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師勸說未果,也不好強求。


    既然僵屍王已經鏟除了,他便幹脆帶上眾多門下弟子,重新打道回府。


    不過,在臨行之前,還是最後勸了一句,至於聽不聽,就不是他能管得了。


    而對於宋仁來說,飛僵的死,對他的整個任務條的進度,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的。


    好在,雙生鬼那邊似乎有所收獲。


    這一夜的功夫,進度條在快速拉升著,感覺她們那邊似乎是進了鬼窟一樣。


    一晚上的時間,已經整個進度拉升到了一半左右。


    果然,還是分頭行動效率才能最大化。


    就是——


    宋仁目光落在旁邊的三妖身上。


    就是這三個家夥,實在是有些不爭氣。


    別說比不得雙生鬼了,連宋仁這邊一個人的收獲,他們三個加一起都比不上。


    而且,這一次還連累自己給跑了一趟。


    以至於,宋仁望過去的目光,已經明顯有些審視的意味了。


    三妖頓時感覺背脊發涼,立即眼觀鼻,鼻觀心,光速認慫。


    宋仁見狀,都不好再教訓他們,隻能繼續將之放養出去。


    隻當是聊勝於無了。


    而他個人,則是循著羅盤,繼續去碰運氣。


    ……


    後半夜,一條林間小路上。


    一夥匪徒正在快馬加鞭的趕路,約莫有十二三人左右。


    這夥人,多數是背有刀劍,高舉火把。


    深夜穿行,帶路的人語氣還帶著興奮:“大哥,過了這片林子,再往前不遠,便是那薑家大院了。”


    為首的匪徒頭戴鬥笠,臉生橫肉,道:“這附近一帶霧氣蒙蒙的,前路都看不大清,你小子確定是這條路嗎?”


    帶路者:“大哥,之前我跟了迎親的隊伍一路,是記住了去路才回來的,保證沒錯。”


    匪首聞言,這才嗤聲笑道:“那便最好。”


    “今夜這場,一定會很熱鬧的。”


    “有人托我打劫薑家的婚禮,這薑家賀喜,我們也跟著一起去賀喜了。”


    “到時候,老子也幫那新郎官去鬧鬧洞房,說不得我也要做上一回新婚夜裏的新郎官了,哈哈哈哈!”


    說到最後得意時,更是放聲大笑。


    旁邊的二當家,卻突然插嘴道:“大哥,可我聽人講,薑家裏麵是有僵屍的。”


    匪首扭頭:“嗯?”


    二當家:“薑家最近已經連著結了七次親,前六次裏,每次洞房完的第二天早上,新娘就會死於非命了”


    “但附近的棺材鋪裏,卻從來沒有接到過薑家的活計。”


    “甚至於,近幾十、上百年來,棺材鋪裏也沒做過薑家的生意。”


    “所以便傳出了,薑家裏麵是有僵屍的傳聞!”


    匪首稍稍勒馬駐停下來,他對這一說法顯然是嗤之以鼻的,望著林間深處,臉上還帶著猙獰色,道:


    “僵屍……哼!今晚良辰吉日,春宵苦短,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我做一回新郎官的!”


    “到時,就是僵屍冒出來,老子也要先砍死他才行!”


    周遭的手下們聞言,立即傳出一大片的起哄聲。


    一行悍匪們得興而行,駕馬繼續趕路。


    隻是在穿行林間時,原本一向溫順的馬兒們,突然開始變得躁動起來。


    很多馬兒直接不再前行,反而是四蹄踱步,在四周不安的轉起圈來。


    縱然匪徒們揮起馬鞭,馬兒們也是毫無繼續趕路的意思,反倒是越來越暴躁起來。


    匪徒們高舉火把,對這一莫名情況,逐漸的感到一些的不安。


    隨即,深夜的林間,寒風拂麵,濃鬱的霧氣仿佛被這股勁風吹散了一樣。


    月光微涼,晚風刺骨。


    匪首也忍不住緊了緊衣服,從滿腔的亢奮中快速冷靜下來。


    旁邊,二當家的語氣突然哆哆嗦嗦的開口:“大,大哥,那邊,那邊好像有什麽東西……”


