻一直在罵娘,他跟那幾個同窗都不願意把從京城來的消息傳報給顏遇他們,就怕大人們心情不虞,波及他們,可沒辦法誰讓他手氣最差,摸到黑簽了呢。侍從低著頭,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突然輕幽好聽的嗓音響起,那聲音很輕很淡,顯出一種難掩的病態,“陛下準備了多少聘禮,你知道嗎?”這嗓音太好聽了,以至於讓侍從下意識的抬頭。柳鶴衍病懨懨的倚在梨花木椅上,白玉冠下漆黑長發如流水,他的眉間帶著淺淡病容,隱隱間似乎縈繞著森森鬼氣,卻詭麗漂亮的驚人。自從一年前被謝晚燭大婚之日設計離京,他的身體就沒好過。侍從慌張的收回目光,咽了咽口水,抖著嗓音道,“從、從京城傳回來的消息說、說陛下很喜歡即將要迎娶的準皇後,不僅下令大赦天下,自大婚起七日內生病、吃飯全不用花錢,從國庫中出,以此來為皇後娘娘祈福……”察覺到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侍從嚇的臉都白了,他驚恐的抬頭,就見柳鶴衍的目光像是蛇信一樣在他的身上刮過。柳鶴衍卻似乎渾然不覺自己很可怕,還對他笑了一下,“繼續說。”早點說完早點結束,侍從強壓下懼怕,繼續道,“陛、陛下親口在朝堂上說的對皇後娘娘心生愛慕,願以最高的儀式迎娶,且迎娶了皇後娘娘與貴妃娘娘後,六宮不會再設其他人。”其實這話是謝晚燭為了麻痹準皇後與準貴妃的父親才說的,可柳鶴衍他們不知道。見柳鶴衍幾人的神情越來越陰鷙,侍從嚇的撒開腿就往外麵跑,連退下前的行禮都忘了。不過顏遇他們現在可沒心思想這個了。“哈……”薛珩捂著臉笑的眼淚都下來了,他的神情陰鷙癲狂,眼底染上血紅,“心生愛慕?!陛下怎麽能對其他人心生愛慕呢?!怎麽敢背著我們娶妻呢?!”柳鶴衍捂唇輕咳起來,他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語調陡轉陰鷙,“我們在陛下的大婚之日給陛下一個驚喜吧……”一旁的薛珩神情突然變了變,眼睛裏有光亮閃動,他興高采烈地用手比劃了下,“對,就像是陛下先前在我們的大婚之日給的驚喜一樣。”薛珩說著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他的嗓音溫柔起來,“寶寶一定會很開心的,一個讓寶寶終身難忘的新婚之夜。”……*“陛下!”謝晚燭已經記不清這是這個月多少次被噩夢驚醒了,他神情脆弱的閉上眼,薄白的眼皮輕閉,眼睫上沁著淚珠。近來謝晚燭噩夢做的越來越頻繁了,以至於身旁必須要有人陪侍,見謝晚燭又做噩夢了,烏和心疼的俯身,將人半抱住,他輕輕的用手帕擦過謝晚燭額間的冷汗,柔聲安撫道,“陛下,我在。”謝晚燭蒼白的臉色更顯病態的美感,他將臉貼到了烏和的懷中,身形單薄脆弱,讓人忍不住的憐惜,“不知為何,最近總是心慌。”抓著烏和衣襟的手用力,謝晚燭深深吸了口氣,神情陡然變得陰狠,“他們……總要回來的,當初若是殺了他們就好了,現下就不會有這麽多顧慮了。”雖然這話說出了口,可謝晚燭自己心裏也清楚,當初他是殺不了柳鶴衍他們的,不然柳鶴衍他們幾個的父親母親,早就與謝晚燭拚命了。烏和抱著人,心疼的心口鈍痛,謝晚燭已經許久沒睡上好覺了,要是可以,他都想手刃了柳鶴衍他們。謝晚燭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好幾下,才壓下心中激烈的情緒,他垂著眼,低低道,“若是尋常毒計,朕還能防,可……若是蠱毒,那該如何是好?”顏遇的母親楚枝是南疆的聖女,自從顏遇他們回到南疆之後,南疆和東璃的關係就極其不好,幾乎是撕破臉了。天下南疆的蠱蟲最是陰毒難解,南疆人全部被下令不許幫著東璃,就算謝晚燭想要提前防備,也無從下手。烏和也很是憂心這個,早就暗中不斷的派人去刺殺柳鶴衍他們,卻遲遲沒有好消息傳回來。謝晚燭疲憊的闔眼,“罷了,你出去休息吧,換個人來守。”