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誰知道秦之敘又沉默了半天道:“對不起,剛剛。”一說到剛剛,餘莫那點子因為黑暗裏發生的事情的驚疑不定又被勾了起來,他看著秦之敘,可是對方說的卻是:“雖然是遊戲,但被一個男人突然公主抱,你應該心理不太舒服。”雖然看著眼前的餘莫,秦之敘卻總是能回想到他那輕自己許多的體重。是說這個?餘莫看著秦之敘的表情,裏麵除了歉意就是不好意思,覺得自己似乎想太多了:“沒事,隻是遊戲而已,你又不是故意的。”聽到“不是故意”四個字,秦之敘卻莫名有些心虛。因為怕餘莫或者其他人反對,他過快的行動,好像算不上什麽“不是故意”,雖然他隻是想,和餘莫更親近一些,這種衝動幾乎席卷了他的理智,所以..秦之敘看著餘莫的眼睛,打住了繼續發展的思維。送完了秦之敘回來,餘莫坐上電梯,默默發起了呆。今天發生的一切,雖然是他為了擺脫炮灰戲份而努力做的改變,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過要將那些本該發生在主角們身上的親密戲份攬到身上。是他做的導致了離譜的蝴蝶效應嗎?這樣想著,電梯很快到達了樓層,等電梯到了樓層門一開,卻看到了電梯門口等候的應斯年。“你要出去?”第一反應是對方要出門的餘莫,因為還在思緒裏,便隨口一問。應斯年搖搖頭:“隻是看你很久沒上來,有點擔心。”餘莫不明白有什麽好擔心的,但應斯年的卻沒有多解釋,隻是道:“一起回去吧,剛剛停電後,看你好像出了些汗,要不要先洗澡?”字句裏都是關心與體貼,不帶諷刺和虛偽的時候,真像粉絲說的溫柔貴公子那樣。餘莫很清楚應斯年的真麵目,不僅因為書,更因為他還記得剛穿進來時候應斯年那和其他隊友如出一轍的冷漠,隻是藏在笑容底下。可是他又能感覺到,現在在他麵前這樣的應斯年也是真的他。可應該接收到他這一麵的人,又分明不該是自己。心裏的困惑越多,餘莫行動上難免就有點遲疑和距離,走出電梯後下意識的和應斯年保持了距離。應斯年是什麽觀察力,怎麽會察覺不到這種下意識的回避,更別說他現在幾乎全部心神都在餘莫身上,餘莫的小情緒小動作,幾乎都在他這裏放大。但應斯年並沒有不悅,他隻覺得一直悠哉的小貓此刻敏感的樣子,更加可憐可愛了。從未這樣小心的揣測和對待過誰,但如果對象是餘莫,這好像變成了一種習慣。知道自己若是點破也隻會讓餘莫越退越遠,應斯年聰明的選擇了裝瞎,和餘莫維持著半步的前後的距離回去了。他走在餘莫身後,目光滑落在餘莫從發間露出的耳垂。餘莫雖然沒有回頭,卻像是感知到什麽一樣,抬手捏了下發癢的耳垂。應斯年看到他仿佛無意地的動作,喉結輕微的動了下。打開門,餘莫發現隻有路一川坐在客廳沙發上,對方本來像個雕塑一樣坐在那裏,結果看到餘莫回來就活了。“送個人送這麽久,還依依惜別啊?”看著人高馬大,不說話不做表情的時候還頗有一種冷酷帥哥的感覺,結果一開口就是酸裏酸氣。餘莫看了看表,覺得他在找茬:“也就不到十分鍾,很久嗎?”路一川還振振有詞:“這電梯下去上來,也就四五分鍾的事情。”懶得和他爭論這種沒用的,餘莫道:“我先洗澡了。”他急需一段獨處的空間,讓他整理一下因為今晚各種突發情況導致的混亂,結果剛走到轉角走廊就撞到了邢回。低頭看著他的邢回,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機械性的冷淡,但餘莫卻見鬼一樣的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其中蘊含了一絲關切,他甚至還抬手碰了餘莫的額頭:“?”餘莫躲開:“我沒事”說完就又繼續往房間走。門口的應斯年,沙發處的路一川,站在原地的邢回,從另一邊房間出來的夏萊新,四個人看著他的背影,隻覺得他像個找不到毛線團盡頭的貓,正為此不自知地團團轉。