    匪首順勢向那邊看過去。


    卻見霧氣散去後,月光下的林間小路上,一道模糊的人影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對方布衣長褲,簡單布鞋,麵孔也還年輕。


    隻是那雙眼睛在夜晚裏,像是發著綠光一樣,隻一眼就讓他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反應過來時,匪首就頓時臉色陰沉起來。


    他轉身就是一耳光,狠狠的抽在二當家的腦袋上:“你踏馬瞎啊,一驚一乍的,那是人——”


    話到一半上,目光卻猛然注意到那年輕人的腳下一帶。


    那地方上,到處滿是殘肢斷臂,就連碎裂的頭顱都滾得滿地都是。


    仿佛剛剛這裏,就是一場針對人的屠宰場一樣。


    雖然不見血腥,但那殘缺的軀體和手腳,頭顱卻多不勝數。


    甚至連骸骨都看到了好幾十架。


    匪首額頭冷汗滲出,很是用力的揉了揉眼,再看過去,卻驚覺那些軀體和骨骼的殘骸,全都消失不見了。


    仿佛剛剛見到的那些,都隻不過是眼花罷了。


    而在路的對麵,隻是一個麵容冷峻的青年,正安靜的站在那裏。


    匪首長舒了一大口氣。


    媽的,嚇死老子了!


    他在心底罵罵咧咧了一句,隨即拽過身旁的一名手下,語氣陰沉道:“喂,過去將那家夥擒過來,敢在爺爺麵前裝神弄鬼,真特麽活膩歪了!”


    那人聞言差點沒暈過去。


    哆哆嗦嗦的應下來,剛要壯著膽子打馬過去時,卻見那道詭異的身影,已經主動來到了前方不遠。


    宋仁剛剛掃清了一處亂葬崗,超度完亡魂之後,就見到一行疑似馬匪的隊列。


    他走上前,最後確認道:“商隊的,或是……馬匪?”


    匪首見到對方開了口,心底更是冷靜下來。


    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


    剛剛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已經消失了,他滿身的狠厲就又重新回歸。


    猛然間拔出一把鋒利的大刀,月光落在刀刃上,閃爍著一點冷芒。


    匪首的聲音在這一刻,仿佛是淬了毒一樣,陰森森的笑道:


    “你說呢?”


    “想清楚啊,若是說錯了,可是要受到懲罰的,嘿嘿。”


    宋仁也跟著笑了:“我說的話,那你們一定是馬匪了。”


    匪首聞言哈哈大笑:“答對了,這便獎勵你留下一句遺言吧!”


    宋仁聽後,也同樣是咧開唇角,在放肆的笑容下,淡淡開口:


    “眾生皆苦,我來送諸位一起去投胎!”


    匪首提著刀的動作一愣,卻見對方手中已經抱持一把雙口的黑色火槍。


    登時間,他的臉色大變,驚呼道:“火槍?!”


    顯然他也是識貨的。


    雖然不認識雙管霰彈槍,但對那幫洋鬼子們最善用的火槍還是見過幾回的。


    當下就要勒馬掉頭。


    然而,劇烈的槍聲卻衝開了冷色調的夜晚。


    打頭的匪首直接被一槍從馬背上打飛出去。


    整個胸膛都開出了血色而妖豔的花。


    唇間溢出猩紅,倒在地上時就已經進氣多而出氣少了。


    這般炸裂的威力,讓鮮少見識過火槍的馬匪們,瞬間亂作一團。


    勒馬掉頭,紛紛轉身逃跑。


    然而,在較近的距離下,霰彈槍的眾生平等屬性,就顯得格外突出了。


    連續幾道槍聲落下,不少馬匪紛紛倒進血泊裏,有的甚至連胯下馬匹都被殃及到了。


    直至有匪徒扛不住壓力,絕望的轉過身來,奔著宋仁的麵頰就甩過一把大刀!


