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守護而生的麽——


    原來他是抱著這樣的覺悟,才會成為如此厲害的驅魔法師。


    富江又不由得想起在最初時候,吉崎川站在自己身前的模樣,在那個時候,她真覺得後者的身上,像是有光。


    但同時,她也知道了,自己或許永遠都無法成為真正的驅魔師。


    無論自己天資是否高,無論自己能力如何強。


    如果自己邁不開那個坎,一直抱著之前那種想法去學習,無論如何,也無法成長到吉崎川和琴子這種高度,因為如果是自己,在遇見這種困難的時候,必然不會做出那樣的犧牲。


    她怕疼,更怕死,是十分惜命的人。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此刻在真正的戰士麵前,才會自慚形穢。


    “我……”


    她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如何去說,雖然心裏明白,但心中那僅存的一絲不服氣和高傲,卻也讓她難以承認自己不行這件事。


    川上富江的嘴和心,從未對付過,也從未統一過。


    即使心中已經認定,但說出來,卻感覺重若千鈞。


    而在這時,“飛刀”的醫生急衝衝從外邊走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他們知道病房裏麵的存在不簡單,且事出緊急,在飛機上,便遠程研究了關於琴子的報告,確定了手術方案,所以壓根沒有搭理吉崎川二人,從身旁便匆匆掠過,手術室的門打開一個縫隙,幾人快速走了進去。


    亮著的紅燈格外刺眼,刺得兩人也說不出話。


    隻是沉默了約莫十來分鍾後,富江突兀的冒出一句:“會改變的。”


    或許,自己隻是差一個蛻變的機會……


    在吉崎川的身旁,她感覺到自己在被改變,她很喜歡這種變化,讓她找到了做自己的感覺。


    即使沒有那麽耀眼奪目,但……身邊的朋友多了,情誼也真了。


    而當聽見這句話後,吉崎川看了川上富江一眼,心中卻是想到。


    “那個改變,究竟是好是壞,尚且未知。”


    對於這兩位,都隻是欠缺一個關鍵的改變,或許是事、或許是人,但一旦瀕臨那個改變的點,若無人引導,便會墜落入地獄。


    所以聽見富江說出這樣的話,吉崎川才會擔憂,因為他勸不了她,也知道自己再勸下去,或許會激發其逆反心理,不讓作甚,偏要做甚。


    “去試試吧,未來的路,始終要你們自己去選,但我會站在你們後麵。”


    他抓住了富江的手,後者出奇的並未拒絕……甚至連嘴硬也未曾有,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


    避免你們走上歧路——


    如果自己還活著的話,那這種事必不可能發生。


    在目睹琴子的情況後,吉崎川也驀然發現自己的心態,從穿越到現在,已經改變了許多。


    捏了捏她的小手,隨後鬆開,前方的紅光依舊刺眼,他故作輕鬆的說道:“待在這裏也沒用,我們去找伽椰子吧。”


    雖然心中沉重,但吉崎川並不覺得琴子會死,她不是一般的人,肯定能扛過來;


    即使是四肢斷了,在這神鬼誌異的世界也不是什麽大事,隻要使用一些玄學的手段,將其恢複,應該不難。


    而且,吉崎川怕再待在這裏,富江的情緒不佳,恐要出事。


    “嗯。”


    富江低聲應了,她早就不想待在這壓抑的環境中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用怎樣的心情坐在這裏,那是自己的師傅,自己應該痛苦?憤怒?


    她隻是覺得壓力大,心情沉重,悶得慌,以及那麽一絲絲的想要問清來龍去脈,但問清了又怎樣?自己要複仇麽,連師傅都成了這樣,自己真的有那種實力?


    她不敢問,問了,就要直視自己的內心,但她也同樣不敢直視自己內心。


    琴子像是一麵鏡子,讓她看見了自己的背麵,但她又不敢去抬頭認真看清楚。


    所以,她很矛盾。


    吉崎川一直在暗自觀察著富江的模樣,她是一個小孩,認為自己麻木,但隻是不願意直麵自己的內心,情緒壓抑在心裏,不知道怎樣表達,想要做,但又懼,自己把自己看的很低,所以在這種環境下,兩種情緒的衝突,很容易讓她精神狀況出現問題。


    所以吉崎川借著伽椰子的借口,將富江帶了出去,散散心。


    在這種時候,任何的勸誡都是沒用的,隻有將其帶出那個環境,轉移她的注意力。


    依稀記得前世的時候,自己的家人去世,那時候的自己沒有哭過,當時還認為自己麻木,但恍然回首,看見了那掛在靈堂的相片,這才心中獨自愴然,心痛亦長,久久未能平複。


    從某些方麵來看,富江很像自己,這也讓他心中對她產生了一種共情般的情感,因為吉崎川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兩人如散步一般,走出了醫院,打了個計程車;


    在車上,風景如畫布一般掠過。


    在這時,富江說道:“吉崎川,我不舒服。”


    她也說不清自己怎麽回事,反正就是胸口憋得慌,那種發狂似的擔心和憂慮像是一條蠶食她心髒的蛇,讓她胸口隱隱作痛。


    她跟琴子相處沒有多久,沒有吉崎川那樣熟,但琴子教自己時驚訝的表情、開心的笑容,無奈的模樣,她都記得。


    琴子是除去吉崎川之外,這個世界上對自己第二好的人。


    “你抱抱我。”


    她又說道。


    吉崎川並沒有強嘴,將手攤開,後者自顧自就靠了過來,抱著他的胳膊,狠狠抱緊,像是要將自己的鬱悶都發泄出來一樣,全部力氣都使在了這裏。


    “她不會有事,對吧?”


    “不會有事的,我們……並非常人。”


    這句話似乎給了後者一點信心,吉崎川感覺後者稍稍鬆了一些,但依舊抱得很緊,似乎這樣才能給她那麽一絲安心的感覺。


    不多時,計程車停在了路邊;


    而在路邊,伽椰子收到短信,早就在那裏等待;


    當她看見了抱住吉崎川一隻手睡覺的富江,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拉開門上車,也沒有問緣由和發生了什麽。


    “我也要。”


    她直接了當的說,這並非是她的性格,讓吉崎川愣了一下。


    下意識覺得是不是被改寫了意識,但隨後看見後者賭氣的模樣,心中一下子便了然。


    於是,他便這樣被夾在了中間。


    “去哪裏?”


    司機扭頭問道,看見伽椰子和富江,還以為是吉崎川的兩個女兒。


    “去之前醫院附近的賓館吧,幫忙選個好一點的。”


    反正是不能讓富江再回到醫院,那裏實在太壓抑,而自己又要等待琴子的結果出來,所以此刻在那邊更好。


    而當聽到這句話,伽椰子似乎誤會了什麽,目光不經意間透過窗戶的玻璃看向吉崎川那古波不驚的臉,想入非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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