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萬人嫌真少爺重生了[末世] 作者:宇宙第一紅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想了又想,顧戚還是從兜裏掏出了他這幾天積攢下來的身家幾顆晶核。今天守夜的是羅梟陳戒和江,現在帳篷外麵是羅梟跟守夜的陳戒吹牛逼的動靜,講的是羅梟當兵時候的事兒,把陳戒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顧戚撩開帳篷的時候,就看見江背對著他,正在熬粥。粥裏加了小米和糯米紅棗,因為明天就要去實驗室救人,所以他們難得的沒吃壓縮餅幹,而是換上了物資,江也不用木柴,直接用異能小火慢燉,淡淡的粥香縈繞在四周,江肩背挺直的坐在原地,銀色的火光映的他的發尖兒都閃著泠泠光,配著咕嚕咕嚕的粥響,讓人有片刻的放鬆。明明顧戚掀開帳篷的動靜很輕,但前麵的江還是回過了頭來,背對著火光看著他,一向淩厲的丹鳳眼裏像是有溫柔的波光流轉:“醒了?過來喝點粥。”像是在這危機四伏的末世裏找到了一個可以小憩的地方,懶懶的打了個盹兒,醒來就看見朋友們聚在一起聊天,還有東西吃,四周都充滿了人間煙火的氣息,他隻要吸上一口,就覺得從頭暖到了胃。顧戚在這人間煙火氣兒裏浸了幾秒,然後衝江招了招手。江正回過頭來看他。當時顧戚正穿著白色的短袖從帳篷裏探出身來,沒戴金絲眼鏡,一張瑩潤的小臉上帶著幾分笑,唇線微抿,做了個“過來”的口型,同時右手撐著上半身,左手撩開帳篷,順便對他招手。像是小貓兒在向他揮動著雪白的爪子,撓的江胸口一陣癢,他操控的銀焰也無端竄高了幾分,火苗向旁邊一舔,燙的陳戒“嗷”一嗓子竄起來,江回過神來,匆匆回了句“來了”,起身踩著陳戒的埋怨聲鑽進了顧戚的帳篷。帳篷裏空氣略沉悶,帳篷簾子一放下來,四周也就暗下來了,但江的銀色眼眸卻閃著光,將帳篷裏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顧戚讓他進來之後第一件事兒就是脫衣服,兩隻細長的胳膊向上一捋,就露出勁瘦的腰線和略顯單薄的胸膛,興許是被聖光異能治療的緣故,他身上找不出來一絲傷痕,皮膚白皙到泛著淡淡的熒光,如同一塊美玉一般。江一眼望過去,如同被一隻手抓住了心髒狠狠地往外了一把,的他呼吸驟停,腦袋也跟著嗡了一瞬,渾身的血都跟著燒起來,滿腦袋隻剩下了一片白。這時候顧戚已經動作很快的把褲子也給扒下來了,他就隻穿了一個貼身的衣服,然後倒在床上,順手用手背拍了拍還在一旁的江。“這次去實驗基地裏找博士肯定會有很多麻煩,我想破階,大概十分鍾到半個小時,你看著我一會兒,我身上出現紋路就是要墮魔的征兆,你可以試圖叫醒我,如果我身上的紋路遍布全身,並且開始出現非人征兆”顧戚正好躺下,捏著手裏的晶核,自下而上的看著江的下頜線說:“一定要親手解決我。”顧戚用最隨意的語氣說出了最殘忍的話,江一顆滾熱的心瞬間被一盆冷水澆透,骨頭縫兒裏都跟著冷刺刺的僵,他木在原地,過了兩秒才明白過來,顧戚叫他進來是又要破階。上一次顧戚破階是在洗手間裏,癱軟在他懷裏動彈不得。自從上次江強行破階之後,才算是知道破階的難處,顧戚從二級破到三級,肯定會更難。而最難的是,江根本回答不了顧戚。