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葉聿風插兜上前,瑟之情溢於言表,“山清水秀的地段,當然是做別墅呀,我們要做別墅區,燕城第一別墅區。”葉靜潭聞言徹底失去了斯文,狠狠瞪著葉聿風,血腥氣似乎彌漫在他喉嚨間。葉聿風挑眉,他深知如何做能氣死葉靜潭,“你這幾天都沒見那姓周的吧?不過我們見到了,昨晚上,在金玉庭。”在金玉庭,這四個字,像是一記晴天霹靂,劈在了葉靜潭的頭頂。他幾乎是用氣音吐出那三個字:“鄭秋白?”“是啊。”葉聿風站直身子,收斂笑容,別以為他不知道葉靜潭總偷摸去金玉庭找鄭秋白,“你不知道嗎?他是我爸的兒子,當然是站在我這邊的。”葉聿風揚長而去,會議室外的走廊上很快隻剩下了葉靜潭,他雙目赤紅,一拳頭砸在最近的牆上。鄭秋白,怎麽可以這麽對他?*鄭爺昨晚上收到短信,知道今兒霍峋就給大哥過完生日,要正式返回燕城了。這是件好事。但不幸的是鄭秋白又發燒了,可能是昨天晚上在外麵熬的太晚,又是酒桌辦正事,叫人身心俱疲,今天一醒過來身體就格外虛軟。估摸著是沒辦法起身迎接霍峋了,他希望霍少爺能自己拿鑰匙開門進來。天不遂人願,昏昏沉沉之際,鄭爺聽到有人在敲門。第066章 仇人見麵這無疑是霍老大有生以來最難熬的一個生日, 滿腹心事的他甚至在家裏都待不下去,借口公務繁忙,連病假都不繼續請了, 擺脫了陳禾, 大清早就避到了辦公室去。剛坐下,霍崢就開口讓小陳弄一本剛修訂不久的婚姻法過來。這本紅豔豔的婚姻法被霍崢從頭翻到尾, 上麵壓根沒有他要找的那種情況,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 霍峋現在這個年紀, 國家是絕對不會給他頒發結婚證的,想結婚,且等著去吧。小陳把霍崢平時喝的茶沏上,又貼心問道:“領導,您在查什麽?要不要我叫刑案的王檢來一趟?”“不用他來, ”霍崢摸著那本婚姻法, 摘下臉上的老花鏡, 別說檢察官了, 就是找個律師來,說不定這新法典都沒他剛剛閱讀的仔細認真,“我都看明白了。”再怎麽樣,那鄭秋白的身份證上也是明晃晃的性別男, 這婚姻法裏, 壓根就不存在同性婚姻的定義。霍老大喝了口茶,回想起陳禾信誓旦旦的話,冷哼一聲, “這幫跳大神的,哪能信呐。”頂多, 也就算準了一半。按理說,做大伯也是人生一大喜事了,這霍峋的孩子,幾乎就和霍崢的孫子孫女差不多,等霍崢退休了,說不定還能跟陳禾一起幫霍峋兩口子帶孩子。就是這孩子的生母實在是不盡人意,和霍家娶媳婦兒的標準,背道而馳。雖沒有相處過,霍崢同所有古板保守的中年人一樣,總覺得那做夜場,壓根不能算是正經生意,會所,更一向是輕浮又低俗的場所。從其中出身,豔名遠揚的鄭老板,那更是和他們這樣的人家風牛馬不相及。說句難聽話,鄭秋白這種狐狸成精似的人,放在外麵養合適,誰會娶回家當媳婦兒?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領導,其實那燕城的金玉庭並非一直都是這樣,隻是近兩年,從上一任老板轉到如今的鄭先生手中,才漸漸多了不少桃色逸聞。”如若真論起清白幹淨,那燕城地界上大概找不到第二個如金玉庭一般,不存在任何灰色下流生意的會所。有些大會所往往選擇和外麵的‘經紀人’合作,讓那群野模來當服務生,萬一和屋裏坐著的老板看對眼兒後,帶出去玩兒,他們隻負責牽線搭橋,從中抽水。