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強大的忍者,鬼燈水月多少也是見過一些的。


    但是,其中,這麽能“裝”的忍者,除了宇智波佐助之外,水月還真的一時想不起來還能有誰。


    簡直,是令人發指!


    誰家好人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沙丘頂上,放萬花筒瞳術玩啊??


    (“佐助大哥,你是真不困啊。”)


    腦海中,鬼燈水月沒好氣道:


    (“照你這精力旺盛的程度,咱今天白天,也不至於那麽被動”)


    說到這,鬼燈水月自覺失言,連忙停下了話頭。


    他也是有些困了,剛剛在睡夢中被吵醒,一時間說話,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


    隻見他有些心虛地觀察著宇智波佐助,生怕對方惱羞成怒。


    然而,出乎水月意料的是,聽到了自己的嘲諷,宇智波佐助卻絲毫沒有生氣的表現,而是依舊笑著回答說:


    (“是啊。


    (“可是,從現在開始,那便是此一時,彼一時了。”)


    鬼燈水月留心觀察,這才發現。


    雖然,外表來看,佐助還是那個自己熟悉的佐助大哥。


    然而,他整個人的氣質,卻仿佛經曆了一場脫胎換骨的巨大蛻變。


    原本,銳利且堅韌不屈的氣質,變得不再那麽明顯了。


    取而代之的,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與可靠。


    此外,水月更是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


    宇智波佐助那,原本已經失焦模糊了的左眼。


    此時,似乎又一次恢複了清明,重新變得神采奕奕了起來。


    再聯想到佐助那句“查克拉太多,任性”的話語,水月不禁想道。


    莫非,這人今夜又經曆了什麽奇特的事情嗎?


    (“你的眼睛.”)


    鬼燈水月呆呆問道,仍舊沒有從極大的震驚中緩解過來。


    (“沒錯。都好了。”)


    宇智波佐助點了點頭,從容說道:


    (“除此之外,我的精力與查克拉水平,也再一次恢複到了巔峰狀態。”)


    鬼燈水月愣了半晌,隻見他沉思良久,突然,在佐助腦海中爆發出了一陣尖銳的喊聲:


    (“伱,幹,嘛,了?!宇智波佐助!!


    (“你老實跟我說!!你到底把香燐怎麽了?!


    (“你倆,是做了什麽雙修的事情嗎?!!”)


    (“喂,安靜!”)


    宇智波佐助捂著被吵到發痛的腦袋,連忙躍下沙丘,返回營地。


    指了指仍在熟睡中的香燐,回應道:


    (“你發什麽神經啊!她不一直好好地在這呢嘛。


    (“還雙修你真的是,知識學得也太雜了些!”)


    宇智波佐助頓了頓,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照美冥那魅惑的麵孔。


    忍不住又補充說道:


    (“他媽的,一個小小的霧隱忍村,水這麽深的嗎?”)


    (“好吧.”)


    看到香燐果真沒事之後,鬼燈水月再一次恢複了冷靜,撇嘴問道:


    (“那你,這是”)


    (“關你屁事!睡覺!”)


    宇智波佐助翻了個白眼,佯裝生氣道。


    總之,係統的事情,還是不要被他人知曉為好。


    一邊想著,佐助一邊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倒頭便睡了過去。


    然而,這一邊,鬼燈水月卻是再也無法重新回到睡眠。


    他反複確認著不遠處,香燐的狀態。


    心中,對於宇智波佐助的強大與神秘,不由得又多了幾分敬畏之情。


    這個傳說中,宇智波一族的最後末裔。


    他的身上,到底還藏著多少令人驚歎的秘密啊——


    “你是在開玩笑的,對吧。”


    雨之國,雨隱忍村,地下。


    幻燈身之術的空間裏。


    石像右手的食指位置處,渾身血汙的迪達拉聲音低沉問道。


    隻見他半跪在地上,將氣若遊絲的我愛羅牢牢地抱在懷裏,咬牙切齒對天道佩恩的幻影說道。


    “這本就是一開始就注定好的事情。”


    一道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回應了來自迪達拉的質疑。


    石像右手大拇指上,天道佩恩的七彩幻影閃動著,周身散發著威嚴的氣勢。


    “鬼鮫!小南!你們也這麽想嗎?!”


