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椰子都快哭了。


    她沒想到自己明明隻是打算在老師的床上躺一會兒,結果……結果竟然直接睡著了!!!


    要知道,自己不僅睡在老師的床上,甚至還戴著老師的帽子!


    老師會怎麽想自己?


    看著後者拿著帽子、手足無措的窘迫,吉崎川站起身,將帽子拿起,扣在後者的腦袋上,揉了揉腦袋:


    “伽椰子喜歡的話,那就送你了。”


    “不,不是的,我……”


    在這時,吉崎川露出自己手腕上的草環,笑著說道:“正好之前你也送過我禮物。”


    手環……


    這價值能相提並論麽?


    自己的手環,隻是用自己的頭發、雜草和枯葉做出來,從垃圾堆裏麵隨便撿一個東西出來,其價值可能都比這手環要高。


    “雖然很簡陋,但這是老師收到的第一件禮物,所以它對於我來說彌足珍貴呢。”


    看著麵前戴著眼鏡、遠比自己高大的男人,伽椰子忽然覺得,他的身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


    像是一個人身處陌生地方,無處為家的獨孤。


    又或者內心藏著很多事,將所有的一切都壓在心中無法傾訴的孤獨。


    雖然這種感覺很奇怪,但她心中就是這感覺。


    或許是因為自己小時候經曆的原因,她從老師的身上,也感受到了這種情緒。


    她發現自己對於老師似乎一無所知。


    他究竟是哪裏人?喜歡什麽?


    自己都不知道。


    在這一刻,她忽然很想也如老師安慰自己那樣,抬手撫摸麵前男人的頭,問他的故事、安撫他的孤寂。


    指間微顫,抬起片刻,但卻無勇氣繼續,隻能抓住自己頭頂的帽簷,坐在床沿,低聲細語:“謝謝老師。”


    “對了,你感覺身體怎麽樣?之前我摸你額頭,燒好像退了。”


    原來自己之前在夢中忽然感覺有一雙溫柔的手摸自己額頭這件事是真的,伽椰子心中想道,她有些後悔了,剛才自己應該伸手的。


    “我……沒事了,老師不用擔心我。”


    “那我……送你回去?”


    吉崎川看了一下外邊的天色,此刻已經很晚,自己不可能將伽椰子留下過夜。


    畢竟屋子裏麵孤男寡女,這個時代的法律十分森嚴,若是到時候伽椰子父親報警的話,自己丟了工作事小,害了伽椰子名聲事大。


    “嗯……”


    她有些不太情願,淺淺應了一聲,她是很想一直待在老師這裏的。


    但老師是一個正直的人,他肯定無法接受自己在這裏過夜。


    吉崎川拿著手電筒,將伽椰子的藥拿在手上,關心的囑咐後者一定要好好吃藥;


    伽椰子拉低帽簷,遮住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並排向前,黑貓尾隨在後,期間伽椰子手顫了幾次,想要牽住吉崎川的手,但每一次都沒有勇氣抬手。


    “小心一點,旁邊有溝。”


    在這時,後者伸手抓住她細小的手腕,往旁邊一拉,避免了摔倒的命運。


    感受到那富有力量的手掌即將離開自己手腕,她手指微微彎曲,抓住了吉崎川的一根手指。


    吉崎川一愣,倒也沒有拒絕。


    默默走向那邊。


    十來分鍾後,拐角前麵的院子在手電筒的光下,露出張牙舞爪的影子。


    但,吉崎川在這時發現,院子的門一直是打開的!


    並且,當電筒的燈照在樓上的時候,能清楚的看見三樓的玻璃被打碎了。


    伽椰子的父親是一個混蛋但卻十分謹慎的人,他不可能一直將門打開,並且玻璃在自己下午的時候還是好的。


    所以——是遇見賊了麽?


    那伽椰子他父親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要真的有危險的話,那豈不是——大快人心!


    心中有些樂的想道,不過他還是對著身後伽椰子說道:“伽椰子,站我身後。”


    此刻一臉懵逼的伽椰子愣愣的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家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吉崎川將手電筒調整到放電模式,這個手電筒能釋放高壓電,能瞬間讓人暈厥。


    隨後,走到院落門口。


    吉崎川立馬察覺到前麵那折斷的小樹,電筒照過去,在小樹下麵的溝壑上,竟還有著鮮血;


    看見鮮血,他莫名想起了之前黑貓尾巴上的血液;


    但那已經是下午的事情,這裏究竟發生什麽了?


    在吉崎川思索的時候;


    原本安靜的黑貓卻是忽然炸毛,弓著身體,發出遇見危險的“嗬嗬”聲。


    “小黑!別吵。”


    伽椰子連忙抱起小黑,有些擔憂的看向麵前的老師,小聲說道:“老師,要不,我們報警吧?”


    吉崎川點了點頭:“我早就報警了。”


    日本有那種類似於固定電話亭的一鍵報警裝置,平時大多數處於路燈的下麵,吉崎川在過來的時候便順帶著按了。


    此刻來門口,也是為了避免那賊人逃離此地。


    畢竟,這些未來可都是伽椰子的家產……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在小說裏麵,伽椰子要向佐伯剛雄交房租。


    他也隻能用小說與現在的現實不同來解釋。


    日本的警察來的很快,也就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便有警車聲傳來;


    隨著警車停在吉崎川的身旁,上麵立馬走下來兩名警察;


    “發生什麽事情了?”


    “警察先生,我懷疑這裏麵進了賊,窗戶和門都被打開了。”


    “並且在那裏還有著血跡。”


    聞言,兩名警察一愣,隨後對視一眼,其中一名警察問道:“你與這家夫妻什麽關係?”


    “這是他們的女兒,我是他們女兒的大學老師,之前高燒,我送去醫院到現在,因為害怕她出事,所以便親自送她回家。”


    看著兩名警察看向自己,伽椰子連連點頭;


    “這樣啊,之前你父親不小心從三樓掉了下來,現正在醫院呢,你最好去看看他,那攤血便是他的。”


    雖然有些奇怪明明是大學生的伽椰子為啥還沒有手機,但他們也沒多想,說完,也沒責怪吉崎川報假警,隻是問還有什麽幫助。


    吉崎川搖頭後,他們便離開了。


    而此刻,吉崎川則是看了一眼三樓破碎的玻璃。


    莫名其妙從三樓掉下去麽?


    雖然覺得大快人心,但他總感覺這裏麵可能另有隱情,畢竟那個胖子那麽膽小,估計連開著窗,探出半個身體都不敢,怎麽可能莫名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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