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要垂至往上飛，就能找到確鑿的證據。”
周源指揮著雄火龍起飛，不斷拉升高度。
100米、200米……500米……1000米……2000米……
高度不斷攀升，下方的廢土世界逐漸縮小成了一座沙盤模型，能看到城市之外有著延綿不絕的山川河流，而在遙遠山川平原的另一邊，則是又一座未曾被發現的廢土城市。
當視線穿透黑暗，繼續放遠，就能看到更多舊世界的遺跡，其中一些廢土城市甚至閃爍著璀璨的燈光……
蒼茫的大地上，巨坑與裂縫星羅棋布，那些坑洞經過歲月的沉澱演變成了盆地，而裂隙則化作了深邃的峽穀，共同勾勒出一幅獨特的廢土風貌。
這個人造生態圈的龐大程度令人歎為觀止，即便是到達這種高度都無法將一切收入眼底，廢土聯盟裏那些獵人窮極一生所探查的區域，在這廣袤的生態圈中隻不過是冰山一角。
越是往上飛，頭頂的黑暗就愈發深沉，不見一絲光芒，隻有絕望的沉寂。
終於，周源來到了一層壁障前。
他伸手敲打那層類似透明玻璃一樣的防護罩，沒有任何聲響傳出，堅硬程度遠超他見過的任何材料。
【恒星級人造生態圈保護罩，隻要撬下來一點帶回去，你就能在材料學領域封聖。】
“我倒是也想撬下來一點啊，但這種硬度就算是讓光希來都沒轍吧，而且這玩意要是破個洞那麻煩可就大了……”
周源腹誹著向四周看去，想要弄清楚這座生態圈到底位於什麽地方，可惜什麽都看不見，隻能看到虛無的宇宙原暗。
……
回到地麵的大門前，周源掏出偽裝護符，將自己幻化成了航天員照片上的一名宇航員。
一道光芒打在他身上，進行掃描。
“認證通過。菲利普斯·道爾上校，好久不見，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您的？”掃描通過，冰冷的機械音發出詢問。
周源不能開口，因為這係統必定有聲紋識別，一旦說話就會暴露，於是他打起手語，示意係統開門。
“抱歉，菲利普斯·道爾上校，檢測到您的發聲功能並未受損，手語識別功能無法開啟，請使用語音提出要求。”
靠，這麽智能。
周源陷入沉默，思考起其他破門辦法。
首先用蠻力肯定是行不通的，這些金屬極為堅硬，就算打到手骨折也不可能打穿。
幽靈行者應該能夠穿牆，但他不確定這扇門有多厚，萬一無法在幽靈行者的有效期間內穿過去，就會直接卡進門裏。這些金屬的密度比他的身體要大，下場絕對是當場去世。
影遁的話似乎也沒有機會，他根本沒有感知到門扉與牆壁內有什麽黑暗物質，說明很可能連縫隙都不存在，完全被阻隔了。
思來想去，貌似隻有讓係統開門這一種辦法。
周源隻好先躲遠，用偽裝護符換了一個幻化對象，接著鼓動勁力，破壞自己的聲帶，損毀發聲係統。
他再次來到門前接受掃描，並比劃了一陣手語。
“李青上校，好久不見，檢測到您發聲器官受損，手語識別功能開啟。
緊急封鎖程序已啟動，您的權限等級為：7級。
您正在申請開啟生態圈大門，請輸入緊急封鎖程序解除密碼……”
金屬大門上隨即彈出一個輸入裝置。
鑒定之眼很給力地彈出了備注：
【密碼是0000000。這點程度還想難住我？】
怎麽是八個零啊，這密碼也太簡單了吧……
周源嘀咕著輸入秘密。
“審核成功，緊急封鎖程序解除，生態圈大門即將開啟。”
轟隆隆隆隆……
宛如雷鳴的巨響中，灰塵簌簌抖落，封塵百年的門扉緩緩開啟。
而當縫隙打開的刹那，冰冷邪異的虛無黑暗井噴而出，如同海潮那樣向著四周瘋狂擴散。
虛靈！
而且是一頭超級龐大的虛靈！
這頭虛靈傳出興奮至極的精神波動，百餘年來它們都被緊急封鎖程序擋在外麵，無法攫取生態圈裏的勃勃生機。
