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爾若心知尤葵心係諾德家族,從始至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介入其中,直到尤葵被費斯綁架,諾德家族徹底觸碰他的逆鱗,踩中他的底線。把頭發吹幹,給臉上了藥後,尤葵躺在床上,沉沉睡去。飽含暖意的燈光傾灑在他的麵容上,仍然能看出他麵白如紙,半邊臉消了些腫,還是有少許紅,纖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呼吸輕盈。邊爾若站在床邊看著他的睡顏,隱忍的麵龐隱在黑暗中,線條流暢的下頜線緊繃,唇角持得很平,麵上表現得越平靜,內心越暗潮洶湧。得知尤葵無故失蹤後,他克製住情緒派人去找,一邊一遍又一遍地尤葵撥打通訊錄,一一無人接聽後,恨不得立即將整個洲翻個底朝天把人找出。他並非不知道是費斯將人挾持,奈何對方在暗,他在明,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中,生怕尤葵出現差池,無法輕舉妄動,何況他非常清楚對方挾持尤葵的目的是什麽,無疑是用此來威脅他保住諾德家族的地位和名譽。守住諾德家族的方式有很多,諾德家族偏偏選擇最極端,也是最無效的一種。一陣深思熟慮後,猜到作為人質,費斯暫時不敢對尤葵做什麽,邊爾若冷靜地讓人準備交換的籌碼,在意料之中的電話被接聽之前,將一切準備就緒。所有人震驚於他的鎮定,隻有他才清楚自己一直在忍耐,後悔沒有在尤葵諾德身上安放定位裝置。表麵看上去有多溫順,內心就有多倔強。又嬌氣。就不應該順著他。忍到極致的情緒,在把人成功接回因蔓家族後,終於克製不說地說出一句“什麽時候你才能乖一點”,在看到尤葵濕潤的眼睛望著他,愧疚地說“對不起”之後,不住繳械投降。輕吐出一口氣,他的掌心從尤葵麵頰上撫過,粗糲的指腹令尤葵蹙了蹙眉,鼻腔發出一個細小的輕哼,他的目光在尤葵臉上停留片刻後,收回手,離開房間。彼時是淩晨一點,城堡內的大廳還亮著燈,因蔓家族的人齊齊坐在廳內,見邊爾若出現,因蔓夫人問:“邊爾若,尤葵怎麽樣了?”邊爾若說:“已經睡了。”卡米拉臉色格外陰沉,“我知道他們卑鄙無知,沒想到竟然連自己的至親都不放過。”因蔓先生的表情同樣不好看:“既然邊爾若選擇把尤葵帶回因蔓,那尤葵就是我們的人,諾德家族綁架他就等同於打因蔓家族的臉!”“沒必要再替尤葵念及這些所謂的舊情。”卡米拉和父親的意見一致,但尤葵到底是邊爾若的omega,他們再如何義憤填膺也得過問他的意見:“邊爾若,你怎麽看。”隻見邊爾若的眼眸深邃,眸光瞬間暗沉下來,說了四個字:“廢黜貴族。”*因蔓家族想要插足到審查貴族一事當中,國家首腦即便再不願意,也不得不給因蔓讓道。這個崇高而又神秘的家族,除去頂級alpha和omega的身份,底下涉及的領域幾乎覆蓋整個普斯頓帝國,他們不僅是連接經濟中心的紐帶,同時還為帝國建設不少軍火基地,功德無量。如今貴族的權力和地位逐漸被削弱,因蔓想要廢黜它,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但對國家和社會造成的影響力又何止一句話那麽簡單。此事一出,眾人紛紛不可置信地張大嘴巴素來和貴族互不幹擾的因蔓居然出手了……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僅僅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貴族便從普斯頓帝國上徹底消失,可想而知因蔓家族的話語權在普斯頓帝國占有不可比擬的重量。而令他們更震驚的是,因蔓家族還有一個不曾露過麵的小兒子,此人正是諾德家族曾經的養子。據說廢黜貴族就是邊爾若因蔓的意思,一夜之間,諾德家族成為貴族的眼中釘、肉中刺,醫院被貴族水泄不通,揚言要找諾德家族的人償還,諾德夫人聽聞後精神頃刻間崩塌,連夜被人拉去貧民窟的專屬精神病院,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費斯手術結束後轉移病房,不料想有人突然衝出,往他的下半身連捅好幾刀,即使救活,也落得終身癱瘓的下場,最後在監獄中度過。至於諾德老爺,失去諾德夫人和諾德少爺的庇護,孤身一人在醫院的他,下場又能好到哪裏去?眾人得知後,不禁驚歎,好一個借刀殺人的手段!同時也有不少人暗暗為自己捏把汗,聲稱以後見到這位閻王爺一定要繞道走。尤葵不知道外界因為貴族被廢黜的緣故,已經亂成一鍋粥,邊爾若幫他請了假,讓他在因蔓城堡好好休息,並下達命令,任何人不能在他麵前走漏風聲。因此,他並不知道外界在如何傳諾德家族養了兩個白眼狼,一個把諾德家族拉下地獄,一個置諾德家族於死地。躺了一天一夜的尤葵,在第二天晚上破天荒等邊爾若一起睡覺。邊爾若回到房間時,燈光還是亮堂堂的,他也沒有上床,坐在沙發上,抱著一本書看。“怎麽還不睡。”尤葵聽見他的聲音,連忙把書合上,“現在睡。”他抬眸看了尤葵一眼,關閉房間的燈,把床頭的燈開了。尤葵安靜地躺到床上,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咕嚕咕嚕地轉,不久後,旁邊塌了一塊,邊爾若躺上來,“啪”燈關了,眼前一片漆黑。他們蓋著同一張被子,彼此有什麽動靜,對方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隻聽見旁邊一陣翻身的聲音,尤葵側到他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湊過來,貼到他的背上。