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還是有些不太明白……”


    羅斯有些為難的說道,他明白羅傑的意思,但卻不完全明白其中的意思。


    如果把一個人的人生比做一條不停流淌的水流,流淌的過程或許是凹凸不平的,甚至會因此流向不同的方向,也就是轉折,但那始終是同一條水流。


    但巴雷特的人生……被分為了截然不同的兩段?


    有點難以理解,而且這跟鬼氣的意識有什麽關係呢?


    別說羅斯了難以理解了,除了雷利以外的其他兩人都是暈頭轉向的。


    卡普雙眼呆滯,cpu瘋狂旋轉起來,直至快要冒煙也沒搞懂其中的意思。


    莫娜歪了歪頭,一隻小幽靈出現在她的腦袋旁邊變化為一個大大的“?”。


    唯有雷利,若有所思的看向巴雷特,眼裏透露著求知欲與好奇心。


    羅傑想了想,然後說道:


    “你們知道傳說中的船靈嗎?”


    “知道,我甚至知曉船靈是真實存在的,但我卻沒有親眼見過,可能這一生也沒法見到。”


    羅斯點頭說道,被羅傑這麽一提醒,他貌似有些明白了巴雷特此時的狀態。


    莫娜好奇的抬頭,點了點腦袋,以前小時候爸爸跟他們講過這些大海上神奇的東西。


    卡普回過神來後同樣點點頭,船靈,一種大海上所有航海者都聽說過的東西,尤其是那些造船匠人。


    他們可是將打造一艘誕生船靈的船奉為自己畢生的願望呢。


    但那種東西非常虛無縹緲,比惡魔果實這種東西還要神秘,在大海神秘學中也是名列前茅的東西。


    雷利自不必多說,他們的座駕可就是一艘有著船靈的船,這可是讓他們羅傑海賊團所有人都興奮自豪的事情。


    “我猜測,巴雷特的那種鬼氣就類似於船靈,隻不過一直都在他的身體當中沉睡。


    在遇到刺激覺醒後便選擇了巴雷特最為成熟一段人生作為載體,畢竟鬼氣同樣是一種意誌,而是意誌就必須擁有載體,也就是意識!”


    羅傑緩緩說道,解釋著巴雷特體內意識的狀態:


    “顯而易見的,巴雷特在被羅斯你收養之前的人生比現在要更加成熟,鬼氣的意誌激發了那段時間屬於他的意識,跟他此刻的意識做著搶奪身體行為的鬥爭。


    本來巴雷特現在的意識十分弱小,斬斷了過去的他此刻意識就猶如新生的嬰兒一樣,是必定會落敗的,但………”


    話沒說完,羅傑的目光看了看羅斯,又看了看莫娜,意思不必多說。


    羅斯沉默。


    意誌源自於情感,情感激發各種各樣的意誌。


    而意誌與情感的載體都是意識。


    沒想到他誤打誤撞反而讓巴雷特堅持到了現在,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把巴雷特當做兵器培養,那結局就不必多說了吧?


    那麽河流將會成做一條線貫徹而下,巴雷特最後將會變得與原著一模一樣,奔向自由、擺脫束縛、追尋強大將是必然的。


    想想原著裏巴雷特是為什麽找上羅傑的,為了證明,也是為了力量。


    羅斯與雲島的結局隻會是下一個戰爭無休止國。


    “那該怎麽辦,羅傑?”


    羅斯平淡的開口,他內心其實已經有了主意,但還是想聽聽羅傑的想法。


    隨著時間推移,巴雷特現在的意識變得越發成熟,壓倒曾經的自己是必然的,那種影響已經開始減弱了,羅斯能感覺到。


    他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是成功的,這讓他不禁有些自豪。


    “可以試試讓他覺醒霸王色,如果成功的話他的過去就會化作烏有,問題自然而然就解決了。”


    羅傑給出辦法。


    霸王色是意誌的極端體現,能有霸王色的人都絕對有著一種自己所奉行的東西,並貫徹到底。


    這也是一般霸王色擁有者不會屈居人下的原因所在,一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


    也正是這個原因,也同樣會有兩種相差不大的霸王色擁有者相互結伴,例如羅傑與雷利兩人就是如此,還有未來的香克斯與本貝克曼。


    如果巴雷特能夠覺醒霸王色的話,曾經的意識算個屁,現在的他就是完全的他!


    沒有人,哪怕是自己也不能幹擾他的意誌!


    “至於剩下的方法,羅斯,你應該有了主意吧?”