這種感覺，就好比在眼前放了一盤珍饈佳肴，想要狼吞虎咽大吃一頓時卻發現中間隔著一道無形的屏障，隻能眼巴巴看著那道珍饈美味，渴望，卻又萬分無奈。
而現在，那道屏障突然消失了！
虛靈狂喜，它迫不及待地衝了進來，準備盡情享受這裏充沛的生命力。
然而它迎麵撞上的卻是一道璀璨到奪目的焚世烈光！
周源早有準備，門一開就掏出了曜天盾，一感受到門後的邪異波動，就直接釋放了無盡天光。
沒有任何意外，這頭虛靈在烈光的照耀下迅速灰飛煙滅。
門後的邪異氣息迅速消失，似乎就隻盤踞著這一頭虛靈。
幾分鍾後，大門徹底開啟，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狹長的龐大通道，並且有燈光照耀，一片通明。
“虛靈可以影響光源，但無法完全破壞電路，一旦死亡電力就會恢複……這特性有點像是鬼啊。”周源喃喃道。
他收起雄火龍，讓方晴附體，走進了通道之中。
裏麵四通八達，要不是有鑒定之眼的導航，周源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這裏的空間同樣巨大，每一條路都有百米長，百米高，連大型載具都能輕鬆通過。
路上設置了傳送帶，方便通行，而隨著盤踞此地的虛靈被消滅，傳送帶又恢複了動力，隻要站上去就會自行啟動。
不過速度根本沒有周源自己走得快。
十幾分鍾後，周源跟著導航來到電梯門口，電梯正好停在這一層，省去了等電梯的時間。
他剛走進電梯，一道難以置信的聲音從電梯內的廣播中傳來。
“你是人類？你在生態圈層？這怎麽可能！”
“唔……生態圈外還有活人存在嗎。”
周源一愣，旋即微笑著對監控比了一個剪刀手，按下樓層按鈕，電梯開始迅速向上飛升。
他打開係統商城，找到了一件名為【自動翻譯藥丸】的道具，服用後能夠自動翻譯服用者所說語言，解決各種族的溝通問題——隔著電子設備難以使用精神力進行交流，隻能購買相關道具。
周源吃下了藥丸，一口悶。
“等一等，你即將前往的區域被虛靈占據了！”廣播中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快停下電梯！”
“咳咳……”
周源輕咳兩聲，受損的聲帶已經自我痊愈，他朝著監控比了一個ok的手勢：“別擔心，不就是虛靈嗎，我殺給你們看。”
叮。
電梯到站，燈光劇烈閃爍起來，明暗不定。
一股冰冷邪異的意誌正在滲透進來。
周源舉起曜天盾，釋放無盡天光，烈光如一柄利劍從電梯縫隙中竄出，將盤踞在外麵的黑暗無情洞穿、破滅！
“啊啊啊啊啊啊！！！”黑暗沸騰，一道極致痛苦的精神波動傳來，比周源先前遇到的幾隻虛靈都要強大，但結果仍是注定的。
電梯門緩緩打開的時候，空氣中隻留下幾團正在潰散的虛無黑暗，沒過幾秒便徹底煙消雲散。
占據整個區域的龐然大物，在頃刻間迎來了滅亡。
周源按下關門鍵，電梯繼續上升。
廣播裏的聲音沉默了許久許久。
這一次電梯暢通無阻，沒再遇到攔路的虛靈，十幾分鍾後，電梯緩緩停下。
門打開，隻見一支全副武裝的小隊守在門口，每一位都是超人類，而且身上裝備的高科技武器令周源都一陣頭皮發麻，皮膚隱隱刺痛，感知到了危險。
他保持著雲淡風輕的模樣，掃視一圈：“最高指揮官在什麽地方？”
一名穿著高級軍官製服的寸頭男人走上前來，對周源敬了個禮：“你好，我是深空號的副指揮官，s2。”
“深空號……”
周源暗道一聲果然，這裏是一艘宇宙星艦！
“我要見最高指揮官。”他說。
“請跟我來。”s2在前麵帶路。
經過十多分鍾的路程，通過重重關卡後，周源終於在指揮室見到了最高指揮官，深空號的艦長。