這兩天的尤葵,在邊爾若麵前總是表現得很小心,許是知道自己給邊爾若惹了麻煩,變得格外溫順和晚安。“幹什麽。”邊爾若睜開眼,聲音不冷不淡。尤葵心裏很明白邊爾若不會對他生氣,大著膽子抱住他的腰,在上麵蹭了蹭,用商量的語氣問:“我想明天去上課,可以嗎?”環在腰上的手臂細嫩又柔軟,邊爾若伸手握住,輕輕將其從身上剝開,尤葵仰起頭,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轉過來麵對自己,溫暖的鼻息噴灑在臉上,心髒跳得整個胸腔都在震動。太強烈了。他下意識想要把手收回來,被邊爾若再次放在腰上。然後他感覺到那隻手從他的手臂上離開,最後放在他麵頰上,用不輕不重的力道捏了一把。剛好是費斯打的那個位置。“痛不痛。”尤葵搖頭說:“不痛。”其實還是有點痛。邊爾若的指腹上有繭,他屈起手指,在尤葵臉上輕輕揉了兩下。尤葵任由他在自己的臉上動作,閉了閉眼,一鼓作氣地說:“我這次會聽話的,你讓我去吧。”邊爾若的手停下來,低下眼眸,問他:“怎麽聽話。”尤葵一字一句很認真地說:“你想叫我多少個人跟著我,我都不會再有意見,也不會再擅自離開。“你就讓我回學校上課吧。”邊爾若翻過身,沒有再回應他的話。就在他以為邊爾若即將要睡著,他不放棄地想要再問一遍的時候,邊爾若用鼻腔“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他了。“謝謝。”尤葵心存感激地說。氣氛沉靜下來,兩人的呼吸漸漸平穩。尤葵昏昏沉沉的,準備要睡過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句話。“到時候來國家基地實習吧。”他微張了張嘴,欲要回答“那還有好長時間”,耐不住困意來襲,他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睡了過去。作者有話說甜一甜第91章 捂熱邊爾若履行承諾,同意尤葵第二天去學校。聽從命令保護他的護衛從兩個增加到四個,站在尤葵身後,令他倍感壓力。這樣去學校會不會有點太招搖了?尤葵看著邊爾若,話到嘴邊又強行吞了回去,話是他親口向邊爾若承諾的,現在又說不行,和出爾反爾有什麽區別?他不想再為這些瑣事和邊爾若吵架。邊爾若猜到他想說什麽,麵不改色地幫他理了理翹起的衣領,說:“去上課吧。”尤葵心情鬱悶,難得孩子氣地鼓了下腮幫子,“哦。”邊爾若見聞,彎了下嘴角。等到尤葵上了車,感受懸浮車開動的聲響,方才意識到情況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四個護衛沒有和他上同一輛車,他往後看了一眼,一輛不起眼的懸浮車穩穩當當地跟著他們。到了普斯頓學院,後方的車也跟著他們一起停了下來,尤葵下了車,再次往後麵看去,除去進出的學生和導師、教授,沒有其他人的身影。他昨晚口口聲聲說多少個人都沒有關係,但實際上內心還是不太希望有太多人跟著他,會讓他連走路都不自在。邊爾若心裏大概也是很清楚的,所以尊重了他的意願。他悄然舒了一口氣,同時很罕見地生出一絲甜的情緒。明明隻是幾天沒來學校,卻像是從來沒有來過,回到班上後,氣氛瞬間寂然,仿佛他是一個素未謀麵、突然乍到的人,都用陌生而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可能都在疑惑他怎麽還有臉來上課,普斯頓學院怎麽還沒有對一個家族劣跡斑斑的人進行退學處理。尤葵沒有放在心上,諾德家族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他早就做好心理準備迎接別人異樣的目光,全然不知這些不同尋常的目光來自另外一件事情。怪異的事情不止這一件。連續上了兩節大課,艾倫都沒有再找他說過話,而他每次隻要不經意一瞥,總能注意到艾倫在偷看他,發覺他的視線後又立馬回過頭,裝作無事發生。難道是害怕自己遷怒於他嗎?艾倫那天被邊爾若叫回家後,提心吊膽度過了一個晚上,一直在想尤葵是因為自己叫他出去吃飯才會被綁架的,出了事邊爾若會不會第一個找他算賬,結果第二天卻聽聞以諾德家族為首的貴族被廢黜以及邊爾若其實是因蔓家族的後代的消息,當時他還在家裏,通過這些消息,再聯係之前被爆出的媒體報道,不僅沒有胃口吃飯,更是險些被當場嚇尿。如果諾德家族是綁架尤葵的人,那麽間接害尤葵被綁架自己會不會也要遭殃?恐懼大過愧疚,艾倫隻敢偷偷觀察尤葵,生怕尤葵身體有哪裏受傷,不料想下課後,對方直接朝他的方向走過來。“艾倫?今天怎麽沒有找我說話,是不打算把我當朋友了嗎?”艾倫心裏又驚又怕,猛一陣搖頭,反駁道:“怎麽會,我就沒有這樣想過!”“那為什麽不來找我?”尤葵心中一陣困惑,用眼睛查看他露在院服外麵的皮膚。難道邊爾若找他麻煩了?距離縮短後,艾倫也在更近地觀察他,答非所問地說:“你被綁架後……你現在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嗎?”尤葵說:“我哪裏都沒事。”艾倫癟了兩下嘴,兩行眼淚瞬間從眼眶裏飆出來:“看到你沒事簡直太好了,我都要被嚇死了!”“差一點我連學校都不敢來了……”尤葵笑了笑,安慰他:“怎麽說得這麽誇張,你看我現在不是哪裏都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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