    迪達拉迫切地叫著其他成員的名字。


    剩餘的人群中,隻有幹柿鬼鮫與他還算熟悉。


    至於小南,雖然二人交集不多,但迪達拉心想,對方畢竟是一個女人,相比於其他人,心腸或許會軟上一些。


    迪達拉懇切地望著二人的幻影,希望能從這二人的身上得到一些支持。


    “誒呀,我是無所謂的,隨便你們定下來吧。”


    幹柿鬼鮫輕鬆說道,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小南則仿佛完全沒有聽到迪達拉的呼喚一般。


    依舊是如同以往那般,靜靜地站在石像右手中指的位置,一言不發。


    “誒呀誒呀,再不動手,他可就要死掉了呢!


    “到時候,可就不新鮮了喲~”


    一旁,石像左手的食指位置上,麵帶橘色漩渦狀麵具的阿飛,操持著誇張的聲音,大聲喊道。


    那口氣,仿佛是在談論一盤即將涼掉,錯過最佳食用時機的美味烤肉一般。


    “閉嘴,阿飛!


    “這裏還沒有你說話的份!”


    迪達拉猛然回頭,目眥欲裂。


    隻見他惡狠狠地瞪著阿飛,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一般。


    “誒呀!迪達拉前輩,好凶凶呢。


    “人家可是一直都有在暗戀你喲~不要這樣嘛,愛醬死了之後,你也可以試試我嘛。


    “作為曉組織的編外人員這麽久,我的誠意與實力,大家也都有目共睹,就給人家一個機會吧~


    “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麽麽噠~”


    阿飛一邊聒噪,一邊惡心地扭動著屁股,搔首弄姿著。


    全然不顧圍觀眾人的不爽,以及迪達拉那雙仿佛能噴出火焰來的憤怒眼光。


    “起爆黏土·雙翼鳥!”


    隻見,阿飛還有再說些什麽。


    迪達拉忍無可忍,徑直站起身來,自手心的嘴巴裏吐出起爆黏土,一隻長著四雙翅膀的白色飛鳥,急速地向著阿飛的麵門衝了過去。


    “夠了!”


    天道佩恩揮了揮手。


    沒人看清發生了什麽,那隻白色飛鳥便在半空中炸了起來。


    “啊~~!


    “迪達拉前輩,你是來真的啊.”


    阿飛跌落在地上,一副要尿褲子的樣子,模樣十分滑稽。


    “雖然,沒有明確禁止對隊友出手。


    “但這裏,在魔像麵前,絕對不是你們可以隨便撒野的地方。”


    天道佩恩威嚴說道。


    口氣中,已經是有了一絲慍怒。


    “你也適可而止吧,迪達拉。”


    右手小拇指的位置處,一個如同盆栽一般的幻影,終於不耐煩地發話了,聲音威嚴且沙啞:


    “他作為一尾人柱力,在加入組織的第一天,就已經有了為組織獻出生命的覺悟了。”


    緊隨其後,另一個全然不同的慵懶音調,在同一個盆栽幻影的位置處響起:


    “實在不能接受的話,幻龍九封盡之術釋放的時候,你不要參與便是了。


    “我們曉組織,也是可以考慮人道主義的嘛。”


    “是啊,後麵,六尾人柱力還在排隊呢。”


    幹柿鬼鮫也咧開了嘴巴,露出了兩排鯊魚一般的尖利牙齒,悠悠說道:


    “說起來,蠍老大也死了。迪達拉不參與的話,幻龍九封盡之術,恐怕還要花費更長的時間。


    “接下來,可要有許多日子要熬了呢。”


    “沒錯,他的確有為組織獻出生命的覺悟”


    見到眾人的態度如此,迪達拉顫抖地說著。


    緊跟著,隻見他猛然脫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左胸上方的一道奇怪的疤痕。


    隻見迪達拉伸出右手,右手手心的嘴巴咬掉了胸前疤痕中間的黑色縫線,一隻巨大的大口,赫然出現在了迪達拉的左胸上方。


    “但是!”


    迪達拉猛然抬頭,一邊捧起了大量的起爆黏土,給左胸上的嘴巴喂起了來,一邊大聲對眾人喊道:


    “絕對,不是現在!!”


    “我靠靠靠!!”


    阿飛率先反應過來,連忙在石像的手指上慌亂得爬上爬下,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


    “你有話好好說啊!不至於的吧!!”


