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凶巴巴的問:“你怕不怕!”蕪承抱著他往外走,“怕。”小孩剛醒,他得帶著小孩去洗漱。廖嘉棉滿意了,“怕就對了。”“下次不許再把我丟下了哦。”蕪程頷首應著,“好,不丟。”蕪承把廖嘉棉收拾幹淨才抱著廖嘉棉回影院。剛走進影院,梁丹弘黑沉著臉迎麵走來。看到他們,梁丹弘厲聲問:“你們去哪裏了?”他們剛才正開會商量怎麽去另一個車庫,說到貨車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兩小孩都不見了。他們還以為蕪承帶著小孩跑了,急得臉色都變了。“小少爺房間。”蕪承繞過她往裏走。梁丹弘看到蕪承這態度,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蕪承!你別太囂張了!就算你不說車牌號是多少,我們也能試出來。”蕪城回頭看她,“那你去試。”車庫裏大貨車停的很散,一輛輛試可沒那麽容易。梁丹弘的臉色更難看。狂笑宇打圓場,“好了,你跟兩個小孩計較那麽多做什麽?”他看向蕪承,“小子,我們要走肯定是一起走的,你配合點,對我們都好。”蕪承神色未變。他知道狂笑宇是故意透露出要帶他和廖嘉棉一起離開的意思。巧的是,夢裏的狂笑宇也是這麽說的。“我知道了,你們想怎麽做?”狂笑宇麵色一緩,“下午一組把園子裏的果子都摘回來,明天一早我們就走。”蕪承直言,“下午我不去。”眾人變了臉色,梁丹弘質問:“你憑什麽不去?”“我今天早上出去過了。”蕪承看她,問:“下午你去嗎?”梁丹弘一噎。一人一天隻需要出去一次的規矩是狂笑宇定的,但定規矩的時候這兩小鬼還沒來,他們原本想裝作不知道再哄著蕪承出去一回,沒想到蕪承這小子這麽鬼精,竟摸透了這規矩。一組的人喃喃道:“他不去,誰上樹摘果子?”雖然他們都沒說,但經這兩回,他們也意識到蕪承好用的很,什麽沒人想幹的活都能往蕪承身上推,反正蕪承隻是個小孩,反抗也沒用。蕪承隻當沒聽到這話,背著廖嘉棉回到角落。也不知最後大人們是怎麽商量的,反正一組的人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下去了。不幸的是,他們運氣不好,摘果子時,扔出去的手機毫無預兆的不響了。花匠手忙腳亂的拿出備用的手機,設置鬧鈴的時候手一顫,手機掉在了地上。“砰。”的一聲響動,一組眾人的臉色皆是一白。喪屍聞聲而來,一組的人驚恐之下亂了分寸,四散而逃。喪屍的速度極快,僅是眨眼間,就有人被喪屍咬住胳膊,撕下一大塊肉。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幾分鍾的時間,一組的人逃的逃,死的死。男傭跌坐在樹上,直直的看著樹下的慘劇,臉色白的像死人。影院,狂笑宇衝進來,伸手就想拽廖嘉棉。蕪承用力的打開他的手,如同一頭狼崽子般護在廖嘉棉麵前,“你想幹什麽?”“一組的人出事了。”狂笑宇指著廖嘉棉,“他來嚎一嗓子,等會帶回來的果子就有他的一份。”廖嘉棉眼睛一亮,“我去!”“哥哥,我掙果子給你吃。”蕪承見狂笑宇的神色不似作假,便背起廖嘉棉往外走。走到鴻叔的陽台,往下一看,隻看到半框櫻桃和一個被困在樹上發抖的男傭。其他傭人,要麽躲起來,要麽已經死了。狂笑宇隔空對著男傭喊,“繼續摘,我們會救你。”男傭愣愣的看著他,好半晌才回過神,“你說真的?”狂笑宇保證說:“不騙你。”他又道:“喪屍不會爬樹,你在樹上,便是安全的。”