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頭


    半夜,林遠東去上廁所。快走到洗手間時,他聽到裏麵傳來流水的聲音,還伴隨著奇怪的說話聲:“用力,用力,再用力……”


    林遠東感到很奇怪,不由得放輕了腳步。


    他沒有直接進洗手間,而是停在門外,偷偷地打開門向裏麵看去。當他看清裏麵的情景時,卻差點兒驚呼出聲。


    洗手間裏慘白的燈光下,一個隻穿著背心、褲頭的人正站在洗手池前,他的手裏抱著一顆人頭,正在洗刷。那人沒有腦袋,手裏捧著的似乎就是他的腦袋,而那沒有身體的腦袋正在不停地說:“用力,用力……”


    因為有無頭人的手遮擋,林遠東沒有看到那顆人頭的臉,但看無頭人的背心、褲頭和身材,感覺很像自己的室友史衣揚。林遠東強忍住恐懼,悄悄地遠離了洗手間。


    回到寢室,林遠東發現史衣揚的床鋪果然是空的。


    他忙不迭地拍醒了另外兩個室友,慌亂地告訴他們自己看到了什麽。但睡意蒙矓的兩個室友還沒有聽清,寢室門就“咯吱”一聲被推開,史衣揚走了進來。


    林遠東瞬間嚇得語結,恐懼地看著史衣揚,此地無銀地掩飾道:“那個,我、我隻是做了個夢,想告訴他們……”


    史衣揚詫異地看看他,失笑道:“那你就告訴他們吧,也不用向我匯報啊。”說完他就爬上床,鑽進了被窩。


    這時,錢小宇忽然說:“林子,你剛剛說大史在洗自己的腦袋?”


    林遠東憋著的那泡尿差點兒尿出來,一邊趕緊否認,一邊用力地捂住了錢小宇的嘴:“你別胡說!”


    錢小宇被他弄得很疼,“嗚嗚”直叫。


    這時史衣揚閉著眼睛,夢囈一般說話了:“用力,用力……”


    密集恐怖


    第二天,林遠東拉著錢小宇和另一個室友朱葛避開史衣揚,鄭重地對他們說了昨晚自己看到的恐怖情景。朱葛不以為然地說:“昨晚你是噩夢未醒,怎麽現在天都大亮了,你還在說夢話?”


    “我說的是真的!”林遠東捧住朱葛的胖臉喊道,“騙你們我不得好死!”


    說完這句話,他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想道:自己看到了史衣揚的秘密,也許真的會不得好死。


    看他恐懼的樣子,錢小宇有點兒相信了:“你是說大史變成了鬼?”


    “嗯嗯。”林遠東使勁兒地點著頭。鬼小說大全


    朱葛撥開他的手,嗤笑道:“你們怎麽跟女生似的?切,我可不聽你們扯這套了。”


    說完,朱葛轉身走了。林遠東還想叫住他,錢小宇卻攔住了他。


    “幹嗎非要讓這隻肥豬相信你?我相信你,咱們倆站在一起就行了,他這麽牛,就讓他一邊去吧。”錢小宇看著朱葛的背影,語氣不善地說道。


    之後,一整天林遠東都和錢小宇在一起,研究史衣揚的事。他們猜測史衣揚為什麽會變成鬼,以及史衣揚可能會對他們做什麽事。


    一天就這麽過去了,林遠東和錢小宇回到寢室,發現朱葛還沒有回來。他們這才意識到,已經一天沒有看到朱葛了。


    史衣揚在寢室裏看著書,林遠東和錢小宇不敢對話,他們互相使了個眼色,先後離開了寢室。


    “你說朱葛會不會被大史弄死了啊?”錢小宇問林遠東。


    “我覺得……不太可能吧?”林遠東戰戰兢兢地說,“他也沒得罪大史,大史平時人也很好。”