他的唇線顫了顫,一個“好”字在裏麵打了幾個滾兒又被他吞回去,他做不到。顧戚變成什麽樣,他都沒辦法解決掉顧戚。“江?”沒聽到回答,顧戚原本都閉上了的眼睛又睜開,棕褐色的瞳孔裏帶著幾分疑惑。“嗯。”在顧戚的視線裏,江像是生了鏽的機器人一樣艱難的點下了頭,然後從他的手心裏亮起了一絲絲銀焰。“放心吧。”他說:“我會保護好你的。”顧戚就放心的閉上了眼。每一次破階都如同破繭重生,血肉被撕裂,又組成一個新的人,哪怕顧戚早有準備,卻還是在半昏迷時發出了一聲悶哼似得痛呼。一陣陣痛呼從帳篷裏傳來,吸引了其他人的視線,正在偷喝江煮的粥的陳戒回過頭來,昂著腦袋喊:“顧戚哥,怎麽了啊?”他這一喊,把在帳篷裏的白鶴歸給喊了出來。白鶴歸本來就到了換班的時間,聽見動靜就走出來看,正好看見陳戒去扒顧戚的帳篷簾,又被江給擋了出去。“顧戚在忙。”江語氣平淡,但握住陳戒的手的力道很大:“你等等再進去。”陳戒“噢”了一聲,他心眼直好糊弄,當即退後了一步,但是他才剛退開,白鶴歸的手就摁上了帳篷。“他在忙。”江的手擋住了帳篷簾上方。“我知道。”白鶴歸抬眸看過來:“讓開。”第27章 捂上眼睛,做個瞎子顧七從帳篷內走出來的時候就察覺到氣氛不對, 他抬眸看過去,正看見顧戚的帳篷,白鶴歸跟江兩個人互相麵對而立, 彼此目光對視間,火光與電光相互碰撞,連一貫最活潑的陳戒都縮了脖子。顧七走得近了些,聽見了帳篷裏麵有隱約的痛呼悶哼聲,他揪著陳戒的胳膊低聲問了句“怎麽了”, 就聽陳戒捧著粥小聲叭叭:“白隊要進帳篷裏,但江不讓。”陳戒也搞不懂為什麽,他覺得挺簡單的事兒, 既然白隊要進,那就讓他進嘛,既然江不讓,那就不要進嘛, 但偏偏白隊跟江誰都不肯向後退一步,連空氣裏好像都彌漫著一絲硝煙味兒。“帳篷裏有人在叫哎,是隊員受傷了麽?”顧七挑了個時機插進去一句話, 明麵上不偏不倚, 實則暗戳戳的站在了白鶴歸的旁邊:“江, 你讓開讓隊長看看吧,萬一隊員有什麽事, 隊長是要負責的。”這話說的有理有據,聽起來讓人無法拒絕。“不需要你來負責。”江的手摁著帳篷,銀色火焰在他的手腕上蜿蜒跳動:“顧戚說過,要我守著他,其餘人誰都不能進來。”話音落下時, 江的眉眼突然柔了幾分,像是在結塊的冰水加了一些熱水,連眼底裏的陰鷙都被衝淡了:“他需要你,自然會去找你,白、隊、長。”白鶴歸隻覺得他心口處的那根刺狠狠地紮了他一下,短暫的疼痛之後就是被挑釁的怒意,瞬間淹沒了他的理智。以冷靜自律為座右銘的男人第一次被衝昏頭腦,等白鶴歸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劈下了一團電光,四散的電弧閃爍,將四周的地麵都劈的坑坑窪窪的。顧七跟李峰澤、陳戒一起嗷嗷叫著躲開,羅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江身後,手裏捏著兩個金屬飛鏢,他一貫粗狂恣意的臉上此刻帶著幾分慎重,煙蒂不知道被他吐到哪兒去了,他吐出最後一點煙霧,沒什麽誠意的勸解:“求求你們別打啦,這兒也沒有練舞室。”而處於被攻擊最中心的人麵色都沒變一下,一團火光擋在他身前,江臉上還噙著一種淡淡的饜足的笑,被雷劈了一遍反而像是被滋潤過一遍似得,眼角眉梢都帶著幾分譏誚。他沒說話,但臉上明晃晃的寫著六個大字:就這點兒本事?