聞言,烏和慌張的跪在地上,拿自己的臉小心翼翼的去貼謝晚燭的手,“陛下,屬下不累,屬下守著陛下睡……”謝晚燭睜開眼,目光在烏和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良久,他很輕很輕的歎了口氣,“若是有一日我身陷囹圄,你不必管我,跑了便是。”烏和瞳孔驟縮,他不可抑製的身體顫抖,“陛下,烏和不會跑的,烏和死也要護在陛下身邊……”謝晚燭收回目光,語氣裏毫無波瀾,“朕乏了,你出去吧。”見謝晚燭堅持,烏和應了一聲,失落的走了出去,換其他守夜的小太監進來。*臨近謝晚燭大婚,雖然謝晚燭沒有邀請其他國家,但不請自來的還是有很多。其中有個異國進獻了不少絕色的舞姬,謝晚燭不喜歡這些,便要將她們給送回去,反正對方是個小國,被駁了麵子也不敢說什麽,可是那些大臣們見這些舞姬實在是貌美,瞞著謝晚燭偷偷的留下了。南疆也派人來了,因為防備著顏遇,守著關口的人對著畫像仔細核查了半天,看清楚了隊伍裏沒有要找的人,才將人給放進去。謝晚燭迎娶皇後用了最高的儀式,先是大擺宴會三日,第四日才是正經的迎娶,雖然謝晚燭沒有邀請他國的人,可各國使臣來了,也不能不招待,於是隻能設宴款待。宮宴上,金雕玉琢的各式器物奢華,宮殿隱隱泛著璀璨金光,上覆喜慶的紅綢,引得進來的人眼花繚亂。外麵的小太監傳報進見的異國使臣,謝晚燭心裏想著事情,便沒什麽情緒的淡淡看著。下麵的大臣們倒是玩的不亦樂乎,異國使臣大部分送來的賀禮都是美女,有的大臣看的眼睛都直了。直到外麵傳報到南疆,謝晚燭的眸中才有了些許波動。先前撕破臉,現在南疆又派人前來,這裏麵沒有鬼是不可能的,謝晚燭一開始下令不許南疆的人進京城,然後第二日駐守關卡的軍營裏就有很多士兵中了毒,且是大麵積的中毒,宮裏的太醫去了幾次都無用,最後為了那些士兵的命,謝晚燭還是將人放了進來,結果南疆使臣進京的那天晚上,士兵們的毒全解了。南疆的使臣進獻的也是位絕色美女,隻是這位美女的身量很高,似乎比尋常女子高上不少,她的臉上蒙著麵紗,一舉一動間風情萬種,惹得在場的不少男性都麵紅耳赤。南疆的使臣行了禮後,便道,“陛下,這是我們南疆的公主殿下,她欽慕陛下已久,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能服侍陛下。”謝晚燭的目光落在那名女子身上,突然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那女子被謝晚燭看的羞澀的低下了頭,做足了小女子態,似乎是很不好意思。心中的怪異更甚,謝晚燭神情淡漠的拒絕,“使者有所不知,朕有欽慕之人,且不日便要迎娶她,又怎能在迎娶心愛之人的前兩日,納新人進宮呢,南疆的好意朕便收下了。”說著,謝晚燭笑道,“我們東璃大好男兒多的是,不知公主可有中意的,朕好為你們賜婚。”聽到謝晚燭說的“欽慕之人”四個字,南疆女子背在身後的指尖死死的掐進肉裏,她低著頭,眼底的暴虐幾乎要肆意出來。知道謝晚燭的意思,下麵的幾個大臣紛紛出言招攬,“公主殿下,犬子年輕有為,才華橫溢,前段時日才剛中了狀元,不知能不能有幸入了殿下的眼。”南疆女子並不理睬眾大臣說的話,隻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高座上謝晚燭的身影,輕柔偏磁性的聲音響起,“臣女欽慕陛下,不願與他人結親。”這聲音很是奇怪,雖聽上去是女聲,可仔細辨認之下更像是男聲變過來的一樣。謝晚燭眸光不悅的眯了起來,他遺憾的開口道,“既然公主殿下不是真心來祝賀朕與皇後大婚的,那便請回吧。”殿上的眾人都被謝晚燭這突如其來的冷臉給驚到了,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麽不給南疆公主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