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睡覺了,想見我你有預約嗎?沒有就閉嘴!”


    沈歲歡小手一摁,掛斷了電話順帶拉黑了樓宴的電話號碼,


    她捂著嘴巴打了一個哈欠,將手機丟到一旁倒頭就睡。


    次日,早八。


    沈歲歡今早起早了點,準備去食堂打個早餐。


    一出公寓樓,便聽到了男人喊她的名字。


    “沈歲歡。”樓宴的嗓音帶著些許嘶啞和倦意。


    沈歲歡轉頭看去——


    樓宴正站在她的不遠處,一瞬不移地盯著她,薄唇緊抿。


    他的臉色瞧著有些憔悴,眼瞼下有著淡青色的陰影。


    回想起昨晚,樓宴不會在下麵站了一個晚上吧??


    沈歲歡震驚地張了張嘴巴,“你……”


    宿管阿姨在她的小室裏探出腦袋說道:“同學,這是你男朋友吧?他昨晚在樓下站了一個晚上,你們有什麽矛盾最好還是趁早說開。”


    樓宴走到沈歲歡的麵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一個角落處。


    樓宴斂眸看著沈歲歡,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打下一層淡淡的陰影,質問道:


    “昨晚為什麽拉黑了我微信?”


    沈歲歡的睫毛往下扇了扇,掃過樓宴那雙修長筆直的腿,他居然站了一個晚上!他的腿是金剛腿嗎!牛逼!


    “我當時屍體有點不舒服,就先下了,可能是神誌不清點錯了,抱一絲啊,給你加回來。”


    沈歲歡打開微信,當麵把樓宴的微信拉出黑名單。


    相比於昨晚的態度,沈歲歡這次說話的語氣變得溫柔了很多。


    因為樓宴一個晚上沒睡,要是吼他的話,她怕他碎掉嘎掉,到時候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998!我都罵他傻逼了!他怎麽還不提分手?不會是個抖m吧!]


    [布嘰丟啊。]


    [窩囊廢!你絕對是你們書神爺爺帶過最差的一屆!]


    998掩麵哭泣:[才不是!我要去問問我的書神爺爺嗚嗚嗚!]


    [……不是,你……]


    樓宴並不滿意沈歲歡的回複,“沈歲歡,你這是在騙我嗎?”


    沈歲歡瘋狂搖頭,眼神堅韌不拔,“沒有!絕對沒有!”


    才怪。


    樓宴眯眼盯著她,眸光幽幽,“你撒謊。”


    難纏!像一塊狗皮膏藥一樣。


    還是趁早分手的好!


    沈歲歡心裏默默想著。


    沈歲歡抬臉,“我說我是迪迦,你信嗎?”


    “不信。”


    沈歲歡故作悲痛欲絕、你不懂我的神情,“分手吧!你連我是迪迦都不信!情侶之間的信任都沒有!”


    一聽分手兩個字,樓宴的眼神霎時冷了下來,仿佛是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以後不許提分手。”


    不然,隻能把你鎖起來當我的狗,每日每夜裏隻有我,隻能對我一個人搖尾乞憐,直到他膩了為止。


    細碎黑發下的眼睛泛濫著紅血絲,迸發出幽冷的光澤,樓宴整個人都散發著戾氣。


    沈歲歡被樓宴的眼神嚇得瑟瑟發抖。


    感覺他會家暴會殺了她!好可怕好想分手qwq!


    沈歲歡眸色委屈地瞪了瞪樓宴,尖聲控訴道:“你這麽凶幹什麽!把我嚇死你就等著守活寡吧!”


    樓宴頓住,眉心輕輕地蹙起,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沈歲歡心中意外一喜,這招居然有用!對付病嬌,就應該先發製人,把錯轉移到他的身上!


    能惹急,但別惹太急,畢竟狗急了會咬人,人急了會殺人。


    她繼續加大火力說道:“要我和你談戀愛是你提的!現在才在一起幾天呀!你就一副吃人的眼神來凶我!這誰受得住!要是換作別人,第一天就該向你提分手了!”


    樓宴有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崩潰感,他埋下頭,嗓音低悶透著幾分委屈和控訴,


    “可是......明明是你對我冷淡的......還提分手......”


