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天空陰沉,無星無月。劉陽踏著醉步推開了別墅的院門。一道閃電劈空而過,就在這一霎那,他的目光觸及房頂時,分明看見房頂站著一個女人。女人對著他——獰笑。劉陽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瞪著眼睛望著漆黑的房頂,然而房頂漆黑一片哪裏還有什麽女人。劉陽渾身打顫,哆裏哆嗦地想要站起來。突然背後伸過一雙蒼白的手,遊走在他的臉上,他想叫喉嚨裏卻隻發出“啊啊”的聲音。一綹長長的頭發從他的頭頂慢慢地垂了下來,緊接著一張血肉模糊的女人臉,慢慢地出現在他的眼前,這張臉仿佛被壓路機碾過一般,兩隻眼睛已掉出眼眶外,一張嚴重變形的嘴巴一張一合,鮮血不斷從嘴裏湧出來。天那!突如其來的恐懼使劉陽的腦神經徹底崩潰,慘叫一聲,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當小王聽到一聲淒慘無比的叫聲時,猛地轉身。他手裏緊握著警棍,既緊張又害怕。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在寂靜的夜晚聽起來異常刺耳。小王精神本就在高度緊張中,猛然聽到鈴聲,嚇得他差點跌倒。待判定是自己的手機時,他才定了定神,剛想去掏手機,手伸到半空突然停了下來。右手兀自強烈顫抖著,因為他突然想起來,晚上妻子打來電話,他們講到一半,他的手機就沒電自動關機了。沒電的手機也能打通嗎?他渾身一震,手機的鈴聲更加急促地響著,小王被動地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吱吱……”的聲音,小王衝著手機大叫:“喂……喂……”誰知他喂了幾聲後,電話那頭又傳來“咚咚……”聲。他再看手機,屏幕是黑的,他的手哆裏哆嗦地按著開機鍵,半晌手機開機了,隻幾秒鍾就自動關機了,顯示電量不足。


    他瞪著手機想,今夜的事太蹊蹺了,似乎預示有什麽事將要發生。但他職責所在必須得巡視完這座別墅區,才能回值班室,走著走著忽然感覺周圍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這讓他渾身不自在。就在這時,迎麵走來一個人,小王揉揉眼,看清是b座的劉先生,一個大公司的行政助理,非常有錢。咦?今天劉先生走路的姿勢怎麽這麽怪呀?而且剛看見他回家,怎麽還要出去?小王不及細想,趕緊快步上前,同劉先生打招呼問好。劉先生表情呆滯,一臉死氣沉沉。走路的樣子像是喝了很多酒。他沒有向以往一樣和小王打招呼,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小王愣愣地退後一步,有些尷尬地站在一邊。就在這時天空劃過一道閃電,瞬間的光亮使小王看見劉先生的身後緊緊貼著一個頭發淩亂的女人。他剛想大叫,隻見那個女人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小王不敢和女人的眼睛接觸,連連後退幾步踉蹌著撒腿就跑。


    淩晨,a市刑偵大隊,聚集著所有的探員,昨晚市裏發生了一件詭異的凶殺案,一個40歲左右的男人,慘死在別墅區的花園處,死相相當恐怖,連法醫都說不出人是怎麽死的,隻能根據屍體旁的血跡,初步推論是死者的肚子從裏麵爆炸開來導致死亡。


    連雲是刑偵大隊的隊長,大學畢業後,他選擇進了警校。如今十年過去了,他從參加工作到現在,手上破過的案子不計其數。但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件案子一樣毫無頭緒。他眉頭緊鎖地看著法醫初步斷定的死亡原因,肚子從裏麵爆炸?這怎麽可能?


