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勇是一名青年畫家,一雙深邃的眼睛配一頭濃密的長發,很有藝術家的氣質,藝術家總有些與眾不同之處,陶勇與眾不同之處就是他喜歡獨自夜跑。


    一個深秋的夜晚,下著毛毛雨,路上行人稀少,陶勇仍照常夜跑。跑著跑著,他突然感覺後麵似乎也有跑步聲,回頭看去,隻有一對情侶在傘下漫步私語。正疑惑時,有個身影跑過來,這人穿黑色連身的運動服,跑過陶勇身旁時,側頭朝他微笑了一下,看上去像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這以後,陶勇隔三岔五就會看到這個小夥子。


    這晚正跑著,陶勇突然聽到後麵有人在叫他,是個女人的聲音。他猛地停步轉身,卻沒看到熟人。誰叫我呢?還是個女人!陶勇直到上床時都想不明白。


    這天夜裏,陶勇跑到一處有較多樹的街心小花園。突然,他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一個跟頭摔倒在地上。幸虧他反應快,隻擦破了皮,爬起來後蹲在地上仔細觀察,地上是平整的地磚,不應該絆腳啊?


    過了不到十分鍾,在一個拐彎處,陶勇再次被絆了一跤。這次他前後不遠都有行人,別人都沒摔,就他摔了一跤。他減慢速度,再跑二十分鍾就到家了,他可不想再摔跤。可剛跑進老巷子裏,他再次聽到後麵有女人叫他,他剛想回頭看,又被絆倒在地,可地麵一切正常,根本沒有什麽絆腳物。突然,他感覺有東西落在他的頭上和周圍,一看,不好!竟然是燒給死人的黃色紙錢,他不禁頭皮發麻,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出巷子。


    回到家冷靜下來後,陶勇越想越覺得這事蹊蹺,受過高等教育的他說服不了自己承認這世上真有鬼,可這些事又確實詭異。最後,他認定是有人跟他惡作劇,他打電話試探了一幫要好的朋友,他們都否認。無奈,陶勇決定親自把這事查個水落石出。他照常堅持夜跑,隻是在腰上多係了根結實的皮帶,以防有情況時可用來防身,並且特意開始留心周圍的環境。


    這天夜裏,又到一段行人稀少的路上,陶勇再次聽到後麵有女人叫他的名字,而且連著叫了兩聲,他回身尋去,隻有那個時不時遇到的穿黑色運動服的小夥,他跑到小夥身邊,問:“剛才是你叫我名字嗎?我後邊隻有你!”這人一甩胳膊,掙脫了他,可這一甩,也把頭上的連衣帽甩脫了,一頭秀發散開來,陶勇忙鬆開手:“你是個女的?”


    女子不慌不忙地理理頭發,說:“不錯,我是女的,剛才是我叫你的名字。”


    “你?”陶勇再仔細觀察這不到三十歲的女子,他根本不認識,“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你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


    女子不好意思地一笑:“對不起,嚇著你了,我叫袁蓉,你確實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我們住得相距不遠,我是聽別人叫你,才知道你的名字的,我也喜歡夜跑,可是我沒有同伴兒,有些害怕,叫你名字是想跟你一起跑,有個伴兒。”


    陶勇說:“原來是這樣,你幾次莫名其妙地叫我,我一看又沒熟人,弄得怪人的,不就結個伴兒嗎,你明說不就得了?走,一起跑吧。”袁蓉歉意地笑笑,跟著陶勇跑了起來。


    這以後,兩人常常相遇,遇到便一起跑步。後來,陶勇把自己那夜連摔三跤的事講給袁蓉聽,她大笑:“聽說有種鬼喜歡把人摔倒,強行給人剃光頭,你是不是遇到了鬼剃頭?”


    “哈哈,鬼剃頭?”陶勇大笑,“可能是吧,來個女鬼給我剃頭就好了。”後來,兩人不跑步時也相約在酒吧或咖啡廳聚聚。再後來,陶勇發現自己愛上袁蓉了,他決定找個機會向她表白。


    這天,陶勇把袁蓉約到一家浪漫的咖啡廳,兩人喝著咖啡聊著天,陶勇正要向袁蓉說出自己的心裏話時,旁邊經過的一個女子突然停住腳步,盯著他看,然後微笑著說:“你好!”陶勇覺得這女子有些麵熟,可想不起來是誰,他禮貌地說:“你好!”女子掏出一張照片遞給陶勇看,是個胖乎乎的可愛小嬰孩,陶勇疑惑地看著這女子問:“你是……”


    女子說:“你想不起來了?我是個農村來的鍾點工,去年六月一日深夜下大雨,在一座橋上,你讓我上了你的車,拉我去醫院生孩子,醫生說要再晚十分鍾,我們母子二人都沒救了,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我一直找你找不著,想不到今天來這裏做保潔卻遇到你,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


    陶勇想起來了,是有這麽回事,他說那沒什麽,遇到那種情況誰都會幫的。女子千恩萬謝,又打電話叫他老公把孩子帶來,一定要當場讓孩子認陶勇當幹爹,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弄得他沒機會向袁蓉表白了。


    幾天後一個晚上,陶勇又約袁蓉到另一家咖啡廳,在這裏,他向袁蓉表白了,袁蓉紅著臉看著他,沒說接受,也沒說不接受,弄得他有些尷尬。


    “我們去跑一趟吧!”袁蓉突然提議。“好,跑一趟!”陶勇愉快地接受了這個建議,他們各自回家換上運動服,再次相約在一起,沿著熟悉的路線開始跑步。


    漸漸地,袁蓉越跑越快,跑著跑著,她突然“嗚嗚”地哭起來,陶勇攔住她問發生了什麽事,可她什麽也不說,隻顧向前跑。最後,跑到了陶勇住的樓下,袁蓉停住腳步回頭莞爾一笑,說:“不請我上去坐一坐?”


    “啊?請請請!”陶勇興奮地請她上樓。進屋後,袁蓉提出要喝酒,陶勇家正好有兩瓶好酒,於是,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趁著酒興,陶勇再次向袁蓉表達了愛意,袁蓉指著酒瓶說:“你把這瓶酒全喝了,我就答應跟你好。”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我幹了!”陶勇說罷拿起酒瓶,把大半瓶白酒灌進肚裏……


    第二天中午陶勇醒來,翻了個身,他感覺頭上有些不對勁,一摸,他嚇得從床上跳了起來,到鏡前一照,一頭濃密的頭發一根也沒有了,成了個光光的和尚頭。


    怎麽回事?鬼剃頭?他驚慌萬分。突然,他看到桌上有張紙條,上麵寫著“看電腦桌麵”,他忙打開電腦一看,桌麵有封信,打開一看,裏麵寫道:


    “我本來是計劃殺死你的!去年六月一日晚上,那個暴雨之夜,我和男友出了車禍,我倆的手機都摔壞了,沒法求救。他生命垂危,我在路邊攔車,好不容易看到你的車開過來,可你一擺手衝了過去,我記下了你的車牌號。我男友死了,就死在我懷裏。後來我托人根據車牌號查到了你的住址,計劃殺死你給我男友報仇,你那幾次被絆倒,都是我躲在暗處專門用釣魚線做的手腳,就是為了先嚇嚇你。前幾天我才知道,你當天車上拉著個臨產的婦女,你救了兩條人命。可我還是恨你,特意剃光你的頭發,就當是砍了你的頭!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我沒法喜歡上你,你是個好人,會有好報的,我走了,你不要找我,你也找不到我的。”


    陶勇像木頭一樣,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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