本以為摘果子是最不安全的活,沒想到現在摘果子反倒是最安全的了。男傭點點頭,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摘櫻桃。櫻桃很快將筐子填滿,男傭說:“夠了,再多我帶不動。”狂笑宇看著還掛在樹上的櫻桃,他皺緊眉頭。一組的人損失這麽多,二組的人定沒人願意再下去。離開這裏後,他們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食物,因此他打算這次盡可能的把所有果子都摘走。“讓讓!”梁丹弘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個帶著鉤子的繩子,她將繩子用力往遠處扔,第一次沒夠到。狂笑宇看出梁丹弘的想法,接過梁丹弘手裏的繩子,用巧勁一扔,這次鉤子成功勾住了筐子。他將筐子往陽台的方向拉,男傭急了,“那我呢?”狂笑宇說:“再摘。”若是果子能拿到手,他也不在乎男傭的死活。裝滿櫻桃的筐子被拉到陽台正下方,但是怎麽提上來便是問題。他們必須要保證筐子的平衡才敢把筐子往上提,否則一旦筐子失衡,筐子裏的櫻桃就極有可能全倒在地上。梁丹弘看向蕪承,“你去!”把蕪承綁下去,讓蕪承抱著筐子上來。廖嘉棉緊張的瞪大眼睛,“哥哥不去!”蕪承安撫的輕拍廖嘉棉的後背,“我沒那麽大的力氣。”梁丹弘看著蕪承瘦弱的胳膊,抿唇。狂笑宇也有這念頭,但這筐櫻桃是他們所剩不多的食物,他也不敢冒險。最後商量好下去的人能領兩份櫻桃,才有人願意下去。廖嘉棉不高興的嘟嚷,“他們讓你下去的時候都沒說給兩份,他們欺負小孩!”“沒事。”蕪承心知肚明,這事若是他去做,他們絕對不會給他這麽高的酬勞。因為他是個十一歲的小孩,還帶著個五歲的小孩。有驚無險,整框櫻桃都被抱上來了。狂小宇把櫻桃倒出來後,又想盡辦法把空的櫻桃筐推到樹下。這次男傭長了個心眼,在櫻桃筐差不多滿的時候,他提出要回去,“我帶著這筐櫻桃回去。”狂笑宇思索片刻,對廖嘉棉說:“該你嚷嚷了。”故技重施也可以,但是下去抱櫻桃太凶險沒什麽人願意去,就算有人願意去,還得多給出一人份的櫻桃,不劃算。廖嘉棉深思一口氣,對著院子大聲吼道:“我!庫嚕俠!又回來了、了、了、了”院子裏接連響起廖嘉棉的回音。眾人:“……”蕪承看喪屍往陽台湧,捂住廖嘉棉的嘴巴,“可以了。”再喊下去,一二樓的喪屍都要被引上來了。廖嘉棉眨眨眼,表示知道了。蕪承這才鬆開廖嘉棉。男傭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的身邊跟著黃姨。狂笑宇讓人檢查他們,確認他們身上沒有傷口後才把兩個人放進來。兩個人都嚇得不輕,進來後癱坐在地上好一會,都沒緩過來。狂笑宇將兩筐櫻桃整合在一起,分的時候卻隻分了一半。“剩下的,得留著我們逃跑路上吃。”眾人沒什麽異議,梁丹弘看了眼蕪承和廖嘉棉。蕪承的臉上沒什麽情緒變化,廖嘉棉卻在注意到她的眼神時,朝她吐了吐舌頭。梁丹弘收回眼神。深夜,梁丹弘找到狂笑宇,“你真打算帶那兩個拖油瓶離開?”狂笑宇睨她一眼,“你不是早就猜到了。”梁丹弘笑了,“我找你確認一下。”她盯了蕪承和廖嘉棉兩天,就算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是真的不知道食物在哪。不遠處,因白天的驚嚇難以入眠的男傭瞳孔驟縮。天還沒亮,蕪承就背著還沒睡醒的廖嘉棉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