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鶴從悶熱中醒來,身上沒什麽力氣,他如同往常一樣在床上呆坐著,不同的是這次他靜坐了好久,卻還是不想動。白鶴不怎麽賴床,但此刻,他渾身上下使不上力,發情雖被抑製劑控製了,但伴隨著的其他身體反.應,諸如身體無氣、發熱、疲倦等狀態會持續幾天,白鶴咽了咽喉嚨,強忍著無力感起床起喝水。他整天呆在宿舍裏,好在期末了,沒什麽事情可做,唯一還有件事是社團明天要組織聚餐,順便大家一起研討最近的工作任務。白鶴肯定是不能出席了,他給組長發了消息,對麵很快答應了他的缺席請假。沒幾秒,夏天的消息發了過來。天天小寶:[白鶴哥你抑製劑夠嗎?需不需要我幫你買?]天天小寶:[你這兩天別出門吧,就在宿舍好好休息,要帶飯叫我就行。]天天小寶:[有需要隨時敲我噢。]白鶴倒在被褥裏,他拿著手機看完夏天發來的消息,沒什麽力氣,不想打字,於是發語音謝謝對方。退出聊天框的時候,他看見夏天的網名,這才想起一直沒給夏天改備注。白鶴的通訊錄裏,有些朋友改了備注,有些沒改,金玉一家親裏的大家都改過,當初白鶴為了方便盡快認識大家,加上好友立馬就給他們改了備注。有些朋友,像夏天,他偶爾會忘記改備注。白鶴沒什麽目的的翻看通訊錄,看到熟悉的塗鴉畫貓爪頭像。insomniac,失眠患者,秦。對了,他也一直沒改秦的備注,白鶴的手指頓了頓,他瞧著那極具個性的塗鴉畫貓爪,沒忍住笑了笑。其實秦的備注改不改都無所謂,白鶴對這個頭像印象深刻。而且,貓爪,不就正好代表秦那隻大貓?白鶴可能是有點昏了頭,他心裏裹著一團火,腦子迷迷糊糊,連眼睛都有點迷瞪。發情絕對稱不上舒服,這種大腦悶重的感覺和感冒發燒異曲同工,可又不完全一樣。發情期,腦子容易胡思亂想,後頸的腺體發燙到突突直跳,看原文的時候他見過對此狀態的形容。說什麽,omega的腺體是身體的第二性.器,脆弱又極容易被刺激。白鶴根本不容自己多想腺體那部位帶來的奇異的感覺,他也明白,在abo世界裏,腺體給予的各種感覺都是正常生理現象。但他唯一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腦子會胡思亂想。他覺得這樣的自己很不對勁。為了避免繼續想亂七八糟的東西,白鶴決定睡覺。他將頭埋進枕頭阻斷呼吸,隔一會兒後又扭頭呼吸新鮮空氣,然後翻身蓋好被褥,不料放在旁邊的手機被他一係列動作弄到地板上,白鶴懶在床上,不太想彎腰去撿,這時候,地板上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緊接著接連著響起來。白鶴深呼吸,彎腰去撿,發現界麵竟還停留在秦的聊天框,而此刻,秦正在給他發信息。仔細一看還不是秦先發來,可能是白鶴剛剛在床上輾轉反側時碰了手機,先給對方發去一排亂碼。白鶴:“…………”insomniac:[?]insomniac:[怎麽了寶貝兒?]insomniac:[咱小白寶寶找我有什麽事嗎?]insomniac:[按到手機了?]insomniac:[不說話嗎?那我來敲你宿舍的門了哦~]到這裏就沒再發來消息,白鶴頓時警覺,果真沒幾秒,門外響起敲門聲,不疾不徐,不矜不盈。白鶴心髒下意識收緊了些。他放在被褥上的手緩慢的收縮起來,又慢慢鬆開,緊接著,他起身過去拉開宿舍門。秦穿了件黑色的高領毛衣,門開那一瞬,他的表情微微凝了一下,慢慢垂下眼看著白鶴有些紅的眼睛,聲音不覺放輕:“在休息?”白鶴嗯了一聲,沒說什麽,就望著秦。光是沉默的對視,空氣中似乎就慢慢縈繞起不可言說的氣氛。秦的眼描繪過白鶴的五官,聲音溫淺:“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白鶴不說話,半晌,他垂下眼皮,伸手拉住秦的衣袖,不容拒絕的將人拉進了屋裏。房門帶上,發出不輕不重的悶響,屋裏沒開燈,窗簾拉得嚴絲合縫,秦貼著門站著,垂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白鶴。白鶴兩隻手放在秦的衣服上,認真細致,卻又不帶表情的挑撚著秦毛衣上的細貓毛。他的聲音是平靜,卻又似帶著蠱惑:“哪來這麽多毛?”秦眯起眼睛,手下意識放在白鶴腰上,見對方沒做出拒絕的反應,他也大膽不少,壓著聲:“你知道,貓掉毛,沒辦法。”白鶴一根一根,仔仔細細的挑撚細軟的貓毛,他睫毛低垂,呼吸緩慢,如果忽略空氣中逐漸濃鬱的omega信息素的話,兩人可能會一直這麽呆下去。