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明點頭,他神采飛揚一如既往,隻有在鍾今轉身的時候,才表現出些許落寞。鍾今先一步上岸,套上了橙橙手上拿著外衫,準備拍正式的鏡頭。魏導戴著耳麥,讓人準備打板。這是幾場沒有台詞的戲,是完全的動作語言的表達。拍第二幕的時候,魏導差點喊卡。“特碼的嚇死我了,他還真上手扯,還好還好,有分寸,我看看,完全可以一遍過,這個新人演技真不賴啊。”魏導驚魂未定,昨天才解釋一出劇組事故,差點以為今天又要來一場。商延思靜靜看著鏡頭,看著鍾今眼神的變化和他流暢的動作,心裏為他驕傲。今今非常努力,得到這樣的誇讚是應當的。鍾今出水,聽到沒有再來一條還很驚訝。終明拍了拍心口:“雖然哥你給我預警了,我還是慌了一下,還好沒搞砸。”鍾今笑道:“這也算亂打正著?畢竟慌也是人之常情,江湖第一劍客也不能避免。”終明豎起大拇指,和他相視一笑。鏡頭飛快進行下幾個分鏡,這些鏡頭鍾今隻用當陪襯,看著淩遙被女主救走就好。終明往自己身上纏青綾,拍水下鏡頭就好,飛上岸的戲份在昨天上午吊威亞的時候就拍好了。青綾纏了三層,終明用夾子別好,就可以繼續拍了。這一幕比上一幕還順利,鍾今隻要微微皺眉演出往上追的動作就行。上午的進度異常順利,但劇組也不可能就此收工,導演飛快安排了下一幕的布景。“學長,走,去換衣服吧。”終明先到岸邊,對鍾今伸出手準備拉他一把。一道陰影覆在他身上,而後是屬於成年男性的低沉嗓音。“上來吧,以免又著涼了,你的免疫力最近本就不好。”商延思並沒有伸出手,但他微微俯身,隨時準備解圍。也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麽這麽執著,明明被拒絕了還要搞這種小動作。終明仰頭,看見了戴著墨鏡的商延思,表情微微難看。他本來是單方麵對商延思有敵意,但上次在休息室打了照麵,終明發現商延思也絕對心思不單純。讓他更煩悶的是商延思擺出的那種不把他放在眼裏的態度,好像他隻是一團在鍾今身邊的空氣。鍾今看一眼不遠處的兩個人,壓根沒有猶豫選哪個,自己遊到了岸邊。神經,他有手有腳,幹嘛要做選擇?如果非要選的話,他就不能同時拉兩個嗎,畢竟他有兩隻手。橙橙趕緊給鍾今遞了毛巾,讓他擦一擦在滴水的頭發。她剛剛被氛圍帶動差點也想伸出手了,而且她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是那個獲勝者。三人行,必有我手!不過想到被另外兩個人凝視的場麵,橙橙心裏抖了抖,默默地看著她鍾哥自己遊了過來。第35章 換了身幹爽的衣物後, 鍾今坐在椅子上看劇本,橙橙在他背後幫他吹頭發。因為用的冷風,所以鍾今也不覺得難受。他翻了兩頁劇本, 又無奈地放下了。“商哥,水戲已經拍完了, 不然一會兒你先回去?”旁邊杵著的人形哨塔實在讓鍾今難以忽視,忍不住開口說。你難道不是個男明星嗎!你就沒有自己的工作嗎!商延思翻了一頁手上的書, 溫吞道:“明姐說明天來跟我交班。”“好吧。”鍾今再度捧起劇本, 沒想到成年了還要體驗監護人在身邊的感覺。也怪他的身體問題,弄得讓不知道情況的人覺得他容易病弱,實際上他現在壯的能打一頭牛……犢。短暫休息後, 鍾今繼續被化妝師拍粉描眉, 換了套衣服去攝影棚。接著的戲是初遇後的談話,在水邊打了一場後, 許倚雲出麵調停, 詢問徐雪霽有沒有去過雲州。雲州是許倚雲離開飄渺宮抵達的第一個地方, 盜走追月令的叛徒在這裏出現過, 她也在這裏看到了一場滅門慘案的事後場景, 遇到了淩遙。徐雪霽沒去過,在被逼問客棧傷人使用的刀法時,他也直言那是梧州蒼梧派的蒼梧刀法, 他隨手用的。在血梅組織裏,徐雪霽不僅學師父的獨門刀法, 江湖上流傳的刀法他都見過,用什麽刀法殺人看他心情。一個新的線索出現, 三人的兵戈暫歇,因為徐雪霽和淩遙的衣衫盡濕, 所以三人去了新的客棧,換衣後再談。水邊的戲在昨天外景時就拍了,現在是客棧室內戲。因為沒有動作戲,也不用排走位,季天菱和終明也都剛到,鍾今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人員齊了導演示意打板開拍。