    “唉,總之身邊有個鬼就像是埋了一顆定時炸彈,我們要想辦法拆除這顆炸彈。”錢小宇皺著眉頭說道。


    “你想幹什麽?”林遠東一驚。


    “我……”錢小宇剛想回答,卻頓住了,眼神驚恐地看向了林遠東的身後。


    此時兩個人是站在宿舍樓走廊的拐角處,林遠東被錢小宇的眼神弄得有點兒不自然。回頭看去,見一個胖乎乎的人正從走廊另一邊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正是失蹤了一天的朱葛。


    朱葛走路的樣子有些詭異,燈光照著,他平時白白胖胖的臉竟然呈現出了一種暗綠色。本來朱葛距離林、錢二人還很遠,但是當林遠東看到他的一瞬,時間似乎被什麽東西切走了一塊兒,他一閃就到了林、錢二人的眼前。


    這一下,林遠東和錢小宇徹底看清了他的樣子:他走路之所以怪異,是因為他的身體被攔腰切斷了。鮮血浸透了他的衣服,上半身和下半身錯開足有十公分;他的臉之所以呈現出一種暗綠色,是因為他的臉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空洞,燈光照進去,不知怎麽就映出了綠色。


    “嘿嘿……”在林遠東和錢小宇驚恐的注視中,朱葛突然笑了起來。他一笑,滿臉的空洞都變成了一張張小嘴,跟著一起“笑”了起來。那些小嘴上下翕動著,流出濃濃的黏液。


    林遠東驚叫一聲,轉身欲逃。他忘了身後還有錢小宇,一下子和錢小宇撞了個滿懷,兩個人“骨碌碌”一起滾下了樓梯。


    還沒來得及爬起來,朱葛的身體已經斷裂開來,也順樓梯上滾下來。下半身撞到了林遠東,上半身則擁抱住了錢小宇。


    “嘿嘿……”朱葛的笑聲依然沒有停止。


    門外的人影


    林遠東和錢小宇逃了出來,狼狽地跑出學校,來到了一家小旅館裏。


    旅館房間的洗手間裏有熱水器,他們一起擠進去衝洗身上的血和黏液,一邊洗,一邊研究。


    “你看,我就說朱葛被大史害了吧!”因為流水聲,錢小宇的聲音很大。


    “可是朱葛也沒得罪他,大史為什麽先殺死了他呢?”林遠東還是不解。


    “你說‘先’,難道你還盼著他也殺死我們嗎?”錢小宇對林遠東有不吉利嫌疑的話很是排斥。


    “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管怎麽樣,我們要先下手為強,大史不能留著!”錢小宇惡狠狠地說。


    “嗬嗬……”


    林遠東還沒有接話,洗手間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陰冷的笑聲。


    林遠東和錢小宇頓時僵住了身子。


    “誰?”錢小宇大聲問道。


    外麵的人沒有回答,依舊“嗬嗬”地笑著,聽聲音似乎是史衣揚。


    錢小宇停了水,笑聲更清晰了。


    “大史,是你嗎?你別誤會,我、我們可不敢害你,你千萬不要害我們!”錢小宇快要哭了。


    外麵的人依舊隻是笑,根本不回答。戰戰兢兢不敢出去的兩個人透過毛玻璃,可以看到笑聲主人黑乎乎的影子就站在洗手間門口,隨時都可能進來。


    錢小宇和林遠東隻剩下了哀求,但外麵的人不回應,他們隻能是越求越怕。最後,兩個人癱軟在洗手間裏哭了起來,外麵的人依舊笑著,不進來,也不離開。


    就這樣,錢小宇和林遠東在洗手間裏光著身子蹲了一夜。天亮了,外麵的人影終於消失了。


    一晚上的驚嚇,林遠東身子都麻了。他費了好大勁兒才站起來,卻被錢小宇忽然推了一把,踉蹌著竄出了洗手間。


    林遠東狠狠地撞開玻璃門,又撞到了對麵的牆上。他驚叫著四下張望,好在沒有看到史衣揚。


    “你幹什麽?”林遠東惱怒地問。


    “沒什麽,緊張了一晚,開個玩笑放鬆一下。”錢小宇一邊在洗手間裏探頭探腦地觀望,一邊假笑著說。


    林遠東懶得理他,趕緊找自己的衣服穿上,錢小宇也走出來穿上了衣服。


    史衣揚的問題


    林遠東並不傻,他很清楚錢小宇推自己那一下,其實是為了拿自己當問路石。他覺得錢小宇根本不是一個可靠的盟友,思來想去,他想到了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