那是個身高兩米的偉岸身影，同樣是寸頭，身穿高級軍官製服，眼神銳利如虎，臉上有著一條刀疤，給人一種凶狠的感覺。
“我是深空號的艦長，你可以叫我s1。”艦長走過來和周源握手。
周源沒有握手，似笑非笑地說道：“看來你們還不蠢，知道先把我帶到模擬室裏。”
身後，s2的表情微微一變，手掌緩緩摸向配槍。
“別緊張，要是我想的話，伱們所有人都會在1秒內死光。”
周源攤手，盡可能表現自己的無害，“我知道你們心存警戒，可以理解，如果給我戴上手銬能讓你們安心的話，那就請便吧。”
s1擺了擺手，示意眾人不要輕舉妄動，他沉聲道：“這是必要的措施，畢竟你來自生態圈。根據百年前的監測，在緊急封鎖程序啟動前，有一群虛靈趁機進入了生態圈，我必須確認你不是虛靈的……某種詭計。”
周源點了點頭，回頭問道：“有椅子嗎？我就坐在這裏跟你聊吧。”
下一秒，一把椅子憑空生成，雖然是模擬造物，但竟然有真實觸感。
周源不想表現出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淡定地坐了下去。
“你想知道什麽？”s1問。
“一切。”周源說，“我要知道一切。”
“好的。”
s1沉吟片刻，緩緩道來：“距今約八百年前，人類原本生活的星係內的恒星即將發生爆炸，於是我們決定舉族遷徙，總共打造了三艘恒星級戰艦以及數不清的艦群，準備前往遙遠光年外的一個適合人類居住的星係。
深空號就是三艘恒星級戰艦的其中之一。
數百年的航行非常順利，但突然有一天，我們遭遇了一支星際海盜，他們的火力非常凶猛，深空號艦群傷亡慘重，深空號也嚴重受創。”
星際海盜……
周源立即想到了廢土世界的地貌，那些坑洞和裂穀，還有那麵銀白色牆壁上的痕跡……那是被星際海盜的武器轟炸出來的！
“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深空號啟動了空間躍遷引擎，但是由於艦體受損嚴重以及各種因素影響，躍遷地點發生了嚴重誤差。”
s1嚴肅地說，“我們被傳送到了宇宙的寂靜地帶。這裏是絕對的虛無，一片黑暗，什麽都不存在。”
周源全都懂了，兩百年前大災變的真相原來是這樣，大地震是宇宙海盜的襲擊，日月星辰的消失則是星艦躍遷到了寂靜地帶！
“最開始我們的心態還比較樂觀，因為深空號和其他恒星級星艦一樣，是用正反物質湮滅充當主能源，外加大量的可控核聚變反應堆供能，這幾乎就是無限能源，隻要修複好艦身，就能啟動躍遷引擎離開這個鬼地方。
也正是因為艦體受損嚴重，需要緊急修複，我們才沒有第一時間對生態圈進行援助……”
“恒星級星艦的龐大程度遠超你的想象，我們維修了十多年才差不多將艦身修好，但就在這個時候，一種詭異的生物潛入了星艦裏麵。”
周源吐出兩個字：“虛靈。”
s1頷首，深吸一口氣：“我們也沒有想到，在宇宙最黑暗最荒涼最虛無的地方，竟然存在這樣一種詭異的生物，它們是被星艦發出的聲音和無數人類的生命力吸引來的，一進入星艦，它們就吞噬了上千名機組人員，由此發生某種進化，學習到了很多東西……
它們的身體構造非常特殊，武器難以造成有效殺傷，我們隻能啟動封鎖程序，將它們隔絕在一個個層級，以免整艘星艦都被占領。
我們很快就發現了它們弱點，害怕光照。但它們迅速進化到了某種層次，尋常的光照已經無法將它們殺死，隻能擊傷，而到了最後，最強大的那幾隻虛靈甚至已經開始免疫光照。”
s1停頓了下，“其中兩隻，就是你殺死的那兩隻。”
“我的光照可不是普通的光照。”
周源淡定地說道，“所以最大的危險還是虛靈唄。把它們的位置給我，我去全給殺了。”
