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早,好嗎?


    望著四周的一片廢墟,聽到火影大人這樣的問話,日向日足一時間不禁有些咬牙切齒。


    隻見他強忍著心中的情緒,頷首低眉,恭敬說道:


    “火影大人,今日,宇智波佐助突然登門”


    “師父!


    “他給我茶裏下毒,還派人堵我!”


    不等日向日足說完,宇智波佐助立刻打斷了對方,大聲向火影大人自來也說道。


    原本,自來也還裝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準備應付聆聽日向日足的抱怨。


    甚至他已經做好準備,要裝模作樣地訓斥一番自己的徒弟。


    搞一搞“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那一套。


    可此時,聽到弟子宇智波佐助的話語之後,自來也臉上也不禁閃過了一絲驚喜神色。


    “啊?還會有這種事情?!


    “佐助,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驚喜在自來也臉上一閃而過,但很快,又替換為擔憂的表情。


    隻見他略帶誇張地大叫一聲,一邊從蛤蟆忠的背上跳了下來,一邊快步走到宇智波佐助的身邊,將其輕輕扶住,關切問道。


    隻此一個舉動,親疏遠近盡顯。


    “不太好,我頭疼,肚子疼,手腕疼,胳膊也疼.”


    宇智波佐助搖了搖頭,立馬就作出了一副憔悴的樣子,緩緩說道。


    “你手腕疼,那尼瑪是拆我家拆的!”


    一旁,日向日足隻感到忍無可忍,大聲斥責著:


    “你跑到我府上來一通亂砸,尋隙滋事。


    “現在,居然還敢惡人先告狀,伱這個無恥,無賴!”


    聽到對方的斥責,宇智波佐助慢慢轉過身來,臉上淡淡笑著,開口說道:


    “能被您這麽評價,我可以將其當作是一種表揚。”


    “火影大人!您看看他,這難道真的像是中毒之後的樣子嗎?”


    看到對方那悠然自得的樣子,日向日足氣不打一處來,轉身向自來也大聲抗議道。


    “確實。”


    聽了日向日足的抗議,自來也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這孩子,都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日足啊,大家都是同村的夥伴,我可一直都拿你當木葉的左膀右臂,肱股之臣。


    “有什麽話,我們不能通過溝通來解決呢?為何非要,唉”


    行,明白了。


    日向日足一時語塞,心中不由得一陣一陣的犯惡心。


    麵前這師徒二人,這是合起夥來給我耍無賴了。


    “那麽,周圍的斷瓦殘磚,您總該能看到吧?


    “這像是一個中毒的人能造成的破壞嗎?”


    日向日足深吸一口氣,試圖據理力爭問道。


    “確實不像。”


    自來也若有所思,認真地點了點頭。


    “是吧!這個宇智波佐助.”


    日向日足剛想說話,耳邊,又聽到自來也認真說道:


    “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你們真的會把我這不成才的弟子給打死了。


    “日足啊,他到底做了什麽,要讓你下這樣的狠手,甚至不惜毀了自己的房子,都要


    “唉,明明,手心手背都是肉,日足啊.”


    一旁,宇智波佐助也有些猝不及防。


    想要憋笑,但卻實在是有些難以忍住。


    “他笑了。”


    日足呆呆地望著宇智波佐助,回頭給自來也說道:


    “他笑了!”


    “我沒笑。”


    宇智波佐助恢複了常見的麵癱臉,淡淡說道。


    “他真的笑了!!我看見了!”


    該說不說,日向日足有點破防了。


    自來也仿佛完全沒聽見一般,淡淡說道:“我們言歸正傳,那個,日向一族作為木葉的名門望族,我相信,是絕對不會做下毒這種事情的。


    “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麽誤會才是.”


