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齊喊:“哈庫呐瑪塔塔!”寧駱瞬間被吸引去注意力,代入感很強,已經舉起辛巴準備高歌了。【呐激吻呀哇哇裏,吉娃娃~cichu,哇!】沈文昱等人:“……”我特麽真的會謝。沈文昱被寧駱一打岔,差點就忘了下一句台詞是啥,還好裝成猴麵包樹的王霖蹦過來小聲提醒了句。他清清嗓子開唱:“from the day we arrive on theand blinking,step into the sun.”非洲樂器有強烈的感染力和律動旋律,直接唱響在人們心靈深處,仿若置身草原,在公路上追逐落日與象群,在天際的盡頭看滾燙的圓日沉到了沙漠海底。張揚的生命力在這片荒蕪土地上紮根、向上,充盈著澎湃的活力。現場的所有人都跟上音樂的節拍,身體隨著鼓點聲律動。不知是誰喊了聲,大家回頭望去,看到了身後點燃的篝火。錢多多拿著大喇叭在喊:“音樂會的篝火派對,想不想體驗?”“不要998,不要998,隻要9.9,讓你快樂翻倍有!”【誰給他想的廣告詞,好土】錢多多瞪了寧駱一眼,土到極致就是潮,他懂什麽啊。觀眾們還有些不知所措,沈文昱那些黑皮土著們直接跳下舞台衝了過去。寧駱被不知道是誰直接薅了過去,迎著月光飛奔向篝火,發絲被晚風吹亂。他愣了下,隨即很快打入內部,對還坐在那邊的人招手:“快點,快來玩啊!”所有人都跑了過來,不止是觀眾,還有許多工作人員,大家圍了一個又一圈,手牽著手,唱著“哈庫呐瑪塔塔”,跟著非洲鼓的節奏轉圈跳舞,火光映出每一張青春洋溢的笑臉。寧駱被撞了下肩膀,撞到了路庭洲身上。不小心撞倒他的女生擺手道歉:“抱歉抱歉,太黑了我沒看到你。”“啊,沒關係。”寧駱連連搖頭。路庭洲伸手扶了他一下,篝火堆旁太吵,他怕寧駱聽不見,略微離近了在他耳邊笑著說:“怎麽專門往我身上倒?幾次了?”心像被羽毛輕輕掃了下,寧駱咳了聲,義正詞嚴指出:“我是被撞的誒,不關我的事。”女生連忙說:“對的對的,我把他撞你身上的。”寧駱:“……”【本來沒什麽,你一說怎麽這麽奇怪】路庭洲低低笑起來,扶著他對女生說:“晚上太黑了,小心些。”女生趕忙點頭,跑去找自己的朋友,兩人不知說了什麽,一起往這邊看過來,眼睛亮晶晶。寧駱壓了麥,說:“我現在開始懷疑她是故意的了,可惡。”路庭洲看他:“故意的什麽?”【當然是故意讓我往你身上撞誒】但這話寧駱說不出口,憋了憋:“沒什麽。”路庭洲就笑了。笑了半天,伸手碰碰寧駱。寧駱硬聲硬氣:“幹嘛。”路庭洲說:“牽手。”暗淡篝火下,在寧駱麵前攤開的手骨節分明而修長有力,食指帶著枚銀色素圈,根根指骨清透如玉。寧駱愣在原地。看他沒反應,路庭洲索性直接牽起他的手,見他還是不動,無奈一笑:“幹嘛呢,大家都牽著手在跳舞啊。”【……那你換個說法啊,冷不丁牽手兩字出來我都懵了好伐】寧駱懵懂點頭:“好吧,那你牽吧。”路庭洲“嗯”了聲,目光在他的眉眼處一掠而過。-現場的氣氛有多熱鬧,直播間就有多空虛寂寞冷。網友們紛紛坐不住了。[我要酸成檸檬了,為什麽我不在現場,可惡!][平等嫉妒每一個到場的歐皇][雖然很酸,但這一幕也太美好了吧][不行,我還是調理不好,我的快樂必須建立在一些人的痛苦之上!][比如?][寧駱明天就能摸到手機了對吧?