    阿飛連忙叫道。


    “他還有許多的事情都沒有做!”


    迪達拉繼續喊道,懇求著曉組織能救我愛羅一命:


    “他原本心中的計劃也是,為組織做完一切之後,自願成為那個最後一個被封印的人柱力。


    “救救他,他還有用!


    “到了一切接近結束的時候,他便會主動獻出生命,那時候,我絕不阻攔!!”


    隨著起爆黏土的攝入,迪達拉的身體皮膚迅速變得暗沉了下來,黑色的線條順著他的血管顯現出來,模樣也變得異常可怖。


    “佩恩!!”


    阿飛大聲喊道。


    或許是出於慌亂吧。


    他的聲音,似乎也不再像是一開始那副愚蠢的狀態了。


    “停下你的動作。”


    這一邊,聽到阿飛的呼喚之後,天道佩恩適時開口,緩緩說道:


    “既然,你這麽想要他活下來,那麽,你也應該知道。


    “曉組織的治療方式,並不像忍村當中的醫療忍者來得那樣溫和。”


    聽到佩恩話風緩轉,迪達拉也連忙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口氣也隨之軟了下來,低聲說道:


    “我隻求他能活下來。”


    沉默良久,佩恩淡淡說道:


    “罷了。


    “組織現在,也的確正是用人的時候。”


    隨後,天道佩恩提高音量說道:


    “角都,白絕,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二人去做吧。


    “切記,要快,不可耽誤了六尾人柱力的封印進程。”


    聽到這句話,迪達拉喜不自勝,低頭凝望著我愛羅那破碎的麵孔,心中暗暗說道:


    你有救了。


    “嘻!要我看,這小子才是因禍得福呢。”


    盆栽的七彩幻影處,白絕那慵懶的聲音響起,表示接下了這次任務。


    “是。”


    左手中指的位置處,一個一直沉默寡言的高大忍者,同樣渾身閃爍著七彩的光華。


    聽到了佩恩的命令之後,點頭稱是。


    發出了本次會議當中,他的第一聲,也是最後一聲的話語。


    ——


    五天後,宇智波佐助一行人,再一次穿過忍界大陸,重新回到了音隱忍村的基地當中。


    回來的路上,幾乎沒有碰到太多人影。


    原本密密麻麻駐紮著的雲隱忍村的忍者大軍,此刻似乎已經撤軍了。


    田之國中,隨處可見的都是軍隊駐紮過的痕跡。


    但此刻已是人去城空。


    原本就貧困交加的土著平民們,在戰爭的陰霾之下,無奈選擇了背井離鄉,流離失所。


    如今,整個田之國中,人煙顯得愈發稀少起來。


    大蛇丸基地當中,同樣有著被人使用過的痕跡。


    包括宇智波佐助與日向寧次等人的房間在內,均有著不同程度的生活印記。


    似乎是雲隱忍村的高級忍者,曾在此地居住過一段時間。


    不過,進一步走向基地內側,研究室與資料室的方向,大門處則都有著簡單的封印之術,將其全然的封鎖了起來。


    麵對封印,宇智波佐助沒有任何猶豫,當即揮舞著“草薙劍·月影”,將封印盡數斬開,大步向著基地內側走了進去。


    大門推開。


    一股潮濕、陰冷的黴味迎麵撲來,宇智波佐助皺著眉頭,快步向著封存著鬼燈水月的水箱方向走去。


    心中,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安。


    走過轉角,再一次回到這座熟悉的大廳。


    一片幽暗中,正中間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水箱。


    角落當中,則散落著各式儀器,此時,正散發著幽幽的電子藍光。


    “我就說,大蛇丸不會做事這麽粗糙。”


    看到各式儀器仍在運轉當中,宇智波佐助不由得鬆了口氣,隻見他三步並作兩步,快速來到水箱麵前。


    抬頭望去,水箱當中,一個裸身的白發少年,正緊緊地閉著雙眼,漂浮於水箱當中。


    偶爾,一串氣泡上升,自他的口鼻中緩緩釋放出來。


    “欸!”


