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黑色手提箱裏,僅僅放著一張記憶芯片,還有一個u盤。


    夏沫怔了一下,心裏嘀咕萬一我沒帶筆記本電腦怎麽辦,到時候先找一個網吧讀取任務說明?


    取出筆記本電腦,戴上耳機,夏沫先將那張黑色芯片插入了筆記本的讀卡槽,諾瑪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了出來。


    同時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幻燈片一樣展示一張又一張的照片,黑色的大廈,不同風格的內部結構…


    待夏沫聽完諾瑪講述s級任務的三秒以後,黑色芯片自動格式化,電腦屏幕顯示出“儲存卡無法辨認”。


    夏沫將黑色芯片扒出來,隨手掰斷。


    “潛入調查源氏重工,將u盤插入輝夜姬的主機。”夏沫心想。


    這就是夏沫此行的s級任務,這是一個傳承的工作,每隔一兩年,沒有規律,就會有夏沫的前輩去日本分部,搜集日本分部的秘密。


    秘黨始終不相信不受控製的日本分部,認為他們最是反複無常,畏威不畏德。


    當年日本分部迫於秘黨的勢力和昂熱的統治級別壓迫感,才選擇了屈服。


    近幾年日本分部搞出輝夜姬係統,性質與功能與諾瑪相似。


    盡管輝夜姬隻在日本境內使用,諾瑪也能夠通過直聯,監控整個日本境內。


    可蛇歧八家擁有獨立研製出類似諾瑪的智能係統,這不是一個好的征兆。


    目前秘黨和日本分部和平相處。


    但利器在身,殺心自起,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


    因此秘黨希望通過諾瑪解讀輝夜姬,進而留下後門反製程序。


    夏沫的工作就是協助白發成熟美少女諾瑪,用u盤插入日本櫻花妹輝夜姬的體內,在對方全然未知的情況下,隱隱雷普,留下諾瑪的痕跡。


    這麽一想,有點邪惡。


    夏沫收好u盤,她重新喚起諾瑪,搜集起日本分部的情報。


    由於夏沫正在執行與日本分部相關的s級任務,因此諾瑪數據庫裏有關日本混血種世界的資料對夏沫高權限放開,更為詳細。


    一個小時後,夏沫對日本混血種世界的背景、蛇歧八家各個家族的產業、整體實力布局等,有了相對的了解。


    做完預習工作,夏沫打了個哈欠,戴好眼罩和耳塞,還有護枕,趴在小桌上睡覺。


    純血龍類對身體的掌控,有一個夏沫要打滿分的好處,那就是不會失眠,說睡就睡。


    這放在現代,可是一個大殺器。


    當然,若是有敵意,夏沫也能在第一時間醒來。


    就當夏沫意識模糊,即將進入夢鄉時,手機振動。


    撅了撅嘴,微微顰眉,夏沫有點不高興的坐起上半身,摘掉眼罩,瞅瞅是誰這時候給他發消息,還有竟然是能夠發來消息。


    夏沫在看到發件人時,吃了一驚,竟然是她遺忘的路鳴澤。


    路鳴澤的問候相當有意思,他說日本分部不在他的業務範圍內,要讓夏沫萬事小心,不過那個承諾依然有效。


    “路鳴澤會不會也知道白王血裔在日本?”夏沫思索。


    想不通後,夏沫繼續睡覺。


    東京都以南,神奈川縣,橫濱市郊外。


    這是一片荒無人煙的海岸線,二戰之前這裏是連綿的漁村,現在漁民都已經遷入橫濱當起了市民,隻留下他們當初停泊漁船的碼頭,被海水日複一日地拍打。


    不過碼頭還有一個機場,荒廢很久,跑道很短,一半還被海水淹沒,正常來說無法作用於飛機降落。


    車燈割裂了夜幕,一輛黑色悍馬從公路色路肩上擦肩而過,穿越鹽堿灘駛向目的地。


    黑色悍馬最終停在了跑道的盡頭,讓大燈迎著跑道照射。


    在這種完全沒有燈光照明的簡易機場,機師隻能靠車燈指引方向。


    從黑色悍馬下來兩道人影,一男一女,男人冷酷,女人豔麗。


    “情報無誤的話,還有三分鍾,斯萊布尼爾會降落在這裏。”櫻井小暮說。


    “源、天照命那邊,情況怎麽樣?”


