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在離公司不遠的地方租了個房子,房子很老很舊,可是房租很便宜。同事們知道了都勸大頭別租,說那房子不幹淨,有點那個。大頭聽了,隻是笑笑,對於鬼神,他從來不褻瀆,但他也壓根兒不相信。


    已經快六月了,天黑的晚,五點鍾下班還早得很,足夠有時間來整理房間了。大頭一股腦將東西都搬了過來,說實話,那棟房子還真的有點兒陰,一靠近,就感覺怪怪的,就算是在白天也會感覺到一股子寒意,但是又說不出是怎麽一種味道,隻是一種直覺。大頭來到門前,門框的中央位置貼著一道用朱砂黃紙畫成的符。


    掏出鑰匙打開房門,一股潮濕的黴腥味撲麵而來,地板、桌子上布滿了灰塵,看來這裏竟是許久都沒有住過人了。當然這一切,大頭在看房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房子裏的擺設很簡單,就一張床,一把椅了,一個木桌和一麵大鏡子。將厚重的窗簾拉開,推開窗子,讓外麵的陽光和新鮮的空氣進來,然後便是清潔和整理房間,將垃圾倒掉,灰塵抹去,鏡子擦拭幹淨,將床單被褥鋪好。別看才十多平米的麵積,也花了近一個小時才搞完。看看時間,還不到七點。大頭便躺在床上一邊休息一邊看書,忽然,門外好像站著一個人,一身白衣,披頭散發。大頭一個激靈,忙扔了書,再一看又不見了。大頭忙爬了起來,走到門外,四處一打量,看不到一個人。“莫不是眼花了吧。”大頭一邊這樣想一邊往房間走去。


    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下班下得晚了些,大頭順路買了份盒飯,準備帶回家吃。到家後,天色已近闌珊,是點燈的時候了。大頭在桌旁邊看書邊吃東西,正吃著,發覺門口有一道白色的身影,這回看得真切,是一個女人,穿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頭發很長,遮著臉,隻能看到一雙紅紅的眼睛。大頭嚇得魂銷魄散,“啊——”地大叫一聲,盒飯灑了一桌子,再一看,門口又什麽都沒有了。這回,大頭很肯定不是自己的幻覺,摸摸胸口,兀自還在“咚、咚、咚”狂跳不止,他“砰”地一聲將門關上,嚇得一夜不敢睡。


    一夜相安無事。


    第三天他提前下了班,專程到一位半仙那裏求助,半仙給了他一幅《十相自在圖》,據說能驅凶避邪,擋煞消災,叫他掛在高處。


    回到家裏,大頭想了想,每次看到那個東西都是站在門口,就想將畫掛在正對著門的位置上。他找了個釘子,一把錘子。一錘釘下去,感覺牆壁空空的,他釘了好幾下,牆壁外那一層薄薄的三合石灰層脫落,顯現出一個約五寸見方的凹洞,凹洞裏竟然放著一個拳頭大小的泥巴人。大頭將泥巴人拿了出來,那泥人虯髯滿臉,凶神惡煞一般,背後還彎彎曲曲寫著幾個看不懂的字,不知道是什麽意思。鬼故事大全:


    豁然,大頭想起了一件事,在家裏的時候聽老人說過,有一些修房子的工匠會“魯班法”,由於種種原因有時候會開房主的玩笑,比如在梁上或牆內放一個折好的小紙人兒或是泥偶,就會讓家裏鬧“鬼”,看到一些不幹不淨的東西,但是全都是幻覺。


    大頭搖頭笑了笑,真是虛驚一場,想想那工匠也著實可惡,這兩天來真是將自己嚇了個半死。大頭將泥人拿了出來,然後往窗戶外麵解恨似的用力一摔,摔了個粉碎。


    大頭將窗戶關了起來,心裏踏實了,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忽然卻發現門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開了,自己記得很清楚,因為害怕,所以一進屋就將門關得死死的,那,到底是誰將門打開了呢?


    就在這時,大頭梳理頭發的手停了下來,因為他從鏡子裏除了自己還看到了另一個“人”,穿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頭發很長,遮著臉,露出一雙紅紅的眼睛正站在他身後,一雙長著長長指甲、幹癟得如同枯樹枝一般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並傳來了空洞飄渺的聲音:“要不是你將那個泥菩薩扔掉,我還真是進不了你這個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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