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笑：“給一些時間，會發熱的。”路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可以讓林星皎多喝一些，現在看來根本不用他主動說，林星皎挺願意喝的。明明知道自己喝不了，路有些無奈。他酒量比較好，之前宿醉練出來的，所以也知道滋味不好受，還是得控著林星皎喝的量。“少喝點。”林星皎不管有沒有喝醉都可以聽進去話，聞言點點頭，放下。抬頭去看天上的月亮，發現隻有星星。“哥哥說媽媽的手術在三天後。”他突然說。路也猜到他最近煩的就是這件事。“別擔心。”“嗯……”答應完就沒有然後了。酒確實可以禦寒，現在站在外麵，明明剛才吹到一陣夜風，也不冷。“我之前在外國讀書的時候，看到流浪漢他們總是穿得很少，喝得很醉，大冬天的在街上走，現在懂他們為什麽喝酒了。”林星皎說完去看路在做什麽，發現他喝得比他厲害多了，剛開封的紅酒，少了小半瓶，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路身邊，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又拿了瓶白酒出來。摻著喝。這樣應該是會喝醉的吧？林星皎想著，葡萄酒的發酵對他來說似乎沒有米酒那麽影響那麽大，他現在的感覺還可以。甚至還能分心去看路。路的確是有些微的醉，見林星皎不望著夜空了，就拉他在椅子上坐下。明明有椅子的數量足夠，路非要和他擠一塊。林星皎沒有什麽威脅力地掙紮了下，妥協得更快。“你最近工作是不是挺多的？”林星皎問他。“年末了都忙。”林星皎感覺酒精開始發揮作用，不過更多的可能是路呼吸間帶出的酒氣影響他。他感覺路應該也是醉了的，沒見過路喝醉的樣子，現在他突然把自己喝醉，可能是有什麽煩心事。都說酒後吐真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喝醉了嗎？”林星皎問路。路：“沒有。”他又悶了一盅白酒，分不清酒氣是從哪來的。一般喝醉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林星皎肯定地感覺，路是不承認。於是他問：“你煩什麽嗎？”擱在平常，路肯定會笑著糊弄他，“你和我在一起怎麽可能還會有煩的事情”之類的話。林星皎是在和路正式睡在一個房間之後，才感受到路的睡眠質量有多差，是他翻身就會被驚醒的程度。他提出過還是分兩個房間睡，但是路死活不肯答應。反而說和他在一起其實睡得好了很多。林星皎才不信，他又不是靈丹妙藥，哪有這樣的功能。平時問也問不出來，正好趁今天，路自己把自己喝醉的功夫。不過林星皎沒有想到，該嘴硬的還是會嘴硬。路：“沒有。”但是沒有和平常一樣笑著說，也就不溫和。林星皎現在早就不會被他的樣子嚇到了，反而說：“你告訴我。”路沉默瞬間，最終開口：“你當年說不怪我，是因為覺得自己會走是不是？”四年前的事情，林星皎喝醉的時候，突然說起來的事情。林星皎對那晚的記憶本來就很模糊，現在聽到路提及，才拚湊出來一些。好像酒後真的會吐真言，他的確把自己的一些真實的想法說出來了。那些事情路之前一直沒有察覺，因為林星皎沒有瞞過他們，他就沒有打算說。四年前那個晚上，就像是告別儀式。總要說的，林星皎就在那個時候說了。路的話還沒有說完，可能是真的壓在心裏許久。“所以現在呢？現在走不了了，你是怎麽想的。”林星皎不知道自己的腦袋是不是不清醒，總之他比較難運轉起來，總覺得思維有些滯澀。麵對路晦澀深沉的黑眸，似乎在怕他說出什麽他不能接受的話。林星皎歪了歪頭，不再去撩撥自己滯澀的思維。他說：“我愛你啊。”作者有話要說：第72章 番外三“那你不喊我老公。”路陳述事實，看起來也的確是非常嚴肅的樣子。“啊？”林星皎懵。兩個都不太清醒的人互相對視。路再次平鋪直敘道：“你之前明明喊過。”林星皎：……他輕輕說：“就是因為那個時候喊了，覺得不好意思，我現在就不想喊了。”他抬頭，有些難以置信。不說話路也能看出他眼中的意思，是在說“所以你在煩這個”。“而且你也沒有直說。”林星皎小聲抗議，他還覺得莫名其妙呢，路在床上之前一直就讓他叫他，又沒說讓他叫什麽。路凝噎。好半天才說：“那你現在叫，以後都用這個稱呼。”明明不是什麽大事，但是路一定要這麽嚴肅地說出來，林星皎反而又不想喊了。他沉默。路也不說話。兩人無聲對峙。林星皎：……這樣不行，到睡覺的時間了。如果什麽都不說，直接把路留在陽台，他肯定會胡思亂想，喊了他就可以和他一起回去睡覺，明天按時起床上班。邏輯通順。於是林星皎：“老公，睡覺。”路：“……你先回去。”林星皎不明所以，照著做。可能是夜晚太安靜，他隱約聽到路還站在陽台上，罵了一個字的髒話。林星皎感覺自己應該是聽錯了，他和路在一起這麽久，從來就都沒有聽到路說髒話的。他現在也沒有想到，這樣的做法導致路每次出去和朋友喝酒，不喝醉還好，一喝醉就一定要找他。林星皎後來知道了，如果半夜路不在家，但是突然打來一個電話，卻什麽都不說，就是在找他，倒是不麻煩，路會站在自己家大門口等。等著林星皎下去。第n次，和向景陽交接完路，一大幫子路的朋友笑嘻嘻喊完嫂子辛苦就溜，他們都習慣路現在喝醉發這種酒瘋了。“你上來找我就好了，為什麽要打電話。”等到人都走了，林星皎才納悶地說，都在一樓了，他明明就在樓上。路扯了下嘴角，渾身酒味異常自信。“我有老婆，他們沒有。”之後的日子還是非常平靜，除了林星皎對某人的稱呼變了，其餘一切照舊。而媽媽手術那天，林星皎和路都請假輪流陪在手術室外麵。手術按照史密斯教授的說法是非常順利。媽媽的身體檢測報告同樣說明她即將蘇醒。林國榮都差不多複建完，但是沒有和以前一樣接手公司的事情，看林矜一做得不錯，直接開啟退休生活。連年輕時候的獨斷都少了許多，可能是經曆了生死之後對人生的看法改變了。在知道妻子隨時會醒過來之後，小輩們又都有各自的事情忙。他就主動讓他們不用老過來，他來看著病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