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病美人嫁給穿書同鄉後 作者:澤達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沈子衿展信的手一頓。又專門用一種鬆快的語氣提起了白大人!沈子衿心裏警鍾哐哐撞,麵上卻捏著信紙溫和一笑:“好的,我很期待與二皇子和白大人會麵。”王爺你放心,等這次回來,我就會帶著白大人名草有主的消息,把您那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苗苗連根拔起!楚昭也微笑:“嗯。”看,他說期待,果然對白大人很是在意啊,希望此次會麵後,他倆對彼此的了解又能更進一步吧。第31章 沈子衿此刻正坐在駛向二皇子府邸的馬車上。他頭上戴著頂新的玉冠,配著根白玉簪。簪子整體似竹,尾端雕作幾片竹葉,鬼斧神工栩栩如生。這套行頭是楚昭送的,楚昭送的東西不少,但偏偏這套玉冠是趕著他要去二皇子府上前一天送的。楚昭:“梅蘭竹菊配君子,你戴這個肯定好看。”送東西時捧人的客套話,沒什麽毛病,可偏偏他還補了句:“你和白大人都是謙謙君子啊。”沈子衿:!白大人雖遲但到!就連小甄都眨了眨眼,在楚昭走後,疑惑道:“王爺為什麽突然提起白大人?”沈子衿舉起簪子,近乎自言自語喃喃發問:“你也覺得奇怪是吧,這是送我呢,還是給白大人看呢?”小甄:?小甄:!宮鬥高手不愧是高手,理解能力點滿,警惕心和危機感瞬間噌噌拔高:夫夫二人在送禮物時分別以不同語氣提到了同一個人,不對勁,非常不對勁。他眯起眼,立刻展開深度剖析。王爺說話語氣太自然,甚至含笑間還帶著些許調侃;而世子呢,是不解和認真地揣摩,沒有半分惆悵或者不開心。排除王爺提起白大人後,世子吃醋的可能性。那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情報還是太少了,小甄也得不出結論,隻好出言試探:“世子,白大人他”“算了,都不重要,”沈子衿放下簪子重重一點頭,“反正我馬上就要跟他碰麵了。”沈子衿好像這才回神:“嗯?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清。”小甄:“……不,沒什麽。”小甄低下頭,瞳孔巨顫!雖然率先提起白大人的是王爺,但為什麽世子對白大人似乎也非常在乎!難不成……兩位主子都對白大人產生了興趣!?小甄內心尖銳爆鳴。不要啊啊啊啊三妻四妾後院滿堂的人那麽多,我就想看個一世一雙人的美滿故事為何不能成全我!而且到時候白大人算王爺的側妃還是世子的側室啊?貴府好亂!不不,等等,小甄深呼吸,告訴自己,事情還未有定數,或許隻是你想錯了呢?小甄不愧是小甄,無聲呐喊崩潰爬行片刻後,飛速收拾好了亂七八糟的心裏,給自己腦子敲了一錘,強行鎮定。還有的是時間確定真相,別急,白大人還不一定會被抬進府呢,別自己嚇自己。此時此刻,去二皇子府裏的馬車上,小甄就伺候在旁。待會兒世子就要和白大人碰麵了,這次他一定仔細觀察!然而小甄的算盤落了個空。因為入了瑞王府後,沈子衿和白君行就被請到一處亭中,讓下人留在了稍遠處候著。隻能遠遠看著人,其餘的聽不到,細節也不好查看。小甄隻得望洋興歎。沈子衿和白君行入了亭子,朝二皇子行過禮,而後入座。昨夜下了點小雨,空氣微涼,沈子衿多穿了一層,二皇子楚照玉的腿上搭了條薄毯,每逢陰雨天,他的雙腿就容易泛疼。一個亭內三個人,兩個病秧子,居然隻有白君行一個健健康康。沒有下人在近前伺候,他們每人跟前都放著一把小壺,一個小杯,可自斟自飲。楚照玉端過茶杯,嗓音如氤氳的茶香般淡雅和煦:“今日我邀兩位過府小坐,不過是想跟翰林的學士們論論詩詞,其餘的話皆是閑聊耳。”桌上還真擺了某位文人最近新寫的詩,沈子衿和白君行輪流看過,便將紙張放回桌麵。這就是在對口徑了,出門後要是被誰問起,沈子衿和白君行都隻是來喝茶品詩的,都是聰明人,他們自然明白。楚照玉頷首:“詩看過了。”該“閑聊”了。“六天後,大理寺在朝堂上將細數犯下南郊田地侵占案的吏部和刑部兩位大人諸多罪狀,本以為到此為止,沈世子卻給了我意外發現。”楚照玉將另外幾頁紙往前推了推:“白大人,你先看。”白君行將紙頁拿起來,不過幾行字,他便麵露驚愕,往下看去,越來越凝重。等把紙上東西讀完,白君行已經忿然作色:“他們怎麽敢,簡直喪心病狂!”