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有個鐵皮車棚。”寧頌說,“習慣了就好了,聽著雨聲睡的更香。”城市裏的雨聲就太小了。濮喻伸出胳膊來,寧頌就笑嘻嘻地躺上去了。“我爸媽就睡隔壁哦。”他說。濮喻笑了一下,目光卻有些粘稠,一直看他。寧頌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拿過手機來看粉絲們給他發的生日祝福。外頭雨好像突然就變得更大了。這種響聲在這時候給人一種吵鬧的躁動,因為好像可以蓋住很多聲音。但濮喻隻是靜靜地在他旁邊靠著床頭半坐著,看他和粉絲們互動。心理暗示真的非常可怕。以前他們也沒少一起睡,尤其是最近半年,但今晚卻很不一樣。他們這麽久沒見,加上今天過生日,見到麵之前,又有幾個小時的距離越來越近的情緒鋪墊,到現在那個澎湃的愛意還在很高的地方沒有落下來。寧頌很快就被濮喻看的耳朵都紅透了,丟了手機就翻身關了燈,然後撲到濮喻身上來。兩人在黑暗裏相擁,啪啪嗒嗒的雨點很急,寧頌用被子蓋住他們倆。濮喻含糊不清地還不忘表清白,說:“寶貝,我千裏迢迢跑過來,不是為了要跟你做這個。”“我知道。”寧頌往前移,騎著濮喻的脖子,扯掉褲子,去戳濮喻的嘴。他覺得今天的濮喻實在太會賣乖了。千裏迢迢送上門的魚,到了也隻會安靜地在他身邊坐著,又長了這麽個乖樣子,真是想叫人欺負。外頭雨聲似乎更大了,寧頌披著被子仰起頭來,被子就從他身上掉下去了。他轉而翻過身來,去吃濮喻的。他們就在這大雨的夜晚做兩個男孩子會做的事,互相取悅對方,做完了抱在一起親,膩膩乎乎熬過了十二點。“生日快樂,寶貝。”寧頌在雨聲裏抱緊了濮喻。他依舊是不喜歡吃腥的貓,但如果對方是濮喻,他很願意去適應。他想這大概就是愛的力量。因為是在大伯家,隔壁就是劉芬夫婦,他們倆也沒敢太過分。第二天醒來,雨過天晴,寧頌這些天去了好多地方,濮喻都還沒去過,於是他就騎著電動車載著濮喻出去玩。寧頌活潑,穿的鮮豔,還戴了個很酷的墨鏡,濮喻跟他比倒是看起來更乖,話少靜默,劉芬反複囑咐他不要瞎跑,囑咐完了還是不放心,又對濮喻說:“你看著他點,這孩子這些天跟著他兄弟都野慣了。”寧頌心想,濮喻不要太喜歡他野一點。他們去了附近的娘娘廟,爬了海拔不算高的四公山,下午要回去的時候寧頌忽然回頭問:“我們要不要去住酒店?”太陽將寧頌的臉都曬紅了,他開著電動車慢慢在鄉間公路上走,下午氣溫就上來了,熱熱的風吹著他們年輕的臉。濮喻用手機訂了一家酒店,他們按著導航走,濮喻忽然說:“停車。”寧頌朝周圍看了看:“還沒到呢。”濮喻說:“去超市買點東西。”結果到了超市,寧頌就知道濮喻要買什麽了。他突然難為情的很,和濮喻都拉開了一點距離。這一下有了實感,明明去酒店是他提出來的,但此刻居然緊張了。濮喻倒是很淡定,淡定到不像是第一次,還在那兒挑口味。等他挑好了,寧頌湊過來看一眼,默默地把他買的套又放回去了。隻留了一瓶油。“……喬僑跟我說,不用更好進。”寧頌抿著嘴唇說,臉比那天上的晚霞還要紅。濮喻頓了好一會。從超市出來,他們騎著電動車繼續往前走,後半段路濮喻靠在他的肩膀上,一直貼著他的脖頸,都貼出了細微的汗。到了酒店寧頌才知道是需要身份證的。他沒帶。他看著濮喻從背包裏掏出身份證來,遞給了前台。辦完入住,他們倆一起上樓來,走到一半,寧頌在走廊裏停下來了。濮喻拎著背包問他:“寶寶,要回去麽?”他都這麽叫了。寧頌想算了,反正早晚要試試,他其實也想試試,於是就從濮喻手裏抓過房卡,開門進去了。故意裝的很酷,頗有些壯士赴死的氣勢。濮喻沒有戳穿他。說實話,從寧頌把套放回去的那一刻起,濮喻已經沒太多理智可言了,溫柔和靜默都成為他的一種手段,進了房間以後,他從手背到肩膀都是麻的。寧頌以前看小說或者看電影,一般情況下,劇情發展到這裏,都是幹柴烈火,從進酒店就開始,要的就是一個迸發感,看起來也帶感,情緒一整個水到渠成。但他和濮喻的第一次,真的磕磕絆絆磨磨唧唧按部就班,兩個人先是在酒店裏幹坐了一會,然後濮喻去洗澡,濮喻洗完了他進去洗,化了半個多小時,又花了將近一個小時,把一瓶油用完。但他吃起來太辛苦了,辛苦到他越吃越排斥,後麵就有點害怕了。