    林遠東直接找到了史衣揚,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碰巧看到了史衣揚“洗頭”的事。表明自己知道史衣揚是鬼,但絕不會做任何對史衣揚不利的事,求他不要害死自己。


    林遠東想,史衣揚平時和大家關係都不錯,人也很好,就算現在是鬼,也許還保留著一絲人心。如果自己主動示好,請求他,他也許就不會殺死自己了。


    聽了林遠東的話,史衣揚有些沉重地笑了,然後對林遠東說了一件可怕的事。


    史衣揚說:“我並不是鬼,但是我被鬼占了身子。身子白天歸我,晚上則歸它使用。你還記得我那次向許婉表白的事嗎?她當時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羞辱了我,我一時想不開,跑去跳樓,結果沒死成,卻被一個鬼占了身子。那個鬼也是因為被喜歡的女孩羞辱後而自殺的,自殺後它後悔莫及,就化成了鬼,專門占據和它一樣的男生的身體,去殘害羞辱男生的女孩。你看到我摘下自己的腦袋去洗,其實是因為那個鬼不適應我的身體,才支配著我那麽做的。”


    林遠東聽後大吃一驚:“難道許婉並不是真的退學,而是被你害死了?”


    許婉是他們班的班花,很驕傲,卻有很多男生喜歡,甚至連老實的史衣揚都忍不住向她表白。隻是,史衣揚在耗盡所有勇氣設計的表白儀式上,卻遭到了許婉惡毒的羞辱。那件事之後不久,許婉就退學了。現在看來,她恐怕根本就不是退學了。


    “是的,她沒有退學,但也沒有死。”史衣揚有些黯然地說道。


    “那她在哪裏?”林遠東追問。


    “我帶你去看看她吧。”史衣揚站了起來,說道。


    許婉


    一段時間不見,再見到許婉,林遠東幾乎認不出她了。


    許婉被史衣揚關在距離學校不遠的一戶民居的地下室裏,惡鬼折磨她的方式是往她蜷縮的身上塗抹肉泥,塗上一層,幹了之後又是一層。如今不知道塗了多少層,她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肉球,在地上滾來滾去,隻有臉露在外麵。她的神情呆滯,眼神驚恐,好像已經崩潰很久了。


    盡管對許婉的驕傲不以為然,但看到她的樣子,林遠東還是生出了無限同情。他試探著問史衣揚:“大史,她畢竟是你喜歡過的女生,你就不能放了她嗎?”


    “這不是我做的,我說了,我也被鬼控製著。”史衣揚黯然說道。


    林遠東又問:“對了,那個惡鬼為什麽要害死朱葛呢,它會不會也利用你殺死我或者錢小宇?”


    “朱葛的死是因為他冒犯了鬼。他並不相信你的話,就跑來找我,當著我的麵說世界上就算有鬼,也會怕他‘胖大爺’,所以鬼就處罰了他。”史衣揚說,“至於你和錢小宇,那個鬼驅使我警告了你們,卻沒有殺你們。所以隻要你們不多事,我想它應該不會殺你們的。”


    聽到自己生命無憂,林遠東稍稍安心了一些。這時,許婉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聽著她的呻吟,史衣揚也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林遠東心頭一軟,下意識地問:“我有沒有什麽可以幫你們的呢?”


    史衣揚立刻問:“你願意幫我們?”


    “我、我也隻是說說,我能幫什麽呢?”


    “你可以幫很多的!”史衣揚激動了起來。


    林遠東悔之晚矣,隻好問:“你想要我怎麽做?”