這樣的操作主要是隱蔽,萬一被糾察,一般情況下也拿不到什麽證據。小陳也沿著這個方向調查了,但金玉庭是真的沒有,還真是個來往名流、隻談正事的高端場所。這樣一看,鄭秋白這年輕老板做的,反倒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堅持。“真的假的?”霍崢滿眼不信任。“是真的。”“那他身邊還有那麽多男人?”“這倒是。不過,這不都是年輕人,戀愛自由,追求也自由嘛!”小陳先前把這些年明顯些追在鄭秋白身後搖尾巴的男人一一列了出來,而那些隻敢暗送秋波,在金玉庭點幾瓶酒、沒留下實際證據的,他都沒有記錄,疑罪從無。可就算這樣,光那群哈巴狗的身家背景資料介紹,仍有厚厚一疊。這樣的驚人的魅力,你說鄭秋白是正經人,實在是很難叫人輕信,恐怕妲己活過來,也不過是這個禍國殃民的水平了。奈何小陳調查期間也見到了鄭秋白是何等模樣,隻一見他就明白了霍峋的偏執。且不說這鄭秋白有個圓滑的脾性,智商與情商方麵更是沒的講,京華大學優秀畢業生,二十三歲混跡商場如魚得水。光說那身皮囊,往金玉庭富麗堂皇的大廳一站,滿牆奢靡的裝點,都遮不去鄭老板身上半點光芒。好看,是真好看。別說他們領導家那沒談過戀愛的愣頭青了,小陳這樣擱外麵應酬不斷的,都忍不住愣神兩秒。這樣的人,傳出什麽樣的逸聞似乎都合情合理了。得到的人要讚美,得不到的人就要詆毀。“不過我瞧著,自打霍峋同他住在一起,也沒見過別的貓三狗四,說不定,他對霍峋也是認真的。”小陳推測道。“哼,也不看看霍峋什麽身份,撿著好的誰還要賴的?”不是霍崢自誇,就那一疊哈巴狗裏,真沒一條賽的過霍峋。這人如何,霍崢都不想繼續深究,反正這人與霍峋到底也結不了婚,如今搞出來個孩子,反倒成了意外之喜。這是唯一一件叫霍老大滿意的事兒。霍老大思想承襲父母,這男人結婚,為的不就是為了有個孩子傳宗接代?霍峋既然能有個後代,霍崢也懶得再去管他結不結婚、是不是非要搞男人了。說一千道一萬,這孩子是他們霍家的種,將來就要抱回霍家來養,一個良好的家庭環境,對孩子的成長相當重要。萬一把孩子留在鄭秋白那裏,哪天他和霍峋分手了,帶著他們霍家的孩子一起去找別的野男人怎麽辦?霍崢斷然不能看著他弟弟的孩子,認賊作父。看來再去一趟燕城,對霍老大而言,那是遲早的事兒。當晚的生日宴,霍崢臉色和緩多了,連帶看向霍峋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溫和。顯然,霍峋的孩子是霍老大今年最滿意的生日禮物。霍少爺悶頭吃飯,對他大哥的眼神充耳不聞,敬酒時也是一副糊弄事的模樣,心不在焉。他下午時去了霍淳打聽來地址的醫院,車開到門口,霍少爺才發覺這地方正是先前鄭秋白說不小心摔傷了腿要住院那家。當時被禁閉在家,霍峋還在問鄭秋白摔傷了腿不能下床,出院怎麽出的那麽快,回到燕城生活上會不會有什麽不方便的。隻是那時候被網戀的曖昧和甜蜜衝昏了頭腦,鄭秋白隨口說他身強體壯恢複好,不走心又拙劣的謊言其實不堪一擊,偏偏霍少爺當時傻兮兮的信以為真了。直覺告訴霍峋,鄭秋白大概從那時候起,就已經發覺懷孕這件事了。辛酸苦楚如藤蔓,爬滿霍峋的心。霍峋在這家醫院為自己開通了賬戶,轉頭掛了院長趙澤霖過分昂貴的下午號,因為他一口氣儲值了將近七位數,有錢能使鬼推磨,不到候診時間,他就在vip診室見到了滿麵笑容的趙澤霖。