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蓋斯之門?


    艾林皺眉。


    他好像在什麽地方聽過這個名字。


    “這就是委托的回報。”


    “獵魔人,你滿意嗎?”


    艾達·艾敏打斷了艾林的思索。


    “我很滿意。”艾林點點頭。


    既然能引動狩魔手記,那自然對他是有用的。


    況且。


    與精靈結盟的目標也完成了。


    這塊阿德·蓋斯之門的碎片甚至可以算是意外的收獲。


    “對了!”


    “尊敬的艾恩·薩維尼,你知道阿德·蓋斯之門嗎?”


    不懂就問!


    知識淵博的精靈通曉者就在麵前,艾林自然不會自己死扣回憶。


    艾達·艾敏聞言愣了愣,沉吟片刻後,反問道:


    “你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你是從哪裏知道阿德·蓋斯之門這個名字?”


    ……


    見艾達·艾敏溫和地笑容收斂,語氣警惕,用問題回答問題,艾林知道不對。


    她不知道這塊寶石是阿德·蓋斯之門的碎片!


    “怎麽了,阿德·蓋斯之門有什麽問題嗎?”


    他悄悄握緊了手中的寶石,放空大腦。


    艾達·艾敏見艾林不願意回答,深深看了他一眼後,低頭沉吟。


    像是在糾結要不要答案告訴他。


    正當艾林以為艾達·艾敏不打算回答,準備轉移話題,避免尷尬時,忽然聽到:


    “阿德·蓋斯之門——宏偉之門……”


    法蘭茜絲卡空穀滴泉的悅耳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據說當艾恩·艾爾還沒有與他的兄弟分道揚鑣,還被稱為艾恩·伍多德時,我們曾經擁有過這扇門……”


    “通過這扇門,曾經的艾恩·伍多德一族,穿梭時空,前往諸界繁衍生息……”


    “所以阿德·蓋斯之門也被成為諸界之門。”


    “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扇固定不動的門會被失去……”


    “不過阿德·蓋斯之門後來確實消失了。”


    “與此同時,艾恩·伍多德一族也漸漸失去了穿梭時空的能力……”


    艾林此時也想起來了。


    原著中確實曾經提到過幾次阿德·蓋斯之門,難怪他有些印象。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而言。


    上古之血正是精靈們為了尋找阿德·蓋斯之門,或者說彌補阿德·蓋斯之門的遺失而創造出來的血脈。


    “然後艾恩·伍多德被迫分家,變成了我們艾恩·艾爾和艾恩·希迪……”


    “當然,我一直以為這扇門隻是個神話,雖然……”


    法蘭茜絲卡向艾林眨了眨湛藍的眼睛:


    “它被記載在精靈族的史書中。”


    “艾妮德,這不是神話,這就是艾恩·艾爾一族的曆史。”艾達·艾敏無奈的聲音響起。


    “可是就連族中最年長的人,都沒有見過艾恩·艾爾一族穿梭時空,來到這個世界的白船,更不用提那扇神秘的大門了。”法蘭茜絲卡反駁。


    艾達·艾敏搖搖頭,不再與法蘭茜絲卡爭執。


    “雖然有些瑕疵,不過艾妮德說的沒錯。”


    “有關阿德·蓋斯之門的曆史確實是這樣的。”


    “隻是……”


    艾達·艾敏看向獵魔人:


    “阿德·蓋斯之門對外人來說,應該是一個秘密。”


    “既不應該有艾恩·艾爾以外的人知道,”艾達·艾敏斜撇了法蘭茜絲卡一眼,“也不該被任何一個艾恩·艾爾說出來。”


    法蘭茜絲卡俏皮地吐了下舌頭


    被艾達·艾敏凝視著的艾林則陷入了沉默。


    他自然不可能將阿德·蓋斯之門碎片,剛剛才被一名艾恩·薩維尼送給他,作為委托報酬的事情說出來。


    而在在一名懂得讀心的女術士麵前,找借口敷衍不如直接表麵態度,拒絕回答。


    “罷了。”


    艾達·艾敏歎了口氣。


    “以艾恩·艾爾一族現在的境地,一段曆史而已,也沒什麽好執著的。”


    “咣~”


    橙色的傳送門出現在小屋前。


    “阿莎,你還有話要和獵魔人說嗎?”


