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廷運起氣血,不斷奔逃。


    而陳飛雲跟隨在後,劍氣淩厲,不斷逼近。


    他二人的修為畢竟差距還是不小,當即便見陳飛雲的劍光,逐漸追到了嶽廷的身後。


    “嶽廷,你號稱玉麵白光劍,擊敗過了鎮嶽,好歹也是當世頂尖的年輕一輩,為何不敢與我一戰?”


    “戰什麽戰?我嶽某人一向淡泊名利,不然怎會人傑榜上無名?你不要逼我出手,萬一兩敗俱傷,豈非被人撿了便宜?”


    “陳某修行,隻求對手,能酣暢淋漓一戰,比之於大楚的名次獎賞,更令我在意。”


    “在意你大爺啊!”


    “你敢罵我?”


    “我沒罵你。”


    “你敢堂堂正正與鎮嶽一戰,為何不願與我一戰?莫非瞧不起我?”陳飛雲喝道:“當日鎮嶽未盡全力,我也未盡全力,本事在伯仲之間,也未必遜色於他!既然你比他更強,陳某便要領教一下你的本事。”


    “你想酣暢淋漓一戰,還須多等兩日……”嶽廷看著他逐漸臨近,忽然說道:


    “什麽意思?”


    “我受傷了,過些時日才能恢複。”


    “受傷了?你擊敗鎮嶽之後,就在王城之內,何曾與人交手?”


    “豢龍君莊冥傷了我。”嶽廷正色說道:“你別追了,咱們慢慢說。”


    “怎麽回事?”陳飛雲緩了一下遁光。


    “他太強了。”


    嶽廷順勢往前飛出十餘裏,才停頓了下來,他本想著直接遁逃,不過考慮到陳飛雲遁光比自己快,還是追得上來,終於還是作罷。


    “太強?”陳飛雲緊皺眉頭。


    “比鎮嶽強得太多,所以我敗在他手上,目前傷勢纏身,能夠發揮出來的修為,隻有金丹中遊的層次。”


    “怎麽可能?同為金丹圓滿,均已修行到了這個境界的極致,他如何會……”陳飛雲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同個境界,因各種緣故,有不同的戰力,想想人傑榜首那位,不也是金丹圓滿,你敢說他跟你就隻是伯仲之間?”嶽廷問道。


    “這……”陳飛雲遲疑了下。


    “所以啊,那莊冥太強了,而且這一次,臥虎藏龍,各方真人現身,不乏與莊冥一樣的強者。”嶽廷說道。


    “你什麽意思?”


    “咱們聯手罷。”嶽廷眼睛一亮,充滿了誠意地道。


    “聯手?”陳飛雲頗是猶疑。


    “不聯手如何能敵得過他們?”嶽廷出聲道。


    “我陳飛雲即便落敗,也不會以多欺少。”陳飛雲搖頭說道。


    “可是人家會以多欺少啊,你看各大宗門的,他們的長老與弟子,有多少真人?一旦聯合,你就算再強,又能匹敵多少位金丹聯手?更何況,強如莊冥這類,你以為他就不會動計?”


    “你這意思是……”


    “聯手的不單是弱者,也許會有強強聯手,清除掉其他人,再來決出勝負。”


    嶽廷神色凝重,說道:“你想過沒有,如果江楓漁、隱秋、任鬆成、莊冥等人聯手起來,你單獨一人,能匹敵得過嗎?所以,我們聯手罷!”


    “……”陳飛雲沉默許久,終是說道:“你說得不無道理。”


    “我們先聯手,號召諸多真人,出手掃滅大敵,將最頂尖的那一批人,逐個擊敗,剩下的……咱們再各憑本事。”


    “你我聯手,擊敗強敵?你有把握做到?”


    “那你不聯手,可有把握奪得金丹魁首之名?”


    “沒有。”


    “這不就是了?不聯手便無力奪得魁首,聯手之後,你我這一方,無形之間,便提升了許多。”


    “可是,聯手對敵,勝之不武。”


    “勝之不武?”嶽廷語氣幽深,說道:“動腦子也是一種本事,不是蠻幹就行的,大楚這一次不是舉辦擂台上的比鬥,而是如此混戰,全無規則,不正是讓大家各展本事?能夠聯合起來,願意聯合起來,可以借助他人之力,本就是一種本事!”


    “如此也是。”陳飛雲思索良久。


    “還有……”


    嶽廷見此事可為,便又長篇大論,繼續說來。


    ——


    不遠處。


    莊冥微微閉目。


    他借著真龍的感知,感應著那邊的動靜。


    這一番話,他盡數聽入耳中,睜開眼睛,眼神當中滿是古怪。


    “嶽廷倒是愈發機靈了,不過也虧得是遇上陳飛雲這個劍癡,換作任鬆成,可不會輕易罷手。”


    “不過,他這般舉動,倒是用得對了。”


    ——


    而在三萬裏山脈之外。


    呂乾青看著無數光芒,朝著山脈中而去。


    所有的金丹級數真人,都已經催動令牌,投入了其中。


    隻是有些人在近處,有些人在遠處,加上方向不同,故而沒有定處。


    然而就在這時,呂乾青驟然伸手,便見其中一道令牌,光芒倏忽一收,折返了回來。


    他法力運轉,加快了令牌的速度。


    那令牌收了回來,落地在此,赫然是個青年。


    真元宗內門長老袁正海。


    三十五年前,他是真元宗第二真傳弟子,曾名列人傑榜二十五,那時曾被陰於舟克製,而與之戰平。


    時過三十五年,雖未凝結真玄之印,但在金丹層次磨礪至此,早已圓滿,加上真元宗諸般秘術,以及賜下的寶物,本領之高,未必遜色於任鬆成。


    隻是,相對來說,他年歲高於任鬆成,也不在人傑榜上,因此名聲略有遜色,潛力略有不如。


    但此人也仍然是金丹級數當中,最為強大的一列,距離真玄,隻差了一絲感悟而已。


    此番如能得獲魁首,感悟真玄之印,他必能成就真玄。


    “拜見大國師。”


    袁正海神色有異,仍是躬身拜倒。


    呂乾青神色平淡,說道:“臨時收到了帝師的消息,交代一件事情給你。”


    袁正海施禮道:“請大國師吩咐。”


    呂乾青沉聲說道:“我會賜你一件法寶,初入真玄者,都難以招架。”


    袁正海神色一凜,低聲道:“大國師要我應付誰?”


    呂乾青臉色肅然,說道:“豢龍君,莊冥。”


    袁正海怔了下,道:“為何?”


    呂乾青說道:“無須多問,老夫隻是借你之手,將他擊出這場混戰之外,此後你盡力借真元宗之勢,誅殺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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