    連雲首先詢問案件的目擊者——別墅區的保安小王,但是他看到瘋瘋癲癲一會哭一會笑的小王時,不得不失望地歎了口氣,心想最後一線希望也沒有了。就在這時小王突然指著房間的上空恐怖地大叫,“她來了,她來了……”連雲和辦案的警官抬頭去看時,小王猛地起身撞在了辦公桌上,血流了一地,人當時就沒氣了。一陣忙亂,連雲緊皺著眉頭心情異常低落,案件陷入了僵局。


    連雲在警局忙了整整一天,偵破的工作毫無進展,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十年的警察生涯,微薄的收入,使得他依舊住在這幢灰黑的老式樓房。麵對著漆黑的樓道他用力地跺了一下腳,遲疑了一瞬,才想起樓道的燈早就壞了。


    樓道是封閉的,光照不進來,沒有樓道燈,即使是白天也會烏黑一片。連雲並不害怕,他心裏細細地琢磨著這件案子,緩慢地向五樓走去。來到了家門口,手伸進褲兜裏去找開門的鑰匙,可是翻了半天也沒找到。這時樓道裏傳出了輕輕的腳步聲,他突然有一種很冷的感覺。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他猛地轉身,一個身影出現在樓梯上。黑暗中,他們誰也看不清彼此的臉,但是連雲卻有一種非常冷的感覺,仿佛自己突然置身在冰窖裏一般。那個人沒有繼續上樓,就停在和他一步之遙的距離上。他的心立刻警覺起來。黑暗、寂靜、漆黑的看不見的人。這樣的環境,放在別人身上,早就驚慌失措了。不過連雲並沒有驚慌,他籲了口氣,轉身繼續掏鑰匙。終於找到開了門,順手打開了燈回身關門時,他看見一個頭發繚亂低著頭的女人站在樓道口,有點眼熟。他一驚把門整個推開,讓室內的燈光照亮了樓道,可樓道內卻空空的什麽也沒有。


    連雲臉色凝重地環視著空空的樓道,最終關上了門,走進了自己的臥室。順手把外套仍在了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心裏想著案情,漸漸地疲乏的感覺蜂擁而來,很快他就睡著了。


    連雲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想起昨天的案子他的思維有些混亂,匆忙穿上衣服,驅車來到警局。由於時間尚早,同事們還沒有來,他給手下小周打了個電話,讓他去劉陽所在的公司,遠大貿易公司了解情況,讓他不用來警局,直接到遠大貿易公司的門口與他匯合。


    連雲把車停在遠大公司的停車場上,抬頭看了看這個全市最高的建築物,心裏想著有錢的大公司就是不一樣,看這氣魄。瞄了一眼大廈的門口,小周正在四處瞧著,他走過去猛地拍了他肩膀一下,小周大叫一聲回過頭:“頭,人嚇人嚇死人的……”連雲連忙製止住他的話,把今天他們來的目的簡單地和他說了一下,門衛擋住了兩人,愣說沒有董事長的批準不準外人進入,連雲隻得掏出警官證。門衛驗看了半天,小周生氣地要上前去理論,被連雲擋住了,看了半天,門衛把警官證還給了連雲,讓他們在辦公樓的大廳等著,他去通報董事長,氣得小周直跳腳。


    大約等了一個小時,門衛才通知他們上樓去。在一個巨大的辦公室裏,連雲看見了這位全市非常有名的企業家。連雲很驚訝,他竟然這麽年輕,相互點了點頭,對方楞了一下,“你是連雲?”連雲也覺得此人很眼熟,卻叫不上名字。他自報家門“我是謝軍,你忘了我了?連雲這才恍惚記起是小學同學謝軍。兩人聊了一些小時候的事,連雲便把話題轉到了案件上。謝軍顯然對劉陽的死一無所知,據他說劉陽是他的助理。在公司裏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公司主管人物,今天他沒有正常上班,謝軍打了幾遍電話也不通。誰知道他卻死了……之後又聊了一些關於劉陽的話題,連雲見問不出什麽便起身告辭,倆人走出了謝軍的辦公室時。連雲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急忙追了過去喊了一聲“芸芸……”她扭過頭,兩人都定住了,誰也沒想到一對曾經的戀人會在這裏相遇,不過可惜他們已經分手兩年了,原因是芸芸的父母強烈的反對。


    連雲先回過神來說:“一起去吃個飯好嗎?”


    芸芸低著頭,臉色變得異常蒼白……(鬼大爺:http:///轉載請保留!)


    “頭!你在和誰說話?”小周一臉不解地問。


    連雲回頭看了一眼小周,指著對麵的芸芸給他介紹,“她是……”他轉回頭發現前麵隻有一道牆。他的心忽然顫了一下,衝了過去,當手觸及到牆的時候,他差點絕望了。隨後他情緒激動地衝回了謝軍的辦公室,謝軍一臉驚訝地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他。連雲急促地問:“周芸是不是在這裏上班,她在哪?”