    艾達·艾敏看向莎迪亞。


    莎迪亞微微頷首,扭頭望了木屋一眼。


    這時。


    艾林才注意到那些半精靈孩子,不知為什麽一直待在屋子裏沒有出來。


    “他們都睡著了,”莎迪亞的目光在黑黢黢的窗口流連,“我已經將一切都告知萊莎了,所以你不用擔心。”


    莎迪亞收回目光,看向艾林:


    “艾林,我不會忘記我的承諾,所以……”


    “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顧他們。”


    艾林鄭重地點頭:


    “請您放心,薇拉女士現在就在班·阿德附近,明天我就會拜托她將……孩子們都送回凱爾莫罕。”


    莎迪亞點頭,最後又看了木屋和霍德墳墓方向一眼,走向了傳送門。


    路過法蘭茜絲卡時,她停頓了一下腳步,用阿莎嬤嬤的麵相和語氣客氣地說了一聲再見。


    然後毫不猶豫地走進了傳送門。


    “艾妮德,你要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伱的父親很擔心你。”


    艾達·艾敏望向法蘭茜絲卡。


    “不了,”法蘭茜絲卡搖頭,“我打算先找那個騙子預言家算賬,然後繼續尋找母親的下落。”


    艾達·艾敏和艾林聞言,幾乎同時看向了傳送門。


    “怎麽了?”敏感的法蘭茜絲卡注意到了兩人的異常。


    “沒什麽。”


    艾林本能回複。


    艾達·艾敏則是憐愛地摸了摸法蘭茜絲卡的腦袋,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那我就先離開了,你在人類的世界,要注意安全!”


    “另外,等找到那個‘騙子’後,記得回來看看,或許那時莎迪亞就回來了。”


    “這是你的預言?”法蘭茜絲卡問。


    艾達·艾敏微笑頷首。


    也沒有多加解釋,走進了傳送門。


    “咣~”


    傳送門消失。


    小木屋前隻剩艾林和法蘭茜絲卡。


    莫名地沉默了幾秒後,法蘭茜絲卡突然出聲:


    “這裏的事情結束,我也要離開了。”


    想到法蘭茜絲卡剛與母親擦肩而過,就又要在危險的人類世界找不存在的媽媽。


    艾林忍不住繼續暗示,道:


    “額……你可以回去看看,艾達·艾敏不是說,你母親……”


    “阿莎嬤嬤就是莎迪亞吧。”法蘭茜絲卡忽然道。


    “啊?”獵魔人詫異地張大了嘴巴:“你知道了?”


    “有時候我們真正想要找尋的,或許恰好就在我們身邊。”


    “艾林,這不是你和我說的嗎?”


    “雖然在地下洞穴,我做了很多蠢事,但還不至於蠢到連如此淺顯的提醒都聽不懂。”


    法蘭茜絲卡落寞地歎了口氣,望向木屋。


    那裏睡著她同母異父的六個半精靈孩童。


    “那你怎麽沒和她……”


    艾林下意識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但隨即因為不合時宜,自己打斷了自己。


    “我也不知道。”


    法蘭茜絲卡顯然理解了他的意思。


    湛藍的眸子中透露著深深的迷茫。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沒有直接和她相認……”


    “或許是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和一個人類相愛產子的母親……”


    “又或許僅僅隻是害怕,害怕相認後,她又會再一次從我身邊逃離?”


    艾林沉默。


    他無父無母,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


    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麽來安慰法蘭茜絲卡。


    於是。


    他選擇不安慰,生硬地轉移話題:


    “那你接下來打算去哪?”


    “回家,”法蘭茜絲卡收拾情緒,“我隻要比艾達他們慢一點就行了。”


    說完。


    法蘭茜絲卡又向木屋看了一眼,然後默默念誦咒語。


    “咣~”


    橙黃色的傳送門出現。


    “再見了,艾林!”


    法蘭茜絲卡向艾林告別後,就向傳送門走去。


    “艾妮德,等一下!”


    艾林突然出聲喊住法蘭茜絲卡。


    “還有什麽事嗎?”


    法蘭茜絲卡扭頭。


    艾林從皮甲內抽出“夜色”,遞向法蘭茜絲卡:


    “謝謝你的道具,它們很好用,幫了我很大的忙!”


    法蘭茜絲卡臉色微微一紅。


    不過她並沒有接過“夜色”。


    “他們是你的了,就當做是因為我的莽撞而損壞的護符賠償吧!”


    “而且,我要回家了,也不需要他們了。”


    艾林見法蘭茜絲卡是認真的,沒有再矯情地堅持。


    這套魔法道具確實對他非常有用。


    “那就這樣,我走了。”


    法蘭茜絲卡見艾林收下“夜色”,嘴角上揚,露出了可愛的梨渦。


    “很高興認識你,艾林!”