    羅傑用一種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巴雷特能夠堅持到現在,就證明他已經走在了屬於此刻自己的道路上。


    隨著時間推移,屬於他的人生便會如同小溪一樣向前流淌,那橫斷的橫截麵也將緩緩消散。


    他的曾經也將會化作烏有,隻剩現在。


    “嗯,看來曾經的我也有不少做錯的地方呢,抱歉啊巴雷特,一開始就對伱有所偽裝。”


    羅斯微笑的看向巴雷特,眼裏浮現後悔與溫柔。


    巴雷特天性單純,是一個跟羅傑一樣的人,一切都一切都隻是他想的太多了,也許不需要等那麽久,而是從一開始就該把他領回來養才對。


    是他自己想的太多了……


    “您沒錯的羅斯先生,我很感激您。”


    巴雷特搖搖頭,他不知道羅斯在道歉些什麽,但他知道,一定與自己有關。


    但他覺得羅斯並不需要說這些,畢竟,自己本就是溺水的人,無需奢求更多。


    羅斯沒說話,走到巴雷特跟前。


    羅傑默默退到一邊,在他的耳邊,四周的一切都在高興的歡呼著。


    “你知道嘛巴雷特,我其實很早就注意到你了,你很有天賦,是天生的怪物,隻需稍加培養便是一尊能夠震動大海的強者!”


    羅斯語氣舒緩,麵露糾結與堅毅,緩緩說著讓羅傑卡普雷利三人麵色不定的話語。


    巴雷特靜靜聆聽。


    “別人都說我善良,是好人,但隻有我自己明白,這一切都不過是我虛偽的內心在作祟,我其實是個相當自我的家夥,為了自身與家人能夠不擇手段!”


    “借用一位盲人小友的話來講,我的善良非常冰冷。”


    氣氛很沉默,沒有人打擾羅斯的自述,隻有海風與海浪聲在耳邊環繞,遠方城鎮裏的歡聲笑語似乎在耳畔回響。


    “我十分清楚自己的實力在這片大海上並不算什麽,可能究其一生也隻能達到別人的盛放起點。”


    羅斯的目光看向了羅傑、卡普以及雷利三人,隨後又默默看向遠方:


    “但如此弱小的我卻知道這個世界最大的危險與黑暗,這讓我惶恐,這讓我想要放棄,直到我擁有了家庭,讓我開始不擇手段的想要守護、保存這一切!”


    “我需要更強大力量,而巴雷特,你就是我的選擇………”


    “卑鄙的我選擇讓你麵對痛苦的童年,然後在恰到好處的時機將你救下,最後打算用情感的鎖鏈將你牢牢捆綁在這。”


    “而這一切,不僅是因為我清楚你將遠遠比我強大,也因為我個人的自私。


    你本該可以有著更加美好的童年,隻要我放棄。


    你本該可以有著更加幸福的生活,隻要我願意。


    你本該………”


    “羅斯先生!”


    沒等羅斯說完,再也忍耐不住的巴雷特出聲打斷,他神情動容,他情感激蕩,他用顫抖的話語的說著:


    “這有什麽不同嗎?您始終都願意拯救我,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羅斯還想說些什麽,他的語言與情緒已經上來了,但最後還是在巴雷特堅定的目光中,默默輕歎了一聲。


    半晌無話,羅斯陷入呆滯的狀態中。


    “轟!”


    強勁的威壓瞬間覆蓋全身,一股無形的氣場重重的壓在羅斯的身上。


    是霸王色!


    雷利突然將自己的霸王色爆發而出,略過在場幾人精準的壓在了羅斯的身上。


    “轟!”


    又一股純白色的霸王色激發,羅斯目光沉著,扭頭看向雷利。


    “謝謝……”


    羅斯衝著雷利點了點頭表達感謝。


    對方緩緩收回自己的霸王色,而自己則是稍微熟悉了一下後便掌握了收放的方式。


    很簡單,簡直就像是水到渠成。


    是的,有什麽不同嗎?他從一開始就打算拯救巴雷特,這就夠了。


    他的善良的確是冰冷的。


    但陽光再次會灑向所有被拯救的人,這就夠了。


    “先生……”


    巴雷特目光炯炯,他看向羅斯,心底與眼神唯有感激。


    他從一開始就是被拯救的對象,這對他而言,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是值得銘記在心底一輩子的事情。


    怪不得,當初羅斯的背影那樣……熟悉,原來他從一開始就不會死啊。


    “別叫我先生了巴雷特,做我兒子吧,你願意嗎?納斯達克巴雷特。”


    “………”


    “………”


    “………”


    巴雷特目光呆滯,最後緩緩點了點頭,不自覺的從嘴唇裏說出那兩個字:


    “父親。”


    “才不要啊!!!”


    就在這時,莫娜直接不顧場合的大聲呐喊道,眼裏似乎有眼淚在打轉,似乎對巴雷特的認父行為很不滿意。


    “為什麽啊小莫娜?你不是很喜歡跟巴雷特在一起玩嗎?”


    一旁的卡普問道,撓了撓腦袋,眼神不解,他是知道莫娜從很早前就整天跟著巴雷特一起玩的,幾乎形影不離唉。


    莫娜沒有說話,隻是臉紅的低下腦袋。


    她總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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