    聽到自來也突然話鋒一轉,日向日足不由得感到有些驚訝。


    另一邊,宇智波佐助也疑惑地望著師父,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是什麽盤算。


    下一秒,隻見火影大人輕輕地拍了拍手。


    一旁,高大的蛤蟆忠立刻伸出了長長的舌頭,一具冰冷的屍體,就那樣被它吐了出來。


    眾人望去,那屍體一襲白袍,胸前綻放著一朵鮮紅的血花。


    渾身有些濕漉漉的,仰麵朝天,看其麵容,正是今早假扮寧次,被宇智波佐助殺死的日向光。


    “如果,沒有這件事情的話,我一定會這麽說的。”


    隨著這具屍體的丟出,自來也的聲音陡然變冷。


    隻見他冷冷地望著日向日足,先前那副戲謔的氣質驟然褪去,渾身爆發出了極強的上位者的威嚴。


    日向日足呆呆地望著地上的日向光,心中並不知曉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印象中,宗家長老隻是派他假扮寧次,用來息事寧人。


    這本是我日向一族的善意之舉,給大家都節省精力。


    此外,就是繪裏那件事了.


    “小光,為何


    “他,他是怎麽死的?!”


    日向日足瞠目結舌地望著這具屍體,心中的慌亂與狐疑,錯綜交織著。


    “從你給他下達任務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想到有這一天。”


    自來也死死盯著日向日足的表情,冷聲說道:


    “還是說,你準備繼續給我裝糊塗?”


    麵對火影大人的步步緊逼,日向日足隻覺得嘴裏發幹。


    一顆汗珠,自他的額角緩緩滾落。


    莫不是,謀殺平民的事情被發現了?


    這可能嗎?!


    一個上忍,想讓一個平民“失蹤”,這難道是一件很難的事嗎?


    還是,因為日向寧次的事情?


    可是,這不是我日向一族的家事嗎?


    已經運行了這麽多年的默認規則,難道,五代火影自來也今日,想要打破這道大家共同認可的辦事邊界不成?


    日向日足的眼神,在日向光,宇智波佐助,以及自來也的身上來回遊移著。


    心中,已經大致傾向為後者的判斷。


    借著寧次的事情,給我大做文章。


    這個宇智波佐助,的確很不簡單。


    他若是直接登門要人,那麽作為日向一族的族長,自己將有一百種辦法將其搪塞回去。


    再不濟,也有“自家家事”和“曆來如此”這兩件法寶,將對方的訴求合理合法地擋了回去。


    在那一個議題框架下,火影大人是沒有任何機會親自下場的。


    而眼下,這個小子以自己為籌碼,居然玩了手“虛空造牌”,憑地捏造出一個“謀殺火影弟子”的罪責扣在自己頭上。


    進而,順理成章地將火影大人拉進場中。


    如此一來,自己便立刻就變得被動起來。


    而這第五代火影,相比以往的那些對手,更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家族與村子之間,這沿襲數代火影的默契與平衡。


    莫非,眼前這個白發男子,他竟有意將其打破?


    不過,一切猜測都不急著給出定論。


    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的事情。


    多年來積攢下的鬥爭經驗告訴日向日足,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必須要死扛到底。


    隻見他緩緩躬身,淡淡說道:


    “日向光,的確是我一族的忍者,但我近日,並沒有給他任何委托。


    “他的死,既是木葉的損失,也是我日向一族的損失。按照慣例,相關後事的安置事宜,也都將由屬下全權操辦。


    “隻是,他究竟是怎麽死的,是否在生前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還望火影大人明示。這,也關係到他身後事的一係列操作。”


    果然是個難纏的家夥。


    自來也冷冷地望著對方,心中默想。


    短短的幾句話中,既強調了“日向與木葉的依存關係”(木葉的損失)。


    也強調了一直以來,日向一族之於木葉之間的“相對獨立性”(按照慣例,後事處理)。


    同時,話裏話外更是明確表明,自己,與此人的死毫不相幹。


    到時候,無論是什麽樣的指正罪責,他都可以推得一幹二淨。


    反正是,死無對證嘛。


    不過,自來也既然敢來,就已經做足了完全的準備。


    “出來吧!”