電弧在白鶴歸的手臂上劈啪作響,眼見著要落到江身上,他的袖子卻被輕輕地扯了一下。對方顯然沒料到白鶴歸身上的電是會電人的,他一伸手就被電了個抖,指尖飛速收回去,眼見著立刻起了兩個大血泡,還有點糊味兒。“白隊長。”顧七疼的臉色有點發白:“明天就要去實驗室裏接博士了。”今天還是不要起內訌的好白鶴歸的心裏閃過了下一句。這個道理他自然懂,可是那股說不清的情緒就在心裏碰撞,從他的心竅一路撞進四肢百骸裏,將他的血管撞的生疼,讓他的手指都發顫。恰好在此時,帳篷裏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動靜,顧戚臉上綴著熱汗,從帳篷內爬了出來。他這次晉級晉的很順利,身體裏都澎湃著一股強大的力量,看起來個頭像是比原先更高了些,站起身來時都已經能跟江的下巴處齊平。這個個頭,起碼該近一米八了。“怎麽了?”顧戚出來時就察覺到這裏剛經過一場小型戰爭,他的目光狐疑的轉了兩圈,最後落到江的身上。他讓江守著他,醒來沒見到人時就猜到出事了,隻是他爬出來後也不知道江為什麽出來跟白鶴歸爭執。見顧戚看過來,江溫順的對上他的視線,臉上的譏誚笑意已經散了,他收攏了渾身的爪牙安安靜靜的站著,跟顧戚對視的時候臉上竟然有幾分“無辜”的模樣。顧戚再看向白鶴歸,白鶴歸在顧戚出來和江對視時就已經甩手走了,顧戚隻好將目光投向全場最後一個人。羅梟正蹲在地上找他剛才丟掉的煙頭,都沒空搭理顧戚,倒是陳戒屁顛屁顛湊過來,端著剩下的粥要跟顧戚分享,就連一直躲著的眉姐都跑出來,柔聲溫語的問顧戚身體那裏不舒服。才是片刻功夫,剛才還針鋒相對的空間此時被一片熱氣騰騰的喧囂鋪滿了,煙火氣兒就這麽竄起來了,明明他們一群人各做各的事,可是往哪兒打眼一看,就覺得他們那兒處處都是暖和的。腳底下磕碰到了塊石子,顧七下意識的回頭,就看見了走在前麵的白鶴歸。白鶴歸的脊背繃的筆直,從側後麵看還能看到他高高昂起的下頜弧線,他走的又快又決絕,像是個狠心絕情的離去者,不給身後的人任何追上來的機會一樣,但是顧七卻從他的背影裏品出了幾分孤寂來。顧七沒由來的冒出來一股“同病相憐”的寂寥來,他擠不進去身後那片地方,白鶴歸也擠不進去,他加快步伐跟上去,人才剛站到白鶴歸旁邊,突然間聽見白鶴歸問了一句:“你知道顧戚跟江”顧七被白鶴歸問的後脊梁一麻。他跟顧戚的那些淵源從來沒拿到白鶴歸麵前來說過,白鶴歸也不知道他曾經在顧家生活過,白鶴歸一直以為他跟顧戚名字相似是巧合,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問了他這麽一句。他下意識地出聲反駁:“我不知道!”說完之後又覺得自己語速太快,匆匆補了一句:“不是很熟。”雖然同在一個隊伍裏,但顧七跟李峰澤玩兒,偶爾跟眉姐陳戒說兩句話,那些顧戚隊伍裏的人他從來不去招惹,說一句不熟倒也是實話。白鶴歸也在這時候回過神來了。他問顧七幹嘛?一個從道邊兒上撿來的小乞丐能知道什麽!他似乎有些羞惱於自己剛才莫名其妙問出來的問題,所以腳步走得更快了,直接走到了看守點,坐下開始守夜。顧七就坐在了他的旁邊,安安靜靜的跟他一起守夜。離白鶴歸太近了,他一側頭就能聞到白鶴歸身上清冽的皂角香味兒。去實驗基地前的最後一個夜晚,顧七的鼻尖兒前都是這個味道。第二天清晨,兩撥人同時收攏好物資,短暫的遺忘了昨夜那沒頭沒尾的爭執,動身去了實驗基地。