沈子衿在秦王府已經看過,知道上麵是兩名官員的罪證。“我大齊官員,本該為民請命,他們卻和工部侍郎沆瀣一氣,魚肉百姓草菅人命,其心可誅。”楚照玉,“他們要掉的不是烏紗帽,而該是腦袋。”雲淡風輕,但是要人的命。楚照玉和楚昭當真是完全不同的類型。楚昭是沙場上磨礪出來的利刃,鋒芒可藏於刀鞘,隱忍不發,但出刀之時,必定帶著雷霆風霜,赫赫威儀;而楚照玉身上看不到半點銳氣,他像一汪深潭,望不見底。白君行被蠹蟲氣得不輕,深呼吸:“理應如此,他們罪行罄竹難書,死不足惜。”楚照玉已經發了話,當然是要把他們往死罪奏:“白大人是陛下眼中清流,屆時朝堂上若有什麽情況,可見機行事。”白君行自當奉命:“是。”“如此一來,工部侍郎的位置便也要空了,”楚照玉看向沈子衿,“沈世子,從前不知你足智多謀,是我眼拙了,六弟還勞你多多照拂。”沈子衿立刻表態:“殿下過譽,我自當為秦王盡心盡力。”話到這裏,白君行徹底明白了沈子衿為何會在此,崔傾山一事中他已明白沈子衿聰慧,如今又進一步認識到了沈子衿的才幹,看來秦王府內日後就是由他謀事了。二殿下大約是以兄長的身份說客氣話,白君行想,沈世子和秦王殿下那麽恩愛,當然會一心為秦王啊。楚照玉輕笑著點點頭:“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那麽兩位,對工部侍郎一職怎麽看?”先前要彈劾的官員,楚照玉已經選好了人頂替他們留下的位置,工部侍郎的職位是意外收獲,楚照玉目前也真沒想到合適人選。白君行沉吟:“工部侍郎若要被下大獄,首輔就不會視若無睹了。”吏部和刑部兩個小官,首輔和次輔不會在乎,手底下那麽多人,又不是個個都堪用,隻會當他們自己犯了錯,該怎麽辦怎麽辦,無所謂。但侍郎不同,足以讓首輔警覺,這種時候若是舉薦他們自己的人,很容易暴露。二皇子目前在朝堂明麵的身份,是個無顏肖想龍椅的殘廢皇子,是承安帝最滿意的皇帝派,一個工具人。在皇帝和不知情的臣子眼裏,他隻會乖乖聽皇帝安排,沒什麽私心,因此決不能過早暴露他在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楚照玉:“所以我一時很為難,要拿工部怎麽辦。”沈子衿捧著茶杯,直到這時才開口:“依我愚見,不如舉薦他們自己的人。”楚照玉和白君行登時齊刷刷轉頭,將視線定在沈子衿身上。沈子衿放下瓷杯,杯底在桌麵磕出輕響,落下他的話來:“比如崔主事。”楚照玉和白君行隻需轉念一想,立刻神思通透,豁然開朗。崔主事因崔傾山一事,與工部尚書已經生了間隙,等於在首輔那裏也碰了次壁,把他放上去,日後未必跟尚書齊心。但先前他又的的確確是工部的自己人,跟皇子們全都無關。“出言舉薦他的,他沒準還會心懷感激,”白君行眸光亮起,“聽聞崔主事近日鬱鬱,都是因為崔傾山在家中頹靡,前天還有工部同僚見主事與左侍郎難得吵架。”沈子衿碰上崔傾山的事到底是不是巧合,崔主事不得而知,但侍郎和尚書不幫他是板上釘釘,這兩人真被他記恨上了。楚照玉嘴角也不由淡淡提起點弧度:“差點把他忘了,這個人選甚好,世子,多虧你。”要從讓崔傾山背罪,到今日提起崔主事,還當真都是沈子衿的功勞。沈子衿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也是巧合,誰讓那日我和白大人碰上了崔傾山作威作福,可見做了惡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在這之前,皇子陣營中,楚照玉和白君行是主要大腦,出謀劃策定計落子都離不開他倆,原著中,一直到後麵也都是如此。但現在不同了。執棋入局者,多了沈子衿。三人以茶代酒,舉杯,就此無聲完成了同盟,心照不宣。難題處理完,白君行歎了口氣,還惦記著方才白紙黑字的觸目驚心:“不知我大齊還有多少這樣的蠹蟲敗類,毀國之根基。”“但也有白大人這樣一心為民的父母官,”沈子衿道,“河清海晏,總會有實現的一天。”白君行神情略微鬆展:“是,也總會有人為生民立命。”楚照玉也點點頭:“待慢慢肅整朝堂,日後如白大人這樣的有誌之士,定然也會越來越多。”沈子衿和楚照玉一人一句,捧得白君行不好意思起來,他失笑:“兩位殿下可別打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