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不討厭這隻小蝦米,直球的夏彌別有一番可愛。


    “小芬同意嗎?”夏沫用問題回答。


    “他聽我的。”


    “夏彌很有威嚴呢。”


    “自然的。”


    夏沫揉了揉夏彌的頭,紫色圍巾並不長她們貼得很近甚至有點勒人,要不是她和夏彌的羈絆在哪個世界都行得通,否則絕對會絆腳摔倒。


    京城地鐵尼伯龍根。


    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習慣頂級打灰大師諾頓的助力,夏沫覺得小蝦米的尼伯龍根不隻是簡陋寒酸,根基也不穩定,一個意外也許會讓外人誤入…實際上已經有人誤入了。


    夏沫徒然掌握最高的溫度,對煉金術的知識了解有限,不好幫忙加工。


    鐮鼬們安安靜靜如鵪鶉。


    芬裏厄縮著腦袋看著陌生人。


    “嗨。”夏沫友好的向芬裏厄打招呼,芬裏厄是弱智兒童,這意味著他是一隻可以打交道的龍王,沒有架子。


    “姐姐,她是?”芬裏厄小心翼翼的問。


    “你的另一位姐姐。”


    芬裏厄歪頭,瞳孔像是貓兒一樣由尖銳擴散到圓瞪。


    夏沫點亮黃金瞳,同類的氣息令芬裏厄安穩下來,他歡迎…額,新的姐姐,便掏出一包舍不得一下子吃光的韓國烤肉味薯片交給夏沫。


    “吃,好吃。”芬裏厄說。


    “好意我心領了,你吃吧。”夏沫看芬裏厄嘴角在流口水,微笑道。


    芬裏厄看向了夏彌,夏彌輕輕點頭,芬裏厄開心的用小爪子撕開包裝袋大快朵頤,眼睛裏流露出幸福的情緒。


    夏沫感慨,傻子就是容易滿足,薯片不過是另一種瓜子。


    “來京城的賞金獵人逐步增加,大多人是來湊數的,”夏沫一邊伸手撫摸芬裏厄的鼻子,一邊對夏彌說,“要是我的想法,咱們搬家,殺人反而證實我們的存在。”


    “可我也知道這座尼伯龍根凝聚了你的心血…愷撒、諾諾兩個人想辦法和其他賞金獵人隔在尼伯龍根之外,我要在這座死人之國與楚子航路明非對決。”夏沫輕聲道。


    “如果可以,我不希望殺死他們兩個,我有九成把握說服楚子航加入我們,至於明非他,要看具體情況。”


    夏彌點點頭,她相信夏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且被關心的感覺真好,有個漂亮的姐姐在為你操勞,雖然心疼卻也莫名的愉悅。


    夏沫暫時找不到回家的方法,現在這個時間線大使徒未出現新人類未誕生,昂熱的時間零說到底是強化自身認識感知,與真正的時間法則相去甚遠。


    夏沫將希望寄托於路鳴澤,先把他打服跪地求饒,再問問如何當一名時空旅者。


    要是一直回不去呢?


    夏沫思考過這個問題但不太想要得出確切的結論,她要是與小蝦米建立起超越親情的羈絆,這是不是對夏彌的背叛?


    複雜且倫理的問題。


    ……


    路明非打星際爭霸日常被人圍觀,這群人驚歎於民間高手的水平,懷疑是不是哪個俱樂部的新人偷摸摸來釣魚。


    路明非的肚子有點痛,可能是網吧泡麵吃多了,他單手操控,另一隻手輕揉肚子。


    遊戲勝利結算的刹那黑幕將路明非憔悴麻木的表情映照,他想起夏沫的話。


    同樣的出廠設置,為什麽另一個自己如此優秀…因為堅定了自己想要走的道路嗎?


    路明非不知道他想走什麽道路,高中時天馬行空不切實際,照搬電影情節幻想,來到卡塞爾學院也是混日子,一天算一天。


    路明非不敢想象未來,他清楚自己有多麽廢柴,擺爛是一種自我保護機製避免玉玉。


    隻是,諾諾的樣子在路明非腦海揮之不去,高中時立下此生娶得陳雯雯了無遺憾,大學時這妹子改為諾諾。


    路明非覺得好笑,他是不是隻知道暗戀不知道正常的談戀愛,長這麽大一次戀愛經曆都沒有略慘。


    新娘結婚了,新郎不是我。


    這句話有病,讓路明非陷入魔怔,他很羨慕愷撒老大,不是因為他的家財與顯赫的身世地位,而是擁有了諾諾。


    路明非很自卑,自卑到連幻想諾諾喜歡他都不敢,隻會因對方的一顰一笑而傻笑。


    這是妥妥的舔狗,可舔狗是用來付出的,路明非什麽也沒有,除了一條爛命,且為諾諾支付了四分之一。


    “我是不是太頹了?”路明非自言自語。


    夏沫指出另一個優秀的路明非,帶給路明非微妙的希望和盼頭。


    他其實並不差勁,也能成為一個很厲害的人。


    有時候殺死人的不是疼痛難耐,而是看不到出口的渺茫,路明非就是這樣,他的人生爛透了,這時候有人言之鑿鑿的說他能走上人生巔峰…可路明非不敢不相信學姐的話。


    “我想要走什麽道路?”路明非低頭自言自語,他無視了周邊圍觀者的吵鬧聲,內心空前的安寧。


    他已經加入了卡塞爾學院,有生之年能夠確定要和龍類死侍幹到死,路明非既無實力又無野心,路明非看著手中的鼠標,他希望自己能夠快樂,變得幸福。


    打遊戲的快樂就很簡單,星際爭霸又不是抽卡遊戲不搞人心態。


    “我要走的路如果是立誓娶諾諾太荒謬了,我的人生信條不是明日待明日明日何其多嗎。”路明非自嘲。


    “開一家網吧怎麽樣?”路明非突然想到什麽,目光發亮,心裏琢磨著,“等到屠龍結束我就拿賞錢開家網吧,不光每天能上網還能收錢,多好。”


    路明非一想到諾諾仍是撕心裂肺的,可他多出一個新的目標後,相對應的前一個目標受到的關心就少了些,注意力轉移。


    這時候,路明非熟悉的麵孔失魂落魄的走進網吧,印象裏的白布裙子一塵不染,現在裙擺濺上了不少的泥漬,白襪小白鞋同樣如此。


    此時此刻的陳雯雯一身白裙濕了大半,皮膚半隱半現,低著頭,濕漉漉的頭發往下直滴…好像是鬼啊。


    “陳雯雯,你怎麽在這裏?”路明非看著陳雯雯的眼睛,紅腫一片,看起來狠狠地哭過了。


    路明非清楚陳雯雯的眼淚不是為他流出來的,那為什麽要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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