    宋仁收起霰彈槍的同時,驟然擰腰!


    暴戾的一腳飛踢,將直刺而來的大刀,瞬間踹飛出去!


    鋒利的刀尖,以比來時更猛烈的速度,貫穿了最後五名馬匪裏的其中之一。


    力透刀背!


    直從後脊穿透前胸,將整個人紮了一個通透,至於刀把則堵在貫穿腰背的傷口外。


    僅剩的其餘幾名馬匪,在混亂中注意到這一幕,頓時更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這半路之中,到底讓他們遇到了一個什麽樣的怪物啊!


    幾人一個恍惚時,其中一名馬匪在疾馳中,就見一抹陰影籠罩在頭頂了,好似遮住了一角月光。


    什麽東西?


    他驚恐回頭,卻見得一束寒光落地。


    大半個頭顱滾落馬背!


    鮮血直刺!


    宋仁以隨手撿起的大刀,銜尾絞殺了剩餘馬匪。


    隻是片刻功夫,就僅剩最後一人還尚且苟活。


    但冷色調的刀光卻已經籠罩在他的頭頂。


    那馬匪似乎有所警覺,當即從馬背上滾落下去。


    也讓這一刀隻斬開了他的背脊上的大塊血肉,幾乎露出了背後慘白色的脊椎骨。


    馬匪額頭冒著冷汗,忍著劇痛卻跪伏在地,高聲道:“大人刀下留人,我有——”


    還沒說完,就在一束月光灑在刀刃上時,徹底斬卻了最後的一顆頭顱。


    血色侵染刀身,也將地麵上的雜草給直接染紅了。


    宋仁持刀而立,對他的情報並不感興趣。


    稍冷的目光,卻轉而落在了百米開外的一道身影上。


    那身影是教頭唐龍門下的人,原本是受唐龍囑托,負責與馬匪們同行,也可以偷偷監視此行馬匪們的夜間行動的。


    但沒想到,正巧給他撞到了這麽一幕。


    驚駭之下,他隻覺得渾身都僵住了一樣。


    即便相隔百米,卻也感覺到那雙眼底裏,令人心悸的寒意。


    幾乎毫不遲疑,借著月色陰影,和草木的遮掩,他轉身就跑。


    宋仁倒也不急,他本就準備將這幫馬匪們連老巢一起都給端掉的。


    正巧也快要天亮了,那些髒東西們又要藏匿起來,而他閑的沒事,也準備先找點樂子緩解一下。


    吊在那人的後麵,宋仁不緊不慢的追了上去。


    隻不過,越是追下去,宋仁就越是有些疑惑了。


    現在的馬匪們,已經囂張到直接搬入城鎮之中定居了嗎?


    此刻,天色已經大亮。


    那名僅剩的匪徒,在觀察了左右一眼,隨後才推開一處高門,踉踉蹌蹌的闖入一方開設在城中的教館裏。


    剛一進來,他就高聲喊道:“教頭救我!”


    院落內


    屋簷下正支起一張竹桌。


    教頭唐龍正倚在椅背上,同過來討要賭資的一幫賭場的人,隨意閑談幾句。


    此時,聽到手下人如此慌亂的闖入進來。


    唐龍二話不說,先是一腳飛踢,讓其冷靜冷靜。


    那人吐血飛出幾米遠,跌落在地,疼痛令他愈發恐懼,頭也不敢抬,哆哆嗦嗦道:“教頭,昨夜派出去的人全都死了。”


    唐龍聞言,臉色頓時泛起陰霾:“誰幹的?”


    那人慌慌張張道:“是,是鬼,那人絕對是鬼!”