    史衣揚定了定神,鄭重地說:“你知道的,我的身體白天歸我,夜晚歸那個鬼,所以每天日落時就是那個鬼和我的魂交接我身體的時候。那個時候它最弱,你隻要幫我在我們交接的圖書館天台上擺一個鎖魂陣,在那個時候把我拉進陣裏去,就能殺死它了。”


    林遠東眉頭緊鎖,不知是不是該答應下來。而史衣揚已經拉著他詳細地告訴他該如何擺陣,寫清了需要的工具,畫了陣法圖紙,並給了他一種為防萬一保護自身的咒符。


    林遠東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了這件事。


    鎖魂陣


    時間很快到了傍晚,準備了一天的林遠東看著太陽染紅了西邊的天空,心裏正在做最後的掙紮。突然,他感覺到後腦傳來一陣劇痛,隨即便失去了意識。


    將林遠東打暈的人是錢小宇。


    錢小宇經過昨晚一整夜的驚嚇,已經草木皆兵,看到林遠東故意擺脫自己,他就產生了懷疑。他偷偷地跟蹤了林遠東,聽到了林遠東和史衣揚的對話,也看到了地下室裏的許婉,還知道了史衣揚和林遠東的“殺鬼計劃”。


    錢小宇動了小心眼兒,他想:史衣揚既然已經和鬼“合作”了那麽久,就算是他身體裏的鬼被殺死,他自己本人也有了些鬼的能力。自己已經得罪了林遠東,如果讓林遠東成了史衣揚的恩人,隻怕林遠東早晚會利用史衣揚的能力報複自己,所以他決定奪過林遠東這個討好史衣揚的機會。打暈了林遠東後,他從林遠東的身上掏出護身符,紙貼到了自己身上。隨後,他拿著林遠東準備的工具和鎖魂陣的圖紙,跑到了圖書館的天台之上。


    錢小宇很快就擺好了陣法,這時太陽已經落山,史衣揚卻沒有出現。


    錢小宇焦急而忐忑地等待著,直到天都黑了下來,史衣揚才出現,而且帶著已經變成肉球的許婉。


    顧不得害怕造型恐怖的許婉,錢小宇賠著笑臉跑到了史衣揚的麵前。


    “林遠東那小子不仗義,雖然對你滿口答應,但實際上根本沒打算幫你。幸好他對我說了你們的事,所以我打暈了他,跑來幫你擺了這個陣法。”


    看到等待自己的人是錢小宇,史衣揚微微有些皺眉,但是聽了錢小宇的話,他露出了笑容:“好,謝謝你,小宇。時間不多了,你現在把我們都拉到陣裏去吧。”


    “什麽?”錢小宇一驚,“許婉也要拉進去?”


    “是的。”史衣揚臉色一沉。


    偷眼看看可怖的許婉,錢小宇實在有些膽怯。但事已至此,他不敢不聽史衣揚的話,隻好硬著頭皮去拉住許婉,又拉住史衣揚的手,把他們都拉到了陣法裏。


    一陣陰風驟然刮過,天台上響起了可怕的嗚咽聲。錢小宇渾身顫抖不已,忽然,他看到史衣揚和許婉都得意地笑了起來。


    隨著史衣揚和許婉的笑聲,他們的身體泛起了一陣陣黑煙。錢小宇大驚失色,意識到自己好像做錯了事情。但他已經來不及後悔,隻見四條黑影從肉球許婉的身體裏飛了出來,一條黑影從史衣揚的身體裏飛了出來,匯聚在一起,向他衝了過來。


    錢小宇想跑但已經晚了,那五條黑影轉瞬之間已經抓住了他。它們撕扯著他的身體,爭先恐後地鑽了進去。


    錢小宇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身體開始膨脹起來。不多時,他的衣服全部被撐裂,皮膚也開始被撐裂,鮮血滲出來染紅了他的身體。接著,他的骨骼碎裂,一截截紮出了他的身體。