    謝軍被他突如其來的問話,弄得不知所措,有些磕巴地說:“周芸……周芸她是在這裏上班,但是她這幾天失蹤了,沒來上班,也沒有打電話給公司……”說完白著一張臉,神情有些不自然地看著連雲,連雲深深地看了謝軍一眼。片刻間恢複了以往的鎮定說:“真抱歉!不打擾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帶著小周走了出去。路上連雲臉色凝重,一言不發,他讓小周先回警局,說他有事要去辦,便獨自走了。


    和小周分開以後,連雲打算去找芸芸。兩年了她家的住址依舊牢牢記在他的腦海裏,連雲的車開得很快,他有些急切地想要見到她,心裏忐忑著想她會不會出什麽事了?


    車很快到了她家門口,連雲快步的上著樓梯。在她家門前他停頓了一下,心裏想著如果是她的母親來開門要如何對答?他鼓起勇氣輕輕地敲著門,沒人?於是他用力地敲著,還是沒有人回應。突然他聞到一股味道,紙灰的味道。連雲扭過頭,竟然看到一個老太婆背對著他蹲在地上,腳邊放著一個泥盆子,盆裏燃著火,老婆婆正拿著冥錢一張一張地燒著。


    “大娘,我問一下這家人去哪了?”連雲走到老婆婆身邊詢問著說。


    老婆婆搖搖頭用一種很怪的聲音說:“死了……都死啦”連雲一愣,不明白地問:“誰死了。”


    老婆婆依舊用那種聲音說:“芸芸死了……”


    “芸芸死了?”這個消息對連雲來說太突然了。他一下子被驚呆了,等他再想細問時,老婆婆不見了,樓道裏變得空空的了,唯一留下來的就是那股燒紙味。


    連雲有些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連雲是你嗎?”


    連雲大吃一驚,轉過身看去。


    芸芸家的房門開著,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靜靜地站在那裏,不是芸芸是誰?


    連雲精神一振,快步走了回去,倆人同時衝口而出,“你……還好嗎?”然後倆人相對一笑。有些尷尬地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連雲說:“不方便請我進去坐坐嗎?”芸芸麵色一紅,慌忙讓開門口請他進去。


    芸芸給連雲倒了一杯水,輕輕地放在他麵前,轉身打開窗戶。微笑地看著他說:“怎麽會想起來看我來了?”


    “我今天去了你們公司,你們董事長說你沒上班,我惦記所以過來看看!”連雲端起水杯沒喝,眼睛一隻徘徊在芸芸身上。


    “劉陽死了你可知道?”連雲突然問,職業病讓他什麽時候都忘不了他的案子。


    芸芸的的身體明顯一僵“他該死。”芸芸說這句話地時候臉上充滿著恨意,就仿佛劉陽如果活著站在她的麵前,她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連雲突然有些疑惑,她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是芸芸嗎?還是他一直深愛著的單純女孩嗎?


    “該死,為什麽這麽說?”麵對著連雲的詢問她沒有說話而是轉身離去。這時連雲的手機響了,是小周打來了的。說局長找他有急事,連雲不敢耽擱,告別了芸芸返回了警局。他見到芸芸之後,似乎感覺到芸芸有話和他說,也許是有什麽秘密要告訴他。他有些心煩地想,要不是這個緊急電話,他真想好好問問再走,也許從芸芸嘴裏能得到他想要的線索。


    到了警局,連雲快步走了進去,局長拿著一本錄像帶示意他看看,這盤錄像帶是審問門衛小王時候錄的監控,他坐下來認真地盯著畫麵,就在小王指著房頂大叫:“她來了……她來了……”的時候畫麵閃爍了幾下,一個頭亂發的女人站在小王的身後。刷的一聲屏幕變成了雪花,連雲的心裏無比的震撼,他把錄像帶倒回去,反複看了多遍,那個女人的臉在一秒一秒地定格裏,逐漸清晰。而且非常眼熟,連雲突然想起昨晚在樓道裏發生的那一幕,這……難道是幻覺嗎?