    艾林捏著柔軟的“夜色”,心中莫名有一絲不舍。


    “我也是,艾妮德!”


    法蘭茜絲卡笑著轉身。


    “咣~”


    傳送門消失。


    木屋前隻剩下了艾林一個人。


    ……


    哈德遜廢棄礦場。


    一頂帳篷內。


    “索伊沒有死!”


    “精靈也失蹤了!”


    哈克索冷冷地看著掃視一眼。


    班·阿德的副院長傑恩斯臉色難看,沒有搭理哈克索的問責。


    不過院長預定的命運寶石丟了蹤跡,也讓他沒了同一國之主頂嘴嗆聲地興致。


    特雷修斯則還是往常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但很顯然。


    謀求國王憐憫,保留學派的貓學派領袖,沒有傑恩斯視權利如糞土的底氣。


    於是哈克索說完。


    特雷修斯猶豫了兩秒後,解釋道:


    “沒有岩石巨魔,女術士又在索伊附近,我們找不到……”


    “我不想聽這些借口,”哈克索打斷,“我隻知道你沒能做到答應我的事情。”


    “兩次了!”


    他豎起兩個蘿卜粗的手指:


    “特雷修斯!你們貓學派已經失敗兩次了。”


    貓學派的領袖沉默。


    同國王親衛副團長的賈奎爾了解事情經過的哈克索,自然知道今天發生的這一切怪不到特雷修斯身上。


    不過。


    這並不妨礙他用這次失敗來敲打他。


    讓桀驁不馴的野貓心甘情願、俯首帖耳地臣服總是需要時間的,不是嗎?


    “還有你,傑恩斯!”


    哈克索的視線凝視在滑稽尖帽下的雙眼。


    “你們班·阿德曾經承諾的事情一樣都沒有做到,難道亨·格迪米狄斯院長就是這樣教導你們做事的嗎?”


    聽到班·阿德院長的名字,傑恩斯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不過他很了解哈克索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輕“哼”一聲後,他斜撇了科德溫之主一眼:


    “直說吧,哈克索,你想要什麽?”


    科德溫國王也不介意:


    “十天之後,就是狼學派和貓學派的學徒鬥技大賽。”


    “我已經邀請索伊一起登台觀看……”


    傑恩斯直接打斷:


    “班·阿德不可能冒著名聲被損的危險,殺死狼學派的大宗師……”


    傑恩斯輕蔑地瞥了一眼特雷修斯,接著道:


    “畢竟,雖然都是變異的雜種……”


    “狼學派和臭名昭著的貓學派可不一樣。”


    特雷修斯像是沒聽到傑恩斯的辱罵諷刺一般,麵無表情地看著頭上帳篷的花紋。


    “不需要你們親自出手,”哈克索搖搖頭,偏頭看了特雷修斯一眼,“你們隻需要找機會在關鍵時候,用魔法幹擾索伊就夠了。”


    傑恩斯也順著哈克索的目光,覷了特雷修斯一眼。


    然後低著頭,似乎在權衡利弊。


    “傑恩斯,覆滅狼學派並不是隻是我的需求。”


    哈克索冷冷道。


    傑恩斯聞言似乎想到了什麽,隻能麵色難看地點了點頭。


    見對自己一貫囂張的男巫屈服,哈克索嘴角翹了翹,然後看向特雷修斯。


    “你都聽到我剛剛說的了嗎?”


    “特雷修斯,你有把握殺死索伊嗎?”


    特雷修斯聞言,知道已經失敗兩次的自己沒有選擇。


    不過。


    狼學派到現在還不知道國王舉辦比賽的目的,是殺了他們的大宗師。


    有心對無心。


    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這樣想著。


    特雷修斯點了點頭,應承下暗殺狼學派大宗師的任務。


    接下來。


    三個人開始就比賽當天如何暗殺進行商討。


    “對了!”


    “這次狼學派參加比賽的隊伍裏,不止一個獵魔人大師。”


    特雷修斯忽然想起古克薩特獵殺狼學派學徒失敗後,和他提到的名字。


    “艾林!”


    “這次除了維瑟米爾,還來了一個叫艾林的獵魔人大師。”


    被打斷陰謀討論的哈克索和傑恩斯皺眉。


    “艾林?”


    “你確定是叫這個名字嗎?”


    特雷修斯聽到國王的反問,愣了一下:


    “應該是叫這個名字沒錯。”


    哈克索擰緊了眉頭:


    “可狼學派的獵魔人大師中……”


    “根本就沒有一個叫艾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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