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子就跟他的人一樣嬌氣,一哭就容易啞,聽著難過又可憐。不知為何,邊爾若今晚格外拿他沒辦法,說:“沒有不喜歡。”尤葵順著杆子往上爬,像一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無賴:“那你用一下給我看吧邊爾若,我想看你用我給你買的香水。”邊爾若:“……”繃著臉把香水從禮盒取出來,隨意往身上噴了兩下。雪鬆的味道逐漸在房間裏擴散,竄進每一處角落,被人吸進呼吸道中。邊爾若沒有噴香水的愛好和習慣,但的確如尤葵所說,他不反感這股味道,甚至能稱得上喜歡。有種血液被疏通的順暢。尤葵目的得逞,放下冰袋,踮起腳尖,極力湊到邊爾若的頸邊,輕輕嗅了嗅,感慨:“果然是香香的,很好聞。”他說話間的呼吸全都噴在邊爾若的頸窩處,兩人的衣物貼在一起,傳遞彼此的體溫和相同的溫度。頸窩一陣癢意,不等邊爾若將他推開,他便狡黠地離開,笑得像隻小狐狸。“很晚啦,我得回去睡覺了,明天再見。”說話時,眼睛還掛著冰融化留下的水珠,睫毛一簇一簇,像向日葵的花瓣。邊爾若說:“回吧。”“晚安。”尤葵回到房間,換下沾染雪鬆味的浴衣,之後思量一番,摘下抑製貼,釋放零星信息素,把抑製貼重新貼回去,將同時沾有雪鬆和葵花味的浴衣拿起來嗅了嗅。原來是這個味道,還挺好聞的。就是不知道真正結合起來的味道怎麽樣。尤葵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真讓邊爾若用起了這一支香水。雖然在abo世界,也會有不少人試圖用香水來掩蓋自己身上的信息素,但對於一個從來不用香水的人來說,身上莫名多出香味很容易引發別人的誤會。有人以為邊爾若分化了,但更多的人還是像洛達西一樣,懷疑他是不是和別的omega在一起了。說不定還是冰清玉潔,高嶺之花一般的omega。找到邊爾若之後,洛達西的臉色蒼白起來。他們班上都在對邊爾若身上的味道竊竊私語,他一開始還不相信,咬定他們都在造謠,現在聞到邊爾若身上的味道,他的心情徹底跌進穀底。洛達西張了張嘴,艱難又委婉地說道:“先生,您身上有……有一股很特別的香味。”邊爾若淡淡道:“我知道,是我今天噴的香水。”聽到真實的回答,洛達西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說:“原來是香水嗎,怪不得會平白無故多出香味。邊爾若回答完就離開了,留他一個人在原地。但很快,解決完這個問題,另一個問題又冒出頭來,連琢磨問題答案的勇氣都沒有。先生對氣味這麽敏感,怎麽會突然想到要噴香水?既然洛達西都能知道這件事,那麽三番五次來他們這找洛達西的萊裏自然也聽到一些風聲。他一把拉住尤葵的手臂,將他堵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聽說邊爾若身上有別的omega的信息素,你知不知道此事?”尤葵聽到的第一時間隻感到離譜。“不是信息素,是我送他的香水。”他老實說。“真的假的?”萊裏一臉質疑:“你沒事送他香水幹嗎?”尤葵不想說那麽多,隨口搪塞:“媽媽給我買了很多,我用不完,就送了一瓶給邊爾若。出了什麽事嗎?”諾德夫人確實喜歡香水,萊裏說:“沒事,就隨便問問。”他還以為邊爾若多大能耐,攀上哪個家族的高枝。原來不過就是一瓶破香水。沒趣。尤葵隻覺得他們閑得慌。隻是聞到個香水,還沒做什麽,就先破防了。要是知道邊爾若在未來會分化成s級alpha,怕不是要直接暈過去。不過真到那個時候,大概也沒就他什麽事了。傍晚,他們回到城堡,隻剩貝勒一個人在餐桌上忙碌,其他人都不在。見他們回來,貝勒向他們解釋:“諾德夫人和諾德老爺還有大少爺,臨時有事出去了,讓你們先吃飯,不用等他們。”過去差不多一天,貝勒已經平複心情,仿佛那件事不再發生過。尤葵卻有些警惕地擋在邊爾若麵前。仿佛很怕自己在乎的人被搶走。作者有話說來啦。第26章 甜羹邊爾若俯瞰比他矮將近一個頭,笨拙地站在胸前,一麵試圖遮擋他和貝勒相對的視線,一麵故作毫不在意地點頭表示知道,完全意識不到自己隻能擋住一點空氣的尤葵。