    沈歲歡的這個角度看去,樓宴的黑發遮住了眉眼,頭發無力地耷拉著,隻露出分明完美的下巴,他身上穿著白t黑褲,清冷感消散,像隻委屈兮兮的小奶狗。


    真抖m……?


    沈歲歡臉上的表情比吃了屎還迷惑。


    最終,沈歲歡敷衍地道了個歉了事。


    ——


    中午,樓宴和沈歲歡兩人到地超吃午餐。


    沈歲歡偷偷地瞟了幾眼對麵正在慢條斯理吃飯的男人。


    他的動作優雅,矜貴渾然天成。


    沈歲歡咬了咬筷子,硬的不行,來軟的,她不信她分不了手!


    沈歲歡吃了幾口碗中的粉就放下了筷子,抬臉看向樓宴,說:


    “樓宴,我想吃葡萄,你幫我買回來。”


    聞言,樓宴抬起頭對上沈歲歡的視線,他用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應道:


    “好,我現在去給你買。”


    樓宴去水果攤買了一盒洗過的葡萄回來。


    “葡萄買回來了。”樓宴將手中的葡萄放到了沈歲歡的麵前,溫聲道。


    沈歲歡雙手環胸,眸子似笑非笑的,帶著一絲抓弄他的惡意,


    “我突然不想吃葡萄,想吃西瓜了。”


    “行,我去給你買。”


    樓宴又買了一盒切好一塊塊的冰鎮西瓜。


    沈歲歡繼續找茬道:“你買了兩分鍾才回來,我現在隻想喝奶茶了。”


    樓宴臉色如常地問:“要哪種奶茶?”


    沈歲歡疑惑地凝視了樓宴好幾秒。


    是她表現得不夠明顯嗎?這都看不出來她在找茬?怎麽都不生氣呀??不太應該啊!


    “想喝什麽?哪家?”樓宴溫聲又問。


    沈歲歡輕輕地嘖了聲,故意報了最遠的那家奶茶店,“上海少婦,芋泥麻薯奶綠,五分糖,要冰的。”


    樓宴輕輕地皺起眉頭,麵露疑惑,“上海少婦是?”


    沈歲歡想了幾秒,“滬上阿姨。”


    平日裏說太多次上海少婦了,說到她都忘記了它本名叫啥了。


    “好,你等會兒啊。”


    沈歲歡看著樓宴離開的身影,這都不生氣!?


    要是她,早就含爹帶媽攻擊了。


    幾分鍾後,樓宴拎著一杯奶茶回來了。


    沈歲歡接過奶茶喝了兩口,邊說著邊看向樓宴暗示道:


    “嗯好喝,要是能有點哈密瓜一塊吃,感覺會更加好喝。”


    沈歲歡的嘴巴嚼著香香的芋泥,說話含糊不清,像是還沒有睡醒發出聲音的迷糊感,聽著十分軟糯。


    落入樓宴的耳朵裏,他不禁彎了彎眸。


    “我去買,你慢點喝。”


    瞧見樓宴嘴角翹起的弧度,沈歲歡大為震驚。


    臥槽!他有受虐傾向吧!


    怎麽不提分手啊!?


    提分手冷落他的時候,他的情緒變得比六月的天還快,如今的情緒竟然穩定得像高中教導主任長不出頭發的地中海一樣。


    沈歲歡滿頭霧水,抬手撓了撓腦袋。


    這樓宴怎麽這麽複雜啊,到底誰發明的樓宴這個小玩意兒的啊!怎麽也沒有張使用說明書呢!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實在不行死半路。


    沈歲歡鬧騰得有點累了,擺爛地癱在椅背上。


    本來想一口氣作到樓宴主動提分手的。


    結果,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猝。


    沈歲歡歎了一口氣。


    兩周後就要補考高數了,和樓宴分手的事情先往後拋一拋吧。


    沈歲歡的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樓宴的成績牛逼,到時候叫他幫補習,總得從他身上撈點好處。


    帥哥一對一輔導,不敢想會有多快樂!


    哼哼,這一次,她一定要奪回屬於她的一切!高數補考過過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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