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恐同直男聞到了我的信息素 作者:小吾君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商延思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才發現這種感覺從何而來,鍾今的唇似乎太過殷紅,麵上的血色豐盈,和鴛鴦戲水的圖案顯得格外合宜。門外忽地傳來了敲門聲,隨後是橙橙的聲音。“鍾哥,商老師,你們起了嗎,導演讓鍾哥趕緊梳洗補拍鏡頭了。”“醒了。”商延思應聲,低頭看見了鍾今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鍾今打了個哈欠:“幾點了?”商延思抬手看腕表,說:“六點四十。”“那你先穿衣服洗漱吧,我馬上就來。”商延思起身,發現自己睡衣有些亂,他以為是鍾今蹭亂的,看了一眼便換了下來。在商延思離開房間後,鍾今立刻用鏡子看著脖子,又給自己補了遮瑕,換下睡衣往外走。村民們醒得也很早,鄉下的大灶燒著柴,鐵鍋裏有燒熱的水。鍾今用橙橙兌的熱水洗幹淨臉,下意識擦向脖子時,硬生生停下了動作。在橙橙去倒水的時候,鍾今立刻和房主阿婆搭話。他很抱歉地說:“昨天我不小心把化妝品弄到床單上了,需要您仔細地洗一洗。”第一遍的時候婆婆還有些沒聽懂,鍾今努力解釋清楚,阿婆擺手道:“沒事,我洗幹淨就行,本來也要洗的。”鍾今拿了五百補償,阿婆趕緊推辭,鍾今卻覺得很不好意思,雖然昨天不是他想的但確實把人家被子弄髒了。阿婆推辭不過,勉強把錢收下了,立刻讓老伴來燒火,手腳麻溜地進房間把被子床單都扯了下來,準備趁今天天氣好就洗了。商延思再進房間時,床上隻剩個床架子了。他也隻是詫異了一瞬,將自己的衣服歸置好,他又打開了旁邊鍾今的行李箱,果不其然看見被塞進去的亂成一團的睡衣,將衣服拿了出來。他取出了折疊的裝衣袋,將睡衣疊好放了進去,拉開了行李箱的夾層。一條更加皺巴巴的內褲被攥成一團放在夾層裏,旁邊是一些分裝的化妝品。商延思麵色如常地將褲子撫平折疊,手指似乎還能感覺到殘存的濕潤氣息,他將貼身衣物也折好放進髒衣袋後,抬手嗅了嗅指尖。奇怪,不像是汗和水的氣味,和鍾今以前的內衣氣味也有些區別。他沒繼續想這件事,將鍾今行李箱裏的東西整理好,重新拉上了拉鏈。鍾今補拍完鏡頭便直接上了車,橙橙說他的行李已經放在後備箱了。他昨晚沒睡好,一上車就犯困了,他穿著商延思的外套,帽子一戴歪頭睡了過去。車開了兩個多小時到了酒店,鍾今早上就喝了兩口粥,現在餓的前胸貼後背。明欣掐點點的外賣送到,鍾今吃過後繼續坐車前往機場。去機場的路也要一個小時,鍾今悄悄揉了揉自己遭罪的腚,雙手交叉放在腹部,走的很安詳。頒獎典禮是下午七點準時開始,但鍾今不可能踩點到,他們提前到了附近開始化妝換衣服。化妝師正在給鍾今和商延思修飾麵部輪廓,爭取有更好的上鏡效果。這種頒獎典禮女明星們爭奇鬥豔,男明星們大多平平無奇,基本都是西裝。因為是正式的領獎場合,明欣給鍾今準備了一套淺色刺繡西裝,鍾今人白個高可以很好駕馭。商延思不上台所以穿的隨意些,黑色風衣讓他的氣質越發凸顯。領獎鍾今不是頭一回,所以他的心態很平和。秦葉調侃道:“你的狀態真是越來越好了。”鍾今笑笑說:“我在心裏緊張。”《罰罪》劇組在一塊,鍾今坐在孟天啟和徐貝貝間,秦葉坐在他的前麵。徐貝貝拉著他聊天,鍾今發現她對孟天啟態度一般,從中察覺到了什麽。難道徐貝貝發現劈腿她男朋友的前女友是孟天啟的現女友了?鍾今滿肚八卦想法無人可分享,下意識尋找著商延思的身影。他看過去的時候,商延思也在看他。鍾今衝他笑了笑,繼續聽徐貝貝說話。到了領獎環節,麵對鏡頭的聚焦,鍾今說完了想說的話,對主持人的問話也回答的遊刃有餘。商延思坐在台下,望著他的眼裏始終盛滿柔和情緒。離場的時候,鍾今長舒一口氣。不是因為緊張,而是被熱的。