    隻見,自來也抬頭大聲喊道。


    屋簷上方,一隻白色的大狗聞言立刻探出頭來。


    緊跟著,一個頭戴黑色毛領帽衫的少年,也出現在了它身旁。


    一人一狗自屋簷上一躍而下,眨眼間便來到了自來也的身旁。


    “汪——!”


    大狗興奮地叫著。


    相比以往,中氣要足了許多。


    此時,赤丸已經長大了許多,站立起來,恐怕也已有一米有餘。


    雖暫不能騎乘,但相比於以往頂在犬塚牙頭上的樣子,也已經是長大了許多。


    想必,再過上一年的時光,犬塚牙也可以同他的父輩那樣,有一條獨屬於自己的坐騎了。


    “怎麽,日向光的死,與你們有關?”


    見到來人是一個孩子,日向日足依然保持著淡定,漠然問道。


    “火影大人。”


    犬塚牙恭敬地站在自來也的身邊,問候著。


    對於日向日足的話語,則表現得充耳不聞。


    “把你上午告訴我的一切,再給日足大人說上一遍。”


    自來也對犬塚牙說道。


    “是!”


    犬塚牙再次拱手,轉身麵向日向日足。


    麵無表情地將宇智波佐助此前教給他的話語,諸如“日向光如何偽裝”,“如何偷襲”雲雲,一五一十地又在眾人麵前複述了一遍。


    隨著犬塚牙的講述,日向日足的臉色也越來越糟。


    到最後,他已經徹底明白。


    這一切,都是這個名叫宇智波佐助的小子在背後搗鬼。


    隻見他死死地盯著宇智波佐助,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著,隻恨不得立刻就將其生吞活剝一般。


    “一開始,我還不信,本想著,其中必有誤會。得知佐助已經先行前來跟你洽談,我心中甚是寬慰。


    “隻覺得,有什麽問題,大家說開了便是。可沒想到.”


    犬塚牙講完之後,自來也立刻接話對日向日足說道。


    隨著其話語的講述,言語中的溫度,也是變得越來越冷。


    直到最後,更是如同極地冰川般冷酷無情,讓人不寒而栗,完全無法直視他那冰冷如霜的眼神。


    事已至此,日向日足也是不再維持明麵上的體麵。


    隻見他徹底撕破臉麵,冷哼說道:


    “所以,這是火影大人師徒二人,精心給我日向一族所做的局嗎?


    “想我日向一族,自問多年來恪盡職守,為木葉鞠躬盡瘁。今日,火影大人您,僅憑這宇智波小子的一麵之詞,就輕易給出結論,委實是難以服眾。


    “眼下,忍界大亂,國難當頭,正是需要我們精誠團結的時候!


    “不錯,您是宇智波佐助的師父,但屬下不得不提醒您,您,還是整個木葉的火影!


    “屬下絕不能容忍您親疏有別,任人唯親。村中大事,當以忍界為重,而非以私情為念。


    “倘若,火影大人您隻是信任親信,而忽視其他有能力、有忠誠的同伴,隻怕,會傷了大家的心,更會讓木葉隱村,陷入到混亂當中!”


    “所以,日足大人是在威脅我嗎?”


    麵對日向日足的義正言辭,自來也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緩緩開口問道。


    “屬下不敢!隻是,單憑宇智波佐助的一家之言。另外。”


    日向日足冷冷地打量著一旁的犬塚牙,眼神中的憎惡之意已經無法掩飾,隻見他繼續說道:


    “不過是這樣一個毛頭小子的空口證詞,實在是不能讓人信服!”