    若不是鬼,怎麽會在片刻功夫裏,就追上全力打馬之人,甚至還都是一刀將人絞首。


    見過那慘烈的場麵後,他的神誌都有些恍恍惚惚了。


    唐龍的眼角一抽,眼底本就冷冽的色澤,頓時寒光大盛。


    他這個人,在親眼見到之前,從來不信什麽妖魔鬼怪。


    仗著一身了得的武功,這份能力,在附近幾個縣衙裏都是數得著的。


    開設教館以來,也是聲望斐然。


    然而門下之人,卻張口閉口有鬼,精神都有些恍惚了,顯然是受到了不輕的驚嚇。


    唐龍暫時收了點下狠手的意思。


    到是旁邊,過來要賬的賭場打手們,在彼此對視過後,哄堂大笑起來。


    為首的刀疤臉更是毫不避諱道:


    “唐龍,我來找你要賬,你同我裝神弄鬼的做戲啊?”


    “沒錢你特麽就早說啊。”


    “你不是將你妹妹嫁進薑家的大門裏了,你大可以讓你的親家幫你開個口。”


    “你那點錢,對薑家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唐龍轉過臉來,陰鷙道:“我的債我還,我妹妹那裏關你屁事。”


    “我唐龍欠的債,想還的時候一定會還。”


    “但不想還的時候,你就給我一邊涼快去!”


    刀疤臉摸了摸光禿禿的頭頂,哂笑一聲:“好啊,我倒是無所謂,不過我這幫兄弟們都大手大腳慣了,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


    “要不要我幫你問問啊。”


    唐龍擰了擰頭,嘎吱作響:“你教的狗若是不聽話了,我不介意幫你管教管教!”


    刀疤臉的臉色頓時一冷,猛地一拍桌子。


    剛要同唐龍撕破臉時,卻和唐龍一樣,同時驚覺起來!


    院落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個人來!


    一瞬間,兩人同時望了過去。


    卻見一個高瘦而冷峻的青年,筆挺的立在院中。


    而剛剛被唐龍教訓了一腳的手下,見到他時,更是驚恐大叫:“鬼,鬼,鬼啊!!!”


    宋仁環顧一圈,儼然是記起了這些人物。


    這是僵屍大時代裏的配角們。


    開設教館的教頭唐龍,圖謀薑家的金銀財寶,便夥同薑家的管家一起,設計害死了六個新納的薑家新娘。


    之後,唐龍又將妹妹唐姍姍嫁入薑家。


    他和薑家的管家裏應外合,數次針對薑家的財寶,設了各種計劃。


    這一次也不例外。


    電影裏,這次行動是毀在了橫空出世的千年僵屍王手裏。


    現在嘛,卻是運氣不及,毀在了取而代之的宋仁手中。


    唐龍聽到手下的話,也明白了一些意思。


    頓時眉間戾氣橫生,猛然間拍案而起:“兔崽子,就是你壞了老子的好事!”


    他淩空一躍,穿行而過,竟有數米距離!


    雙手成爪,一前一後,勢要摘取對方的喉嚨!


    宋仁也不躲不閃,隻在唐龍臨近之時,平靜的取出一把霰彈槍。


    麵對黑洞洞的槍口,唐龍麵上的戾氣快速轉成了錯愕,落地的一瞬間,直接幹脆利落的跪倒下去:


    “大人饒命!”


    雖說在電影裏,唐龍是難得一見的狠人,但狠人也不代表就沒有腦子了。


    他不是張天誌,還沒囂張到在近距離下,去和子彈比比手速的。


    以至於唐龍滑跪的相當自然。


    心底裏,他已經恨透了剛剛通風報信的手下。


    對方顯然是追著他過來的,而且之前他但凡說一句對方有槍,他都不至於徒手攻殺過來!


    這該死的混蛋!


    跪伏在冰冷的地麵上,唐龍早已氣的渾身顫抖了。


    但麵對如此近距離的火槍,他壓根就不敢抬頭冒犯。


    隻是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眼前站立的男人筆直的雙腿。


    心底則計劃著,接下來該怎樣去反守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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