d市的七月正是酷暑當頭的時候,車皮都被曬的燙腳,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機油味兒,d市市中心顯然經過了一場很慘烈的戰爭,街頭的店鋪被洗劫一空,巷尾長滿了奇怪的藤蔓,路上偶爾還會有打劫的盜匪攔路。因為地下冒出了很多植物,大部分道路被毀,大卡車開到一些比較狹窄擁堵的路就開不進去了,幹脆找了個距離實驗基地五百米的地方停下,留下眉姐在車內反鎖車門,其餘人準備徒步過去。五百米左右的距離,眾人謹慎的靠成一圈,稍微有些風吹草動都會仔細探尋,所以一路走來也算順當。實驗基地最外圍是一棟很高的白色圍牆,足有三米多高,牆上蔓延著漂亮的綠色爬山虎,白綠交映,在清晨的陽光下美的像是畫一樣,唯一的門是電動的鐵柵欄門,被人從裏麵關死了,門口的保安亭裏也不見人。他們在柵欄門的門口往保安亭上看,能看見那裏有一個閃著紅光的監控器對著門口,還是那種能傳播聲音、直接對話的監控器。這裏還有電,看來裏麵情況不壞。白鶴歸緊繃的心放鬆了些。在來之前他們也做過很多揣測,比如基地全麵淪陷,所有人都死了,他們白跑一趟,隻能拿到一點資料,還損失過半的精英。但目前來看情況還好。畢竟是實驗基地,在末日前管理就很森嚴,末日之後應該也有一定的應用措施,這大概也是他們撐了好幾個月都沒有淪陷的原因吧。在翻牆進入之前,白鶴歸掏出了自己的證件,跟攝像頭溝通。“我是a市安全區派來的援救小隊隊長白鶴歸。”白鶴歸昂著頭高舉手裏的證件,高大的身影倒映在監控攝像頭裏,他的音量不小,足夠被監控捕捉到。監控器上,一小隊英姿颯爽、正氣淩然的救援隊隊員們手持著各類槍械、神情警惕的站在門口,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或多或少的傷痕和血跡,但他們脊背挺直,說話時擲地有聲,眼底裏帶著堅毅的神情。千裏之外的救援終於趕到,這本該是讓人欣喜若狂的好消息,但是監控器後的保安在看到人之後,第一反應卻是慌亂的跑出了監控室,奔向了實驗室。“不好了孫博士,不好了,救援隊來了!”保安跑進實驗室的門時還險些摔個踉蹌,全靠撐住了實驗室的台子才沒摔倒,他的手掌貼在冰冷的台架上,才剛抬起頭,還沒來得及扶穩自己,就聽見一道溫和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慌什麽?”那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穿著白大褂的老人,他的脊背有些許彎曲,但一張臉上卻閃耀著興奮的光:“我們馬上就能知道進化的方向了,隻要我們研究出進化的秘密,救援隊的人不還是要把我們供起來!”保安終於扶穩了自己,目光下意識地環顧了四周。在這不大的實驗室內,許多人體組織泡在福爾馬林裏,各種各樣的試劑擺在冰冷的架子上,兩位實習生在為博士打下手,而博士手裏正拿著一根藥劑。在博士的身前,一張床上,躺著一個清醒的、被控製住手腳、捂著嘴的男孩,驚恐的看著四周。保安的視線下意識地避開男孩的視線,他的唇瓣顫了顫,半響才磕磕巴巴的問出來:“那,那救援隊的人要放他們進來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