秦有些受不住,他紅了眼,注視著白鶴把最後一根貓貓撚走,近距離,白鶴慢慢抬起頭,他們的鼻尖觸碰,若即若離,似乎就差那麽一點,唇就要貼在一起。呼吸交纏,熱烘烤著兩人,白鶴睫毛輕顫,他往後仰了仰頭,輕聲:“秦,我給了你機會。”秦呼吸亂糟了。白鶴的話如同一個信號,讓備受煎熬的秦當即恍然。不帶絲毫猶豫,秦虛摟白鶴的右手臂驀地收緊,另一隻手抵住白鶴的後腦,傾身吻上白鶴的唇。唇齒糾纏,像極吸.吮果凍,秦強勢的頂.開白鶴的齒關,舌.尖探進口腔,攻城掠地,安靜又灰暗的空間裏,親吻的水聲讓人倍感羞赧,白鶴被秦親得頭皮發麻,好幾分鍾後,他被秦鬆開,還沒來得及喘幾口氣,對方又親了上來。口腔裏,舌頭上,唾.液.交.纏,信息素融合,白鶴腦子有點暈,他腳下一空,被對方摟著腰,抱起腿,三兩步後送進了柔軟的被褥。秦隨他倒在一起,緊接著,白鶴的唇又被堵住。他不知道究竟吻了多久,隻是安靜的親吻,這種從來沒有過的體驗,實在讓他如同置身於雲間。他卸了力,感覺到對方身體狀態的變化,於是艱難的抬起手推了推秦的肩膀。沒推動,對方好像還更凶了。白鶴在間隙中嚐試換.氣,努力配合這個吻,察覺到一些不可控的走向,他渾身解數,推開秦,翻身坐在對方小腹上,呼吸還不太平穩,唇角沾了些晶瑩,伸出雙手遮住秦的嘴:“……等等……你先冷靜……”他的衣服被揉得亂七八糟,領口的扣子開了兩顆,修長的脖頸往下是一大片美好,秦目光熾熱,他的喉頭滾動,下一刻,白鶴察覺手心上一陣濕軟。他心尖猛顫,手縮回來,失守之際又被秦翻身壓住,對方擠在他雙腿之間,將頭埋進他的頸窩,唇貼著發燙的腺體,著迷般親吻。白鶴身體繃緊,他的手放在秦胸口,跟隨對方呼吸起伏。兩人都沒有進一步動作。良久,白鶴扭開頭,黑暗中,他的臉上早已鍍上一層紅。“可以咬嗎?”秦反複輕啄白鶴的腺體,沒有得到應允前,鍥而不舍,又親又問:“可以嗎?寶寶…”白鶴呼吸亂透了,他用盡力氣抬起手抓住秦的衣服,沒吭聲,但側著頭,將腺體展露出來。秦眼裏是再也壓抑不住的欲.望,他一隻手摩挲著白鶴的側腰,埋頭虔誠的長吻白鶴的腺體,像要把懷裏的人捧在心髒處疼愛。犬齒刺破腺體,白鶴抑製不住的顫抖,秦的手安撫的揉著他的身體,alpha的信息素注入,白鶴如同被放進溫熱的池水裏浸泡,好像下一刻就要蒸發了。標記的過程是漫長的,在這個過程,白鶴心裏可怕的萌發了一些自己從未想過的念頭。他羞赧的咬緊牙,手指胡亂摸索到秦的手臂,聲音顫抖:“…還沒…好嗎?”又過了一會兒,後勁的熱意退下去,白鶴感覺到,秦在他的腺體上舔了兩下。白鶴渾身僵住。秦撐起身,豎瞳深深的注視著白鶴,良久,他俯身在白鶴眼皮上親了一下,啞著聲笑:“親愛的,你是貓薄荷味兒。”白鶴一愣,才反應過來,猛地驚覺秦那不太安分的手,他連忙抬手阻止。“你幹什麽?!”秦抬眼,頗為無辜:“我幫你啊。”“……不了”白鶴要撐坐起來,沒力氣,又倒了回去,他臉上燥極了,閉上眼扭開頭:“不用你幫忙……”此刻忽然想起之前某次夜裏,那被他當做是夢的那個晚上……“之前……”秦突然開口。“閉嘴!”白鶴打斷他。“好的。”“……”忽然陷入沉默,白鶴莫名覺得有點不得勁,他轉回頭看著上方的秦,對方一直深深的注視著他。其實秦遠比白鶴的狀況焦灼,堅硬程度令白鶴感到震驚,他闔上眼,甕著氣:“你怎麽辦?”“能怎麽辦?”秦輕輕笑,鼻尖抵著白鶴的鼻尖:“我現在這樣出去遇到人有傷風俗,用一下你的浴室?”白鶴睫毛發顫:“嗯。”“真乖。”秦在白鶴的唇上親了一口,發出令人羞恥的一聲啵,白鶴把頭偏開,聽著秦去洗手間。水聲漸起,伴隨著還有對方壓抑又快要呼之欲出的聲音。白鶴聽得渾身發燙,他把自己裹進被褥,埋著頭,伸手去碰腺體,燙的,一碰就激起陣酥麻,那上麵,有一圈成型的齒印。第50章 白鶴有點累,他閉著眼,身上的火氣慢慢降下去,不知不覺快要睡著。不知道過去多久,迷迷糊糊間聽見洗手間開門的聲音,白鶴掀了掀眼皮,感覺到側臉被戳了一下。“……”他睜眼,與趴在床邊的秦視線相撞,對方臉上的笑意完全壓不住,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玩白鶴的臉,力度不重,倒顯得像調情。白鶴沒搭理,也不抗拒,沒過多久,秦竟是越來越猖狂,雙手齊上捧著白鶴的臉揉來揉去。白鶴深呼吸,抬手,拍掉秦不安分的爪子。對方失聲笑,不再打擾白鶴,仍趴在床沿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