餘莫洗了個澡,在浴室裏左思右想,結合了現場所有人結束後的表現,最後得出“他們是找錯親近動作對象”的結論,因為沒有理由啊,他們為什麽會喜歡他?唯一出聲的夏萊新叫的“哥哥”和平時的“莫哥”也不一樣,感覺不是自己要抱的人,所以後麵才覺得認錯人了才尷尬的鬆開了一些手。想到這裏,餘莫就又放心不少,心安理得出來吹頭發準備睡覺了。結果也不知道路一川是不是哪根神經錯亂了,非要幫他吹頭發,說是看餘莫笨手笨腳的指定要吹很久,影響他休息。餘莫:“....你都還沒有洗澡,你洗完出來我就是再慢也吹完頭發了吧。”路一川選擇性耳聾,仗著自己比餘莫力氣大,從對方手裏搶過吹風機,在呼呼的風聲中,穿過餘莫發絲的手卻放輕了不少:“反正我給你吹就是了!”連理由都不想找了。雖然餘莫不想配合他發神經,但是頭發在對方手裏,為了自己的頭皮著想,餘莫就放棄了抵抗。他一放棄抵抗,坐著讓路一川吹頭發就顯得乖得不得了。路一川嘴角不可避免的揚起高高的弧度,那副高興過頭的蠢樣子,讓坐在床上假裝看書的應斯年覺得刺眼。別的不說,餘莫覺得路一川吹頭發吹的確實還行,溫熱適宜,手法輕柔,根本沒辦法和他平時的樣子結合在一起,吹的他都有點困了。透過前麵的鏡子,路一川和應斯年都能看到餘莫不自覺半眯起的眼睛,長長睫毛墜下陰影,像撩動人心弦的羽毛。像個任人蹂躪懶得反抗的小貓,讓人隻覺得覺得心頭柔軟。寶寶,你是一隻愛困的貓咪~什麽時候見過路哥這麽輕手輕腳的樣子?這不是真愛是什麽?最後吹好後,吹風機的聲音停住,餘莫還有些沒回神,就被騰空抱了起來,頓時弄得他又清醒了不少。“你幹什麽?”“看你都要睡著了,順便幫你一把到床上睡啊。”路一川理所當然道,幾個大步走到餘莫的床位,應斯年已經不知道何時將餘莫的被子掀開,等路一川把人放到床上後,又把被子給蓋好。兩個人沒有交流,卻把照顧餘莫這件事做的極為默契,雖然抬頭對視的眼神都不怎麽友好。然而低頭看到餘莫一臉懵地被蓋在被子裏,頭發蓬鬆淩亂的看著他們,兩個人卻又下意識的露出了自己最溫柔的表情。世界名畫,截圖了!我何德何能能在這裏吃到這麽甜的糖!第72章 chapter 72應斯年和路一川雖然還沒洗澡, 但看餘莫躺下又明顯困了,房間的燈就默契地隻留下了一盞暖黃色的落地燈。餘莫閉上眼,卻依然因為能聽到他們放輕的動作而無法完全陷入睡夢中。這種關懷體貼, 讓他腦袋又難以抑製地混亂了起來。直到感覺那些動靜都完全停止了,燈也被關掉, 餘莫才慢慢模糊了意識沉入夢鄉裏。半夜突然醒來, 餘莫隻覺得喉間幹渴,於是就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出房間,準備到廚房倒杯水喝。因為怕吵醒別人所以也沒開燈,餘莫出了房間門後隻拿著自己手機照亮, 就要走到客廳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交談的聲音,從客廳的陽台那邊傳過來。“現在在這裏裝什麽正人君子?你敢說你什麽也沒做?”嘲諷又壓抑的語氣,很明顯不帶一絲友善,是夏萊新的聲音。餘莫遲疑了一下,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應該繼續聽下去。雖說書中沒有這麽一段夜談, 但是很明顯這氣氛有種“爭風吃醋修羅場”的意思,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但餘莫覺得自己還是少摻和比較好。好奇心可是會害死貓的。餘莫想到這裏,覺得自己要不要直接回房算了, 假裝自己什麽都沒聽見,可是喉嚨火燒似的,急需入口的水來解救。但是他很擔心自己這一走出去,那邊陽台的人就發現了他, 所以餘莫先是試探性的從走廊探出頭, 看向陽台那邊,驚喜的發現陽台的簾子拉了起來, 他看不到陽台那邊站著誰,對方自然也不會看到從客廳經過的他。餘莫放下了心,動作更輕地走向廚房的時候,就聽到另一個聲音同樣不示弱的回應:“但是今晚你嚇到他了。”