他被安排的位置離風口近,別的人可能在挨凍,他卻熱的要冒汗。化妝品本就有時效性,在汗水的溶解下斑駁脫妝的速度會更快。商延思的視線掃過鍾今的脖頸時感覺有些異樣,微微眯了眯眼睛。他垂著眼眸,並沒有叫住鍾今,眼神始終徘徊在那塊肌膚周圍。商延思有房產在附近,明欣沒把他們送去酒店,而是把他們送到了那套房子裏。至於兩位助理,則是被她帶走了。商延思的領域性很強,不喜歡別人住在他家,除非行程很緊,助理才會留宿。明欣都懶得用‘例外’來形容鍾今,那都能是鍾今家了。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商延思才站在了鍾今的麵前。鍾今正在喝水,被商延思突然摸他的動作弄得有些茫然。圓圓的杏眼睜大,看起來像隻無辜的貓。“你這裏有點紅。”商延思伸出手,拇指精準地按在了鍾今右邊頸側的肌膚上。緩慢的擦拭後,他低頭看著拇指上沾的淡淡的粉末,視線一滯。他再度看向鍾今脖頸,眼底平靜壓抑,像是醞釀著一場風雨。他今天一直沒有看到這個痕跡,以為是鍾今突然過敏了,但顯然事實並非如此,鍾今在遮掩著他不知道的事情。“應該沒什麽。”鍾今心裏給遮瑕打了差評,下意識躲開了商延思的手。商延思的手落空,心也猛地下沉。“看清楚就知道了。”商延思聲音很輕,手卻不容拒絕地覆在了鍾今的下頜,下滑時扣住了鍾今的脖頸。大拇指按壓動作微微用力,商延思手背上青筋暴起,因情緒開始泛紅。商延思下手又快又穩,不過幾秒鍾,被掩蓋的痕跡在不斷摩挲下展露原貌。他的瞳孔驟然緊縮,在這片紅的中心,赫然是一個咬痕。並非是點點紅斑,而是清晰的形狀和齒痕,不是他以為的祈願的過敏。他人留下的痕跡明晃晃地昭示主權,刺目至極。答案被揭曉,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陷入真空之境。商延思的大腦短瞬地出現空白,他死死地盯著那塊痕跡,手指微微收緊。尖銳綿長的耳鳴和神經的抽痛刺激著大腦,讓眼前的畫麵微微扭曲,一切聲響在集聚到頂點時不堪重負地爆開。在轟鳴裏,所有的想法倏忽而止,隻剩下一個聲音。“是誰?”他要知道是誰。鍾今感覺到商延思快氣瘋了,但他不想說,說出來大概率是商延思無法接受再躲他一回,他不想陷入同一種境遇。被喜歡還被動的話,未免也太慘了。他看著商延思,沒有說話。在沉默裏,搭在他頸側的手指顫抖,擦拭的動作越來越粗暴,仿佛這樣就能將這塊痕跡徹底抹除。沒有得到答案的問話,如同墜入滾油中的水,讓燃燒的火焰猛地高漲。“這是哪隻狗咬的?”極致的憤怒帶來極致的冷靜,商延思竭力告訴自己要控製情緒,不能嚇到鍾今,但情緒已經越來越往失控的邊緣滑去,近乎侮辱的稱呼泄露出絲絲惡意。他貼近了鍾今的麵頰,杯子模糊不清地倒映著他的眼眸。陰鬱晦暗,風雨欲來。這張麵容上平時冷淡的眉眼微微扭曲,蒙著一層陰翳,在追問甚至可以說是質問中帶著不自知的嫉妒與厭憎。心髒火辣辣涼颼颼,不斷抽痛。最極端最暴戾的情緒噴湧,如同感受著他人生命的逝去,讓商延思喉間泛著血腥味。幻覺中他甚至能看見模糊不清的人影貼在鍾今的脖頸上親吻,望向他的視線挑釁。“今今,告訴我,誰欺負你了?”商延思再一次詢問,他直直地望著鍾今的眼睛,甚至帶著些微弱的希冀與哀求,即使強壓情緒,聲音還是帶著急促的顫音。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一定是被欺負了對不對,一定是被迫的,被威脅了,被傷害了。告訴我,我會解決的。他下意識否決了鍾今自願的可能性,擦拭的動作驟然放緩,輕輕地,輕輕地撫摸著鍾今的脖頸。手指從頸側流連到後頸,近乎狎玩的動作帶來古怪的親昵感,如同蛇類在脖頸上緩緩遊動。心竅間湧動著熔岩,順著血管流淌吞沒一切,將五髒六腑都一並焚毀,和表麵呈現的冷靜相反,商延思的大腦不可控地陷入瘋狂的焦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