從貝勒的視角,隻能看到尤葵蠻橫無理爭在邊爾若前麵,即使在微笑,也掩蓋不住和諾德夫人如出一轍的趾高氣揚。其他傭人都得到諾德夫人休息半天的允許,唯有他被命令留下來伺候尤葵用餐,用意可想而知。不過施舍一些甜頭,就自視甚高、驕傲不可一世,好一個名望貴族,還以為多麽高尚,外表光鮮亮麗,實則內在早已腐敗不堪,隻剩糜爛發臭的血肉!他緊了緊滿是手繭的掌心,垂下頭,卑賤地讓到一旁。然而,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卻和他所想的大相徑庭。尤葵如同往常一樣坐在專屬座位上,眼見邊爾若要走向角落的位置,他及時開口:“邊爾若,我們一起坐吧,爸爸媽媽不在,他們不會知道的。”他皺著鼻子:“本來今晚菜就不多,你還要坐那麽遠,都要夾不到了。”實際上貝勒也考慮到這個問題,他已經盡量將餐食分散一些放,可畢竟諾德家族的小少爺還在,他不能在明麵上做得太顯眼。誰料,小少爺竟會直接讓邊爾若坐到他身旁去,還是用這般親昵的口吻,貝勒不由有些錯愕和吃驚。他們私下關係這樣好嗎?但看邊爾若一臉淡然,仿佛更像是小少爺的一廂情願,又有些疑惑。隻見剛拉出的座椅又被放回去,邊爾若繞著餐桌,徑直坐到尤葵身邊。他一來,貝勒就省去了伺候尤葵的職務。按照規定,貝勒本該是擺好餐具和食物,等到兩人回來,站在尤葵後方服侍他用餐。但事實證明,尤葵壓根用不上他,想吃什麽會自己動手,夾不到也隻會讓邊爾若幫忙。似乎忘記還有他這麽一號人。貝勒局促地站在他們身後,心想邊爾若可能不情不願,被同病相憐的情緒牽連,不自覺替邊爾若解圍:“小少爺,我來幫……”“您”字還未吐出,邊爾若便將尤葵想吃的夾到他碗裏,相比不情願,反而更像無聲地縱容。尤葵笑了笑:“謝謝。”隨後轉過頭,邀請貝勒:“剛剛以為忘記問了,你要跟我們一起吃嗎?”對上尤葵濕潤幹淨的眼睛,他不可置信又慌亂,磕磕絆絆道:“您、您們吃吧,主廚有給我們準備專門的餐食。”“好吧。”尤葵沒有勉強,說完繼續轉過身享用食物。這一邀請,沒有意料之中的受寵若驚,反倒加重貝勒內心的不安,越發憂慮前一晚上抓住邊爾若先生衣襟的一幕,究竟有沒有被小少爺瞧見,又看見了多少。怎麽會有傭人上桌和主人一起吃飯的道理?這是不是在隱晦地暗示什麽,還是一種另類地使絆假若他真的答應,就會立馬被踢出諾德家族。本是涼快的天氣,貝勒彼時卻出了一身汗。在餐廳裏,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疑慮。諾德夫婦和費斯不在,邊爾若雖沒有流露出什麽情緒,也能讓人察覺到他的緊繃感少了幾分。他麵上不顯,不代表尤葵的一舉一動全都逃過他的眼睛。從看見這個omega開始,尤葵就變得格外主動。他很少會在超過兩個人以外的公共場合,表現出這份熱情,這是他們心照不宣的秘密,也是邊爾若第一次認識到,原來尤葵是一個氣量如此狹隘的人。或許更貼切地說,尤葵比他認為的,還要更加在意。不過是碰個衣服,也值得這麽耿耿於懷嗎。氣量小並不是褒義詞,但邊爾若沒有產生過多負麵情緒也是真的。他看著碗裏騰然多出的魚類,尤葵佯裝無事發生,偏生演技拙劣,藏不住眼中的亮光,一眼就知這片魚肉出自他手的模樣,腦海中隻浮現出兩個字。幼稚。夜晚,貝勒端著兩碗甜羹,破天荒沒有先去敲邊爾若的門,而是來到尤葵的房間前。他確實生了張不諳世事的麵容,但生在貧民區,又能有多少個心思簡單的。思來想去,貝勒都不相信尤葵真的會如他表麵上所表現得那麽熱情和天真。他越是琢磨,越覺得猜不透尤葵的心思。於是端了兩碗甜羹,過來一探究竟。尤葵當然不會如他所願,更不可能給他鑽了空。打開門,看見這幾天過多出現在麵前、被迫眼熟的麵孔,以及對方手裏兩碗熱乎乎的甜羹,挑了下眉,驚喜地彎起眼睛:“這是今晚的夜宵嗎?”貝勒被他燦爛得無懈可擊的笑容險些閃瞎眼,愣了一瞬,才點頭道:“是的。”尤葵接過一整個餐盤,笑著說:“謝謝,辛苦你多跑這一趟,我最喜歡吃的就是甜食了。”貝勒這時看著他將兩碗甜羹都拿走,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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