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鹹陽。


    縣尉李泮,有個外甥,我們稱他為王某吧。據說就是一個膽氣衝天的人。他為人仗義,有些年輕人的衝動,也想效仿古代的豪俠之士。


    每當集會,他必定會耍兩下拳腳工夫,誇口自己拳打北邙武當山,腳踢南苑少林寺。得真人不傳之功,刀山火海如若平地。那怕鬼神相迎,都會被他打回森羅殿去。


    按照我們現在的說法,必定會對他說:“孩子呀,藥不能停!”但古時候民風淳樸,人們也就隻是聽聽,聽後一笑。有時候還得做出一副“請大師收我等為徒。”的表情。或者鼓個掌,算是對他長篇大論手舞足蹈的一個捧場。


    萬人景仰!此中滋味,隻可意味。王某不禁飄飄然了。


    這天晚上,幾個年輕人又在城中酒樓狂歡。


    當然,酒是免不了的,還得有幾個靚麗女子作陪,吹拉彈唱助興。


    幾個人東拉西扯一陣海吹。王某又開始了侃天侃地,說他曾赤手空拳掄翻一隻大蟲,曾下海手無寸鐵弄死一條長魚。曾遇見狐鬼,當場把它們打回原形。眾人附和,嘖嘖稱奇,連聲道壯士。


    夜深了。


    眾人也喝得差不多了,使各自散去。


    王某一個人,連滾帶爬回到家,在家門口吐了一陣,寒風吹來,他打了個噴嚏,幾片菜葉從他鼻孔掉了出來,他又連連嘔了一陣,酒也醒了一大半。


    進屋。點燈。入榻。


    他想起剛才那歌女動人的歌喉,白皙的雙手,雙挺拔的雙峰,又不禁打了幾個飽嗝。心想改天一定要把她擁入幃中,溫存一番。


    正待睡著,他的眼睛瞄到了屋子的南側,不看倒好,這一看……


    隻見南側的牆上,赫然出現一個影子,紅色。朦朦朧朧,不甚了了。慢慢地,逐漸明晰。看起來是滲入牆中的斑斑血跡,俄而洇成一大片,繼而變成一大灘紅色。


    那灘紅色擴到一尺左右,便不再變化,王某盯住看了半晌,竟然發現,這是一張人臉!


    雖然看起來就像畫在牆上一樣,但那臉五官具備,耳眉眼鼻嘴,樣樣都有。


    這張臉長得可以讓王某再嘔一次。


    那鼻子仿佛被拍扁了。至於眼睛,像一個幽深的古井,凹得厲害。耳朵和頭一樣長,嘴巴大得出奇。那牙齒森森,像極了夜行時不遠處那兩點藍光下的白光。


    真的是不能看呀,太醜了!


    王某還是有點膽氣,他從榻上起身,走上前去,就是一拳,那東西的嘴似乎咧了一下,竟然消失不見了。


    王某這一拳下去,酒全醒了,是疼醒的。剛才太用力了,牆壁上都有個淡淡的拳印。


    “明天就和那幫小子說說,連鬼神都怕我!”


    他哈哈大笑,也忘了手的疼痛,突然,他不笑了,笑不出了。


    因為,那影子變成白色出現在西牆上。你見過那純白的紙嗎?就是那顏色。


    王某也顧不了那麽多,換個手又是一拳,牆上的人臉皺了眉,又咧了咧嘴,才象剛才那樣消失。


    王某睡不著了,他四下張望。


    那張讓人惡心的幾天不想進食的臉出現在了東牆,這次,變成了和他手上瘀青一般的顏色。


    他又不管手疼了,奔上去又是一記一重拳,那影子仿佛牙被打落一般,臉上的表情很痛苦,然後又消失了。


    王某左手揉右手,右手搓左手。忽地發現那張臉移到了北麵,變成了如夜晚天空的漆黑色。


    竟然還對他眨了右眼眨左眼,嘴似乎在吹口哨。麵積比先前大了不少,也更惡心,王某終於又吐了。


    王某氣極,也不顧手疼,咬牙對著牆上的一陣猛敲,那張醜陋至極的臉不再躲閃,貼在牆上。漠然地盯著眼前這個年輕人,這個對它無可奈何,像撒潑女人般的年輕人。


    他感覺受到了極大侮辱,便尋起一把刀。握在手中,用力朝牆上的那張臉紮去。


    那臉似乎一愣,仿佛對王某的做法出人意料。


    忽地又像真的被紮中一般,作出劇痛的形象,五官糾結。


    王某想幹脆給它個痛快,便想上前,再刺上幾刀。此時,那張令人作嘔\\令人生厭的、黑色的臉,離開了牆壁,朝他猛地撲過來。


    王某猝不及防,沒想到有這出,手下意識往前推。他也算是個力氣較大之人,無奈他用力全力,不能動那張臉絲毫。


    那張黑色的如墨般的醜臉蓋了過來,帶著濃鬱的肅殺之氣,逐漸地和王某的臉融為一體,仿佛王某生就一副黑臉。


    王某感到呼吸急促,他想呼吸,但是卻不能,


    那張臉,把他的臉堵得嚴絲合縫。王某一陣掙紮,逐漸停止了呼吸。


    及至死,手還保持著推人的怪異姿勢。


    幾天以後,王某下葬,其臉色依然如漆黑的夜色,在晴空下,異常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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