嘿嘿嘿][我又把那個麵條舞的帖子頂起來了,還私發給寧駱一份,嘿嘿,他不要太感謝我][你們好壞我好愛][一想到寧駱明天要經曆什麽,很快啊,我瞬間就調理過來了]而在篝火晚會上狂歡了一整夜的寧駱,終於坐上了回程的車,拿回了屬於自己的手機。跟機妃闊別多日,第一件事當然就是狠狠寵幸它,立馬上網衝浪啦!寧駱美滋滋點開自己的微博準備浪。首頁刷到了昨晚被缺德網友們頂了一整夜的熱搜。#寧駱誰教你這麽打太極呢#寧駱麵條舞#寧駱你別發癲了我害怕#專家呼籲各娛樂公司關注藝人精神狀態寧駱眼皮一跳,點了進去。半晌,寧煬聽到後車座傳來尖銳的慘叫聲。“這什麽東西啊啊啊啊啊!!”寧煬:“你就不能消停會?”話音剛落,肩膀被一把鉗住,扯著他往後。寧駱的手勒住了他命運的領帶,拚命搖晃:“哥!你救救我!你能不能把這東西刪掉?我求求你趕緊全刪了吧!哥,我的親哥!”寧煬還從未見他這麽悲痛過,難過得像跟眾人一起看熱鬧結果發現是自己房子著火的小老頭。“你等會,我看一下眼什麽東西。”寧駱把手機遞給他,指著那個視頻:“就這東西!”寧煬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他們別墅區的小公園:“這不是你跟咱爸去晨練那天的視頻嗎?”他說著,摁下播放鍵。看到了一根靈活的麵條在雙腿打結隨著節奏搖擺,手臂舒展那裏的wave像隨波漂蕩的海草,白鶴亮翅那裏又像出世的猴。寧煬一把將手機反扣在腿上,掐住眉心:“暈車了,看到麵條在跳舞。”寧駱大喊:“哥!!!”寧煬將手機扔還給他:“你喊我爹都沒用,擺明了是錢多多第一天去找你時錄下來了,這都多少天了,該看到的全看到了。”寧駱陰暗扭曲:“我跟錢多多不共戴天!!”寧煬:“好誌氣。但你怎麽不反思下自己為什麽會跳這種舞?”“我素質這麽低,能指責別人的時候憑什麽指責自己?”寧駱大為不解。“……”寧駱看他也沒辦法,默默縮了回去,躺在後車座上抱住了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自己,目光空洞看著車頂,腦袋被動砸在車門上,duangduang直響也不喊疼了。他吸吸鼻子:“我覺得人生活著也就這樣了。”寧煬說:“不至於。”寧駱扭頭,死死瞪著他的車後座,試圖燒出個洞來燙死寧煬:“怎麽不至於?這視頻一出,我直接社會性死亡了!”寧煬說:“你昨天唱完那首民謠的時候就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這個視頻,”他頓了下,找了個合適的形容,“頂多就是把你的骨灰從100度加熱到200度的區別。”“啊啊啊啊啊啊我要跟你斷絕兄弟關係!”寧駱一拳打空氣。寧煬驚訝:“還有這好事?”寧駱氣得在後麵拳打腳踢。【我要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我要把你一腳踢到百貨大樓,百貨大樓有風扇,一吹吹到火車站,火車站有火車,一壓壓成扁瓜蛋!】寧煬冷哼。他小學才流行這麽幼稚的順口溜。後麵就一路都沒動靜了。寧駱像個空洞的破布娃娃,被生活反複蹂躪,狠狠折磨,癱在那裏像個cos人類的屍體。放肚皮上的手機震了震,消息通知欄跳出來個新消息,寧駱有氣無力拿起來看了眼。【擼擼:到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