周源指揮著雄火龍起飛，不斷拉升高度。
100米、200米……500米……1000米……2000米……
高度不斷攀升，下方的廢土世界逐漸縮小成了一座沙盤模型，能看到城市之外有著延綿不絕的山川河流，而在遙遠山川平原的另一邊，則是又一座未曾被發現的廢土城市。
當視線穿透黑暗，繼續放遠，就能看到更多舊世界的遺跡，其中一些廢土城市甚至閃爍著璀璨的燈光……
蒼茫的大地上，巨坑與裂縫星羅棋布，那些坑洞經過歲月的沉澱演變成了盆地，而裂隙則化作了深邃的峽穀，共同勾勒出一幅獨特的廢土風貌。
這個人造生態圈的龐大程度令人歎為觀止，即便是到達這種高度都無法將一切收入眼底，廢土聯盟裏那些獵人窮極一生所探查的區域，在這廣袤的生態圈中隻不過是冰山一角。
越是往上飛，頭頂的黑暗就愈發深沉，不見一絲光芒，隻有絕望的沉寂。
終於，周源來到了一層壁障前。
他伸手敲打那層類似透明玻璃一樣的防護罩，沒有任何聲響傳出，堅硬程度遠超他見過的任何材料。
【恒星級人造生態圈保護罩，隻要撬下來一點帶回去，你就能在材料學領域封聖。】
“我倒是也想撬下來一點啊，但這種硬度就算是讓光希來都沒轍吧，而且這玩意要是破個洞那麻煩可就大了……”
周源腹誹著向四周看去，想要弄清楚這座生態圈到底位於什麽地方，可惜什麽都看不見，隻能看到虛無的宇宙原暗。
……
回到地麵的大門前，周源掏出偽裝護符，將自己幻化成了航天員照片上的一名宇航員。
一道光芒打在他身上，進行掃描。
“認證通過。菲利普斯·道爾上校，好久不見，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您的？”掃描通過，冰冷的機械音發出詢問。
周源不能開口，因為這係統必定有聲紋識別，一旦說話就會暴露，於是他打起手語，示意係統開門。
“抱歉，菲利普斯·道爾上校，檢測到您的發聲功能並未受損，手語識別功能無法開啟，請使用語音提出要求。”
靠，這麽智能。
周源陷入沉默，思考起其他破門辦法。
首先用蠻力肯定是行不通的，這些金屬極為堅硬，就算打到手骨折也不可能打穿。
幽靈行者應該能夠穿牆，但他不確定這扇門有多厚，萬一無法在幽靈行者的有效期間內穿過去，就會直接卡進門裏。這些金屬的密度比他的身體要大，下場絕對是當場去世。
影遁的話似乎也沒有機會，他根本沒有感知到門扉與牆壁內有什麽黑暗物質，說明很可能連縫隙都不存在，完全被阻隔了。
思來想去，貌似隻有讓係統開門這一種辦法。
周源隻好先躲遠，用偽裝護符換了一個幻化對象，接著鼓動勁力，破壞自己的聲帶，損毀發聲係統。
他再次來到門前接受掃描，並比劃了一陣手語。
“李青上校，好久不見，檢測到您發聲器官受損，手語識別功能開啟。
緊急封鎖程序已啟動，您的權限等級為：7級。
您正在申請開啟生態圈大門，請輸入緊急封鎖程序解除密碼……”
金屬大門上隨即彈出一個輸入裝置。
鑒定之眼很給力地彈出了備注：
【密碼是0000000。這點程度還想難住我？】
怎麽是八個零啊，這密碼也太簡單了吧……
周源嘀咕著輸入秘密。
“審核成功，緊急封鎖程序解除，生態圈大門即將開啟。”
轟隆隆隆隆……
宛如雷鳴的巨響中，灰塵簌簌抖落，封塵百年的門扉緩緩開啟。
而當縫隙打開的刹那，冰冷邪異的虛無黑暗井噴而出，如同海潮那樣向著四周瘋狂擴散。
虛靈！
而且是一頭超級龐大的虛靈！
這頭虛靈傳出興奮至極的精神波動，百餘年來它們都被緊急封鎖程序擋在外麵，無法攫取生態圈裏的勃勃生機。
這種感覺，就好比在眼前放了一盤珍饈佳肴，想要狼吞虎咽大吃一頓時卻發現中間隔著一道無形的屏障，隻能眼巴巴看著那道珍饈美味，渴望，卻又萬分無奈。