“霍先生,您好啦,我是趙澤霖,這家醫院的院長。”趙澤霖坐到霍峋身側的單人沙發上,“容我確認一下,這張就診卡的持有人的確是您對嗎?”私立醫院,一卡一人,用大人的卡看小孩的病,不可以哦。霍峋頷首,“是我,你是港灣人?”“是啦。”港灣通行的不止一種方言,且方言和方言之間存在不小差別,比如趙澤霖,說的就是自帶撒嬌調調的港灣話,連帶著講普通話都是嗲的,“我在京市很多年啦,還有口音嗎?”“一點點。”得知趙澤霖是個講究金錢和效率的港灣人,霍峋有了新的打算,他換了種坐姿,靠在沙發上,目光沉沉。“請問您是哪裏不舒服。”趙澤霖彎起眼睛,上一個在他麵前這樣明明是平起平坐的位置,卻好似坐在皇位上的討嫌主兒,還是他背後的大老板。這小夥子真是半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啊,一看就剛二十出頭,趙院長都快四十了。“我沒有哪裏不舒服,我是來給你錢的。”“啊?”看樣子是有精神病,喜歡在外麵當散財童子。“不過作為交換,我要看一個人在你們這裏的就診記錄。”霍峋在港灣生活過,他清楚那就是個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地方,有錢,就有規則之外的世界,甚至能夠成為製定規則的存在。“您還有別的事嗎?比如哪裏不舒服?”趙澤霖依舊笑眯眯的。“沒有,我很好。”於是當霍少爺被趙院長找來保安從vip診室請出去的時候,他懷疑趙澤霖的血統是不是純種港灣人,都沒懷疑自己的行事風格有問題。被霍峋喊到俱樂部的元麒龍聽說來龍去脈,“那家醫院砸錢肯定不成,那背後的東家姓宋,怎麽可能見錢眼開?這宋五爺在京市做地產商場的,在港灣祖傳的基業更厲害,你們猜猜做什麽的?”元麒龍賣關子,李晌冥思苦想捧場,霍峋板著臉,一語中的:“娛.樂城。”“你怎麽知道?”這宋庭玉和他們可不是一代人,而宋家的孩子都還還太小,也跟霍峋這一代差著輩。“想起來了。”一說姓宋,霍峋就有印象了,“他是不是十來年前,娶了個男人?”“是,娶個男妻。”這八卦,當年在京市的富人圈那是瘋傳許久,畢竟是前所未有的盛世婚禮,酒席擺的派頭十足,他們幾家的長輩也都有收到請柬的,雖未本人到場,但礙於情麵都分別派了人過去參加。那時候真有不少人蹲在暗處等著看宋家笑話,誰承想這麽多年過去了,這一對兒半點不和的苗頭都沒有,恩愛如初,光明正大。連前段時間宋家新的商場剪彩,宋五爺都是帶著丈夫和一兒一女共同出席的。京市的報紙不敢明麵報道,隻會避重就輕,絕口不提這檔子事,港灣那邊就不一樣了,明擺著稱這一對兒是‘多年夫妻,相持相攜,恩愛甚篤’。霍峋聞言,羨慕的眼睛都快紅了,“那他的孩子怎麽來的?”元麒龍找準機會埋汰霍峋,“這誰知道,說不定和你一樣呢。”霍少爺卻半點慍色都沒有,神情認真,似乎真聽進去了,“我想見他。”“見他有點難,和咱們不是一輩的,而且我聽說他也不出席這種私人聚會,下班就回家。”元麒龍轉了轉眼珠,“不過,他老公你應該能見到,你二哥不是搞計算機的?他老公也是,就那個騰益科技,最近好像有個計算機峰會在辦,邀請函,你讓二哥給你弄一張來。”霍峋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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