    放下手中的遙控器,連雲突然有一種脊背冰涼的感覺,他已經不是毛頭小夥子了,辦了這麽多年的案件,他的心裏很少有這種怕的感覺。究竟是誰殺死了劉陽,這個屢屢出現的女人到底是人還是鬼。連雲突然想起了什麽拿起遙控器讓小周用電腦把這個女人的頭像放大打印出來。小周答應了一聲,連雲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把這件案子整個回想了一遍。


    過了半晌,小周把一張照片遞到了他的手裏。他認真地端詳著這個女人,模糊的麵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最後他看見了女人脖子上的那顆細小的紅痣。他感覺自己的手在顫抖,他把照片更近的放在眼前,突然照片上的女人眼珠一翻,嘴角慢慢地泛起了詭異的微笑,連雲像被什麽紮到一樣,一下子拋開了照片,把身邊的小周弄的一愣。


    連雲覺得自己真的有些瘋狂,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上衣和緊身的牛仔褲,站在遠大公司的大門外。


    他有些遲疑,到底是不是該進去?


    最後他還是選擇偷偷地進入了公司,黑夜給了他便利的條件,打開大門的門鎖對他是小菜一碟。


    奇怪的是,這棟樓竟然沒有管理員,以致他非常順利地進到了漆黑的樓道,恐懼感一點一點襲上他的心頭,令他頭皮發麻。四周靜得讓人全身發毛。這樣的感覺,就像。……就像走進一座墳墓……


    突然,他一頓,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感覺一雙冰涼的手撫摸了他的臉一下,冰涼的手,刺激得他渾身一震。“鬼……”他被自己的這種想法嚇了一跳,難道真的有鬼嗎?


    不,不可能,也許一切都是幻覺……但他還是打了個冷戰。


    連雲覺得自己太冒失了,他覺得自己不該來,這棟大廈太過詭異,他突然有種奇怪的想法,他會被這棟大廈給吞噬了。


    他咬了咬牙,繼續往前走,不管如何,一定要查出點什麽來。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一陣低沉的聲音,“連雲,你為什麽要來這裏?”


    他順著聲音轉頭看去,芸芸依舊穿著那件白色連衣裙背對著他站在他的麵前,連雲驚叫:“芸芸,這麽晚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芸芸緩緩地轉過頭,月光灑進來,照在她的臉上,連雲倒退一步。


    他猜對了,芸芸就是那個女人,他認識芸芸脖子上的那顆痣。


    這時樓裏的一扇門開了,謝軍走了出來,當他看見嚇得麵如白紙的連雲時臉色變得鐵青。


    “你來幹什麽?”謝軍緊繃著臉,額頭的青筋根根暴起,他直直地盯著連雲,咬牙切齒地說,“你為什麽非要緊盯著這事?我本不想殺你的!”


    連雲定了定神,吞了口口水,說:“是你殺了芸芸?”


    謝軍失去理智一樣狂叫著“那個小婊子太貪錢了,我不能不除掉她,她老用我貪汙的證據來威脅我。”


    “劉陽也是你殺的?”連雲繼續問道,“不……不……劉陽不是我殺的。”謝軍露出一種奇怪的光芒,連雲生生打了個冷戰,說,“難道是你們一起……殺了芸芸”


    “住口!你太聰明了,聰明的讓人害怕”謝軍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把長刀,他目露凶光,“我隻能殺了你。”


    連雲眼神一冷,說:“你真的就不怕芸芸的陰魂報複嗎?”


    “住口!住口!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謝軍手中緊握著刀,歇斯底裏地狂吼著朝連雲撲過去。


    連雲一震,芸芸悄若無聲地站在了他的前麵,刀紮在芸芸身上。連雲大叫“不!芸芸。”謝軍看見芸芸的那一刻,臉變得異常蒼白,不住地後退,突然他大笑起來,笑得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完全瘋了了的樣子,最後他停止了笑,反手把刀紮在自己心髒上……


    “芸芸……”就在這一刻,連雲看見芸芸身影漸漸變淡,他焦急的喊著。芸芸轉過身來臉上寫滿了悲哀,他跑過去想用手去撫摸她的臉,芸芸深情地看了他一眼,頃刻間化成了無數個細小的碎片,逐漸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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