而現在，那道屏障突然消失了！
虛靈狂喜，它迫不及待地衝了進來，準備盡情享受這裏充沛的生命力。
然而它迎麵撞上的卻是一道璀璨到奪目的焚世烈光！
周源早有準備，門一開就掏出了曜天盾，一感受到門後的邪異波動，就直接釋放了無盡天光。
沒有任何意外，這頭虛靈在烈光的照耀下迅速灰飛煙滅。
門後的邪異氣息迅速消失，似乎就隻盤踞著這一頭虛靈。
幾分鍾後，大門徹底開啟，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狹長的龐大通道，並且有燈光照耀，一片通明。
“虛靈可以影響光源，但無法完全破壞電路，一旦死亡電力就會恢複……這特性有點像是鬼啊。”周源喃喃道。
他收起雄火龍，讓方晴附體，走進了通道之中。
裏麵四通八達，要不是有鑒定之眼的導航，周源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這裏的空間同樣巨大，每一條路都有百米長，百米高，連大型載具都能輕鬆通過。
路上設置了傳送帶，方便通行，而隨著盤踞此地的虛靈被消滅，傳送帶又恢複了動力，隻要站上去就會自行啟動。
不過速度根本沒有周源自己走得快。
十幾分鍾後，周源跟著導航來到電梯門口，電梯正好停在這一層，省去了等電梯的時間。
他剛走進電梯，一道難以置信的聲音從電梯內的廣播中傳來。
“你是人類？你在生態圈層？這怎麽可能！”
“唔……生態圈外還有活人存在嗎。”
周源一愣，旋即微笑著對監控比了一個剪刀手，按下樓層按鈕，電梯開始迅速向上飛升。
他打開係統商城，找到了一件名為【自動翻譯藥丸】的道具，服用後能夠自動翻譯服用者所說語言，解決各種族的溝通問題——隔著電子設備難以使用精神力進行交流，隻能購買相關道具。
周源吃下了藥丸，一口悶。
“等一等，你即將前往的區域被虛靈占據了！”廣播中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快停下電梯！”
“咳咳……”
周源輕咳兩聲，受損的聲帶已經自我痊愈，他朝著監控比了一個ok的手勢：“別擔心，不就是虛靈嗎，我殺給你們看。”
叮。
電梯到站，燈光劇烈閃爍起來，明暗不定。
一股冰冷邪異的意誌正在滲透進來。
周源舉起曜天盾，釋放無盡天光，烈光如一柄利劍從電梯縫隙中竄出，將盤踞在外麵的黑暗無情洞穿、破滅！
“啊啊啊啊啊啊！！！”黑暗沸騰，一道極致痛苦的精神波動傳來，比周源先前遇到的幾隻虛靈都要強大，但結果仍是注定的。
電梯門緩緩打開的時候，空氣中隻留下幾團正在潰散的虛無黑暗，沒過幾秒便徹底煙消雲散。
占據整個區域的龐然大物，在頃刻間迎來了滅亡。
周源按下關門鍵，電梯繼續上升。
廣播裏的聲音沉默了許久許久。
這一次電梯暢通無阻，沒再遇到攔路的虛靈，十幾分鍾後，電梯緩緩停下。
門打開，隻見一支全副武裝的小隊守在門口，每一位都是超人類，而且身上裝備的高科技武器令周源都一陣頭皮發麻，皮膚隱隱刺痛，感知到了危險。
他保持著雲淡風輕的模樣，掃視一圈：“最高指揮官在什麽地方？”
一名穿著高級軍官製服的寸頭男人走上前來，對周源敬了個禮：“你好，我是深空號的副指揮官，s2。”
“深空號……”
周源暗道一聲果然，這裏是一艘宇宙星艦！
“我要見最高指揮官。”他說。
“請跟我來。”s2在前麵帶路。
經過十多分鍾的路程，通過重重關卡後，周源終於在指揮室見到了最高指揮官，深空號的艦長。
那是個身高兩米的偉岸身影，同樣是寸頭，身穿高級軍官製服，眼神銳利如虎，臉上有著一條刀疤，給人一種凶狠的感覺。
