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重工,夏沫和源稚生來到柯西層。


    兩人漫步在深邃幽暗的走廊,走廊上除了他們之外空無一人,遠處飄來隱約的福爾馬林味。


    柯西層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座醫院,一座睡美人城堡那樣的醫院,時間在這裏是不流動的,一切都被某種邪惡的力量封印了。


    窗外照來慘白的光,明明現在是白日,卻給人一種午夜凶鈴之感,可見環境之陰暗詭異。


    沒有任何窗戶通往外麵,所有的門都用堅硬的黑色金屬鑄造,牆壁上貼著各種“危險區域”和“立入禁止”的標誌。


    走廊曲曲折,折連綿密如蛛網,如同一座沒有盡頭的迷宮。


    若非沒有源稚生的引路,夏沫肯定會迷路,除非采用兩點一線直線最短。


    源稚生使用電子鑰匙,刷開一道又有一道銀色金屬門,來到柯西層的深處。


    在這裏,還有一道銀行保險金庫模樣的大門,大門的背後是手術台與各種醫療設備,源稚生瞥見夏沫驚訝的目光,輕聲解釋。


    “繪梨衣小時候體弱多病,需要醫生定期檢查身體健康狀況。”


    夏沫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柯西層的一切跡象表明關押某個危險的怪物,像極了生化危機遊戲裏的boss。


    誰能想到,樓層的盡頭會是一名美麗的紅發巫女呢?


    寧采臣當初碰到小倩,也是這麽個陰森的環境麽。


    離開手術室,夏沫來到和式房屋,也就是繪梨衣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源稚生掃了眼客廳,沒有看到繪梨衣的影子,有些詫異,往常繪梨衣都會在客廳等待歐尼醬的。


    “繪梨衣,我回來了,夏沫也來做客了。”源稚生喊道。


    話音一落,聽到屋內走廊傳來小跑的腳步聲,繪梨衣拉開房門,探出一個小腦袋,頭頂著橡皮鴨子,由於歪頭角度,橡皮鴨子啪嗒的落在實木地板上。


    繪梨衣暗紅色的發濕漉漉的,垂落在地,劉海遮擋住左眼,繪梨衣警惕的觀察著源稚生旁邊的夏沫,臉頰水潤光滑。


    同時,繪梨衣側出來的圓潤肩膀粉粉的,還殘留水珠,纖細精致的鎖骨一角露了出來。


    源稚生見此,立刻意識到繪梨衣在沐浴,這孩子沒有男女授受不親之嫌,急忙轉過身,生怕繪梨衣自由奔放的跑出來。


    “繪梨衣,趕緊回浴室穿好衣服再出來。”源稚生背著繪梨衣,無奈的說。


    繪梨衣小雞啄米的點頭,彎下腰撿起橡皮鴨子,夏沫一臉的驚歎,她看到了肥啾啾的鴨梨了。


    這一幕,源稚生自然沒有看見,不然比起責怪繪梨衣不聽話,不知說了多少次泡澡時見人需要穿上衣服,但源稚生更想要怒斥夏沫不要露出驚歎的表情啊,你不是女生嗎?沒見過女生的歐派嗎?!


    源稚生聽到門重新被合上的聲音,歎了口氣,問身旁的夏沫。


    “繪梨衣進去了嗎?”


    “進去了哦,不過是浴室,沒進局子。”


    “這時候你還有閑情玩文字遊戲。”源稚生心累,他轉過身,走到暖桌那裏坐下,拿起盆景作用大於食用作用的柑橘,三兩下剝好皮,將飽滿的果肉放進嘴裏。


    “你怎麽不把白絲拔掉呢?”夏沫譴責的問,儼然一副甜粽子黨質問鹹粽子黨為異端的架勢。


    源稚生翻了個白眼,他在夏沫麵前也懶得維持高冷男神的形象,全然擺爛了。


    夏沫也給自己剝了個橘子吃,低頭小心翼翼的將果肉上的白絲一根一根的撿出來。


    源稚生瞅著夏沫剝橘子,突然笑了笑,他感慨的說。


    “繪梨衣和伱一樣,吃橘子也喜歡將上麵的橘絡除掉,慢條斯理的,這也算是她安靜時愛做的事。”


