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駱正對著一盞,被晃了下眼睛,刺激地眯起,擠出點生理淚水。隨後,被一隻手蓋住,擋住了突如其來的光線,卷翹的睫毛輕輕掃過掌心。曹瑾琉的聲音響起:“哥?你在幹什麽?”居然是他?寧駱抓著路庭洲的手拿下,悄咪咪探頭去看。謝柯被表弟看到了這一幕,非常尷尬,假裝無事發生,理了理領帶,轉移話題:“阿琉?我正要問你呢,你晚上沒去找我,是睡在了哪裏?”曹瑾琉的聲音頓了下才響起:“哦,我跟小嶠哥睡在一起。”【這家夥百分百故意的,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是吧?嫂子腳白,我懂我懂】路庭洲微微蹙眉,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謝柯聽到曹瑾琉的回答後顯然愣住了,難以置信:“你?跟周嶠?睡一起??”他的兩個愛慕者,一起上炕了??看他點頭,謝柯冷下臉:“是不是周嶠說了什麽騙了你?不行,你搬出來跟我睡。”曹瑾琉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樣,隻是眼神也冷了:“我還正想說這事呢,小嶠哥很好,他沒有任何壞心思,以後別讓我聽你這樣揣測他。“害得自己也被受牽連!謝柯愣住了:“你在說什麽?”“我說,”曹瑾琉白了他一眼,“我喜歡小嶠哥,我願意跟他睡,你管得著嗎?”謝柯失手打翻了旁邊的調味品。寧駱震驚。寧駱興奮。【快,打起來!!】第74章 “你在說什麽!”謝柯從來沒有這麽失態過, 震聲喊。手邊掃過的調味品劈裏啪啦多米諾骨牌似的倒了一片,聽得人心亂。路庭洲盯著那攤混在一起的油鹽醬醋,眯了眯眼。謝柯最好是今晚能被打進醫院, 不然明天就給他把廚房收拾得蚊子趴上麵都劈叉。曹瑾琉麵對謝柯的質問, 絲毫不慫,硬聲重複:“我說,我喜歡周嶠,你倆既然分了,那就該我上位了。”重點是“上位”兩字。【好好好, 貼臉開大, 你真是張飛穿女裝又狂又囂張】謝柯額角青筋迸起:“曹瑾琉,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周嶠是我的人, 輪不到你來染指。”曹瑾琉嗤笑:“如果你說的是那份包養協議, 也太搞笑了,你拿出去看看哪家律所會認這東西?”“小嶠哥他不是你的所有物, 你倆就沒在一起過,你從未承認過他!我追求我喜歡的人,有什麽問題?!”【嘖嘖嘖, 這一段感情飽滿, 情緒噴發而出,表達了主角對嫂子滿滿的覬覦之情】【隻要嫂子選得好, 每天都在撬牆角】寧駱趴在牆上跟壁虎似的吃瓜看戲,嘴巴突然被捏了下。他不滿地回頭看,手語打得像結印:不許影響我吃瓜!路庭洲卻更不滿地在看著他,又捏了一下。什麽小爸小媽嫂子, 這家夥每天到底都在看些什麽東西?寧駱撇了撇嘴, 把他的手牢牢攥住, 重新探出頭。謝柯被曹瑾琉那段話氣得大腦充血,眼冒金星(餓的),指著他的手都在抖:“你你你!你是什麽時候有這種想法的?!”曹瑾琉還嫌她不夠氣,火上澆油:“一見鍾情。可惜被你搶先一步,還真是肥豬拱白菜,鮮花插牛糞,癩蛤蟆覬覦白天鵝。呸!”【說得好,還可以是低保七旬老漢垂涎隔壁漂亮村花!唾棄,隨一口!】路庭洲:“……”你倆去演對口相聲吧,我買票。謝柯現在全身都在抖:“曹瑾琉,這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嗎?我是你哥,不要挑戰我的底線肆意玩火!”【咋滴,你是被火燒過腚嘛,整天玩火玩火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小時候火玩多了尿床呢】路庭洲嘴角抽搐,又想捏他嘴了。結果發現自己兩隻手都被寧駱攥緊了,就防他打擾自己吃瓜。