“我是深空號的艦長，你可以叫我s1。”艦長走過來和周源握手。
周源沒有握手，似笑非笑地說道：“看來你們還不蠢，知道先把我帶到模擬室裏。”
身後，s2的表情微微一變，手掌緩緩摸向配槍。
“別緊張，要是我想的話，伱們所有人都會在1秒內死光。”
周源攤手，盡可能表現自己的無害，“我知道你們心存警戒，可以理解，如果給我戴上手銬能讓你們安心的話，那就請便吧。”
s1擺了擺手，示意眾人不要輕舉妄動，他沉聲道：“這是必要的措施，畢竟你來自生態圈。根據百年前的監測，在緊急封鎖程序啟動前，有一群虛靈趁機進入了生態圈，我必須確認你不是虛靈的……某種詭計。”
周源點了點頭，回頭問道：“有椅子嗎？我就坐在這裏跟你聊吧。”
下一秒，一把椅子憑空生成，雖然是模擬造物，但竟然有真實觸感。
周源不想表現出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淡定地坐了下去。
“你想知道什麽？”s1問。
“一切。”周源說，“我要知道一切。”
“好的。”
s1沉吟片刻，緩緩道來：“距今約八百年前，人類原本生活的星係內的恒星即將發生爆炸，於是我們決定舉族遷徙，總共打造了三艘恒星級戰艦以及數不清的艦群，準備前往遙遠光年外的一個適合人類居住的星係。
深空號就是三艘恒星級戰艦的其中之一。
數百年的航行非常順利，但突然有一天，我們遭遇了一支星際海盜，他們的火力非常凶猛，深空號艦群傷亡慘重，深空號也嚴重受創。”
星際海盜……
周源立即想到了廢土世界的地貌，那些坑洞和裂穀，還有那麵銀白色牆壁上的痕跡……那是被星際海盜的武器轟炸出來的！
“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深空號啟動了空間躍遷引擎，但是由於艦體受損嚴重以及各種因素影響，躍遷地點發生了嚴重誤差。”
s1嚴肅地說，“我們被傳送到了宇宙的寂靜地帶。這裏是絕對的虛無，一片黑暗，什麽都不存在。”
周源全都懂了，兩百年前大災變的真相原來是這樣，大地震是宇宙海盜的襲擊，日月星辰的消失則是星艦躍遷到了寂靜地帶！
“最開始我們的心態還比較樂觀，因為深空號和其他恒星級星艦一樣，是用正反物質湮滅充當主能源，外加大量的可控核聚變反應堆供能，這幾乎就是無限能源，隻要修複好艦身，就能啟動躍遷引擎離開這個鬼地方。
也正是因為艦體受損嚴重，需要緊急修複，我們才沒有第一時間對生態圈進行援助……”
“恒星級星艦的龐大程度遠超你的想象，我們維修了十多年才差不多將艦身修好，但就在這個時候，一種詭異的生物潛入了星艦裏麵。”
周源吐出兩個字：“虛靈。”
s1頷首，深吸一口氣：“我們也沒有想到，在宇宙最黑暗最荒涼最虛無的地方，竟然存在這樣一種詭異的生物，它們是被星艦發出的聲音和無數人類的生命力吸引來的，一進入星艦，它們就吞噬了上千名機組人員，由此發生某種進化，學習到了很多東西……
它們的身體構造非常特殊，武器難以造成有效殺傷，我們隻能啟動封鎖程序，將它們隔絕在一個個層級，以免整艘星艦都被占領。
我們很快就發現了它們弱點，害怕光照。但它們迅速進化到了某種層次，尋常的光照已經無法將它們殺死，隻能擊傷，而到了最後，最強大的那幾隻虛靈甚至已經開始免疫光照。”
s1停頓了下，“其中兩隻，就是你殺死的那兩隻。”
“我的光照可不是普通的光照。”
周源淡定地說道，“所以最大的危險還是虛靈唄。把它們的位置給我，我去全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