    另一邊,香燐也剛剛湊到水箱麵前。


    看到這一場景後,不由得臉色一紅,發出了一陣低聲的驚呼,連忙尷尬地背過身去。


    “咳,那什麽,香燐。


    “你去外麵,隨便找一件可以遮身的衣服過來吧,到時候,在門口遞給寧次就好。”


    察覺到到了隊友的尷尬,宇智波佐助輕咳一聲,當即作出了妥善安排。


    “好。”


    香燐點了點頭,低聲應道,忙不迭逃離了這個尷尬的地方。


    周圍再一次恢複了安靜,隻聽到儀器的電流聲,以及不知名的水流聲,單調且持續的響動著。


    (“那麽,終於要自由啦!”)


    腦海中,宇智波佐助故作輕鬆地對水月說道。


    自從回到基地附近之後,鬼燈水月就變得異常安靜。


    通過心靈傀儡的感應,佐助可以明顯感知到。


    此刻,鬼燈水月心中湧動著強烈的激動,似乎是百感交集。


    作為旁觀者,佐助心中何嚐不是有著諸多感觸。


    回想當日,二人初次在此地相見。


    那是自己第一天來到大蛇丸的基地當中,前路,混沌未知。


    距離這個水箱,不過十米的研究室中,當時的日向寧次正躺在裏麵,處於嚴重的昏迷當中。


    至於在一旁,照料他的醫療忍者,則是那個還活著的藥師兜。


    如今,轉眼數月過去,一切都物是人非。


    宇智波佐助歎了口氣,不再囉嗦。


    隻見他舉起右手,將心靈傀儡取了出來,讓娃娃自然下垂,墜在了自己的手心下方。


    一旁,日向寧次饒有興致地盯著這一幕,對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感到十分好奇。


    “現在,緊緊盯著你的肉身,與它對視。”


    宇智波佐助開口說道,下達了第一道指示。


    (“好的。”)


    腦海中,鬼燈水月深吸一口氣,認真照做。


    “然後,在你的心中,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宇智波佐助一邊回憶,一邊暗暗咒罵那該死的靈寶製作者。


    (“好。”)


    鬼燈水月並沒有察覺到佐助的異常,依舊是莊重地應答著。


    (“連理分枝鸞失伴,最是不勝清怨,月明中。”)


    這一次,宇智波佐助沒有用嘴發聲,而是在腦海中,硬著頭皮對鬼燈水月說道。


    隨著這句話說出口,他的麵皮,也罕見地紅了起來。


    (“.”)


    水月沒有搭話。


    一場尷尬的沉默,在宇智波佐助的心中靜靜回蕩著。


    “重複什麽呀?”


    日向寧次站在一旁,探頭探腦,好奇問道。


    “不重要。”


    宇智波佐助快速搖了搖頭,口中嘟囔著。


    (“要不,你再說一遍?”)


    半晌後,鬼燈水月語氣怪異,在佐助的腦海中開口問道。


    (“我確實是沒有聽清。”)


    水月補充道。


    佐助沒有辦法,隻得硬著頭皮,在腦海中又說了一遍:


    (“連理分枝鸞失伴,最是不勝清怨,月明中。”)


    沉默,又一陣良久的沉默。


    大約過了半分鍾的樣子。


    佐助剛準備再次開口詢問,水月到底照做沒有。


    忽然,他手中的心靈傀儡,輕輕晃動了起來,仿佛有一陣微風吹拂著它的身體一般。


    隨後,傀儡娃娃整體的色彩,也逐漸由淡藍色重新變為了淺灰。


    原先,神采奕奕的眼睛與嘴巴,又一次恢複成了呆板無神的樣子。


    一旁,日向寧次屏息凝神,眼睛緊緊盯著宇智波佐助的一舉一動。


    看到心靈傀儡的變化之後,寧次也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驚呼。


    “山中一族,果然不愧為木葉名門。


    “這一手掌控靈魂與精神的秘術,的確是邪門得很。”


    日向寧次咂摸著嘴巴,嘖嘖稱奇道。


    或許是錯覺吧。


    宇智波佐助隻覺得,隨著上述變化的發生,手中的心靈傀儡娃娃,好像真的變輕了一些。


    下一秒,對麵水箱當中,那個白發的裸身少年,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露出了紫色的雙瞳。


    隻見他輕輕笑著,露出了一排小巧尖利的牙齒,開口問道:


    “佐助大哥,你老實告訴我。


    “你這個靈寶道具,之前到底是幹什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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