曹瑾琉寸步不讓:“那你也得拿出當哥的樣子,少來這光屁股拉磨轉著圈不要臉,這不是你每次都說混賬話讓小嶠哥傷心難過,還怕他翅膀硬隨意插手他的事業斷他前程的時候了?”謝柯難以置信,氣到說不出話來,更懟不過曹瑾琉那張嘴,半天才哆哆嗦嗦吼出一句:“你不是喜歡我,故意親近我嗎?居然全都是在騙我!曹瑾琉,你欺騙玩弄了我的感情!”曹瑾琉的臉當即變了,五顏六色好不熱鬧,整個人站在那像是已經麻了。寧駱沒忍住:“噗。”【你倆情敵啊醒醒!還得是倒油哥,一句頂十句,直接把曹瑾琉cpu幹燒了】這次換成曹瑾琉在抖了,抬手顫顫巍巍指向自己,震驚到破音:“我……喜歡你?!!”他像踩到粑粑一樣,當即跟謝柯拉開距離,大喊:“不是,你有病吧?咱倆是近親啊!我親近你那是看在長輩的麵上。是不是誰對你好一點,你都覺得那人對你別有所圖饞你身子?”謝柯臉色漲紅,怒聲反駁:“那你上次喝醉酒為什麽抱我?”曹瑾琉崩潰:“誰特麽知道是你來的啊,我讓我舍友給小嶠哥打的電話!”誰懂他酒醒後記起自己是抱著謝柯喊“哥哥”撒嬌的絕望啊!喊到最後,曹瑾琉好像都已經精神錯亂了,完全接受不了謝柯的認知。突然,他靈光一閃:“等會,你不會也是這樣對小嶠哥說的,讓他誤會我吧?”【bingo,恭喜你答對一半。但我猜絕對不是直接說,而是半遮半掩,半承認半否認,態度曖昧賊引人遐想的那種,不然怎麽讓替身有點危機感努力討好他呢?所以說,古早霸總都不做人,尤其是那些挖心換腎的】路庭洲皺眉。那要這樣說,跟人沾邊的事,謝柯是一件都沒幹。謝柯不說話。不用寧駱的講解,曹瑾琉自己也明白了,“靠”了聲,直接一拳掄了上去!“我說他怎麽一直那麽討厭我!你個絆腳石!”謝柯根本沒想到他突然動手,硬是吃了一拳,疼得半張臉發木。“你覬覦嫂子,你還有理!”話音剛落,謝柯也一拳揮了上去。可惜他常年坐辦公室,並不是曹瑾琉這個校籃球隊的對手,還有饑餓debuff疊加。曹瑾琉渾身使不完的牛勁兒:“你這時候承認他了?這不是你一直羞辱他貶低他的時候了?”寧駱處在絕佳觀戰席,往後縮了縮生怕被誤傷到,看表兄弟二人拉開轟轟烈烈愛情保衛戰,開始前線播報。【好,現在是我方隊友綠茶小狗出擊,一拳揍到了倒油哥左胸處,直接擊中他的心巴】【倒油哥燒血開大,勇敢還擊,一拳砸中了綠茶小狗顴骨,嘶~真疼啊……】【哦哦!綠茶小狗虛晃一槍,完全掌握主動權把倒油哥壓在身下揍,把他日一聲打成糊糊!】他激動得根本沒壓住聲音,在萬物俱籟的夜晚異常吵鬧。被吵醒的寧煬和還沒睡的向卜言等人:”……?“不是,哥們兒你大晚上看拳擊賽呢?反應了下,等會,不對!這兩個代號賊熟悉啊,不就是曹瑾琉跟謝柯嗎?向卜言嘩一下打開窗戶,一眼就看到了亮著燈的主屋,裏麵正傳來激烈的聲響。寧駱的聲音飄蕩在整個小院上空,帶著蕩漾的尾音:【倒油哥年老體衰,完全不敵綠茶小狗,被全方位壓製落於下風,讓我們賭一把還有沒有逆風翻盤的機會?】向卜言當即從床上鯉魚打挺瞬間彈起,麻溜穿著睡衣汲上拖鞋跑出門,力爭現場圍觀。居然大晚上打起來了?寧駱也太不夠意思了,這時候不喊他!比他更快地是錢多多。錢多多迎著風一路亂奔,頭發糊在了臉上,像個悲傷大猿猴。別打了!他的節目還做不做了!!廚房裏,兩人仍舊激烈。他們打作一團,拳拳到肉,直接按著對方打,整個廚房都成了搏鬥場,亂成一團。謝柯被砸到了料理台上,身後的盤子劇烈搖晃,砸下來幾個,碎了一地。路庭洲眉頭皺得更深了。寧駱感受到一股冰涼的殺意從背後蔓延,扭頭看到他幽深的眼,眼底冷冽如刀,唇抿起的弧度異常涼薄。寧駱打了個顫,覺得要是眼神能殺人,路庭洲此時已經把這兩人在廚房為非作歹的家夥片成生魚片,滾水下鍋了。他趕忙給路庭洲順氣,小聲說:“你做飯,你好;他們弄亂廚房,他們壞。”寧駱貼心出主意:“咱等會看看,進醫院的那個就先放過他,留下的那個廚房值日一周。”路庭洲這才較為滿意地矜持點頭。寧駱話音未落,主屋門被嘩啦一聲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