少年刀客坐在椅子上,沒了殺氣的模樣看著很是無害,麵無表情的臉好像時時刻刻出於走神狀態,聽到許倚雲問話便認真地看著她回答,要是淩遙問話,他就微微偏過頭當做沒看見,專心致誌地擦拭自己的刀。許倚雲被逗笑,直到淩遙硬邦邦地道歉,三人才算和解。江湖兒女不打不相識,許倚雲不知道徐雪霽的真實身份,隻以為他是個剛出江湖就遇見黑店還被被迫和他們打了一場的倒黴孩子。淩遙倒是有些異議,他能感覺到水下時徐雪霽的殺意,知道此子心狠手辣,但知道他無父無母隻有個不著調的師父後芥蒂也沒那麽多,同意許倚雲說的補償。許倚雲有尋找失竊追月令的任務在身,淩遙要尋找殺害義兄一家的凶手,這兩條線目前纏繞在一起,他們急著離開,打算和徐雪霽就此別過,可徐雪霽的目的是潛伏在他們之間,得到更多關於追月令的線索。“那便就此分開,預祝你們梧州之行一切順利,我往東向並州去,聽說飄渺宮失竊的追月令會在那裏出現,我先去看熱鬧。”為了吸引注意力,向來不愛說話的麵癱少年艱難地說了一個長句。許倚雲:“你怎麽知道飄渺宮追月令失竊!”淩遙:“為什麽知道會在並州出現?”兩人對視一眼,暗中起了戒備。“卡,淩遙你的身體再緊繃點,做個握緊劍柄隨時準備出鞘的動作。”隨著導演的話,終明和季天菱重新調整,終明這時候才注意到導演旁邊的商延思,想著這人怎麽陰魂不散。“好,繼續。”季天菱老演員了,一直沒出狀態,和終明再次對視,被他眼裏的沉鬱驚了一下,演的比剛剛還入人設,還挺有悟性。鍾今沒有受剛剛的卡影響,他沒看導演更沒注意到旁邊的人,繼續念著台詞。“我師父的朋友神算子這麽告訴我,所以我才出門。”江湖有百曉生,自然也有神算子。許倚雲:“神算子?是那個給追月山莊算過的神算子?他還活著?”徐雪霽搖頭:“應該不是,他還年輕。”“那應該是他的徒弟,說不定也有他幾分本事。”許倚雲喃喃,聽說四五十年前,在追月山莊還顯赫的時候,神算子鐵口直斷,言明追月山莊覆滅之時已不久遠,果不其然,不到半年,追月山莊被一場熊熊大火覆滅,隻剩廢墟。許倚雲對著眼前的無名刀客,略有些懷疑地說:“你師父還認識神算子?”徐雪霽:“嗯。”“那你師父應該也很有名氣,你師父叫什麽名字?”“不知道,我就叫師父。”徐雪霽沒撒謊,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神算子不知道算不算他師父的朋友,因為這是他是代表組織告訴他的,他也確實不知道老刀客的名字,隻知道他的代號。許倚雲看徐雪霽,徐雪霽茫然地看回去。淩遙也看徐雪霽,徐雪霽麵無表情地看回去。幾番對視後,許倚雲和淩遙在天然呆麵前敗下陣來。“好,過,下一條準備!”鍾今立刻離開布景,接下來兩條沒有他入鏡,是許倚雲和淩遙進行商討,決定要不要轉道去並州。淩遙想繼續向梧州打聽蒼梧刀法,許倚雲卻覺得這件事去了也可能徒勞無功,已知是盜竊追月令的人以及他背後的人殺人,應該先向並州去,就算那裏有陷阱,也一定能從陷阱中找到蛛絲馬跡。他們產生了分歧,但第二天許倚雲準備跟上徐雪霽時,淩遙抱劍出現在了她身後,三人正式同行。“鍾哥,喝水。”鍾今下意識接了水,然後反應過來說話的是商延思後差點一口水噴出去。鍾今:“商老師,請問你在?”“cos助理。”商延思一本正經地說,手裏還舉著小風扇給鍾今吹風。兩步遠的地方,被拿走裝備的橙橙弱小無助。如果此刻商延思的助理小風在這裏,一定會和她發起共鳴。鍾今靜默,有種黑曆史被扒的尷尬感。是的他曾經就是做過這種事說過這種詞,但是他和商延思現在的關係讓他並不能夠太自如地享受,隻覺得渾身螞蟻爬。“哈哈,”他僵硬地笑了笑,說,“不敢當不敢當,您去那邊休息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職場霸淩欺負老同誌。”鍾今想說點俏皮話緩解氣氛,但顯然說的有點陰陽怪氣。商延思抿唇:“我很老嗎?”鍾今:“我隻是在開玩笑,怎麽可能,我們是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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