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麵對著林星皎的顧慮，路自然自然否認：“沒有。”“那你…！”林星皎信路不會騙他，睡著了就是真的睡著了，可是他說到一半，又有些不好意思質問路怎麽醒來之後第一時間幹的是這種事情。可是說還是要說的，隻是林星皎氣勢隨著話開始弱，到最後像是沒了支撐。“為什麽…親。”“可能是本能反應。”路隻字不提自己試探的意思。本能反應是耍流氓嗎？林星皎有些說不上來的古怪情緒，路對他真的是一見鍾情嗎，他總覺得不太靠譜。但是林星皎又沒有看過幾本網文小說，想不出“白月光”“替身”文學之類的詞匯，就是單純覺得說不通。“你對別人，”林星皎想著怎麽比較好組織語言，“如果別人，不認識的人，幫你蓋了被子，你也睜眼就親？”路非常想笑出聲音，但是他知道林星皎是在認真問，他得好好答，這關乎他未來能不能接著這麽幹。“隻對你。”路說。除了林星皎大概也沒有別人敢進他的臥室，更遑論替他蓋被子。“我長年睡不好，在你旁邊在放鬆，別人在的時候，我根本不會睡。”本來以為這麽解釋應該就可以了，路知道林星皎有多好哄，他也沒有敷衍，大部分都是實話。發現林星皎卻還是看著他，眼裏麵還是有淺淺的惱。不凶也不嚇人，反而可愛。路喉結微動，又有些想把人攬過來，不過似乎他的說法還不夠到位。路有想到林星皎剛才第一反應是問他是不是在裝睡。所以他睡著的時候到底錯過了些什麽。那麽短的是時間，卻讓林星皎的態度轉變，而且記在心上，也不肯明說他究竟錯過了什麽。路理著思緒，倒並不太擔心，主要的原因是，他手機在錄音。林星皎原因為他單獨演奏的事情，他肯定要記錄下來。以後說不定還可以用來說服林矜一要他鬆口，雖然路並不會把未來的哥哥當做真正的對手，但是奈何林矜一有敵意。能好好解決肯定是好好說的，不然他也隻能“吃軟飯”，靠林星皎了。他清楚林矜一隻有麵對林星皎的真實態度時才會讓步。所以其實現在路的手機還在錄音。林星皎的轉變一定是說了些什麽。發現路是真的不知道他說的事情，林星皎難免沮喪，這種話讓他短時間內重新說一遍。他可能還要經曆漫長的打氣經曆，現在肯定是不能重複說的。鼓起勇氣需要時間。“所以我是錯過了什麽？”路笑問。林星皎小臉肅著：“什麽都沒有。”路卻沒有打算就這麽放過他，他搭上林星皎的一隻手，扣住：“是不是什麽話？”“不告訴你，沒聽到就是沒有緣分。”路樂不可支：“可是我不信緣分，我相信科學。”突然提科學做什麽？林星皎不清楚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卻看路晃了晃自己的手機，屏幕上的界麵非常顯眼，音頻線隨著聲音的響度、音值、振幅而不停波動。林星皎再熟悉不過。可他還是反應了三秒才驀然反應過來，因為看到了錄製的時長。三十分鍾。他彈的鋼琴曲大約是十分鍾，剛才又折騰了一會兒，大概也不會超過二十分鍾。所以路錄到了……林星皎驀地站起來，動作大得小腿撞上茶幾，他也來不及喊痛，抿著唇退後好幾步。剛才親密舉動還沒有消散的粉暈現在又有了加深的趨勢。看著路收起界麵，在手機上點劃操作，林星皎又退了幾步。“不準聽。”他離得路很遠，退到鋼琴的邊上，腰身抵著琴，遠遠地喊。路看他如此反應，說實話更好奇林星皎到底說了些什麽。“好。”雖說好奇，但是林星皎更不希望林星皎離他這麽遠。他直接將手機放到了沙發旁的小桌上。“你說不聽我就不聽。”林星皎又定了會，發現路是認真的。他現在總不能說自己說的是一時的氣話，反正路遲早都會知道的。與其等他給自己打完氣重新說，還不如路現在自己聽。林星皎心裏麵權衡著利弊，頭不自覺越垂越低，可是他現在也沒有勇氣走過去。然而一道高大的影子在他麵前投下片陰影。路過來了。沒有帶著手機，反而是微微曲著膝和林星皎平視。“我等你和我說的時候。”到了這個地步，路大致猜到了，林星皎現在的狀態明顯是不好意思。結合他的態度變化，其實真的很好猜。“手機給你了，密碼是今天的日期。”路本來想要設成林星皎的生日，但是那樣不好解釋。“等你想給我的時候再給我，我再聽。”路說完之後覺得今天來這麽一趟已經是意外之喜。說領證的事情自然是鬧著玩，他是可以，林星皎大概接受不了。上麵的意思表述完，路想著自己大概是可以走了，他神經難得鬆懈，大概是林星皎給的信心。大概今天可以有個好眠。“你知道的，我的心意不會變，永遠…”後麵兩個字路沒有說出來，因為林星皎伸手捂住他的嘴。路並不介意，反而拉過林星皎的手，在他指尖落下一吻。“永遠愛你。”路說完就放開他，他不知道剛才是什麽樣的情境讓林星皎軟化。但隻要軟肉出現過，他之前的行動大概是沒有錯的。林星皎抽回手，他發現他其實跟不上路的進度。他剛做好心理建設，覺得可以和路談戀愛的時候，路已經想到結婚。他才剛說了他甚至沒有聽到的喜歡，他直接說了愛。太快了。林星皎最後垂著臉說，也不讓路看他是什麽樣的表情。他應該讓路先走，他好讓超載的核心軟件休息一下，防止高溫爆炸，但是他又想和路待在一起。是種很複雜的情緒。“你先走……”林星皎說得聲音很小。不過路聽到了，他點點頭，給林星皎單獨待著的時間。告別也沒什麽必要，路索性沒有說，他已經將林星皎房內的布局記得清楚了，如今走向出口反而毫不遲疑。林星皎在投射下的陰影消失之後，才抬頭，看路的背影。其實他現在了解了路曾經的身份之後，他一直不談戀愛才是奇怪。可就是真的，路在最火的時候也沒有被曝出丁點花邊新聞。所以就是沒有。既然他之前一直不會談，林星皎想著之前他說父母催婚的事情也是編的。如果真的會被催婚，前幾年應該才是最凶猛的，路也不像是會屈服的性格。那麽這麽說的唯一原因就是專門麵對他的說法。雖然不太希望路走，可林星皎的確需要獨處。他又彈了一首琴曲，臉上的熱度退散，大腦思維也明晰後。林星皎才緩緩去夠路留下的手機。留給他有什麽用。他知道自己說了什麽，不知道的隻有他而已。或許也不是不知道，路猜到林星皎也毫不奇怪。反正已經主動過了，林星皎覺得自己再主動一次也不是不可以，他現在隻需要一些時間。林星皎摸了摸莫名感覺還有些溫度異常的唇側，剛才的掠奪感過於強烈，他很難立刻忘記。麵對著路留下的手機，林星皎一時不想去管，反而去夠自己的手機今天沒有什麽事情，隻是想刷刷手機打發時間，結果林星皎一打開就看到界麵還停留在和路聊天的對話框上。明明剛才還想暫時不想的，怎麽哪裏都是。林星皎擰著眉，看聊天框裏麵自己發出去的早，肯定不會收到新的消息了。因為當事人的手機在他旁邊當擺件。不知道路有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