大約是覺得這個指責實在可笑,夏萊新的聲量不免拉高了一些:“是嗎?我看他可不像是隻被我最後的動作嚇到了。”餘莫一邊走,一邊想:原來是應斯年和夏萊新啊,兩個人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兒吵起架來了,不過他們嘴裏說的“他”是誰啊?按書裏來說,應斯年會這樣提的人應該是他正單戀的邢回,畢竟情緒做不得假。而夏萊新這麽激動也會是因為應斯年明明已經開始表現對他心動了,卻言語間下意識的緊張邢回。但不說應斯年之前說過自己對邢回沒有意思,就是“嚇到他”這個也壓根不適用於邢回那個人身上。餘莫懷著疑惑,到廚房自己倒了杯溫水先短暫地潤了喉,然後怕兩個人突然從陽台出來,決定還是帶回房間慢慢喝。這次經過客廳的時候,倒是聽不大清楚夏萊新和應斯年的聲音了,隻隱約聽到了悶哼聲,餘莫一愣,加快自己腳步回房。不過他剛走到走廊,就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杵在那兒。餘莫嚇的差點把手裏的杯子摔了,不過就算沒摔掉杯子,但過大的晃蕩還是讓杯子裏的水溢了出來,弄得餘莫褲子都濕了一些。對方似乎也沒想到餘莫會突然出現,愣了一下伸出手握住了餘莫的手腕,似乎怕他把杯子摔了。但對方握住餘莫的手,卻讓餘莫反應更大了一些,他想起來了黑暗中那些莫名的舉動,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卻因為這樣而鬆開了杯子。杯子摔落的清脆又響亮的聲音,引起了陽台那邊應斯年和夏萊新的注意,等他們打開燈來到餘莫這邊,就看到一地的水和碎片,更重要的是在這一片狼藉中,單手將餘莫從雙膝處抱起,抱孩子似的那樣舉起來的邢回。並不是很在乎突然出現呢兩個人扭曲的眼神,邢回隻是皺眉看著餘莫的腳。餘莫是穿著白藍色拖鞋的,其餘露出的腳趾和腳腕都透著粉白的健康顏色。夏萊新和應斯年也隨著他的視線看向這處,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似乎一下子間了明白邢回為何把人這樣抱起來,又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麽,神情變幻莫測。似乎未看到碎片劃傷了這處細膩白皙的皮膚,邢回才仰起頭,看著呆愣住的餘莫道,平靜道:“太危險了。”杯子落地的時候就已經反射性後撤的餘莫,還沒先說是對方嚇到自己,就被邢回突如其來的抱舉和“指責”給弄的更懵了。不是,要不是你突然嚇到嚇到我,本來就沒有危險發生了。餘莫的表情和眼神透著這一層意思。邢回也get到了,對他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嚇你。”眼見著邢回還不撒手的保持著這個親密過頭的姿勢,夏萊新來不及細想方才他們的談話和動靜,餘莫究竟聽去了多少,隻覺得現在礙眼的看不下去,恨不得這就過去把人奪過來抱著:“好了,別的不說,你先把莫哥放下來吧。”應斯年:“對,你這樣抱著,小莫看著也不太舒服。”邢回這才把目光轉向兩個人,眼裏閃過一絲暗光:“是嗎。”明明是疑問,卻因為他冰冷的陳述顯得有些陰陽怪氣。餘莫也點了下頭:“嗯,先把我放下吧。”被突兀的抱起來,他下意識的雙手抱住了邢回的脖子,但卻沒有完全靠上去。看起來就像...不怎麽親人。但這會兒開口,雖然喝了水,但聲音還有點悶啞,帶了點鼻腔,有一種不自覺的撓人嬌意。聽的人心裏癢癢的,夏萊新扯了扯嘴角,牽動到了受傷的嘴角,禁不住“嘶”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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