    “這……為什麽……”錢小宇還沒死,掙紮著說道。


    史衣揚拉著基本恢複了人形的許婉,走到了他的麵前。


    真相


    “實話告訴你吧,我們並不是被鬼控製了。小婉為了追求美貌,冒險使用了五鬼駐容之術,卻遭到了五鬼反噬。我為了救她,把其中的一個鬼魂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但是因為我的能力也不強,連一個鬼魂都控製得很勉強,時不時還會被鬼反製,於是我隻好試圖尋找別的辦法把我們身體裏的五鬼引出來。我和五鬼達成了協議,給它們找一具更適宜的身體。選來選去,我選中了林遠東,便故意給他看到‘我摘下自己的頭來清洗’這一幕,故意殺死朱葛驚嚇你們之後又放過你們,就是料定在這個過程裏,自私的你不會被林遠東視為盟友。而一向表現和善的我則會讓林遠東產生可以嚐試請求的心理,那我就可以騙他在自己身上貼上獻身符,設下祭魂陣,替我們做五鬼的居所了。隻是我沒有料到,你卻多事地跑來代替了他,看來他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史衣揚得意地說完,拉著終於屬於他了的許婉的手揚長而去。錢小宇悲哀地叫著,身體更加膨脹,最後連眼球都脹得飛了出來。最後,五鬼托著他,縱身從天台上跳了下去。


    走在樓梯上,史衣揚詫異地問許婉:“你說,五鬼既然已經進入了錢小宇的身,為什麽還不安生呢?它們鬧得這麽歡,不會是不適應吧?看來我們還要做另一手準備。”


    “你們不用做準備了,我已經替你們準備好了死路。”突然,林遠東的聲音從樓梯轉角處傳來。


    史衣揚驚訝地看到林遠東就站在拐角處,一臉陰鷙地看著自己。


    “你剛剛說什麽?”鬼大爺鬼故事。


    “我說我已經替你們準備好了死路!”林遠東重申一遍,然後說,“你一定想不到,錢小宇從我身上搶走的根本就不是你給我的獻身符,而是我替換過的禦魂符。你想騙我是嗎?但現在你和那五鬼都上了我的當,它們已經成了我的武器。”


    “怎麽可能?”史衣揚根本不信。


    林遠東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傻,其實我並不傻。是的,我完全是按照你算計好的路在走,但你露出了一個破綻,從而讓我對你產生了懷疑。”


    “什麽破綻?”


    “你對我說,朱葛是跑到你麵前說鬼會怕他那個胖大爺,所以得罪了鬼才被殺死的。但我對他說了你的事,他不屑地離開我和錢小宇的時候是白天,他不可能等到天黑再跑去找你說。而按你的說法,白天的時候鬼並不在你身體裏,他怎麽會得罪鬼?而退一步說,白天鬼可以聽到他的話,那麽你又怎麽敢直截了當地在白天和我定什麽‘殺鬼計劃’?這個矛盾暴露了你,所以我不得不防了你一手。離開你之後我上網查了很久,果然發現了你給我的符紙的真相,並找到另一種符紙替代了它。”


    “你果然很聰明。”史衣揚臉色大變,卻強裝鎮定地說,“好吧,我承認我騙了你,但現在你也沒受傷害,錢小宇卻因為自私替了你去死,事情到這裏就讓它結束吧!”


    林遠東又是一聲冷笑:“你忘了我剛剛已經聽到你們的對話了嗎,你以為我還會給你們謀算我的機會嗎?”


    他眼中射出的自信而森冷的光讓史衣揚和許婉都害怕了。


    “你要幹什麽?”史衣揚嘎聲問道。


    林遠東沒有回答,而是側身讓開了一條路。史衣揚和許婉驚恐地看到,一個撕裂成五個身體、猙獰的臉依舊是錢小宇的怪物從林遠東的身後爬了上來。


    錢小宇失去了眼球,血淋淋的眼窩裏射出了森冷的殺意。史衣揚和許婉知道,他們無路可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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