    “也許是上杉家主閱曆太少的緣故呢,換做是我,被一直關在這間屋子,別說剝橘絡,我還會數榻榻米的方塊。”夏沫說。


    源稚生不可置否,他說。


    “踏足這裏的人,迄今為止隻有我和老爹,你是第三個人,因為你是皇。”


    “皇的權力果真是大啊。”


    夏沫一口將剝好的橘子送進嘴裏,上杉家主要吃的橘子那必然是甜的,果汁飽滿,夏沫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她很好糊弄的。


    源稚生瞥了眼夏沫臉上滿足的小表情,自顧自的說。


    “繪梨衣的情況你應該了解不多,她的血統危險,需要定時注入血清,不然會進入暴走狀態,身體加速龍化。”


    “暴走狀態下的繪梨衣是什麽情況,你也見識過,昨天的事情多謝了,倘若沒有你的阻止,整棟源氏重工不夠她拆的。”


    “上杉繪梨衣什麽來頭?她是你的妹妹,真是有趣,你喊橘政宗老爹,本人姓源氏,又認了一個上杉氏為妹妹。”夏沫說。


    源稚生聳聳肩,“源氏、橘氏和上衫氏是蛇歧八家的上三姓,看起來威風高貴,但源氏隻有我一個人,橘氏老爹,上衫氏繪梨衣。”


    “是老爹撫養了繪梨衣,而我也認橘政宗先生為老爹,我當繪梨衣的哥哥沒問題吧。繪梨衣的身世大概和我一樣,也是父母早逝。”源稚生自嘲的說。


    “難說。”夏沫淡淡道。


    她的意思是,上衫氏不止繪梨衣一人,還有一個不知在哪裏的上杉越。


    若非昂熱叮囑夏沫不能將上杉越這個人的名字告知蛇歧八家,不然夏沫非要問一問上杉越對於蛇歧八家來說究竟是什麽?


    夏沫有個猜測,上杉越可能也是皇,上一任皇也說不定。


    “你的上一任是誰?我指的是皇。”


    令夏沫驚訝的是源稚生搖了搖頭,“上一任皇是家族的罪人,上了年紀的老人對此相當忌諱,不許任何人提起,老爹隻說上一任皇背叛了蛇歧八家,唯一一例,是蛇歧八家曆史上的罪人。”


    “哦?”夏沫玩味的笑。


    “不提上一任皇與上衫家主的事,這裏的談話會不會被聽到?”


    源稚生點了點頭,解釋說。


    “除了浴室與臥室這類隱私房間,像客廳就有微孔監控器和監聽器。”


    “你們在玩楚門的世界?”


    “楚門的世界可沒有這麽狹小,他也是在後來才發現真相,繪梨衣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生活在他人的監視之中。”


    源稚生低聲說,他不知該用什麽表情麵對夏沫,明明這是蛇歧八家內部的事,與夏沫一個外人沒有什麽關係。


    夏沫默然。


    她沒有側寫能力,但基本的共情能力還是有的,夏沫代入繪梨衣,十八年來生活在這小小的囚籠裏,繪梨衣有意識的那一刻起,是怎麽看待觀察她的大人們呢?


    挺可憐的。夏沫心想。


    老實說,繪梨衣給夏沫的印象並非柔弱呆萌,昨夜的繪梨衣非常凶猛,夏沫差點沒頂住。


    這給夏沫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這時,房門再次被拉開,擦幹淨身體,換上巫女服香噴噴的繪梨衣小跑著出來啦…


    今天朋友生日,出去吃飯,回來後就開始碼字,勤奮!但現在困得不行,也很口渴。


    原本打算下午兩章,晚上兩章把昨天欠的還了,沒想到今天又欠一章,這周肯定把欠的兩章還完,下周把盟主七章還完,目前為止,作者還算說話算數。


    比心,和你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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