可是濮喻上頭了,禁錮著他。“你總要適應的,不要怕,我那麽愛你。肯定會慢慢來。”“你乖,總要有這一遭的。”“噓。”他輕輕撫著他的後頸,親他的耳朵:“乖寧寧,噓……”一點,一點。寧頌張大了嘴巴,仰起他漂亮的脖子,像引頸就戮的天鵝。濮喻終於無縫隙地貼上他的身體,聲音比他還要抖:“寧寧以後就是大人了。”在某種意義上,他們在同一個時刻共同蛻變成一個男人。寧頌一直哭,枕頭都被眼淚濕了一大片。濮喻很心疼,以為他是疼的,不住地哄他。寧頌覺得自己最核心的那部分的缺口,被濮喻填上了。“濮喻。”他叫他。濮喻說:“我在呢。”沒有比這更動人的情話了,對寧頌來說,這三個字比“我愛你”還要叫他喜歡。“你看,我在你身體裏。”濮喻說。寧頌淚眼朦朧,看著他們的連接處發呆,他呆滯的表情刺,激到了濮喻,他在幾乎被撞散架的時候被深深灌溉。寧頌跟他爸媽說的是電動車沒電了,回不來,所以住了酒店。劉芬對他們倆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哪怕兩人在外頭過了一夜。因為濮喻很乖。但他大伯母覺得劉芬這是愛屋及烏,他們老家其他人覺得濮喻這小夥子什麽都不錯,就是有點悶。第二天天氣就更好了,晴空萬裏。他們倆下午才從酒店出來。寧頌至少有兩天的時間都像是變了個人,很安靜,跟濮喻說話聲音也輕輕的,但又不太愛理他。就像他對那種五髒六腑都被捅到的感覺,又覺得恐懼不適,又總是再三回味。他也很少像以前那樣和濮喻對視。但很神奇的是,心理上卻更親密了,有一種百轉千回的情意,熱熱的,他的臉總是有輕微的紅。等上東州那邊台風天徹底過去以後,他們一起回了上東州。回到熟悉的地方,聽到喬僑嘰嘰喳喳的聲音,寧頌才算“活”過來了。喬僑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去畢業旅行了。他們約在星悅ktv聚會。正好盛焱也回來了,黎青元就把他也叫過去了。這一次他們聚的比畢業那天都齊,寧頌一進去,就看到了有客人在對傅繪生動手動腳。傅繪生還在星悅當服務員。他太久沒有見到傅繪生和高弘軒了,自從他從四號樓搬走以後,基本就再沒有見到過這對小情侶了。這對走古早狗血路線的小情侶也不知道怎麽樣了。然後下一秒,他就看見高弘軒穿著服務生的製服,從電梯裏下來了,直接衝上去對著客人就是一拳頭。如果沒猜錯的話,目前這對小情侶走到破鏡重圓追妻火葬場的部分了。不容易,終於要迎來大結局了!寧頌自認為他和濮喻在朋友跟前並沒有太多改變,但是聚會結束的時候,喬僑忽然問他:“你和濮喻是不是睡了?”寧頌很吃驚:“怎麽看出來的?”喬僑:“我可是過來人。”“你怎麽看出來的?!”寧頌追問。喬僑說:“一種感覺。”寧頌對此有一種羞,恥感,他的羞,恥期還沒有完全過去。他看向濮喻,覺得可能是濮喻離他比從前更近的緣故。他很不想被別人察覺出這種變化,所以唱歌的時候挪到了範多多身邊。隔著人群和閃爍的燈光看濮喻,像是回到了曖,昧期,有一種偷偷摸摸的心動和興奮。這導致他中途出去上洗手間,直接在樓梯過道裏和濮喻擁在一起。啊,愛情真神奇。一旦過了這個時期,他們倆就成了脫了韁的野馬。幾乎天天。不管是在上東州還是在畢業旅行的時候。這個七月真是熱烈幸福到了極點。當然了,他們的cp 粉更幸福。因為這個七月,這對小情侶開始瘋狂互動。濮喻會在寧頌每個動態下麵評論,寧頌也會跑到濮喻動態下評論。頭像都變成了情侶頭像,一個貓,一個魚。從他們身邊朋友的fb 上偶爾會看到更甜的,譬如他們喝了點酒,濮喻擁抱著寧頌,站在街上輕輕搖晃,喬僑拍著他們:“看這對膩膩歪歪的小情侶。”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貴族男校的路人炮灰突然變美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公子於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公子於歌並收藏貴族男校的路人炮灰突然變美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