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神村,此刻整個村落都陷入了一片漆黑。


    恐懼自黑暗中開始蔓延,就連窸窣的風聲,此刻在眾多驅魔師的耳中也如手指甲劃破黑板一樣,顯得格外的刺耳,讓人的心都在顫栗。


    其中有部分驅魔師曾經跟著琴子經曆過那一天,在那天,琴子將一張廢紙掛在神台之上,隨後便召集眾多驅魔師,以請神的名義試圖探知其究竟是什麽存在。


    而在那一天,琴子重創,在場的所有驅魔師也紛紛身受重傷。


    在他們的心中甚至依稀記得,那一天,好像就連天都黑了,蔓延的詛咒,讓高台都為之破裂,而在那時,他們耳中也聽見了這種聲響,


    但那聲響從未像現在一樣的清晰,那次的聲音,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遞而來,雖在耳邊,但卻莫名感覺遙遠。


    而這一次,那聲音確確實實出現在了耳邊。


    恐懼,正在降臨。


    ……


    不止是上麵的驅魔師,就連位於洞穴下麵的琴子,此刻也再度感受到曾經麵對那種無力抗衡詛咒的感覺,一時間,感受到心髒的異常,她從狂奔中站直身體,


    此刻若是有人站在琴子的麵前,便可以看見在她黝黑的瞳孔中,隱隱出現了一隻慘白手的影子。


    下一刻,她猛地閉上雙眼,但在閉眼的瞬間,心髒一陣扭曲,似乎又有手按在她的心髒,隻需輕輕用力,便可以將那鮮活跳動的心髒捏碎!


    而在琴子的四周,原本門後正追逐她的怨靈,也因那莫名降臨的恐懼而紛紛向後退散。


    可就在近乎瞬間,一隻隻的手從它們背後慘淡的影子中伸出,隨後狠狠拽住它們的腳踝,將那些怨靈拉入本不該存在的陰影深處。


    而此刻琴子自然也不好受,感受到死亡的瀕臨,瞳孔在眼皮之下也開始放大,可即使如此,她並沒有睜開眼睛,因為一旦睜開眼睛,那隻潛藏在黑暗中的手,便會從自己的瞳孔中伸出來,捏爆自己的腦袋!


    而此刻,琴子也終於理解咒怨究竟是什麽存在了。


    “原來,漩渦竟然是這個意思,但,這個世界怎麽會出現這麽可怕的東西?”


    漩渦,是將所有的恐懼揉捏在一起,混合的詛咒。


    世界上所有的憎恨、恐懼、求而不得,都在其中,而人自遠古而開始,對於黑暗更有難以言喻的恐懼,因為黑暗代表著未知,未知則是恐懼的本能。


    而咒怨,詛咒與怨恨。


    便是因恐懼向死而生的怨恨,人在恐懼時,會咒罵、會怨恨,會絕望,會無助。


    而所有的一切,混雜之後,便是咒怨。


    貫穿時間的恐懼,貫穿時間的咒怨。


    琴子有些絕望,手中拽緊的神人龍虎畫像鏡,此刻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如何去應對這詛咒的降臨。


    因為,這詛咒是本身存在於自己身體裏麵、或者說,它存在於所有人內心的陰暗之中。


    隻要詛咒降臨,它會從內部往外降臨。


    而此刻,自己的心髒、自己眼睛的陰暗處,都成為了咒怨降臨的媒介。


    無力反抗。


    ……


    水池上方,洞穴之中。


    隨著一根根紅色絲線的腐朽,黑色的降臨,前方原本即將冒出那女鬼此刻也被黑色壓製,一動也無法動彈。


    以至於就連池子深處,某處村落的井口,一具幹枯屍體被紅色繩子懸掛在井口,此刻那隨風飄搖的幹枯屍體身子也開始滲出黑色的液體,就連上方的繩子也開始發出嘎吱不安的聲響,似乎隨時都可能崩裂。


    一切,似乎都輕而易舉。


    甚至於,那屍體滴落的黑色液體掉落到井口、從一小灘逐漸變大,即將瀕臨井口。


    而那井口,便是傳聞中的地獄之門!


    與此同時,山洞之中。


    雖然吉崎川的靈覺並不是很高,但他依舊感知到自己脖子上掛著的紙張,正在漫溢出難以想象的詛咒,這從自己發麻的頭皮、和滲出冷汗的後背便可以察覺到。


    還有剛才的地動山搖,身後射燈的爆炸,無一不詮釋一件事。


    因為詛咒的對抗,咒怨正在降臨!


    山洞中,詛咒的對抗,讓一切都寂靜無聲。


    但實際上,吉崎川知道這後麵的博弈早已將進行不知道多少次,他也隱隱察覺到了咒怨占據上風,且正在試圖通過某種渠道降臨。


    在這時,原本寂靜無聲的山洞忽然傳來一陣咳嗽的聲響;


    “咳咳,夠了。”


    吉崎川一把拽住脖子上懸掛的紙張,隨後將其攥緊:“停下來吧。”


    下一刻,原本壓抑的世界頓時一鬆,像是緊繃的琴弦忽然被鬆開,原本所有的黑色氣息也迅速回縮到紙張之中,皆神村的所有驅魔法師頓時感覺壓抑嘔吐的感覺迅速消散,原本天際的黑暗也漸漸消退,顯露出群星的畫麵。


    風清月朗,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是錯覺。


    就連山洞之下的琴子,也感覺原本拽住自己心髒的手一鬆,原本神情緊繃的她瞬間宛如失去了力氣,有些無力的依靠在一邊的石柱之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在喘粗氣的時候,她還不忘暗罵一句吉崎川。


    “吉崎川,你小子……”


    ……


    山洞中,又是一陣平靜。


    終於從剛才降臨恐懼中回過神來的安培長齋雙腿有些發抖,但還是扶著一邊的石壁站了起來,他站起來的第一句話卻是:“你要殺了我麽,朋友,這種東西也往外拿?”


    你麻麻的,原本洞穴的詛咒安培長齋感覺自己依靠法器和眾多驅魔師,還可以在這洞穴之中鬥鬥法。


    畢竟這洞穴正好處於那家夥主場之外,可就在這時,麵前這個家夥忽然拿出來這麽可怕的詛咒,在剛才,安培長齋甚至感覺自己的大腦都開始浮現走馬燈了。


    這東西可比下麵的東西恐怖多了,安培長齋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變態的東西,甚至於就連這東西存在的本身都很變態了。


    吉崎川道了個歉,但實際上,他剛才想要拿出錄像帶的,那東西比這張紙更狠一點。


    但後麵鑒於紙張已經開始發力,如果自己無法控製那張紙的時候,才會搬出錄像帶,畢竟錄像帶有三位鬼王的力量,以咒怨的力量應該無法抗衡。


    並且,錄像帶裏麵三位鬼王都已被自己掌控,拿出來也會聽從自己的話,這也是吉崎川最後的底牌。


    不過既然自己現在能暫時控製咒怨,便不將其拿出來了,底牌是留著關鍵時候使用的。


    在某種時候,吉崎川甚至隱隱有種自己也是驅魔師的感覺——雖然是狐假虎威用三位鬼王的道具。


    但驅魔師,不就是要用道具麽?


    心中想著,嘿嘿一笑,但吉崎川很快回過神來,看向洞穴口子;


    而現在,是時候該狠狠地提審麵前這被玩壞了的女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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