    聽聞此話,自來也暗自沉吟著。


    一旁,宇智波佐助正欲開口說些什麽,突然,一道粗獷的女性聲音,又一次自屋簷上方傳來:


    “那麽,加上我呢?”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滿臉堅毅的女忍者,騎著一頭巨大的忍犬,緩緩地在屋簷上方露出頭來。


    忍犬一躍而下,輕盈地落在眾人中間。


    隻見,這頭忍犬的右眼以眼罩覆蓋著,外型像狼一般。


    毛色通背為黑色,前胸則是一片白毛,名為“黑丸”。


    犬塚一族的族長犬塚爪,自忍犬背上熟練地跳了下來。


    隻見她挺身護在自己的兒子犬塚牙身前,目光堅毅地望著日向日足。


    如同一座堅固的堡壘一般,毫不畏懼地對抗著,麵前這個號稱是木葉最強一族的族長大人。


    “犬塚爪,你”


    看到此人的出現,日向日足不由得大吃一驚。


    心中,對於此次事件的判斷,又有了一次大幅的升級調整。


    三小時前。


    木葉,火影大樓,火影辦公室中。


    麵對自來也的邀請,犬塚牙卻是打起了退堂鼓。


    他可以答應佐助,在火影大人麵前替他作出偽證。


    但陪同火影大人前往日向一族對峙,他卻是沒有那個勇氣。


    “怎麽?如果,這是命令呢?”


    自來也繼續逼問道。


    重壓之下,犬塚牙終於堅持不住,隻見他惡狠狠地“嘁”了一聲,大聲說道:


    “報告火影大人,剛剛我撒了謊。對方扮作日向寧次的樣子不假,但卻並沒有對宇智波佐助作出暗殺的舉動。


    “當時,佐助已經將其徹底控製住,但不知為何,最後卻仍舊是痛下殺手。


    “我知道,同村忍者的自相殘殺,是不可饒恕的罪責。這件事的發生,我亦難辭其咎,一切應有的罪責,我絕不推諉!”


    隻見,自來也若有所思地盯著麵前這個少年良久,終於慢慢起身,走到了犬塚牙的麵前,低聲說道:


    “那麽,是什麽讓你同意撒謊的呢?”


    “是我,我不想受其牽連.”


    麵對火影大人的溫和提問,犬塚牙卻沒了先前的硬氣,不由得有些慌亂。


    “還有呢?”


    自來也循循善誘問道:


    “佐助他,有對你承諾什麽嗎?”


    犬塚牙低著頭,拳頭不由得已經握緊了。


    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手臂肌肉緊繃,整個人似乎正處在極大的壓力和緊張之下。


    “沒事的。你但說無妨。”


    自來也繼續勸說著。


    隻聽到,犬塚牙低聲說道:


    “公平。”


    說出這兩個字後,犬塚牙仿佛長舒了一口氣。


    隻見他再次抬起頭來,直視著火影大人的眼睛,認真說道:


    “各大家族之間的,公平。”


    “哈,哈哈哈哈。好,很好!”


    聽聞此言,自來也發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心中,對於自己那名背負著“預言之子”命運的弟子的喜愛,不由得又多了幾分。


    “孩子。


    “開弓,沒有回頭箭的。”


    自來也笑罷,若有所指地對犬塚牙說道。


    然而,犬塚牙此時的頭腦才終於徹底清醒過來。


    隻見他口齒清晰地對自來也說道:


    “火影大人,我犬塚一族對木葉的忠心,天地可鑒。然而此事事關重大,我必須得向母親大人先行匯報才行。”


    “理應如此。”


    自來也點了點頭,認真答道。


    “那麽,我在此處等你回來。”


    二人當即告別,犬塚牙便快速離開火影大樓,向著犬塚一族的營地回去。


    然而,超出犬塚牙想象的是。


    在聽了自己的轉述之後,犬塚爪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立即答應了火影的請求。


    並且,還偷偷地跟在了自己等人的身後,一同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不瞞你說,今日之事,是我跟犬子一同看見的。


    “我不出來,是想給你留著麵子。”


    犬塚爪挺直腰板,昂首挺胸,仿佛在向整個世界宣告她的決心和勇氣。


    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大聲說道:


    “我犬塚一族雖小,但也不是可以隨意欺辱的對象。你一個大男人,敢做,卻不敢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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