    “[香車]和[桂馬]那邊已經和天照命糾纏上,雖然不是對手,但拖住十分鍾不是問題。”


    “很好,那我們也有時間為她的到來,搞一個簡易的歡迎儀式,不知道她喜不喜歡喝香檳酒?”年輕男人自言自語。


    櫻井小暮不說話,她不知道。


    三分鍾過後,從大海的方向傳來了轟鳴聲,陰雲密布的天空伸手不見五指,但似乎有什麽飛行的猛獸正攜裹風雷撲近。


    “來了。”年輕男人精神一振。


    觸及海水的瞬間,斯萊布尼爾忽然亮起全部的照明燈,它滑上了還沒被海水覆蓋的跑道,輪胎在煤渣跑道摩擦,帶著刺眼的火花。


    年輕男人模仿著天照命的風格,端坐在悍馬的保險杠上,巍然不動。


    櫻井小暮也是如此。


    對於一架剛剛結束超音速飛行的飛機來說,太短的跑道,根本無法刹車。


    然而在最後五十米,斯萊布尼爾忽然向前方噴射出火流,發動機逆向推力全開。


    高達數百度的高溫氣流幾乎能把拉了手閘的悍馬都推動,年輕男人依然淡漠著,仿佛將死亡視為歸宿。


    最終,斯萊布尼爾距離悍馬隻有幾米,停了下來,就像是一頭發狂的公牛衝向鬥牛士,卻在最後一瞬間被拉住了尾巴。


    “瘋子!”機師對年輕男人豎起中指。


    如果不是老子的技術高超,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機師心裏非議,但不敢當麵說出來。


    倘若有一條世界線,機師臨陣喝了酒,將年輕男人或是天照命撞死,結局又是否發生改變呢?


    艙門打開,舷梯降下,年輕男人目光緊盯,嘴角隱隱上揚。


    一位習慣在晚上睡覺時將齊肩長發盤成丸子頭的女性走了出來,額頭上拉熊貓睡眠眼罩,手裏提著行李箱。


    夏沫輕輕揉了揉額頭,方才斯萊布尼爾的緊急刹車,令她額頭和前排撞上。


    換作別人,要起一個大包。


    夏沫也就微微泛紅,一會兒就散去了。


    由於睡得香甜,外加到的突然,夏沫有點犯迷糊,她沿著舷梯下了飛機,掃了眼年輕男人和櫻井小暮,目光停留在年輕男人身上。


    和諾瑪給出的照片對比,夏沫用帶點口音的日語問了句。


    “源稚生?”


    “是我。”年輕男人平靜的說,“歡迎你來到日本。”


    “哦,那這位是?”


    “我的助理。”


    “我記得是叫矢吹櫻,和照片長得不像啊。”


    “她今天生理期,這裏風太冷了。”


    “源君你是一個體貼照顧女性的紳士啊。”夏沫讚歎。


    “說起來,為什麽要出發前改變航線,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接機?正常的機場不可以嗎?”


    “因為我們收到了猛鬼眾的威脅,在各個機場進行了埋伏,他們希望殺掉伱向秘黨示威,進而掀起秘黨與日本混血種的戰爭。”


    “我隻是一個實習生,還是大一。”


    “但誰都知道秘黨對你的重視。”源稚生淡淡的說。


    “確實。”夏沫坦然承認。


    這時,櫻井小暮接過電話,她湊到源稚生耳旁,竊竊私語。


    源稚生聞言,扭頭拿起放在機艙蓋上的兩個鬱金香杯,裏麵是香檳酒,源稚生將一個鬱金香杯遞給夏沫。


    “喝完這杯,算作歡迎,之後我帶你離開。”源稚生說。


    說罷,源稚生自顧的仰頭喝下。


    夏沫見此,她接過鬱金香杯,在鬱金香杯的酒口即將觸碰到嘴唇時,鼻子隱隱抽抽,嗅了嗅,而後將杯中的香檳酒喝完。


    櫻井小暮將二人的杯子接過來。


    接下來,櫻井小暮想幫夏沫拿行李箱,夏沫笑了笑拒絕了,她說這種事自己就成。


    夏沫坐進悍馬的車裏,就在後排,她張開雙手,舒緩筋骨,問源稚生。


    “出發?”


    “出發。”


    源稚生手動擋啟動悍馬,一個拐彎,重新進入公路,向繁華燈光絢爛的東京駛去。


    悍馬前腳剛走,又有一輛黑色悍馬駛來。


    斯萊布尼爾的機師正準備返航,見此一幕歪了歪頭。


    新來的悍馬特別熱情,人來就來了,帶來了一堆的警車。


    警車見到這荒僻的海灘,竟然有一輛飛機,也是驚愕。


    “這是何意?”機師驚訝。


    他有點搞不清楚現狀,總之,先潤吧。


    新來悍馬裏,一個冷峻的男人擰眉,後排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咋呼。


    “md,咱們成替身了!”


    “這是狸貓換太子!”另一個削瘦的身影賣弄自己的文化。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扭頭對開車的女孩吩咐。


    “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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